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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戒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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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
白非把这句话带到的时候,江淮本来咋咋唬唬的捂着耳朵说不想听。白非说的很快,也不管他听不听到,说完就拿了游戏手柄点了开始。
屏幕上的二号球员却久久的站在那一动不动,白非给他传球,江淮窝在地上抱着腿,手柄捏在手上却没动静。
“不打了?”白非知道江淮是在硬撑,手机通讯录翻翻找找了几百遍,就是一个电话也不敢播出去。白非哪知道他是没号码了,还觉得江淮在这事儿上比他和墨常硬气,分手干脆利落,如果不是半夜下楼喝水,听到这人喝醉了趴在客厅桌子上都在喊着路山的名字。
“你说,他说他想回家了?他真这么说的。”江淮蹲在那,像朵淋了雨的小蘑菇,抱成一个小坨看起来可怜又好笑。这么稀疏平常的一句话,白非是真没品出有这么强的威力,能把蘑菇都炸成了伞。
“嗯,这话怎么了?对你这么管用。”白非不解地问道。
江淮没吭声,抱着一罐可乐咕噜噜地喝到见底,白非还是第一次见他喝碳酸饮料,因为第一天搬来住的时候他说自己胃不好,别人的肥宅快乐水对他来说就是毒药。
果然喝了不到三分钟,嘴里就开始泛酸想吐,一罐的可乐吐的干干净净,整个人眼睛红的像只兔子。
“我们俩第一次分手,和好以后路山买了套房子,说免得下次分手的时候被我赶出我家没地方去。那个房子一百多平,我没住过过这么小的,挑三拣四的一直作。路山有次生气了,让我滚出他家。我说这么个小破地方你还当家呢。”
白非想了想,自己家不过八十平,墨常不也住了两三月。
“路山说,房子再大也不算家,两个人在一起,真心相爱,就是一蓬草屋相濡以沫也叫家。后来第二次分手,我蹲在他家门口蹲了半宿,看到他的第一句就是我想回家了。”
“我们俩就是因为这么一句话和好的。路山脾气太大,说不出软乎话,从来都是我放不下他我求着他。我一直觉得我和他之间,只要我撒手了,风筝线就断了。”
江淮的胃难受,又跑进卫生间嗷呜的吐,白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偷偷摸出手机翻出来路山留的号码发了条短信。
“江淮喝了罐可乐,接他去医院吧。”后面附上了地址,他看了一眼抱着马桶吐的抬不起头的江淮,点了发送键。
路山到的很快,江淮已经把能吐的东西都吐光了,他的胃早些年就折腾动过手术,就这么一罐可乐把人折腾的躺床上面色惨白有出气没进气。
他抬眼看了冲进来的路山,连骂白非的力气都没了,路山小心翼翼地把他打横抱起来,嘴里虽然骂着他喝可乐作的事情,脚下的步子却走的又快又稳,生怕颠得路山不舒服。
这个姿势换成男女就是公主抱,江淮觉得太娘了,拍着路山的肩膀就说想下来。路山凶了他一句,说:“等你好了,一笔一笔的算帐。”
江淮听了不吭声了,把头埋到路山的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低声的:“嗯。”
路山把江淮接走以后没多久,墨常才回了家。白非和他提了这事,怕事后江淮找他算帐,一口一个常哥喊得说乖巧无比。墨常把人搂在怀里,咬着他的耳朵说:“你以为江淮真没地方去?你再不给路山通风报信,江淮自己就要坐不住了。”
白非闻言一愣,觉得江淮这人真是把口是心非演绎到了极致。
“你最近怎么这么忙。”为了白小凡的病,白非是正经学过推拿手法的,他让墨常伏在沙发上,坐在沙发内侧为他按着肩颈。揉着他的肩膀僵直,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力道。“是集团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墨常没回答他,等白非低下身子去看,人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他低头亲了一下墨常的眉尾,看着睡梦中的墨常焦虑的皱眉,起身拿了一床毯子把两个人都盖住。白非躺在外侧,生怕墨常掉下去,手虚搭在墨常的腰间,是一个想抱又不敢抱的姿势。
江淮醒的时候在医院病床上,输液的那只手冰凉冰凉的,被人捂在手里攥的紧紧的。路山伏在病床边睡着了,他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路山金黄色的头发,拿起一缕认真的研究这个颜色到底是纯天然的还是染出来的。
