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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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很少围观篮球比赛，如果硬要算的话，今天算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
但再怎么不懂，也能看出来场上有一点点不对。
谢哲那边是白色球衣，江煦那边是黑色，池月看着两边棋子不停晃，心里嘀咕着这场节奏是不是比上场快了。
“怎么感觉……我哥今天好像比以前猛。”江晗正坐起，揉了揉肩膀。
“不等输了放彩炮？”池月反问，笑了一声。
“赢了还能敲他一笔，输了买彩炮还得我花钱，想来想去还是他赢比较赚。”江晗正色，丝毫不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当flag推倒。
都说了你俩的相处模式很有意思嘛，你看。池月心中念叨，注意力又回到场上。
她没感觉到江煦是不是比以前“猛”的，毕竟没用他的上一次做对比。但是小半场看下来，看得出他打球的习惯和性格很像。
不喜欢横冲直撞，更多地是和队员打配合，偶尔接球投篮准度也很高。
的确有股过来走个场子的闲散感。
那种落在他身上无比正常，又养眼的闲散感。
球落在谢哲手里，闪躲之间正要跳跃投球，江煦冲了几步一个拍打，球又跑回黑方。
这一堆人速度都太快，江煦和接球人打了个配合，直接回道抛了个漂亮的弧线。
正中落框，三分。
球落下的时候，她的心也吊了一刻。
忽然理解了当初在篮球场边上等待的女生，除去少年时期不可明说的暗恋外，竞技场上的热血与拼搏，真的很吸引人。
中场休息时，黑白比分还明显，差了八分。
谢哲那边围了去商讨对策，又看到江煦那边都散了在喝水。
“年纪大点还是有优势的嘛，配合明显要比那边好。”江晗点评后拍拍她肩，“我去趟洗手间。”
“跟你一起吧。”
池月和江晗下楼梯时跟队员打了个招呼，江煦那群老友大多都认识江晗，但只能匆匆忙忙打了个招呼，实在因为着急才走的。
柯兴安系着鞋带，看江煦喝水都慢吞吞，朝他大大咧咧地伸手，“给我喝口。”
“不。”
“小气鬼，一瓶水而已。”柯兴安哼了声气，骂道。
“他洁癖得要死，你又不是不知道。”席雾把自己水递给他，然后眼见着柯兴安咕咚咕咚喝掉半瓶，转而开始骂他：“他妈的你没给我留一口啊，怪不得江煦不给你喝。”
柯兴安喝够了水，不理席雾的指责，转而开始八卦，“刚才江晗旁边那个妹妹，之前是不是没见过啊。”
“没有。”
“没有。”
众人纷纷应答，柯兴安还想说点什么，看到江煦突然停止了他缓慢的饮水运动，“你就喝够了？”
……这才喝了不到一口吧。
江煦没有应答，只凉飕飕看了他一眼，又抬起手慢慢喝。
“少这样看我，我免疫了。”柯兴安继续念叨，“好像还挺漂亮的哈？”
席雾点头，“嗯，挺可爱的。”
池月今天穿的颜色很跳跃，很难不抓人眼球。
这一队里还是有大半单身，这会儿单身狗都扭头去看江煦，盼切地问他：“那妹妹单身吗？”
江煦喝完了柯兴安口中的“两口”，拧上瓶盖，在众人眼巴巴地期待中不急不缓地吐了一个字——“滚”。
绝情。
“你对恋爱没有兴趣能不能不要骂人，他们有什么错，只是渴望爱情而已，多无辜啊。”席雾要去锁他喉，被人躲开。
关于池月的讨论也不过持续了一小会儿，她俩飞快赶回来时已经开场了，去盯记分板，分数被追回来三分。
“那水等他们打完再发？”池月看了一眼更激烈的赛场，掂了掂怀中颇为沉重的箱子。
“好！”
实在不想抱着水爬上去，俩人就近找了俩座位，直接坐在了第一排。
第一排也有不少人，空着的只有队员们放了东西的的座位。江晗自然挑的她哥这边的座位，把唯一一个只放了一瓶水的位子留给她。
