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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五章 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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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胖子第一时间修复了芯片,勉强有声音放出来。
可是声音断断续续,非常的不稳定,一会有一会无的。
其他三人不约而同地看着钱胖子。
钱胖子耸耸肩,无可奈何地说:“我已经尽力了,也问过大神,只能修复到这种程度了。一来被剪坏了,二来被水泡过。对于芯片来说,都是致命的。”
蔡童说:“算了,我们耐心点听听看吧。”
录音正在艰难且缓慢地播放着。
杜瑶瑶:【怎么是你……你能作主……什么意思……之前说好的……三千万一分不少……很值了……】
X男:【我不不不不能作主……】(这里是录音卡带了)
后面是录音糊得一句话都听不清。终于杜瑶瑶又说话了,声音还挺清晰。
杜瑶瑶:【我不和你谈了!叫你们乔总来和我谈!】
接下来的录音又变得模糊不清,没什么大的价值了。
整个录音听下来信息量还挺大。
蔡童记起来唐忆江曾经说过杜瑶瑶之所以被杀很有可能是她握着人家的把柄实施敲诈勒索,那时候蔡童是绝对不相信的。
可是这个录音让她深受打击。
印象中的闺蜜是进取的、向上的、阳光的、自食其力的,杜瑶瑶从大学开始就一个人打很多份工,她的学费、生活费和老家一家人的生活费全是她挣的。
她从来不把蔡家对她的好当作理所当然,更不会拿着救了蔡童这件事要蔡家给她好的生活。
她从来都是靠自己的。
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勒索呢?
蔡童怎么都没办法将敲诈勒索和自己的闺蜜联系到一块。
蔡童又失落,又伤感,又心痛。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圈圈,但她忍住了。
韩冬看她忍得辛苦,就递了张纸巾给她:“想哭就哭吧。”
蔡童接过纸巾掩在自己脸上,许久后才拿下,纸巾已经湿透了一大半。
“瑶瑶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认识的杜瑶瑶,不是这样的人啊!”
韩冬说:“人不是千篇一律,而是多面性的。有时候更多的是一念之差。我想在她临死前也很后悔自己当初的这个决定吧。”
蔡童:“我发现我真的很不了解她。为了三千万连自己的命都没了,值得吗?”
说完又抽了几张纸巾,擤了一把鼻涕,迅速地调整好情绪。
“阿冬,这个录音是很重要的证据,我们把它交给警方吧。”蔡童对韩冬说。
“好。”
“瑶瑶的案子终于有希望了。”
蔡童满是泪水的脸上绽出了比花还要美的笑容。
……
接下来的两天,日子过得很平静,也很幸福。
每天早上韩冬都会起来给她一个吻,然后帮她挤好牙膏,再去厨房为她一个人做爱心早饭,等她起床的时候就有香喷喷的早饭吃了。
每天都是不重样的早饭。
早饭以后的时间,全是他们的了,没人能打扰,想干嘛就干嘛。
他们难得有时间出去游玩,两人甩掉钱胖子和葛小伍偷偷地开车出去各种疯玩。
爬雪山、堆雪人、滑雪、坐缆车、吃遍大东北的美食……
韩冬总能在她不经意时给她快乐和惊喜。
她觉得自己活了二十来年才活出了个人样。
不用思考应该怎么帮当事人赢这个官司,也不用考虑业绩和收入,什么都抛之脑后,她只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
和这个男人手牵着手,任这个男人拉着她走南闯北,潇潇洒洒地做一回自己。
这天,他们出来后就不想回去了,俩人找了家旅馆入住。
因为是在景区,这家旅馆的房间很是紧俏,他们来的时候只剩了一间,前台小姐姐问他们要不要。
“要。”韩冬爽快地刷了卡。
这对于第一次和男人住一个房间的蔡童来说,很紧张又有点小期待。
坐电梯时候蔡童说:“我睡床你睡沙发。”
韩冬瞥了她一眼,坏笑道:“你不是怕冷吗?要不我给你暖被窝吧?”
