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血色温柔》止水无悲

3、第 3 章

　　当“叉叉号”终于平安抵达目的地，停下来的时候，唐枫惊喜的发现，端木秀身上的伤居然全好了，就像不曾伤过一样。
　　“这是你的又一项异能么？也不告诉我，害我为你担心！”
　　“我很少受伤的，不过伤好像每次都好的很快。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太久没受过伤，连我自己都忘了。”
　　“快到这种程度？” 飞过去一个大白眼，唐枫懒得再问。
　　“要聊天进屋再聊，我要把这里布置一下。”
　　“姐，这不是你家么？我记得你平时是不会让别人进来的。”虽然没进去过，但唐枫还是认出了这座不起眼的小楼就是姐姐的私人住所。
　　“现在是非常时期，这里比较安全。”写好一张灵符贴在墙上，“不过我是会收房租的，才不会白白让你们住。”又一张灵符飞出，贴在门上，“如果弄坏我的东西要另算！”
　　“别理会她，她是在说我。我们进屋去。”熟练的打开电子密码门，端木秀拉唐枫进屋。
　　“你常来么？怎么熟门熟路的？”秀是姐姐的例外么？怎么这个认知会让心里酸酸的？
　　“她房子里的电子设备大都是我弄的。”秀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往沙发上一坐，而唐枫确是左看右看很好奇。虽然是姐妹，但唐枫突然发现自己对姐姐并不了解。
　　“秀，你不要修夜了吗？我已经布置好了，你把他抱到楼上去吧。”唐灵走进门，看秀闲闲的坐在那里就有气，“顺便帮我把你的电子报警系统检查一下，这些东西也该起点儿作用了。”
　　“没问题！”端木秀起身出去。
　　“原来夜叉的名字叫修夜啊！”酸酸的感觉又泛了上来，“秀都没告诉过我。”
　　“端木修夜不喜欢这个名字，所以知道它的人很少。我也是跟他们认识久了才知道的。”唐灵斜着眼睛看看妹妹，“犯不着为这种小事生气吧？”
　　“我才没有。对了，姐姐，你都没告诉过我，你是这么厉害的驱魔师，有机会可以教教我么？”
　　“你呀！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接掌唐氏了，哪还有空？”
　　“可姐姐你现在已经是唐氏的总裁了，还不是照样有空？”
　　“我这个总裁只是代理，最终还是要交给你的。更何况驱魔是件很危险的事，要不是必须要有人继承我才不做呢！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有一个人去做就好，何必再搭上你？”
　　“继承？我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人做这种事？”唐枫突然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唐家亲生的，怎么这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既然被选上的是我不是你，你就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了。”
　　“可是……”有些委屈，姐姐还当自己是小孩么？
　　“在聊什么？”一杯橙汁递到唐枫面前，转眼间端木秀已经弄好了一切。
　　“没什么，一些家庭琐事而已。”
　　“有问题要请教你。”殷勤的向自己的债主大人递上一杯冰牛奶，端木秀笑得有些谄媚。
　　“一个问题两千。”唐灵显然不为“美男计”所动，“还有，小枫的橙汁也要算在你的账上，看在冰牛奶的份上，算你便宜点，五十美金。请给现金，谢谢！”纤纤玉手优雅的伸向端木秀，虽然话不近人情，但用唐灵清亮的嗓音说出来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没问题！”掏出五千美金发在那只手上，秀格外的爽快。
　　“你问吧。”收起钞票，啜了一口冰牛奶，唐灵的唇边漾起一抹笑意，满足而惬意。
　　“什么是‘永恒之水’？”一天之内两次差点丧命，这个鬼东西就是罪魁祸首！
　　“传说中，吸血大魔王雷帝斯的血能够让人得到永生，因此被称为‘永恒之水’。”
　　“那那些人为什么要找我要这种传说中的东西？”端木秀几乎要怀疑唐灵是否有骗钱的嫌疑，一个传说中的吸血大魔王，跟自己怎么可能会有关系？
　　“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一把小刀悄无声息的架在端木秀的脖子上，唐灵的动作利落而优雅，“我也很好奇，你跟那个大魔王有什么关系？或者，你根本就是他？”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如果我是他，就不会被追杀得如此狼狈了！”秀稍稍动了一下，让那把小刀离自己的大动脉远一点，“我做过很多次全方位的检查，除了智商稍微高一点，我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没区别？普通男人会长成你这样吗？”小刀上移，大有“一不小心”毁容的不轨意图。“据说那个大魔王拥有举世罕见的容貌，看见他的人都会被他迷惑，我看你跟他挺像的！”
