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禁术》头刀坐灯

57、第 57 章

　　塞西尔瞪着塞纳赤红的眼睛，双手却在偷偷修改掌中的法阵，只盼着塞纳也像对付维恩一眼对付自己，这样他就可以直接夺取一只护身魔兽了。
　　可惜那家伙做的事情永远出乎意料。
　　似乎对修利尔的背叛有着深深的怨恨，塞纳并不急于出手：“本想拿你试试摄魂术，但是万一出错傻掉就遭了。”若有所思地盯着塞西尔的脸，忽然又皱起眉，“修利尔，你现在的眼神真让人讨厌。”
　　塞西尔从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感，他虽知道不应当再触怒这家伙，却还是无法掩饰对他厌恶，只能垂下眼睫：“我很抱歉，陛下。”
　　塞纳却不知为何怒气更甚：“你跟那个家伙倒是越来越像！”说罢扬手甩了塞西尔一个耳光，“修利尔，别想耍我。”
　　被他打得一阵眩晕，好久才晃过神来，塞西尔的怒火也点燃了，他本就对这屡次侮辱自己的家伙厌憎到了极点，只恨没有在魂之力尚在那次相会时宰了他，现在仅有的微弱魔力实在不敢擅用。
　　“说，塞西尔那个家伙在哪？他到底想干什么？”
　　塞西尔有些好笑，我在哪里？这个问题真是太难了，是问本体？还是问灵魂？还是问记忆？他沉默了片刻，扬手擦掉嘴角血迹：“他想死，就死了，去了死者该去的地方。至于死了以后会这么样，陛下不是很清楚吗？”
　　塞纳愣住了，是的，塞西尔是自杀，而他自幼就再清楚不过，大神官根本不是什么保护神，他恨这个帝国，恨他们王族的每一个人，他一旦得了自由，自然只有报复。
　　其实塞纳自幼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何祖先会将帝国建设成这样，一切都只仰仗神明。
　　使役神明的王虽然强悍，却一代比一代无能，帝国说到底也是大神官的帝国，不是任何一位王的。
　　所以塞纳对王位并无多少执着，他自幼便活在恐惧之中，努力学习剑法和术法不过是为了自保，继位后也无法从恐惧中脱身分毫，而似乎只有在奴役折辱那猖狂的“神明”时，才能忘掉自己的弱小无能。
　　“他不会死的。”塞纳平静地说，“我们所看见的，不过是一个封禁灵魂的躯壳，那并不是真正的塞西尔。”
　　果然这混蛋对自己的躯壳做了手脚，才导致了魂之力丧失。
　　不等塞西尔回应，塞纳继续道：“但是我不明白，他既然脱离了限制，为什么又选择去帮伯里斯？而不是直接来报复我？”
　　他似乎陷入了某种狂热之中，赤红双眼像是要燃烧起来，塞西尔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越发觉得诡异。
　　从塞纳那张酷似先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畏惧。
　　“我不知道。”这人的癫狂让塞西尔感觉很糟，他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塞纳于他也不过是历任帝王之一，论癫狂还算不上翘楚，虽然侮辱他的方式格外愚蠢和变态，但也仅仅是觉得厌恶，而不值得让他憎恨，自然也就不清楚塞纳到底是真发疯还是有别的计划。
　　他是尼亚的后人，说不定还有对付自己的办法。
　　毕竟那家伙……从相遇开始都在设计自己！到死后都不曾放过！
　　“修利尔，你是很聪明的，我给你点时间考虑考虑，我不知道塞西尔承诺了你什么，也不知道伯里斯能给你什么，但我才是王，离开王都是我的选择，伯里斯就算坐上那个位置，有些事他也永远不会知道，同样，你眼里无所不能的大神官，也不会知道。”塞纳说着收回手理了理袖口，转身往回走去。
　　被他一番话弄得怔忪了许久，刚才塞纳的样子，简直跟推他上神官之位时的尼亚一模一样，那冷漠的目光让他心中发寒。
　　察觉护身魔兽也已经离去，塞西尔才意识到塞纳离开了。
　　没有留下任何术法，就这样轻易了放了自己。
　　这种态度是给修利尔的，塞西尔努力让自己不要陷入回忆胡思乱想，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追寻塞纳口中的答案。
　　不顾被束缚术折磨得生疼的双腿，塞西尔咬牙追了上去，塞纳的脚步不快，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山林里也没有路，塞西尔追赶得十分艰难，眼看已经日落，塞纳终于停了下来。
　　“看来你改主意了。”塞纳悠闲地靠在树边，审视着气喘吁吁的塞西尔，得意地笑起来，“修利尔，你总能作出最聪明的选择。”
　　塞西尔死死看着他的脸，不知为何，这人离开王都后，从头到脚都变得叫他看不懂了。
　　明明只不过是个狂妄不知死活的小鬼，为什么短短时间里会变得这么像那个人，莫非他真的知道什么？
　　“那要看你又能给我什么。”塞西尔应道，他知道得再多，也不可能识破自己，附身修利尔是不可预知的意外，现在又没有魂之力，连本体都不承认自己……只要利用好修利尔的身份，塞纳也没什么值得忌惮的。
　　“你曾经说过什么都不想要，只求我放过维恩，结果他死了你也没丁点触动……我已猜不出你究竟想要什么。”
　　修利尔并没有撒谎，他也为此求过自己，可惜拼命要救的人却杀了他。
　　他并不是塞纳以为的那种轻浮虚伪唯利是图的人，可自己却不得不将他变成那样。
　　“我只想看看，到底陛下还能做出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塞西尔努力回忆着初见时修利尔时他那种轻佻的语气，模仿着，“毕竟王都里的人都太无聊，已经看腻了。”
　　塞纳轻笑一声：“想要的……是乐趣吗？这个答案不错。”
　　“扮救世主也很有趣，但那是伯里斯的意思，我已经受够了，大神官虽然教了我一些把戏，但是我没有足够的法力，自保都办不到，要不是陛下，维恩已经把我杀了。”
　　这个答案塞西尔自问没什么漏洞，却还是忐忑万分，塞纳听了也迟迟没有回应，不知到底在犹豫什么。
　　终于，夕阳已经彻底隐匿后，塞纳终于说话了：“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留你一命？”
　　塞西尔看着他似笑非笑深沉样子，摇了摇头。
　　“一个人跑出来还是失算了，没有带手下，现在缺个服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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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码字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