“不要。”蔡童一个甩头,傲娇地走下电梯。
刷卡进入房间,房间还是蛮大的,看着比较干净。床只有一张。
俩人盯着仅有的一张床看,蔡童先一步扑了上去,大喊道:“谁先抢到就是谁的!好了,床是我的了!你不能跟我抢!”
韩冬放下行李,换上拖鞋,笑着说:“是我让给你的知道吗?就凭你的速度怎么抢得过我?”
“切!反正我抢到了就是我的了!”蔡童冲他吐舌头,还没脱鞋的两条腿在床里踢来踢去。
韩冬见了不由皱眉,找了双拖鞋出来,单膝跪在地上,脱下了她脚上的那双靴子。
一双玲珑小脚展现人前。
蔡童忽然不好意思了:“我自己来吧。”
“好。”韩冬把拖鞋放地上,走开了。
蔡童换好鞋子,偷偷瞄男人,韩冬正在整理他们的行李,她突然想起什么,冲了过去,可是已经晚了。
韩冬在拿自己衣物的时候不小心把她的内裤带出来了。
巴掌般大小的一块东西,握在手心里犹如握了一个烫手山芋。
他双眸一紧,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蔡童一把抢过自己的内裤藏起来,尴尬极了。
一不小心碰上他灼热的目光,紧张到了嗓子眼,脸庞如火烧般滚烫,条件反射似的转身躲开。
“那个……你……你先洗吧。”
回到床上,她打开了电视机,把声音调得很高,试图掩盖自己如打鼓般响亮的心跳声。
韩冬看看别扭到无以复加的小女友,坏坏地一笑后拿着自己的衣服进卫生间洗澡了。
卫生间和床只隔了一块磨砂玻璃。
玻璃上印着一朵粉色的荷花。
进去后不久那头就传出了水花声。
花洒像仙女散花似的喷洒而下,水珠子温柔、轻缓地在那具完美的身体上雀跃、跳动,欢唱着属于它们的歌。
玻璃后面水声哗哗,蔡童根本无心看电视,又烦躁又紧张。
她转过头去,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就好像眼睛长在了那块玻璃上了一样。
玻璃上映着一个黑影,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犹如雾里看花,无限遐想。
柔美的线条勾勒出一副比例近乎完美的身体。
宽直的双肩、紧窄的腰部构成一个好看的倒三角身材。
腰部以下全是腿。
那双腿,笔直且修长,小腿上肌肉的曲线将双腿的力量展现无遗。
他洗着洗着突然转了过来,双手在头上揉搓着泡沫,蔡童突然啊的失声尖叫,躲回被窝里去了。
脸上滚烫滚烫,心跳加速。
卫生间里依旧水声哗哗,想来是水声掩盖了刚才的尖叫声。
镇定下来后,她掀开被子下床,把搁在椅子上的包包拿了来,拉开拉链,取出一盒套套,小心地藏在了枕头下面。
这是她这趟出游时偷偷买的。
都是成年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发生那事算她幸运,真要发生点什么也是正常的。
情到所至,都是饮食男女,你情我愿,没什么好纠结的。
只是对于第一次的她来讲,安全措施还是要做好的。
除此之外,她划开手机,开始浏览别人第一次的经历,从中吸取别人的经验教训。
对于这第一次,既期待又担心又害怕。
她从小就怕疼,也不知道那种痛是什么样的,她能不能接受。
如果不能接受,能不能跟他说停。
胡思乱想着,韩冬洗完澡出来了。
穿着浴袍的韩冬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边走出来边擦头发。
视线瞟向大床,蔡童马上扯起被子盖住头,不好意思地躲了起来。
韩冬笑了,坐到了床沿上。
“怎么了?害羞了?”他伸手扯下了被子。
被子后面是一张鲜红鲜红的小脸蛋,像极了熟透了的苹果,散发着香甜、可口的味道。
韩冬深情凝望,被那股香甜的味道撩拨得心里痒痒的。
但他忍住了。
“你……你洗好了?”蔡童在他面前慌得一批,不敢正眼看他,话也说不利索。
“嗯,水挺热的,你去洗吧。”
韩冬笑着回答,刚想起身,屁股下面好像有个东西,硌得难受。