　　“别抬举我了，大小姐，要说倾国倾城，我哪儿能比得上您哪！”端木秀小心的陪着笑脸，他知道这是唐灵的忌讳：三年前的一次化妆舞会，秀被唐灵拉去做伴，原来只是恶作剧，强迫秀装成女人、穿晚礼服，谁料到秀竟被不知情的到场人士一致评为当晚“最有魅力小姐”，抢尽了她唐大小姐的风头。从此以后，端木秀的容貌便成为唐大小姐的忌讳。
　　“哼！”小刀收回，换作一双手来摧残秀那张漂亮的脸蛋，“我告诉你，如果让我知道你跟那个大魔王有什么关系的话……”揉揉捏捏拍拍，“我就收了你！”手感不错！我再揉！
　　“知道了！”用手护住被弄得很痛的脸，端木秀没好气的答道。
　　“既然你有疗伤能力，那这种能力能不能用来救夜叉呢？”唐枫沉思良久，开口问道。
　　“我试过的，我没那种能力。”想到弟弟苍白的面容，端木秀有着深深的无奈。
　　“那如果，用你的血抹在他的伤口上呢？”
　　“这个……我倒是没试过……”话一出口秀就开始后悔，因为他看见唐灵又亮出了小刀，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我这就去试，不劳大小姐动手。”以最快的速度消失，端木秀可不想给唐灵戳自己一刀的机会。
　　等到唐灵和唐枫跑上楼，端木秀已经解开了端木修夜的衣服以及包扎着的绷带，将手指划开一道口子，沁出血的手指在淤青的胸口划过，一抹血迹转眼不见，紧接着，那一片吓人的淤青开始一点点缩小、变淡，直至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一声呻吟，夜叉张开了眼睛，“出了什么事？”眼见着一票人全都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胸口，夜叉仔细的回想一下，记忆停留在被那个金发男孩重创、勉强撑着回到“地狱”的那一刻，那时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可是为什么一觉醒来伤口一点都不痛了？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一点伤痕都没有，活动一下，不仅不痛，反而精力充沛，这是怎么回事？
　　“天！你真的，真的做到了！”半晌，唐枫这才冒出一句。虽然设想是她提出来的，可是看到奇迹真的发生她还是被吓到了。
　　“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秀也是一声呻吟。
　　“我想你有必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唐灵望定端木秀，仿佛他不是救了人而是害了人一样。
　　“不是我——”
　　“不是你？”
　　“好吧，就算是我……”
　　“本来就是你！”
　　“我也被吓到了，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好，就让我来查一下，首先是你的出身以及家庭。除了修夜是你弟弟，你还有什么亲人？”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伤怎么会好的这么快、这么彻底？”端木修夜望向唐枫，“你能解释给我听么？”
　　“那个，简单的来说，就是，就是，嗯……”唐枫也不知应该从何说起，“就是秀用他的血抹在你的伤口上，然后伤口就全好了。”看夜叉一脸疑惑，唐枫立刻加了一句：“别问我为什么，我们跟你一样吃惊。”
　　“我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飞机失事。我从八岁起就一直住在小夜子家里。后来叔叔出了车祸，婶婶随后也自杀了，只剩下我和小夜子相依为命，除了他之外，我们还有一个定居在日本的爷爷。”沉默了片刻，端木秀将身世缓缓道来，淡淡的忧郁蹙在眉间。
　　“那你们为什么不和爷爷住？”
　　“因为——”再次沉默下来，端木秀想了很久才说出一个理由：“我又不缺钱花，干吗要去受人管制？”
　　“我父母去世的时候秀已经是个成人了，我们两个在美国住惯了，爷爷身体很好也不需要我们照顾，所以我们只会在每年年底去日本看望他，住上几天。”修夜接口补充道“在不在一起住又有什么关系？”
　　“那……秀的父母……对不起，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他们有秀的这种能力么？”
　　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好半天秀才露出一丝苦笑，“你问得真好笑，如果有的话，他们又怎么会死？”
　　“对不起！”看他这个样子，唐灵心里也不好受：秀一向是坚强而乐观的，想不到竟然有这样悲惨的经历。看他那副有点脆弱的样子，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痛。
