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禁术》头刀坐灯

3、第二章 诱惑

　　得知塞纳到来的塞西尔并没有什么情绪，挥退了前来传信的神官，继续看手里的卷轴。直到塞纳站在了跟前，他才有些烦躁地抬起头来，却也只是看着，既不行礼也不多说什么。

　　塞纳能够继位他并不意外，应该说他对任何人继位都不关心，在塞西尔的生命里，这些所谓的国王们没多久就会死掉，再换成另外一个，自己无需对那人倾注太多感情，再后来自然就变成了全不在意。他早已忘了当初对塞纳说了什么，自然没有料到这个新国王会如此记恨于他，以至于在继位大殿当日就迫不及待地发难。

　　作为大神官，塞西尔是有特权的，他没有向任何一位艾西斯帝国的国王下过跪。虽然必须听命于国王，可没有哪位国王会下这种命令，除了塞纳。因为塞西尔是他们的守护神，有着比这个帝国还要长的生命，他不需要对区区一个暂时的统治者下跪。

　　还记得登基大典上，当着众人的面，塞西尔把王冠放在塞纳的头顶，然后吟诵了那段冗长得让人打瞌睡的祝福咒文，如同之前那十几次，他以为这人也不过跟他的父辈一样。终于等到完成大神官的任务准备离开时，坐在王位上的塞纳却发出了作为国王的第一个命令，塞纳骄傲地扬着下巴，要塞西尔跪在他脚下下宣告自己对国王的忠诚。这是侮辱，可是塞西尔不能反抗，契约让他的躯体不听从自己的意志，他不得不当着惊愕的众人伏在了塞纳脚下，听取新王放肆地嘲笑。

　　那之后，塞纳似乎就开始沉迷在这种游戏里了，只要能让塞西尔感到耻辱，他就会做，那些难堪的命令他下了一个又一个。很快，塞西尔就腻了。他觉得痛苦不过是因为不习惯，而非别的原因，毕竟塞纳的先辈有过更过分的行为，而他也因为不堪忍受第一次起了杀掉契约主人的念头，而且，他成功了，于是之后的漫长时间里，这位守护神的精力都放在了探查契约漏洞和挑拨王族自相残杀上了。这些年，塞西尔一心只想要解除契约，而目前看来他就快要达到目的了，因为纯血的王族人在自己的经营下已经没有几个，等他们一死，契约就再也无法维持，那时候，他就可以获得自由。为了那一刻，这一点幼稚而无用的侮辱算不得什么，他可以忍，可以去习惯。

　　“塞西尔大神官，今天我带了个礼物给你。”塞纳的声音里听不出感情，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塞西尔，好奇这人会有什么反应。

　　抬眼看着塞纳身后的人，饶是生命长得对人类的容貌已没太大的感觉的塞西尔也不禁为之呼吸一滞，那是一张美丽非凡的面孔，精致到极致的五官让他比起人类倒更像是精灵，蓝水晶一般纯净的双瞳摄人心魄，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就是一种诱惑。但是塞西尔知道他不是精灵，因为这人非但没有精灵的圣洁感，还隐隐散发着一种引人犯罪的妖异气息，这让塞西尔又熟悉又微妙地不舒服。

　　微微皱眉，塞西尔用魔力仔细探查了这人的气息，果然，那人身上带着非常轻微的魔族能量，他究竟是什么人物？塞西尔不禁有些好奇，为何塞纳会把他带来给我？难道这人……精神不禁为之一振，塞西尔放下卷轴痴痴地看着这人，陷入了沉思。

　　似乎很满意塞西尔的反应，塞纳向修利尔扬了扬下巴示意，修利尔也从刚见到塞西尔的震撼中清醒了过来，有些僵硬地笑着行礼：“尊敬的大神官，您与我想象的样子大不相同呢。”

　　“你这次又想做什么？”移开视线，塞西尔发问，就算这人可能跟魔族有关，他也不会认为塞纳是让这人来帮助自己解除契约的，而且，这人显然也没有那个能力。

　　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塞纳抬手握住修利尔的下巴，颇为专注地看了两眼，然后感叹：“很美不是吗？据说好多人为他而疯狂呢，连我那个自以为是的表兄也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大神官好像也看呆了吧，要不要试试？”