从屁股底下摸出一只手机,手机屏幕还亮着,他快速浏览了上面的内容,嘴角不自觉地向两边扯开。
“给我。”蔡童把手机抢了回来,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刚才她浏览的那些页面,什么第一次需要注意的事项等内容全给韩冬看去了。
她真想当场刨个坑钻进去。
“童童。”
韩冬温柔地唤了一声,突然把她推倒,心中那头被他硬锁住的困兽破笼而出,彻底地释放了。
突如其来的一下,蔡童吓得不轻,好在她早有思想准备。
有些事情,要学着勇敢地面对。
有些事情,要学会迈出第一步。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抬起头来勇敢地望着他。
他目光似火烧般灼热、深情,喘息如牛,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坚毅的脸庞缓缓滑落。
“我……我还没洗澡……”蔡童的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一样。
“没关系。”
韩冬俯下身去吻住了那两片娇艳欲滴的小唇瓣。
蔡童忽然轻轻推开他:“等一下。”
说着从枕头底下摸出那盒早就准备好了的套子,毛手毛脚地拆封。
“阿冬,我爱你。”
在男人的耳边轻喃。
韩冬电击似的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草草地退出了战场。
蔡童躺在那,惊讶地望着他:“阿冬,怎么了?”
韩冬闷闷地坐在床沿上,挠挠头发,站起身冲进卫生间。
花洒又打开了,不过这次开的是冷水,而非热水。
站在花洒底下,任由冷水尽情地冲洒自己。
冲走体内的那股邪火,冲走身上的温度,冲走一切不该有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是个混蛋,怎么能对心爱的人做那种事?
即便深爱那又怎样?
他还无法给她任何承诺给她想要的生活,他凭什么拿走她最宝贵的东西?
可玻璃那边的蔡童却不是这么想的。
深爱的人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匆匆退出了,这让她的自信心和自尊心大受打击。
她真的那么没有吸引力吗?
滚烫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她扯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然后在里面尽情地流泪。
韩冬冲完澡出来,瞅了眼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的小女友,心口跟扎了把刀一样,难受极了。
这晚,两个人各睡各的,谁都不和对方说话。
蔡童一夜无眠,韩冬何尝不是?
第二天一早,俩人匆匆驾车回家,回到家后也是一样,不和对方说一句话。
蔡童回到家后不久接到了唐忆江的电话。
电话那头唐忆江告诉她:“蔡律师,你上次说你们找到了网红案子的重要证据,请问你们什么时候拿给警方?”
蔡童:“我叫阿冬给你们了啊!没有吗?”
唐忆江:“韩冬没来过,也没把录音交给我们。”
挂断电话,她鼓起勇气敲开了韩冬的房门。
面对面的两个人,都显得很尴尬和疏离。
韩冬问:“有事吗?”
蔡童说:“你没把录音给唐警官?”
“嗯。”
“为什么?”
“这两天不是出去玩忘了吗,我过两天会去给的。”
“噢,那好吧。”蔡童说完就转身了。
她多么希望在她转身的瞬间男人会叫住她。
可是她想太多了。
身后的房门缓缓关上了。
她回过头去,望着这扇横在他们之间的门,眼眶发热。
葛小伍发觉他们回来后就不对劲了,就问蔡童:“姐,你和冬哥没事吧?”