别人矿泉水瓶都放地上，就这么一个独树一帜，正儿八经地放在座位正中间。
池月踌躇之间，最后把矿泉水瓶拿在了手里。
“怎么不放地上？”江晗看她动作左右为难，好奇问她。
“放凳子上就是怕脏吧，就不放了。”
“那估计是我哥的。”
她闻言低头，斟酌中把它放到了自己瓶子的那张椅子上。
一直拿着也很不好。
场上比分再次被拉开，能够明显看到白队那边开始急了，策略在一瞬间转变，所有投球的机会都定到了谢哲身上。
“感觉那8号还挺莽的。”江晗在看到谢哲又投中后，跟她咬耳朵讨论。
“嗯。”门外汉池月应和地点点头，不自觉替黑方捏了把汗。
“挺好看的诶，你真不感兴趣啊？”江晗再问了一遍。
“感兴趣早在学校里就接触了，至于等到回凌河，然后看人打篮球来个一见钟情？”池月反问，坦然直白地说：“这么别扭可不像我。”
不喜欢就大大方方地拒绝，喜欢的话……没怎么试过，没有经验。她想着，不自觉去看台下。
江煦刚拦完球，抬起用腕带擦了下汗。
“倒也是。”
两边打球莽则莽已，并不冲撞，安分守己地守着基本规则。但在白队那边转了策略后就能看到，江煦那边也稍微调了调。
他开始拦谢哲。
球被径直拦截多次，黑方隐隐有按着白方打的感觉。
她看得又紧张又开心。
在最后一刻，谢哲的球再次被江煦顺走，那人跃身几步，在哨声响起时带球扣下篮板。
72：61，黑方胜。
黑色的腕带在他手上格外明显，他落到地上时擦了下汗，头自然低垂，发梢浸着汗。
池月在拿起水瓶时还在看他，瓶子不小心掉地上时手忙脚乱地去捡，然后被先来的队员帮着捡起。
……有点乱了。
“辛苦啦辛苦啦。”江晗带着池月拿了几瓶水，一瓶一瓶发给队员。
“恭喜啊。”池月发到江煦面前时，手里还剩两瓶，一瓶全新，一瓶他喝过的。
男人擦走鬓边与脖颈间的汗，在她两手间抽走了那瓶喝过一半的水。
这人这会儿动作比那时候快，应该也是渴极了，仰头喝了小半瓶。
池月把全新的那瓶收起，回座位时点了剩下的，问起江晗要怎么处理才好。
抬头时看到放在座位上的包和倒着的水瓶，把它立起看了水位线，捏着瓶身后迟疑地去看江煦。
“怎么了？”他还在平息心跳，看到池月蹲在座位边抬头看他，问了一句。
“这个好像才是你的。”她拿起水瓶给他看。
“那我刚才喝的……？”江煦顿了一下，问。
“我的。”池月想起江晗刚才跟她说的她哥的臭洁癖，吸了口凉气，再递给他一瓶全新的，有点无措后的尴尬，“要不你拿瓶新的漱漱口？”
柯兴安看江煦表情觉得好笑，这人洁癖一身，这会儿喝了人水还僵着，于是给他打圆场：“行了江煦，人妹妹又不是故意的，别追究了。”
“我有说要追究？”他转头来反问柯兴安，看到池月抬起的手微微晃，拿走那瓶水，蹲下放回塑封纸箱里。
蹲起时与池月平视，在她小心而试探的眼神中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没事，不用放心上。”
女生在听到他话时微微睁大眼，配上发饰与服装，颇像落入森林的鹿。
“谢谢哥哥。”池月微微点头，笑了笑。
席雾围观一路，听到池月那句“哥哥”，故意念了出来吃味，“怎么就喊江煦哥哥啊，喊人还区别对待吗？”
池月笑出声，挑了瓶水递给席雾，“哥你还喝水吗？”
“我想！”
“我想！”
闹一通也还剩了好几瓶，池月往另外一边看，好像还在休息没走全。
“晗晗，要不这几瓶我们送过去吧，反正搬回去也沉。”她轻抬下巴，示意。
“也行，反正没车开。”江晗点点头。
池月弯腰去抬箱子时江煦先她一步拎了箱子一角，提了起来，“那边都带了水，送过去也多此一举。”
她再去看，才观察到白队队员边上也围了好几个女生，只是不见谢哲。
的确有点多此一举。
“那这点水要带回去吗？”她问。
“嗯，”江煦提了一角后塞给柯兴安，“放我后备箱。”
“我他妈……你都纡尊降贵地提了起来，不能自己带回去吗？”柯兴安握紧拳头。
“今晚我请。”
