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长冬[罪案]》袁梦ing

29、第二十八章 纹身

　　强哥纹身店。

　　韩冬把车停在了路对面的商场地下车库里。

　　蔡童还在车上换衣服，韩冬和钱胖子下车把风，顺便哥俩抽根烟。

　　韩冬说：“我说胖子，你能不能靠谱一点？别再掉链子了。”

　　钱胖子笑嘻嘻地说：“失误失误，以后一定乖乖听从指挥官的一切指挥。你叫我往东我就往东，你叫我坐我绝不敢站着。”

　　“耍嘴皮子你最行！”

　　说话间，车门推开了，蔡童从车上走了下来。

　　哥俩不约而同地回头，韩冬心里微微一动，旁边的钱胖子捕捉到了他脸上转瞬即逝的惊喜。

　　蔡童换下了成熟的白领装，换上了不知道韩冬从哪淘来的廉价的校服。

　　一张娃娃脸配上一套蓝白校服，竟没有一点违和感。

　　不看身份证，估计很多人都会看走了眼。

　　“怎么了？不好啊？”蔡童见他们两个看得目瞪口呆的，问。

　　钱胖子说：“好，非常好！乍一看就是一个还在读书的女学生！阿冬，你说是不是？”

　　韩冬盯着她这身打扮看得很认真，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钱胖子：“怎么？不是很像学生了吗？”

　　韩冬绕着蔡童走了起来，边走边打量：“没错，确实很像学生。但是，还缺点什么。”

　　蔡童：“缺点什么？”

　　韩冬从上到下、从左往右，仔仔细细地打量着。

　　目光落到了蔡童的耳朵上，两只耳朵都打了耳洞，但是没戴耳环。

　　韩冬二话不说摘下自己耳朵上的耳钉，给蔡童戴上一只。

　　蔡童摸着耳朵上的耳钉：“你干嘛？”

　　韩冬：“别动，戴着。”

　　说罢又瞅上了钱胖子脖子里的那根骷髅头挂坠，摘了给蔡童挂上。

　　钱胖子也糊涂了：“阿冬你干什么？”

　　“我看看还缺点什么。”韩冬又从头到尾打量一遍，打个响指，手伸向了女孩的胸前。

　　蔡童条件反射地抓住自己的领口，警惕地瞪着他：“干嘛？”

　　韩冬二话不说抓开她的手，一把拉下校服拉链。

　　这下，他终于有点满意了：“嗯，这样看起来才像个会去纹身的坏学生。”

　　钱胖子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刚才她这样太乖乖女了，一点都不像是会去那种地方的女学生。”

　　韩冬：“没错。到时候套不出话是小事，被怀疑就得不偿失了。”

　　蔡童说：“那我这样是不是可以了？”

　　韩冬故意说：“马马虎虎吧。”

　　“那怎么样才算可以呢？”

　　“起码得袒胸露乳。不过我看你还是算了，都没什么料，免得辣眼睛。”韩冬打趣道。

　　“去你的！”蔡童瞪他一眼，再踩了他一脚后走了。

　　她就以这个打扮出现在强哥纹身店里。

　　这个时候店里刚好没客人，老板不在，只有小徒弟在打扫卫生。

　　小徒弟见她一身校服，却化了妆、打扮得不是很正经的样子，忙笑着迎上来：“妹妹，纹身吗？”

　　“嗯。”蔡童瞥了他一眼，自个往空椅子上一坐，架起二郎腿，从兜里摸出一包香烟来。

　　香烟，是跟韩冬要的。

　　当然，她不是真抽，只是做做样子，强调一下自己“小太妹”的人设罢了。

　　“俺要纹身。”她手指夹着香烟，看着小徒弟，学当地人的口吻说话。

　　“好嘞！你要纹什么样的？图样俺们都有，我去拿。”

　　“不用了，图样俺带来了。”蔡童从兜里掏出韩冬画的图案，递给小徒弟。

　　小徒弟看着纸上的图案，摸了摸头，自言自语道：“咦，这个图案好像俺们纹到过。”

　　蔡童故作惊讶地说：“噢，是吗？是谁啊？俺是艺术生，这个图案明明是俺设计的，怎么别人已经拿来纹身了呢？这不是侵犯俺的著作权吗？不行，俺一定要找他问清楚，是从哪拿到的俺的设计。小哥哥，你能不能帮帮俺？俺是个学生，人微言轻，能力有限，但也不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设计成果被剽窃也无动于衷吧？”

