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小日子》聂小宝

32、第 32 章

　　第三十三章
　　周显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洗手间出来的，到了包厢李小八还在陪人喝酒。他坐在沙发上发呆。

　　李小八以为他在为‘失恋’伤心，拉他喝酒：“周哥来喝酒，醉了什么不用想。”

　　周显示嫌弃地推开：“不喝，以后也不喝，喝酒误事。”在这之前他内心深处觉得和苏沫还有希望，现在是一点希望都没。

　　她喜欢有文化，有品味，在机关工作的人。

　　看他，好听点是有几个钱，难听点就是铜臭味没品味的暴发户。

　　苏沫不喜欢他这种的，强吻了她，他在她心中就个流氓，什么形像全没。

　　周显心情低沉，看着眼前嬉闹喝酒的众人，竟生出种人生没什么意义的想法。

　　活见了鬼，白酒他不敢再喝，以后也不喝。拿起白开水当白酒包换饮。

　　李小八以为他手里的是白酒，拉他上酒桌：“周哥，来喝，喝。跟着我周哥一起发财。周哥喝。”

　　周显不说话，提着酒杯一杯杯下肚，喝白开水喝出了白洒的味道，恍惚的觉得自己醉了。

　　听着人声响动，看着洒杯交错，他送走吃饭的人，架着李小八走出饭店。
　　沿着小河边往前走，轻风吹过酒桌上的醉气全都吹散。

　　李小八哼着歌曲，他唱得跑调，依旧听得出婉转的曲调。

　　唱得是盈盈一水边有位姑娘在等心爱的人。

　　从不知伤感为何物的周显听出几分落寂和伤心，再看河对岸闪烁的万家灯火，像是无数只眼睛盯着他看，似在说他没有家，没有喜欢的人。

　　李小八忽然提高嗓门说：“周哥，天下何处无芳草，苏沫看不上你是她的损失。”

　　“周哥我们要赚很多钱，很多钱，让瞧不起我们的人抬不起头。”

　　“周哥你别伤心，我认识好多好看的姑娘，明天介绍给你。你喜欢清纯的有，喜欢有学历高的有，喜欢什么样的都有。只要你喜欢的都有。”

　　“周哥，周哥来喝一杯，再来一杯，喝醉了明天醒来忘了苏沫重新开始。”

　　李小八举着手当成酒杯喂周显，咯咯笑个不停：“周哥你长得这么帅，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的，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周显不说话只是看着河边上映照出的灯光，像醉片似的一层接一层叠起，荡起的波纹像一个只看不见的手在推他们。

　　可是怎么也推不出河面，推不到岸上。

　　有些人是不是无法逾越，有些事并非用心就能达成？他怀疑起人生和他二十多年的人生理念。

　　虽然他说不出具体的理念，此时他对以往产生质疑。

　　“我喜欢不了别人。”周显说。

　　李小八打趣：“什么叫喜欢不了别人？周哥想喜欢就喜欢，怎么还有喜欢不了的说法？”

　　喜欢不了别人，喜欢不了别人……

　　就是喜欢不了啊，心里有了人放不下怎么会去喜欢别人？

　　周显沉默，他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一个只知道赚钱的人，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不知是喜还是悲。

　　周显思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人生的意义除了赚钱，好像只剩下喜欢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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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香珍的话让苏沫认识到的自己的错误，同时她正视起自己的感情。

　　周显醉酒强吻她后，她生气愤怒怕被李香珍知道，对周显恶言相向。

　　事情过去几个小时，她的愤怒散去，留下的只有对周显的愧疚。

　　如果一个人强吻另一个人，她没想到报警，反而担心对方。肯定是对吻她的人有几分喜欢。

　　苏沫认真剖析自己后得出一个结论，她是喜欢周显的，并不讨厌他。

　　知道自己喜欢她，苏沫并未惊慌，反而是高兴。前世她没喜欢的人，现在有了喜欢的人那种感觉甜蜜中带着几分涩味。

　　感觉不错，让人想一尝再尝。

　　她决定正视自己的感情，喜欢就去喜欢绝不藏着。

　　明天去见周显和他说声‘对不起’，至于喜欢他的事，还是放放，突然开口他太骄傲了怎么办？

　　事情压在心上，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她躲进李香珍被窝里说悄悄话。

　　“妈妈，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婿？”

　　李香珍反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你不知道吗？”

　　是啊，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李香珍总喜欢让她相亲，最后一次相亲对像是个城里有工作的独子。

　　“妈妈喜欢工作稳定，家庭条件好独子的家庭。”

　　李香珍叹了口气说：“那是以前，妈妈现在不这样想。妈妈觉得我女儿以后是要上大学的，肯定要找个大学生。家庭条件什么的再说，大学生肯定是要有的。”

　　人对生活的要求，会因生活而改变。

　　李香珍几个月在变化就是写照。

　　“是妈妈以前太狭隘，觉得女孩子必须嫁人。”

　　苏沫抱住妈妈的腰说：“妈妈也是为我好，我知道的。不过妈妈，我要是喜欢的人不是大学生你会喜欢吗？”

