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起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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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少校在一场保卫战中壮烈牺牲。施宗对他的了解仅限于名字，他不知道卞岭西在荣夏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荣夏瞒得极好，好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从那场致命性的打击中走了出来。
他查阅到有关战争的资料全部存放在帝大校图书馆十八楼的记录室，记录室只有任教人员有查阅权限。
容延肯不会帮他，而他又快到第一次进化期，荣夏趁机选择在帝大任教的施宗。
荣夏将结果递给容延时，他做好把雌虫的资料退回信息库的准备，但容延同意了。
“我知道你很伤心。”容延声音毫无起伏，“但你的西西哥哥死在战场，搜救队甚至找不到他的骨灰。”
“这次没有人会再救你。”
窗外月亮的光辉被庭院的灯掩盖，徒留落一地惨白。
“可是，”荣夏目光游离，“卞岭西出事的地点离一个未发觉的磁场非常近，有没有可能——”
“够了。”容延手指抵在鼻梁，面容下是掩盖不住的得意，“你明白死亡的意思吗？”
真相对于刚失去亲密哥哥的孩子来说太残忍。小荣夏坐在星星树下，卞岭西说等星星树开花结果，他就从前线回来了。
小荣夏等啊等，星星树开花落果，卞岭西却失了约。
他一开始接近施宗确实想获得权限，经过九死一生的进化期与两人四年的相处，卞岭西在荣夏记忆里化成一根小肉刺，长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一想就疼。
施宗的背影有三分像卞岭西，今早醒来荣夏发现那三分也无影踪，他开始慌了。
风声将荣夏拉回现实，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冷风令荣夏不住地哆嗦，他用手指摸了摸卞岭西微抿的薄唇，小声地同过去道别：“再见了。”
先前他可以用找白文博来掩盖自己行踪，现在白文博不在，他不想骗施宗，荣夏不想看他脸上出现失望的神情。
电梯三秒下到十楼，呼啦进来一群学生，荣夏遮住小半张脸，下意识往电梯角缩。
帝大王牌是军事，这也代表大学中预备役的军雌占了大多数，像白文博这种亚雌还是偏少。不足一米七五的荣夏在平均身高一米八五以上的雌虫堆里，如发育不完全的虫崽。
有雌虫注意到角落的荣夏，倒也没多大反应，只当荣夏是个亚雌。
这时通讯声响起，施宗的声音传来，无论站立的雌虫还是进电梯的雌虫身影都齐齐一顿。
荣夏拨开人群朝外跑，小熊帽子在动作中掉落。哪怕贴着隔离贴，还是有一丝气息散在空中。
电梯里的雌虫面面相觑。
“刚才是施教授的声音？”
“不可能吧？”
“是我幻听了吗……”
“据说施教授的雄主一直陪着他来上班，莫非──”
“我们离活的雄虫这么近？”
“你有点出息行不行，让开点该我站一站。”
荣夏蹲在楼梯间，情绪低落：“施宗，好像有人发现我是雄虫了，对不起。”
等施宗来接荣夏时，他正坐在雄虫专属接待室内翻阅杂志。
这个接待室今年第一次迎来一位雄虫，里面的负责人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
施宗看荣夏因受惊吓而变白的嘴唇，压下心中的疑虑，他没有告诉荣夏，尽管删除了访问记录，信息在后台是永久备份。
荣夏他去十八楼的记录室做什么？
……
阳光落在小楼上，红瓦白墙美的像童话。
院中星星树郁郁葱葱，投的绿荫遮天盖地。二楼窗户开着，小雄虫探出身子，看到树下的青年大喊：“卞岭西！”
黑发雌虫闻言抬头，小雄虫道：“你不要动哦！”
卞岭西长腿交叠，放下光脑看向虚掩的雕花铁门，门被小手推开，一个小脑袋探了过来。
“卞岭西！”
卞岭西展开双臂将小雄虫抱了个满怀：“叫哥哥。”
“我不！”卞岭西身上的味道混合着阳光极其好闻，荣夏像国王般宣布，“卞岭西以后要给我当雌君。”
“我当雌君，你还会收雌侍吗？”
荣夏疑惑不解：“你想有吗？”
卞岭西勾唇：“我如果说不想有呢？”
“那就不要。”荣夏小大人般锤了锤他的肩膀，“只要卞岭西。”
卞岭西不轻不重地往他背上一拍：“叫哥哥。”
“卞岭西卞岭西卞岭西！”
荣夏笑得露出小酒窝，卞岭西捏捏他耳垂也笑了。
……
净化器发出微声，窗户调成遮光，施宗正处理邮件。
荣夏睁开眼，视线落在毛毛毯上。这是他第一次来带来的礼物，不贵。他一直坚信卞岭西会在进化期结束，众人见证下成为自己的雌君。
突如其来的军令，大批预备役指挥官远赴战场，卞岭西作为卞将军的儿子自当表率，在战场一线为了掩护战友壮烈牺牲。
得知消息的卞将军一夜白头，荣夏牵住卞将军的手：“卞岭西什么时候回来呀？”
他不会回来了。荣夏看向曾经惶恐不安的自己，给出没人回应的答案。
身上盖着厚毛毯，随荣夏的动作滑落至臂弯。施宗放下工作，下巴抵在他头顶，这样最能安抚到他：“饿了吗？要不要去食堂吃些东西？”
荣夏摇头，放任自己埋进施宗怀里，如一只失去庇护的小兽贪恋着虚伪的温暖。
“施宗。”
“嗯？”
“你了解古地球吗？”
“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荣夏拉长音调：“我一直感兴趣，施宗你不关心我。”
“又告状。”施宗拧了拧荣夏的耳垂，“也不知道书是谁买的。”
“是施宗。”
荣夏看似无意地蹭下侧脸，拉住施宗的衣袖：“想吃拉面。”
“吃完回家还是？”
“回家，五点我来接施宗。”
施宗闻到荣夏身上和他一样的味道，这个认知令施宗心情变得好些。
最近一年荣夏频繁找他借信息码，说是带白文博开眼，可什么东西是让一个王室的亚雌开眼？从人数来看，荣夏一直孤身前往，压根没有金发小子的身影。
施宗目光沉沉，手轻轻划了一竖。他相信荣夏，但他不相信扯上白文博的谎言。图书馆十五层往上全是资料记录室，具体每层资料便不是他所熟知了。
下午没课，施宗决定去图书馆一趟。
读取荣夏具体借阅书目，一大串有关古地球的书籍，天地杂游，范围宽泛。
借阅榜单中有一项借阅数量最多的名单，喜欢古地球的人不多，施宗觉得应该是荣夏，可第一是他偶尔听老教授们夸赞的学生——卞岭西。
紧接着便是荣夏。
两人名字一前一后，施宗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他将页面传输到光脑，动身前去十八楼。
施宗知道他，被老教授们争相抢夺的指挥系优秀学生，几年前在一场保卫战中壮烈牺牲。虫族这个战斗力极强的民族，能用的上壮烈牺牲的，只剩尸骨无存。
他想起十八层只有一个资料室，里面记录的只有一种情况——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军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起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