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五朵金花》雪中立鹤

7、卖鱼交友

　　凌晨的市区，有人沉溺梦乡，酣睡不觉；有人却为了生计早早起床，忙忙碌碌。

　　环卫工人把一桶桶垃圾倾倒进垃圾车里，从百货商场后面离开，把地盘让给卸货的卡车。

　　商场经理顾刚例行过来检查，他看了眼手头的工作簿，指了指那一水箱的鱼：“捞起来两条，抽检。”

　　“顾经理，咱们都是老主顾了，还抽检什么啊？你放心，管保都是新鲜的，一个比一个能蹦跶。”鱼贩子嘿嘿笑着，试图蒙混过关。

　　高高瘦瘦的男人嗤笑一声，长臂一伸从旁边的货车上拿来一个抄网，抄起一条浑身鳞片剥落的鲫鱼：“就这，你也敢吹牛是新鲜的？我说最近怎么投诉的客人越来越多了，你这鱼，不行啊。”

　　说着他便把这条鱼放回去，重新捞起来一条，还是这样。

　　连着五六条之后，顾刚直接在供货商名单上划了叉叉：“老赵，以后你别来了，有好货的人多的是，我犯不着为了这点蝇头小利毁了商场的招牌。你走吧。”

　　“顾经理，你通融一下，今天这鱼只是意外，我装车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这才剐蹭掉一些鳞片，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断了我的财路行不行？实在不行，我给你个折扣，算你七毛一斤好吧？”老赵还想挣扎一下，毕竟上百斤鱼呢，得赶紧弄到货柜那里加氧，不然等会翘辫子了就更不好卖了。

　　顾刚却铁面无私到底，坚决不跟他合作了，摆摆手，让理货员帮忙把这一水箱的鱼搬走。

　　老赵急得直跳脚：“顾经理，你不能这样不讲信义啊，再说了，你等会开市没有鱼卖，反倒是遭人埋怨不是吗？”

　　顾刚已经在往回走了，闻言扭头看了眼：“我宁可没鱼卖，也不能砸自己的招牌，你别再来了，再来我让保安撵你走！”

　　老赵最后骂骂咧咧地走了，连顾刚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站在对面小巷里的傅隽蓉，看到那奸商走远了才出来，背稳背上的筐子，往卸货区走来。

　　眼看着顾刚就要从后门进商场里去了，傅隽蓉便加快脚步，边跑边喊：“顾经理，等等。”

　　被一声清脆的少女音吸引，顾刚收回迈进门的脚步，身体向后倾斜，扭头看了眼。

　　视线中，一个容貌迤逦的少女正背着一个竹筐子往他这里赶，上身一件洗得略微发白的鹅黄色的确良短袖，下身一条同色的确良长裤，整个人像一朵开在春天的油菜花，金灿灿的。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那酒窝里好像盛满了珍藏多年的佳酿，叫人看一眼就醉了。

　　他忍不住往外走了几步：“你认识我？”

　　“我找你卖鱼！”傅隽蓉的小系统可贴心了，直接帮她锁定了正在上货的商场，所以她一来，就看到了刚刚那一幕。

　　她扑到了顾刚面前，弯腰扶着膝盖大喘气：“顾经理，你可以看看我的鱼，可新鲜了，不新鲜不要钱！”

　　说着她把背上的筐子摘了下来，摆在地上，伸手一捞，便是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

　　顾刚蹙眉，怎么会有人用竹筐子装鱼，不怕把鱼渴死吗？

　　不过等他看清楚筐子里居然有水的时候，他懵了，看来这是民间高手啊，居然能让竹筐子不漏水，也许是里面垫了塑料纸？

　　正好奇，他的视线便被鲫鱼占据了。

　　光泽的鳞片，一点损伤都没有，完美。

　　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控诉他不够专心，害它多离开了几秒钟的水。

　　顾刚回过神来：“这鱼看着不错，怎么卖？”

　　“你们平时进货价多少？我按你们的进货价卖。”傅隽蓉故意这么说，就想试试这个顾经理是不是实在人，要是真的实在，那以后可以长期合作。

　　顾刚笑笑，这里所有的货物进价他都一清二楚，他比划了一下：“八毛一斤。不过你这鲫鱼成色不错，也够活力，我可以给你九毛一斤，但是就这一次，明天的要看情况。”

