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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赌局进行中 ...

  •   男人被女人称呼为数学家,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仔细看甚至能看出一份轻慢和不屑。

      女人喝了一口高脚玻璃杯中的红酒,看着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说:“你从赌局开始的时候就一直很关注数字一类的东西。比如桌上的金币,甚至在所有人坐在下来的时候你最先关注的不是那个骷髅荷官,而是桌上的轮盘数字……再加上从你的衣着打扮上来看有点强迫症,这些都是数学家的显著特征。”

      那个戴眼镜的黑框男人似乎不善于撒谎,推了一下眼镜默认了她说的话。?

      见在场除她以外的八个人都把目光集聚在自己身上,女人点了点头说:“而我,则是一名心理学家。我叫凯伦,很高兴认识你们。”

      她这样敢于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有一番考虑。

      须知演技分上中下三种,下等演技装弱,中等演技装强,上等的演技则是实力不定,令人捉摸不透根本想不到他在想什么。一场赌博就好比钓鱼,要时刻小心自己不是被钓起来的那一条。

      她说出来身份以后,就无形地会在场上进行一种导向趋势,让在场的人信服她,对她产生忌惮。

      这下好了,一场赌局,有经验的赌场大鳄、数学家、心理学家都有了,光是身份的暴露就宣示了这场赌局的难度。

      海兰歌撇了一眼心理学家凯伦,说:“那我是什么职业。”?

      凯伦看了一眼他修长微弓的手指,然后笑了。她长得妩媚,红裙和眼角的嫣红眼影相得益彰:“你的职业不重要,但这位绅士,我敢断定你最近有了一位很可爱的情人。”

      海兰歌眼皮这时候才抬了一下:“为什么?”

      凯伦道:“悉尼日落是很一款很甜美的鸡尾酒,与你的气质品味不和。我想,你的情人一定是个热情可爱又令人喜欢的小美人,他有着感染周围人的天赋,而且你一定很喜欢他,因为每当喝起这杯酒你的眼神深处就会有一丝温柔的变化,你会联想到他。”

      海兰歌不说话了,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

      凯伦笑了笑,涂着红指甲油的手指捻起了两枚金币在第二局赌局中下注。

      这一局海兰歌跟注了四枚金币,赌场上其他人也纷纷下注。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的紧张感还没有那么强烈,可是在第二十一分钟的时候,总算出现了第一个一口气输光了手中所有金币的人。

      那个人面前已经空空如也,当圆桌上八个人的目光一起沉默地聚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第一反应还是“他们是不是在等我下注”。

      赌场内悠扬轻缓的竖琴音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默默停了,气氛随着安静的环境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这时候三胞胎侍应生中的其中一个默默地走到了那个输光了所有金币的人的身后。

      接着下一瞬间,那个侍应生的头就好像是充气了一般猛地涨大扭曲到了十多倍大!他五官全部充气扭曲变大,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口巨大又锋利的尖牙,一口把那个人给啃断了,速度之快谁也没想到,甚至还咬断了那张坐着人的沙发椅!

      直到死亡之前,那个人才终于意识到:“他们在等的,是看我会怎么死。”

      飞溅的鲜血呈放射状飞到了赌桌上,那个侍应生两三口就和吃巧克力威化饼似得把那个人给嚼碎吞吃了下去。

      咔擦咔擦——

      在场所有人都悚然了,甚至心理学家凯伦都没有维持住镇定,她手里握着的金币抖了一下落在了赌桌上。

      吃完人以后,侍应生那个巨大又扭曲的充气头颅渐渐恢复正常原状。他身体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嗝:“失礼了。”他环视了在场一圈的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完全恢复的眼睛里有着吓人的腥红血丝。

      现场鸦雀无声,无人敢尖叫,只能听见强烈到难以忽视的呼吸声,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

      其他两个侍应生负责地把周围血渍擦去,将赌场现场打扫干净维持赌局继续,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