“……不是早说好你请吗？”
“你今天进球最少。”
“你的球都是我传的！”
池月看着俩人斗，想来还是中途打断，要去接柯兴安怀里的水，“要不我来？反正也不重。”
还能还双方一派和平。
“不。”
“那怎么行。”
两人同时开口，柯兴安抱着水，瞪了江煦一眼，随后认命，“行吧。”
待会儿宰不死你。
平复完心跳还喝了水，都开始觉得冷了，他们跟池月江晗说了一声后拎了东西往更衣室走，留了人守在原地。
“笑什么？”池月坐下，看江晗一脸笑相。
“我们月宝儿真好看啊。”江晗捏捏她脸，“还乖乖的。”
“又来了又来了。”池月捏回去，在看到江晗耳边的草莓耳环时突然想起，“对了，你之前看中的那一整套草莓元素的饰品，我前两天给你买了。”
“？！”
“拿了压岁钱，再加上你快生日了，就顺手买了。”她被盯得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解释。
“呜呜就知道你最好了。”江晗一把抱住她，然后跳了几下。
“人都来了，收敛点。”池月轻咳一声，看到一伙人换好了衣服，刚从更衣室那边走过来，目光都往这边看，江晗还抱着她没松手。
女生间肢体动作亲昵一点正常不过，但乍一被围观倒有点怪。
再看那几个，换了厚外套、长大衣的一个个跟刚才穿球服的男人好像完全不一样。
年龄差距又一下来了。
这回江煦走在了最前面，拎了那提水递给柯兴安，到江晗面前低着头，声音隔着口罩朦胧不清，“想开车吗？”
男人食指挑着钥匙扣，晃了一下轻轻作响。
她盯着他突然的“热情”，总感觉不大对。
江晗喜上眉梢，伸手要去拿，“当然了。”
“那继续想吧。”江煦抬手举高，然后把手又揣回兜里。
“？”
“江煦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看吧，果然不对。
江晗骂了一声，气冲冲地拉着池月要往另外一边走，被打圆场的席雾又拉了回来。
“小晗，这么直接跑了不值得啊。”席雾给她捋，“今晚可是你哥请客，吃东篱轩呢。”
东篱轩是凌河有名的粒米粒金的菜馆，预约都要提前半月的那种。
败家玩意儿。
席雾看她神情松动，又继续说：“多加一个人就能多吃他一笔，你们可有两个。”
江晗看向池月，“我宰不宰江煦也不在这一时，你想去吗？”
桌上都是江煦那边的朋友，她从前都见过也一起玩过，怕带了池月去她吃得不舒服。
池月懂了她想法，“我没事，反正也能随便聊聊。”
甚至还隐隐有些说不出来的……期待，没被大脑意识到的那种。
“那我们走吧。”席雾看了池月也点头，欣慰地领了人走。
到停车场时，才发觉这一伙人来的车都挨着江煦那辆牧马人停在了一起。
江晗本来拉了他副驾驶的们，但看到他那张脸和驾驶盘就来气，猛地关了车门，到了柯兴安的车旁边拉了后门坐了进去。
柯兴安从前也见过这俩斗嘴，笑道：“哟，还气呢？”
“我不坐他的车，看他都烦。”
今天这安排，本来是没问题的，池月和江晗能坐江煦的车，他们剩下的四个跟来的时候一样坐柯兴安的过去。
但江晗带了池月过来，总得有个姑娘坐后排跟他们一群大老爷们挤一挤。
席雾先反应过来，拉了左门出去，“我去坐江煦的吧。”
池月看着两边的车，江晗双手环抱着坐在后座生气，看她时还给她挪了个空位。
她拦了席雾，“我去吧。”
“嗯？”席雾有些惊奇，“你想坐过去？”
“对，去跟他聊聊。”她指着江晗坐的方向，笑了笑。
或许也是为了再闻闻茶香。
席雾恍然般点点头，“行。”
心里还想了一句——还是姑娘想得周到一点，能顾着去劝和。
座位重新分配了一下，江晗坐到了副驾，剩余三位坐了后座。
池月看完，拉了副驾门进去。
又落入茶香与薄荷的包裹。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2哥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