路山嘟囔了一声醒了,醒的第一件事就是骂江淮,好像喝可乐这事儿比他躲着自己小半个月更为严重。“我有没有说,你要敢再喝可乐,我就把你家里的手办都给你砸了。”
“咱俩分手了,你没资格管我。”江淮下意识的顶嘴,说完看看自己还穿着一身蓝白色病号服,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江淮,你可能吐的脑子不清醒了。我们结婚了,不是恋爱关系,我是你的合法伴侣,没有分手只有离婚。。”路山是真的想揍这个人,哪有人来英国道歉认错是这样的态度。可是他想起刚才帮江淮换衣服时,背后那一道道红痕,虽然不至于留疤,但是有些破皮的地方还是有一点结痂。心疼的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才好。
江淮和他父亲的关系不像路山的家族,有很多的文化差异是他们俩需要一起去努力寻找平衡点的。
比如他告江修河家暴,是真的认为父亲打儿子是侵犯人权。
也比如在对待见面会的处理方式,路山在学着从江淮的角度思考,于是他可以生气,但气完了还是会原谅江淮。
“那就离……离……”最后那个字在路山杀人的目光下吞了下去,江淮说不出口。
“可能在这里不太适合,但是江淮,对你这个人没有水到渠成,只有突然袭击。”路山从包里摸出一个丝绒盒子,蓝色的丝绒连盒子边都镶了一层碎钻,他在病床边单膝跪地,神情庄严肃穆到仿佛旁边围观的不是护士,而是牧师。
盒子打开,是一个简单的男士戒指,没有想象中的鸽子蛋,就是最简单朴素看起来还没盒子贵的样子。
“江淮,我们结婚吧。你能给我一个家吗?”路山说的极其诚恳,周围的围观群众开始起哄,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江淮心里其实骂了句脏话,没有人在骗别人结完婚以后才来求婚的。但是路山这话太好听了,他忙不迭地说了句:“能。”
周围全是拍照和录像的声音,江淮急的不行,撑起身子就指着录像的小姑娘说:“别录,别录,这不能发网上的啊。你等会我找公关和你对接,这个视频我们买了啊!”
这话一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掏出了手机,路山笑出了声,都顾不上给这个不解风情的人生气,按着他的手不管他答不答应就把戒指套了上去。
他听到江淮小声嘟囔了一句,没听清,于是问他:“你说什么?”
江淮举着带戒指的那只手,晃了晃无名指,把戒指递到路山的眼底,问:“钻呢?”
路山被他这个脑回路震惊了一秒,骤然一笑,拉着他的手和自己的十指紧握,说:“第二次分手的时候买的,那时候没钱。你包养费给的太少了,买不起钻。盒子都是这次回来才配的。”
那时候,路山就想过和他结婚。
江淮被这个发现彻底的镇住了,心里漫起来的甜蜜比被求婚更甚,偏偏他还是嘴硬地说:“那你这不行啊,你看你这个求婚没仪式没音乐,连个钻戒都是简配。要不还是换我来吧,这种事还得是老公做。”
路山知道他在外面是绝对要争个上下的,也不去揭穿他,但是话题一转就说道:“谁给你的可乐?那个白非?墨常的人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淮不敢吱声,没好意思说是他把白非喝过的可乐拿了过来一口干了,否则让路山知道了,就是罪上加罪。
“在英国是哪只手调戏的我庄园里的人?喜欢园丁的腹肌,男仆的细腰,厨师的屁股是吧?”
“见面会完了我让你滚,你滚去苏荷酒吧?约的那个小0叫利修是吧,还是个混血模特是吧?”
江淮开始把手抬高,指着回血的针管说:“路山,快喊医生,快!迟了失血过多我会死。”
这样转移话题的拙劣伎俩骗不到路山,但是医院也不是收拾江淮的好地方,他不过是把帐一笔一笔的数给江淮听,算帐的事等回家以后再在床上去做。
等周围的人散了,护士过来给江淮拔了针,告知他们明天医生查房的时候检查了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你提醒一下你那个朋友,墨江最近调动了大笔资金,恐怕有大动作。”
“墨江?你怎么会认识墨江。”江淮疑虑地问道。
“他的大笔资金,是我家族里的人出的。墨江是他们在香港培植的势力,已经合作了很多年了。”路山虽然讨厌墨常,但是那人真出了事,第一个来找的一定是江淮。“你提醒他小心,有大资金流压进去的项目先别去接洽。”
路山的话还没说完,江淮已经给墨常拨了电话,却无人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