      室内悠扬优美的竖琴音乐又再次响了起来,赌局再次开始。然而室内气氛就好像陷入了冰点,僵硬到墙边熊熊燃烧着的壁炉都无法缓解。

      刚刚目睹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且是超自然死亡,这种震撼感觉还是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赌博这件事首先看的是运气,接着便是心里素质。眼睁睁看着活人被怪物吞食咀嚼,对每个赌徒的心里都来上了一次重击,不少人押注的手都抬不起来了。

      然而,赌局还是在继续的。

      三分之一的晋级率注定了在场九个人到最后最多只会有三个人活下来。如果两个小时内没有凑满三十枚金币,那被侍应生吞吃掉的那个人就会是所有人的前车之鉴。

      三胞胎之一吃了人尤觉得不太够,他的两个兄弟还没吃上饭。可是从外表看上去,他们依然是文质彬彬的,一点也不像是为饿肚子而着急的人。

      那个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大鳄是个中外混血,他中文名叫李挺,头发半褐色鼻梁高挺。李挺之前的慌乱的确是装的,但是看到人被吃以后还是出了点冷汗。他下注了四枚金币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名侍应生立即为他奉上了温热的手巾。

      李挺有些惊讶:“不、不用了……我自己有手帕,我、我用自己的就好。”?

      侍应生冲他微微鞠躬行礼将手巾收回,服务态度依然谦卑恭敬。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刚吃过人的样子。

      赌局还在继续。

      海兰歌一直斟酌着下注,忽然在他之前,那个数学家突然一口气下了八枚金币。

      他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只过去了二十五分钟。离赌场结束还有三十五分钟。

      他不易察觉地哼了一下,手在口袋里摩挲了一下金币表面的花纹,选择了不跟注。

      在场有个女人和一个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海兰歌和那个数学家,想起之前心理学家凯伦说的话,选择了跟注,并且选择了和数学家压一样的双数。

      根据赌场规则,如果选择跟注,只能压下比下注之人数字大或者一样的筹码,不能小于那个数,否则就只能弃权。

      赌局开始,荷官伸出骷髅森森的手,将那枚小球丢入转盘之中开始转动。

      等到小球落定,赫然落在了一个单数的小格之中。

      所有跟着数学家下注的人都傻眼了,一秒以后一个陡然间失去了八枚金币变得穷困潦倒的男人颤抖着拍案而起:“你特么不是数学家么!你怎么可以输!?”

      那个数学家名叫符原,瞟了一眼诘问他的人,不怎么在意地说:“我当然可以输,但你不可以,不是么?”

      大家瞬间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之前数学家符原已经赢了好几把,此时手里的金币很是充裕。失去了八枚虽然有些肉疼,但不至于危险的地步。但是对其他之前已经输过的人来说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符原在钓人,在原本通关率只有九分之三的情况下,他开始钓人了。

      他的目标是那些手里金币尚且充裕的人,他要勾引他们,再把他们逼上绝路让他们心态崩盘。

      大鱼已经开始吃小鱼了。

      凯伦嘲笑了一声:“你可真能算计。”边把手里的几枚金币重新下注,上一轮里她同样选择没有跟注。

      她话像是在对符原说,眼神却一直看着一旁不说话的海兰歌。

      海兰歌不言不语,背靠椅子背,不赌的时候手一直随性地插在兜里,垂着眼睛一点动静声响都没有。

      新一轮赌局开始了,在场已经有两个人手里只剩下一枚金币了。他们不约而同地看着手里的那枚金币颤巍巍发抖了一瞬,无可奈何没有选择地把手里的金币压了出去。

      荷官伸出白骨构成的手,抓着小球丢进了轮盘之中开始转动。仅仅几秒以后,小球弹跳落地,落入一个双数的红色框框中。

      那两个压了注的同时色变,只不过是一悲一喜。一个人赢下了这把,手里金币的数量再次回归了安全数字。而另外一个,终究是把手里的筹码都输空了。

      室内的音乐声又再次停了,冥冥之中有人捂住了嘴期待着接下来恐怖的一幕。一个侍应生悄然来到了输光的赌徒背后,与上一次一样,头颅猛然充气涨大,张开血盆大口把那个人拦腰咬断了!