“没事。”蔡童忍住泪水,跑出去一个人静一静。
楼下奶茶店的奶茶挺好喝的,她点了一大杯,有点报复似的喝完了。
手机响了。是爸爸打来的。
蔡父说:“童童,你什么时候回家?你妈妈很想你。她这两天情况不是很好,高烧不退……”
听到这,终于扛不住了,泪水哗哗掉下。
“爸,妈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您放心,我马上就回来了!您叫妈一定要坚强地撑下去!我马上回来!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她像个孩子似的,不顾场合、不顾形象地在公众场合泪如雨下。
哭了一阵,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律所的主任。
“喂,主任。”
“小蔡,你到底在黑省做了什么?为什么人家举报你在黑省参与赌博性质的娱乐活动?这事可大可小,律师协会和公安都介入了,你赶紧回来给我解释清楚。现在我给你兜着呢,可是兜不了太久,还是得你自己回来说清楚。小蔡啊,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我真的不希望这件事毁了你的一生啊!”
蔡童的脑子不够转了,什么赌博?什么举报?到底怎么回事?
“主任,我马上回来。这事我真的没有参与,我是冤枉的。”
“我信你。小蔡,是时候回来了。”
挂了主任的电话,蔡童捧起已经空了的奶茶杯,走出奶茶店。
“蔡律师。”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回身,是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请问你是……”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是师父叫我来的。”
“你师父是谁?”
“乔海乔律师,你一定听过。”
听到“乔海”两个字,蔡童决定好好地跟这个小年轻周旋一下。
“找我什么事?”
“我师父让我带些话给你。蔡律师,你趁早放弃吧,你所谓的证据已经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蔡童惊:“什么意思?”
“蔡律师,你还不知道?韩律师没跟你说吗?那段录音已经被毁了。”
“你说什么!”蔡童失控地提高了声量。
“还有,韩律师已经成为了正听律师事务所的新的合伙人。你应该好好祝贺他。”
三两句话,把蔡童的心伤得七零八落。
她扭头就跑,一口气回到那个房子。
“韩冬呢?韩冬在哪?”她发疯似的找韩冬。
葛小伍吓坏了:“在……在楼顶……”
她蹭蹭跑上楼,在暖棚里找到了正在给蔬果浇水的韩冬。
“阿冬,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没有毁掉录音,你没有投诚乔海。”
蔡童捏了捏拳头,可随即放开,她还是想和他好好谈的,想给他机会的。
她不信他会是那种人。
韩冬转过身来,风轻云淡地说:“没错,录音是我毁的,我现在是正听律所的合伙人。”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难堪和愧疚,平静得让人抓狂,更让人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三个灵魂般的拷问“为什么”,蔡童已经失去理智,抓狂了。
韩冬淡定地说:“什么为什么,乔律师向我抛出橄榄枝,这么好的机会,我没有理由拒绝,对吧?”
蔡童压制住自己不停颤抖的身体,说:“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弃明投暗,为坏人做事,背叛一路走过来的同伴?乔海给了你什么好处?”
“钱,很多很多的钱。”
“我不信,你其实根本就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你也不是那种会为了钱出卖同伴出卖自己信仰的人!”
“信仰?什么是信仰?你的信仰是寻找真相主持公道,但我的信仰就是利益。谁给我利益我就为谁做事,这才是真正的我。我就是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不是的,你不是!”
“我是!我是!忘了告诉你了,赌场的事是我举报给你们当地公安的。”
蔡童好像被雷劈了,惊得目瞪口呆,气都喘不上了。
韩冬浇完水下楼去:“你走吧。”
蔡童突然转过身奔了上去,从韩冬身后紧紧抱住了他。
“阿冬,你要赶我走吗?”
“我们结束了,你走吧。”韩冬狠心地掰开了圈在腰间的那双小手。
“你有爱过我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谁知道呢?”韩冬背对着她,回答得很吊儿郎当。
“或许?”