　　他在说什么？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塞西尔有些困惑，他以为塞纳会跟他那愚蠢的先祖一样用那些制裁魔物的神器来伤害自己如今的身体，却没料到塞纳却选择了另一条路。

　　“我们大神官好像已经几百岁了，真的还可以吗？而且……我怎么觉得自己在欺负小孩？”修利尔嘴上有些犹豫，眼里却闪着光芒，让神圣的东西变得污秽不堪是他的爱好，而在当今世上，还有什么比让这位神的使者堕落更让他热血沸腾的呢？虽然这大神官看上去一点圣洁的感觉都没有，但仅仅凭借着这个名声，修利尔也忍不住要试一试。

　　“到底是老怪物还是小孩子，不是得自己确认么。”塞纳淡淡答道，一边说着就找了个地方坐下继续看着。

　　塞西尔再迟钝也明白了两人的意图，顿时也浑身发冷，的确，这具身体除了不会衰老受伤也会迅速愈合外，跟常人并无区别，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对两人的意图格外厌恶。

　　“我会杀了他，别忘了，这人并不是王族，契约无效。”抑制住使用魔法的冲动，塞西尔压低声音缓缓说道，他其实并不想伤害修利尔，他在那人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亲切。

　　“你应该刚才就杀了他……别动，这是命令。”

　　话音一落，契约就发动了，身体失去控制，塞西尔再也无法移动一丁点，那可恶的契约！这禁锢自己的身体，根本就是那个混蛋制造出来囚禁自己的容器……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什么，塞西尔一愣，便放任自己陷入回忆当中，自己好像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似乎毁掉契约的方法并不止哪一种……

　　眼看塞西尔不能动弹了，修利尔便壮着胆子凑了上去，仔仔细细地审视塞西尔的脸，“陛下，您说要是我现在对着他祈祷会有效么？”

　　“与其指望他，不如乖乖听我的话，让我来实现你的愿望。快来展示一下你引以为傲的技术吧，可别让我们伟大的神官失望。”

　　“陛下寻我开心了，那些都是传言，不足为信，不过，我倒真想看看塞西尔大人意乱情迷的样子……实在是想象不出。”不太专心地回应着塞纳，修利尔开始解塞西尔的法袍。大神官法袍上那繁复的系带和环扣层层叠叠让修利尔颇为头疼，可他却并不着急，一边摸索着还一边取笑：“大神官比看起来还要瘦呢，这法袍太厚了都看不出您的腰这么细……”

　　塞西尔此刻还在抓着那一点灵光拼命思索，根本不为修利尔的行为所动，面上一点改变都没，倒是一旁的塞纳急了，掏出匕首扔给修利尔：“割开！”

　　修利尔接住那朴素得不像王家用品的匕首，也没有犹豫就抽出来开始割塞西尔的衣物。法袍的材质是顶尖的，又厚又韧，就算那匕首锋利异常，修利尔也花了不少力气，期间还一个不慎划到了塞西尔的皮肤，那一瞬间塞西尔就回过了神来，像是被蛇咬到了一样死死地盯着修利尔手里的匕首。

　　“怎么？割伤了？我看看。”看着塞西尔陡然改变的神色,修利尔也有点奇怪，可他嘴上虽然这么说，手里却不停。三两下除掉了塞西尔的衣服，让他的身体暴露在自己眼前。

　　层层法袍下面的躯体苍白又瘦弱，而更让修利尔意外的是，塞西尔的身体从脖子以下就布满了丑陋的伤痕。一道道红褐色伤在毫无血色的皮肤上格外醒目，他们密密麻麻如蛛网一样在这纤细的躯体上纠结缠绕，如同盘踞在塞西尔身上的可怕怪物。

　　这是怎么回事？修利尔手上一松，匕首“啪嗒”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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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说啥，于是沉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