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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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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的那一天,天空同往常一样,是平平无奇的——
大片的蓝色点缀几颗棉花糖似的雪白云朵。
是平凡的、看起来便令人心安色彩。
刀剑们排着队手入,心情显得有些急切又雀跃,“我们可要完好无损的回去,吓主公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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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阿拉,看来受到惊吓的是我们啊。”
刀剑们看着本丸堆成山的灵力球惊呆了,
但随着步步深入也没见到期盼的身影,他们声线由高转低,直到进入未曾锁门并已空荡的卧室,彻底没了声响。
他们拳头攥得紧紧的,复又松开,终是无力地垂下,
鹤丸撑起笑脸,那抹笑的弧度竟比哭还要悲伤,
声音如同走投无路的幼兽,呜咽而沙哑,含着显而易见的疼痛,仿佛手入前的重创未曾治愈,
他将手覆在胸前,颤抖着,似乎在说服自己——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
“不听话的下属被抛弃也是理所当然的…
“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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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他们怀揣着希翼,做着属于审神者的礼品——
他们想好了,要在她消气回来后簇拥着哄一哄,并且赠予一份独特的惊喜以及郑重的道歉。
但日子一天天一年年过去,礼物越积越多,书信越叠越高。
万叶樱上的纸条从鸡毛蒜皮的小事,渐渐被的同一句`阿路基快回家。`代替。
他们依旧会把她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会把她那碗饭菜专门空出来,会拿着她送的礼物发呆。
没有一把刀忘记她。
他们将她说的话、做的事一遍又一遍回想,写成书,编成歌,画成画。
日子一天天过去,书一本本写完,直到再填充不出一星半点。
他们对她的记忆到此为止,再也搜刮不出点滴。
他们一年贴一张本丸合照的传统还在继续,现在她参与布置的照片墙早已满满当当,除了最初几张,再没有出现过审神者的笑脸。
他们的审神者想要他们挣开束缚,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他们做到了,变得独立且热爱生活。
所以为什么要丢开他们呢,
他们将自己塑造成她想要的样子,他们摆脱枷锁,他们有了独立的人格,有了特殊的喜怒哀乐,有了对生活的热忱,有了对生命的思考。
那为什么,又在所有事情都变好的时候毫不留恋的走开呢。
他们体会过人的生活,但又与人不同。他们的生命漫长几乎无止境。
在岁月的长河里,他们是被遗忘的。
如果可以,他们希望在事件结束后带着满足和一丝丝不舍陷入沉眠。
但她供给的灵力似是生生不息,他们被剥夺了'死'的权利。
他们怨恨过,最终释然。
他们可爱的审神者大人,是多么爱开玩笑啊。
这就当是她最后的玩笑吧。
他们总在等着,有那么一位小姑娘,站在门外,带着一点惊慌,亦如初见的模样,用标准的中华话对他们说,你好呀。
然后他们会用同样标准的中文请她进来,微笑着对她说,主人,欢迎回家。
他们会告诉她,这是她的另一个家。
她曾在这里生活,在这里为他们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
但他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他们打算出世,依着信仰变得更加强大,并在这世界上寻到她。
想问问,她的名字。
再生生世世,绑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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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的天在五月总显得雾茫茫、乌压压,湿漉漉的水汽汇集又凝散,时不时来场小雨。
萌青同往常一样坐在办公室处理还未批完的作业,
她有点出神,眼眶莫名红了,遂放下笔望向窗外,
“在看什么呢,半小时前就这姿势。”“哈哈哈哈,这不春天到了思春吗?”
——显然看风景调节不了心情。
萌青同往常一样打趣应付完同事,浅浅舒了口气,撑起身,拎着伞走出校门。
她也不知为何再一次来到这座城市,一待就是好些年,终在此处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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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青走出了深长的小巷,视野并没有变得更亮,
她走得有些累了,在商场口停下,LED屏幕的色彩在昏暗天空下衬得越发鲜艳。
亮色的屏幕里有着一群鲜明的人,听说是最近相当知名的乐队,
传言所有歌曲都只是为一个人写。
“每一片枝桠代表一个人,
一棵树呀孕育了他们,
他们渐渐长大抽出新的枝桠,
离开了树干的他们呀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
如果她还在呀一定会也会想念着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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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青收回目光,低下头。
她没有撑伞,细细密密的绵雨同往常一般无二,轻飘飘地落在皮肤上,激起星星点点的小疙瘩,
错落的歌声配着小高跟起落的沉闷步调,她越发清醒,回忆也越发清晰。
雨太轻柔,盖不住泪痕。
萌青只是有点难过,时光会帮她遮起来的。
终有一天,她可以浅浅笑着,说——
——没什么大不了。
愿本丸的你们,武运昌隆万事顺遂。
再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部分番外是去年写的(没错番外写完才定的结局)现在看文风差距很大了,改了一些,原本番外会更惨一点,但是正文没写到那些就删了
么么
(刀刀其实有点儿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