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缘（上部&下部）》洪把兔

181、一百八十一

　　“我？”大司命苦笑，“小臣说什么？既然王母说什么都知道了，小臣还是不要重复吧。”
　　“知道？本尊知道什么？本尊只知道天庭现在又到了危机关头，而有位神仙居然还在那里忍着，也不知在忍什么！你家尊主当初嘱托与你，可不是要你把它当秘密永远藏着！”
　　“娘娘，那是因为小臣至今未找到证据！”
　　“你？就凭你？以你的官阶，不上大朝连进皇极殿的资格都没有，天庭的事你能看见多少？这么大的事托给你，而你万余年来只龟缩于你的往生所，能有何做为？真不明白盘古为什么把这么大的事交给你？还是果如某位刚才所讲，是情非得已。”
　　“不能！”玉帝摆手，“不能是情非得已，朕看倒像是深思熟虑。王母你回忆，盘古可是奢侈之神？”
　　“当然不是！”
　　“爱美吗？”
　　“更不关心！”
　　“所以啊！就是这个即不爱美也不奢侈的盘古，居然搞了两颗夜明珠，呈色嘛比之王母您项圈上的只在其上！”
　　“有这事？”西王母装出一脸的惊奇，“我这颗是跟南海龙王讨的，若不是他欠我老大的人情，还要不来呢。”
　　“是吧！可是我们盘古不仅有，而且两颗！当然，这于他也算珍贵无比了，临走时也一并留给了大司命。若说是情非得已，那这两颗珠子也是情非得已给的他？给女娲好不好？”
　　“是吗？”西王母兴趣大增，“真没注意，大司命你还有这等宝贝？本尊头一次听说。”
　　“呵呵，你一年难见他一面，见了也是远远一观，他的珠子又缝在了不显眼的地方，你怎么能注意到呢？就连朕也没在意过。这回若不是澜儿情急扯了下来塞给朕，朕也还不知道呢。”
　　“噢？这澜儿也真识货嘛！”西王母故意道。
　　玉帝马上接道：“你可不要小看澜儿，她在凡间可是位公主，世面也是见过些的。”
　　“怪不得，我说她出入宫禁怎么那么自如！穿衣戴饰也颇不俗。”
　　“哎，哎，扯远了扯远了，这说开天辟地，怎么扯到澜儿身上！”
　　“是，是”王母一笑，“只是我觉得，以前在澜儿身上的疑惑，现在也渐渐解开，包括陛下刚才所讲，澜儿若不是公主身份，又怎能识得夜明珠之珍贵？可见疑惑的背后都有答案，就看你找是不找！”
　　“是啊！”玉帝再次转向大司命，“如今朕的疑惑由谁来解，背后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大司命道：“陛下，小神实在想着费力，不是陛下的解惑之人。”
　　玉帝听了一皱眉头，有些按耐不住了。西王母见状，暗中以脚相碰。只见她态度渐渐和悦，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冰冷，“想不起来啦！大司命这一向年老体衰，想不起来也是有的，不如让陛下宣女娲、伏羲一起上殿，大家坐一处说说，您或许就能想起什么来了。”
　　大司命听了大惊，而更让他吃惊的是玉帝居然说道：“这想法好，朕看还不能少了一位，轩辕氏！他们都是当初盘古的挚友，又都分别受他所托，朕看叫他们来十分必要，坐一起说说嘛，把当年的事搞搞清楚。一旦搞清楚了，朕看嘛……”他瞟了一眼大司命，“眼前的这堆麻烦也就迎刃而解了。”
　　“还等什么？拟旨吧！”西王母说着，移过素绢一副，执笔在手。
　　“嗯！”玉帝龙睛半眯，似在想词。大司命急得直摆手，“不可，陛下万万不可，这都是小臣所为，与几位大神毫无关系。”
　　“哟？”西王母故做吃惊，“您说什么呐，本尊听不明白了，你做什么了？怎么就根他们毫无关系？跟谁呀？”
　　“陛下，娘娘！”大司命跪倒，“几位大神是天庭栋梁，万万动不得，就算他们对陛下有隐瞒，也属无奈，这里面，这里面……”
　　“这里面确有隐情！是吗？”西王母语气一变，十分严肃：“大司命，你替诸位大神想想，也该把当初的事情说清楚，否则陛下以为谁是逆臣，谁是忠臣呢？”
　　“……”
　　“盘古不对朕明讲，一定有他的苦衷，虽有欺君之嫌，但他已去了这么多年，朕难道还会计较吗？到是你，大司命，不该守着秘密，想你有什么法力，能有多大作为，能把整件事察个水落石出？搞不好再像上次澜儿那样，藏也不行，说也不行，最后找个英昭替你顶罪！你于心就安了是吗？”
　　说起英昭，大司命脸色一变，“小臣确实对不起英昭啊！”
　　“你以为你又对得起你家尊主吗？”西王母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天庭危机仍在，难道不是你的过错？这难道是你家尊主想看到的结果吗？”
　　大司命紧咬嘴唇，连连点头，“小神知道了，小神错了，小神太相信自己了。当初澜儿的事，已经是在向小神敲钟示警，可惜小神毫无知觉，一味错下去，结果连累了英昭，小神罪该万死。”
　　“你一死都不可以！”玉帝道：“你若死了，你家尊主怎么办？此事早晚会水落石出，到时他的英名谁来维护？”
　　“好吧，好吧！”大司命明白，玉帝较上真，王母从旁相助，这个秘密算保不住了。不过他们说的也对，不能为了守住秘密就不顾眼前！这也有违盘古的初衷。他于是凝神细想，似乎在从千头万绪中找出一个点，一个开启秘密的点……半晌，只听他缓缓道：“陛下，娘娘，你们可知当初混沌造反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