      咔擦咔擦,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再次出现在室内,凯伦别开了眼睛选择不去看,海兰歌也对这样的画面没有兴趣。

      吃完人以后的侍应生恢复了正常,室内重新开始响起背景音乐,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九个赌客已经变为了七个。

      海兰歌心想,如果不出预料,接下来人死亡的频率应该会越来越快。

      他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金币数量,手指不经意间悄悄动了动。他在这种时刻心里突然想到,如果是池小雏那个傻子在这里他会怎么办?现在会不会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想,如果池小雏在这里,说不会考虑如何尽可能地救下这张桌子上的所有人,或者和善良无辜的人们一起通关。那个傻子就是这样,心里太善良。

      海兰歌垂着眼睛,心想,在善良守序这件事上,他终究是不如池小雏。

      他一抬头,发现凯伦在盯着他的脸看。

      被一个心理学家这样窥视,正常人都会有一些不舒服。海兰歌拿起手边的“悉尼日落”喝了一口,抬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三枚金币压在了想要压的数字上。

      正如海兰歌所料,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输光了手中的金币。

      三胞胎侍应生们应接不暇地饱餐了一顿又一顿,吃到最后原本九人的桌子边上只剩下四个人。

      他们分别是赌场大鳄李挺、数学家符原、心理学家凯伦和海兰歌,厉害的人物终于一起坐到了最后。

      李挺一直在擦汗,看着很慌的样子,赌局有输有赢。然而输都是小输,每次赢却是大赢。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在赌桌上累极了自己的财富。符原倒是一直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只要下手就基本上是赢的,似乎对赌博的概率已经牢记于心。

      而凯伦是最会察言观色的那个,她似乎能看出一些细微的微表情,准确的知道可以跟着谁下注并且不会被骗。这样虽然输了一些,但目前金币数量也还算安全。

      四个人互相对视,仿佛赌的不是幸运轮盘而是一桌麻将。

      在荷官再次准备丢球的时候,数学家符原举起了手:“我需要来一点喝的。”

      不知不觉,他手边那杯一开始没怎么动的矿泉水已经见底了。他明明看上去那么镇定,却依然在不自觉地喝水,也许心里也是紧张的。

      凯伦怔了一下,试图从他的微表情中看出他表达紧张的举动是在伪装还是真实。

      赌场大鳄李挺也要了一杯苦艾酒,并且要求多加一颗橄榄。凯伦也多咬了一杯红酒。

      侍应生为他们都添上了想要的饮品,唯独海兰歌,他那杯“悉尼日落”只喝了一口后就没再碰过那杯饮料。

      凯伦问他:“你不喝些东西么?”

      海兰歌抬起一点眼皮:“不。劝你也少喝点,保持清醒。”

      凯伦拿着红酒喝了一口,颇有故事感般深沉地说:“我的前夫生前最喜欢喝红酒,虽然他已经重病去世了,可每当喝着红酒,我依然能感觉到心里会镇静一些。”

      海兰歌撇了她一眼:“心中无男人,赌博自然神。”

      凯伦愕然了一下,接着笑了:“你是经验之谈吗?”

      海兰歌不说话,手在口袋里摸着金币,似乎在考虑着下一局投注的金币数量。

      这时候符原突然开口说话了,目光直直盯着海兰歌:“你从开场到现在都没有输过,只有过两次弃权不跟。你到底是谁?”

      海兰歌瞥了他一眼,心里想起他之前钓鱼骗人下注故意输掉的行为,眼神冷漠:“我是你爹。”

      符原丝毫不受挑衅:“你是不是掌握了什么赌局规则?”

      海兰歌不再理他,冷哼一声当他不存在。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忙啊……嘤嘤嘤
    其他小朋友都放假了,就我还在上班
    我都能听到外面的鞭炮声了
    祝各位小朋友新春快乐啊
    我怕三十晚上的鞭炮太响听不到我的祝福
    我怕大年初一拜年的人太多,收不到我的祝愿
    祝福每一个人幸福快乐!阖家团圆!顺顺利利!新春大吉!顺颂时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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