“我从来没有谈过你这种类型的,图一时新鲜。谈了以后才发现你这种职业女性太清高太无趣太放不开了,根本不是我的菜。”
说完下楼了,留下蔡童一人对着蔬果们痛哭流涕。
蔡童连夜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就走。
钱胖子和葛小伍都很舍不得她,可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再舍不得也只能离别。
交出钥匙后,蔡童提着行李箱下楼,头也不回。
这个她住了近两个月的房子,这个曾经充满了欢声笑语的房子,这个承载了她太多的欢乐和痛苦的房子,再见了。
钱胖子想起什么,来追她了,还帮她把行李箱提上车租车。
“谢谢你,胖子。”这大概是这寒冬里的唯一的一点暖了。
“谢啥?你是我公司的股东,我不对你好点万一你不给我公司注资了怎么办?”钱胖子嘻嘻哈哈地说着。
蔡童鼻子一酸。
钱胖子又说:“阿冬他一早去了市区的中心公园。”
“谢谢。”
蔡童破涕为笑。
钱胖子这个消息来得太及时了。
从昨天韩冬向她提出分手以后到现在,她都没见到他人影,不知道去哪了。
手机也关机了,发信息也不回。
她想找他再谈谈,把话说清楚,给自己一个交代,给这段无疾而终的恋情一个完美的结局。
所以她兴冲冲地赶来中心公园。
公园里有个不大的湖,湖面结了冰,男女老少在冰面上滑冰、玩耍、嬉戏。
她想起了前段时间他带她滑冰的场景,不由地鼻子一酸。
一个熟悉的人影忽然蹿入眼帘。
她兴奋地朝他走去。可是走了两步又停下了,捂住了嘴巴。
穿着冰鞋的韩冬搀起一个倒地的女孩,他握着女孩的双手,放到自己嘴边哈气。
那个女孩她也认识,正是小主播艾米莉。
俊男靓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很是般配。
见到这一幕的蔡童猛地转身,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匆忙回到出租车上:“去高铁站。”
……
一个人坐在闹哄哄的候车室里,心冷得跟结了冰似的。
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来的时候一只行李箱一个背包一只名牌包包,走的时候不多不少还是这点。
来的时候心是空的,走的时候心是被掏空的。
来的时候多有希望,走的时候就有多绝望。
这人世间,纷纷繁繁,来来往往,谁是谁的过客,谁是谁的靠岸,谁又是谁的羁绊和劫数?
“蔡律师。”唐忆江的声音冲破遐想,落入她的耳朵。
她擦擦眼泪,笑着转过头来:“唐警官,你好啊。”
看到她哭成了泪人,人也瘦了一圈,唐忆江心里很不好受。
在她身边坐下:“听说你要走,我来送送你。”
“谢谢。”
唐忆江看着她憔悴的模样,说:“到家后给我个信息,让我知道你一切安好,我也就安心了。”
“好,没问题。”
“蔡童。”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先韩冬认识你,你会不会喜欢我?”
蔡童愣了一会,笑着说道:“谁知道呢?”
唐忆江也笑了:“也是,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你明白就好。”
“对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查过韩冬的工作履历,八年前黑省省公安厅的新录用民警名单里根本就没有韩冬这个人。”
……
开往金州的高铁火车进站了,蔡童揣着无数的疑问上了车。
车窗外,唐忆江朝她挥手道别,她看见他的眼中满是泪水。
火车准点发动。在这里经历的所有事,都像窗外那些飞速向后退的景物,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成为了回忆的东西就再也找不回来。
她回想起和韩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不禁潸然泪下。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真真假假,谎言欺骗,究竟是为什么?
她想找他问清楚。
从手机里翻出他的电话号码,她还记得当初他利用当出租车司机的机会骗取了她的手机号码,她很反感,还把他拉黑了。
按下号码,那头却传来那个冰冷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她的心再受打击。
马上又打开微信,发了条信息给他。
谁知,系统却提示她说需要加对方为好友才能发消息给他。
这下,她是彻底地绝望了。
电话拉黑、微信拉黑,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斩断跟她所有的来往和联系。
她无力地靠在座椅上,闭上双眼,无声哭泣,任由泪水挥洒。
就当做了一场梦吧。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