　　“我明天还不一定能来。”毕竟野河资源有限嘛。

　　顾刚听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惋惜，随即还是微笑道：“嗯，总之今天你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给你九毛就当结交个朋友吧。”

　　“那你需要黑鱼和鲢鱼吗？”傅隽蓉算了算，反正工业园那边黑鱼只比这里贵五分一斤，要是顾刚给的价合理，也不是不能考虑。

　　顾刚这下好奇了，没看到有黑鱼啊，不过这筐子是真大，也真的深，看不见也正常。

　　于是傅隽蓉亲自给他捞了一条出来，刚离开水面，这大黑鱼就直接一扭身子一蹦跶，直接跳回筐子里去了。

　　溅了顾刚和傅隽蓉一身的水。

　　两人相视一笑，尤其是顾刚，别提多开心了：“这鱼不错，老样子，我按我们平时的进货价加一毛买你的。”

　　还有这样的好事？

　　傅隽蓉乐了，又捞了一条鲢鱼出来，顾刚非常满意这些鱼的品质，这次给她多算了五分一斤。

　　这么一来，她在一个商场里解决了三种鱼的销路，完美。

　　最终她数着卖鱼得来的一百多块钱，兴高采烈地背上竹筐，准备回去了。

　　转身的时候，顾刚喊了她一声：“那个……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我叫顾刚，刚刚的刚。”

　　“我叫傅隽蓉，师傅的那个傅，隽永的隽，芙蓉的蓉。顾经理，方便留个号码给我吗？下次我再有什么好东西，先打电话问问你再来，不然太远了，白跑一趟多可惜。”毕竟这传送门还挺贵的呢，只能使用十次。

　　顾刚抿唇一笑，从工作簿上撕下一页纸：“好。”

　　傅隽蓉把这一页纸小心折好，塞进口袋里，留下一个甜美的笑，转身离去。

　　顾刚站在那里，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小巷里，才低头在工作簿上把她的名字写了出来。

　　离开了小巷的傅隽蓉，并没直接传送回家，而是去了趟镇上的早市。

　　买了五条尺码不一的新裙子，一小袋子米，一篮子鸡蛋，还有一块五花肉以及生姜蒜和各种调味料。

　　回去的路用走的，正好不早不晚，赶在傅秀丽她们上学之前做个早餐。

　　她把五花肉上片下来几块肥肉，切成小块熬油，等油出来了，扔进去拍碎的大蒜头和生姜片，再把切成肉米的五花肉丢进去，倒上一小口料酒，去腥。

　　爆炒之后加水加米，煮沸之后撇去浮沫，等米快熟了，再打入鸡蛋花，把切成丁的青菜丢进去，加入葱花和香菜，最后再加食盐和味精。

　　尝了一口咸淡，唔，自己都被香到了。

　　她把碗拿出来，先后盛上五碗，往后面堂屋端，正忙着，就听门口传来了媒婆王婶的声音：“呦，这不是书礼吗？来来来，我给你家敏敏说一桩好亲事。”

　　傅隽蓉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傅敏敏？

　　糟了，傅书礼两个女儿，私奔的那个叫傅婷婷，留在家里被吸血的就是傅敏敏。

　　这个媒人介绍给傅敏敏的也不是什么良人——一个酗酒的游手好闲的赌鬼，还是个家暴男。

　　原著里面傅敏敏甚至连对照组都没资格当下去，因为她结婚一年半就死在了月子里面。

　　倒是给渣男留下了一个儿子，也给她爸傅书礼一个敲诈婆家的好由头。

　　最后傅书礼得了钱，婆家得了孙子，只有傅敏敏一个人凋零的结局达成了。

　　想到这里，傅隽蓉便喊了傅秀丽一声，让她照顾几个妹妹起床吃饭，吃完了等她回来送她们去上学。

　　她得先去办个重要的事。

　　小橘见状也跟了上去，通过系统音兴奋地喊着：日行一善，日行一善！又要有奖品了，欧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