　　李香珍听出猫腻问道：“沫沫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苏沫说：“没有，没有。”她觉得先不要告诉李香珍。

　　她喜欢周显不代表要结婚，怎么也得再了解，了解，定下后再告诉母亲。

　　李香珍说：“沫沫，妈妈觉得你考上大学后再谈恋爱比较好，现在还不稳定对不对？考上大学后有很多变故的。”

　　母亲的改变让苏沫欣喜，她懂母亲的意思，让自己有多的选择不至于以后后悔。

　　“妈，我知道，你放心我有分寸。”苏沫说。

　　李香珍说：“你知道就好，妈妈放心。”

　　苏沫凌晨两三点才睡过去，第二天九点多才起床。

　　这时候李香珍早就买好菜，做好早饭，看苏沫起床，她指着桌上的早饭说：“还热的。”

　　她织完的围巾在织毛衣，款式是女式的，是给苏沫织的。

　　“早上遇到村里的老乡卖红薯，一袋子便宜卖我，煮得有些多，你完饭给隔壁送几个。”

　　苏沫边吃红薯边问：“妈，你跟隔壁的什么时候这么好关系？你不是还说人家是个二流子？”

　　李香珍说：“刚开始看着是像，又见了几次就不像。房东说他无父无母的，一个人吃百家饭长大。怪可怜的，而且他人也蛮的，你今天用的面油就是他给的。”

　　苏沫前两天还跟母亲说：面油好用，擦在脸上脸不干也不油。

　　没想到他生世悲惨无父无母，现在的人都穷多数吃不上饭。比起她前世在孤儿院的生活，隔壁这种要比她苦上百倍，没有父母教，也没国家教育，能长大成人不去做坏事算是很好。或许就是因为没有父母教他怎么说话，才会流里流气。

　　收到别人的东西，当然要回礼，送上去几个煮好的红薯，她们还占了便宜。

　　苏沫吃完早饭，端上母亲准备好的红薯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周显昨天喝完酒在河边吹了风，一晚上头疼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有人敲门。

　　大清早的除了李小八不会有别人。他爬下床打开门，一盘子红薯怼到他胸前。

　　“我妈让我拿过来的，谢谢你的面油。”

　　熟悉的声音脆生生地冲进他的耳朵。

　　周显愣住，原以为以后见面都困难，没想到第二天就见面。

　　苏沫也愣住，她万万没想到隔壁住的人竟是周显，头发乱糟糟的还没睡醒，全身上下只着一条大裤衩，腰部的八块腹肌暴露在空气中他h浑然不觉。

　　穿衣服的周显只能用‘俗气’两字形容。

　　脱掉衣服的周显能用‘性感’两字形容。

　　身材好有八块腹肌，精壮但不胖，一双桃花眼迷蒙中带着几分晶亮，鼻高薄唇，杂乱的头发都是恰到好处的慵懒。

　　苏沫get到了周显的帅气，目光停在他的八块腹肌上。

　　平时他穿着衣服看不出来身材这么好。

　　他就是被衣服封印的神颜，脱光衣服才能解除魔法。

　　苏沫内心表示很满意。

　　周显愣了半分钟后终于回过神，才想起苏沫住在他家隔壁。

　　爱情使人头昏，他昨天怎么没想到她住在他家隔壁。现在还光着身子。

　　周显踉跄跑进房间，急得找不到衣服，抓起床单裹在身上，结结巴巴说：“我，我，我不是故意不穿衣服的。”还在懊恼昨晚醉酒的事，“不，不是故意耍流氓。”

　　苏沫端着红薯走进，放在桌子上说：“嗯，我知道了。”

　　周显以为她还在生昨晚的气，多的话不敢说，怕惹她生气。裹着床单站在床前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苏沫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没脸没皮的说土味情话，等来的是他无声的扭捏。

　　相处的方式在这一刻有了转变。

　　苏沫第一次见这样的周显，狂野土味情话男孩其实是个清纯内心羞涩的大男孩。

　　看看现在床单裹得紧紧的，生怕别人看个光。

　　周显要是知道苏沫喜欢他的八块腹肌，说什么都不会裹床单。

　　现在时代的人都保守，夏天穿个大裤衩在街上晃，会被人骂‘流氓’。不像十几年后，中年男人顶着啤酒肚在胡同里乘凉是常态。

　　他肯定要裹得紧，要不然又要被说‘耍流氓’，把人吓跑了不理自己怎么办？

　　美好新鲜的□□谁人不爱？

　　压抑了几百年的女性在未来几十年逐渐解放，便有了‘小鲜肉’这种称呼。

　　男的爱看美女，女的为什么不能看美男？又不偷，又不抢，又不吃你家大米，花你家钱。

　　苏沫恢复本性，她走上前学周显平时撩她的手法撩回去。

　　她踮起脚正对周显的正脸，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周显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腰不自主地弯下，配和起苏沫的高度。

　　“谁家小帅哥不穿衣服在姑娘家面前晃荡？”

　　周显不知她是何意，先是愣了下，而后回过神体会到她话里的意思。

　　她在调，戏自己。

　　随之而来的是欢喜还有‘砰砰砰’快速跳动的心脏。

　　峰回路转，枊暗花明,是他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