　　“这……”小徒弟为难极了，但看到女学生一副哀求自己的可怜样，心里有点动摇了。

　　“小哥哥，求求你了。你抽烟吗？”蔡童顺理成章地把自己手里的烟转给了小徒弟。

　　小徒弟还真的抽烟，接过烟架在耳朵上，对蔡童说：“来俺们店纹身的都是要登记的，俺去翻翻看是谁纹了这个纹身。俺记得就是不久前的事，是个男的，当时一起陪他来的，还有两个男的。他们看着就是道上的人。那个大哥我印象很深。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很杀马特风。”

　　“杀马特？”蔡童自言。

　　“嗯。”小徒弟已经来到柜台后面，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地翻了起来。

　　这时，老板从外面回来了。

　　他灰头土脸地推门进来，和坐在椅子上的蔡童对视了一眼，便急匆匆地走向柜台。

　　“你在干什么？”他见自己的徒弟在抽屉里乱翻，质问道。

　　小徒弟看看蔡童，说：“老板，俺在帮她找纹这个纹身的人是谁。她说这个图案是她设计的，有人偷了她的设计来纹身。”

　　说着把那个六角齿轮曼珠沙华图案拿出来给老板看。

　　老板看了，心里一个咯噔。

　　“别找了！”他厉声呵斥，抢了那张图案过来，转身走向蔡童。

　　蔡童看着他朝自己走来，气势汹汹、怒火冲天，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他把画有图案的纸扔在蔡童身上，斥道：“带上你的东西，马上给俺滚！”

　　蔡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服气地说：“俺是来纹身的，你怎么叫俺滚？你怎么做生意的？”

　　“俺店不给你纹身，可以了吧？还有，俺店从来没纹过这种图样！”老板说着推着蔡童往外走。

　　蔡童毕竟是女的，推搡不过人高马大的纹身店老板，很快就被推出了门外。

　　“警告你，以后别来了。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俺说到做到！”

　　暴躁的店老板恶狠狠地恐吓了两句，一把拉上卷闸门。

　　昨天下午店里没什么生意，他难得有空闲时间，就打开了千年开一次的电视机。

　　电视上正在播放警方悬赏通告。

　　前段时间在大郎湖发生一起绑架案，四个匪徒当场死掉一个，其余三人在逃。

　　三个匪徒戴着头套的照片被公布了出来，其中有一个，左手背上有个纹身。

　　也许是出于职业敏感性，他按了暂停键，盯着这个纹身看了许久。

　　纹身不是很清晰，但大概能看到这是一个六角齿轮，里面是一朵类似菊花的花。

　　他吓出一身冷汗，立马关了电视，坐在店里抽了一个下午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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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强心神恍惚、心事重重地等在镇幼儿园门口。

　　还有很多和他一样来接孩子放学的家长。

　　大家三三俩俩地聚在一块说着自家孩子的事，好不热闹。有家长过来找鲁强唠嗑，鲁强正烦着呢，脾气不大好。那家长只能悻悻地走开，少不了唠叨埋怨。

　　老师带着孩子们出来了。

　　一个梳了两条辫子、眼睛大大的、长得很可爱的小姑娘喊了一声“爸爸”，像只小鸟般欢快地飞跑而来。

　　女儿冲进自己的怀抱，鲁强一把抱起，笑呵呵地抱着走了。

　　幼儿园离自己家不是很远，离自己的纹身店也不远，走路就可以。

　　一路上女儿吧啦吧啦说个不停，今天中饭吃了什么，和小朋友玩了什么游戏，老师夸她扫地扫得干净，等等。

　　鲁强强撑着听，配合地夸两句，扯几个笑容，心里沉重极了，不停地唉声叹气。

　　路边有卖冰糖葫芦的，女儿看见了很是嘴馋，吵着要买。

　　鲁强是女儿奴，乖乖地买了一串糖葫芦给女儿。

　　刚付完钱手机就响了。

　　当看到手机上的这个电话号码的时候，他手抖得厉害，心跳加速，整个人都不好了。

　　“喂，俺说了俺已经在想办法筹钱了，你别催了行不行？俺知道了，俺一定会把钱给你的，你再等两天都不行吗？俺警告你，你要是敢去俺老婆单位闹事，你就一毛钱都拿不到！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鱼死网破！”

　　打完电话，鲁强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望望天空，天空灰暗惨淡，如同他此时的心情。

　　冷静下来想带女儿回家，这才发现女儿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