　　“没关系。你问清楚是应该的。”谅解的笑笑，秀努力不让自己沉闷下去，“也许我真的应该去问问爷爷，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他端木家的子孙。”
　　门外传来强烈的撞击声，众人闻声色变。“我出去看一下！”唐灵匆匆下楼，不一会儿就折了回来：“是赫尔梅斯和一个金发的男孩子，看样子我设的防护网撑不了多久。”
　　“阿波罗居然又来了！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杀人灭口！”想到这回是两个人，秀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那该怎么办？姐姐要不你去收了他们？”
　　“驱魔师法规第一条，不可以伤人杀人，刚才为了救你们我已经算是破例了。”唐灵答的无奈：“更何况，就算我痛下杀手，也未必打得赢。那两个人简直比妖怪还妖怪。”
　　“我到有个办法。”沉默已久的端木修夜若有所思，“他们要什么就给什么好了。”
　　“‘永恒之水’？你是说……”唐灵的眼睛开始发亮。
　　“也只有这么办了。”端木秀一脸的不情愿，“唐灵，给我一个小点儿的瓶子，我可不想贫血。”
　　“贫血？”看见秀在手腕上放血，唐枫这才明白三个人打的哑迷。
　　“让他们看见毫发无伤的我和小夜子，大概就会相信这是‘永恒之水’了吧！”装了一小瓶血，端木秀向外走去。
　　下楼一开门，就看见阿波罗和赫尔梅斯正在联手破坏防护罩。金色的防护罩在强烈的撞击下已经裂开了好几道深浅不一的口子。
　　“住手！我有话说！”一步跨出门，端木秀用身体挡住门口。
　　“又见面了，看来你的伤好的很快嘛！”赫尔梅斯露出一贯温柔的笑容：“刚才那个使用咒法的小姐在你身后么？请她出来大家再打一次如何？”
　　“我看没有必要，我承认我们打不过你们，你们一直要找‘永恒之水’，我没有，不过‘复元水’倒是有一瓶，如果你们要的是它，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亮出手上的小瓶子，那鲜红的液体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你怎么证明它就是我们所需的‘永恒之水’？”
　　“我和弟弟都是被你们打伤的，可我们现在都好了，这是不是足以证明它有用？还是你要我当场做实验给你们看？这药水剩下的可不多哦！”
　　“不用了，我们相信你。”赫尔梅斯和阿波罗互相望了一眼，决定先把东西拿到手在说。“你丢过来吧！”
　　“不行！在这之前你要向我们保证你拿到之后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否则的话……”高高举起瓶子，端木秀将戏作足，誓要让他们认为这是一瓶真东西。
　　抓着瓶子的手突然火辣辣的痛，瓶子从防护罩的裂痕中飞出，稳稳的落入赫尔梅斯的手中。“小心点，摔碎了就没有了。别跟我讲条件，你根本没有资格。”赫尔梅斯说的轻描淡写，有什么东西蛇一般飞快的缩进他的袖中，端木秀看见那是一根软鞭。
　　“东西到手，可以出手了。”阿波罗再次出手，防护罩终于土崩瓦解。“端木秀，你欠我的账该是清算的时候了！”
　　眼见着停在路旁的“叉叉号”腾空而起，狠狠的撞向端木秀，端木修夜抢身上前，双手一推，来势汹汹的汽车被无形的力量阻住，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回去！”猛力一推，汽车向阿波罗倒飞了回去。空气中响起清脆的抽打声，赫尔梅斯的鞭子再次出手，笨重的“叉叉号”像玩具一般被抛在一旁，发出沉重的叹息。
　　“你！”惊魂未定的阿波罗像看怪物般的看着端木修夜，不仅是他，连一向自诩了解弟弟的端木秀都被吓得不轻：小夜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猛了？
　　“拿了东西就快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仿佛一尊真正的夜叉真神临世，端木修夜的气势逼人，更胜往昔。
　　“哼，倒要看你有什么本事！”双手大力一挥，阿波罗的指尖泛起淡淡的金色，一股大气强压向端木修夜压去：上次就是这一招，阿波罗只用了三成力就将修夜打成重伤，这回他几乎用了全力，一心想看修夜如何抗衡。
　　空气为之扭曲，然而这种力量还没近身就遭到了修夜同样招式的迎头痛击：两股气流强烈的冲撞，狂风骤起，飞砂走石，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但只不过过了很短的时间，端木修夜就占了上风，迅速将阿波罗的力量尽数弹回，一声惨叫，阿波罗小小的身体被撞飞出去。
　　“阿波罗！”飞身抱住阿波罗，赫尔梅斯的脸上再不见温柔的笑容：“端木修夜，这笔账我们记下了！”话音未落，人已消失，要不是那辆已被摔的变了形的“叉叉号”，一切都仿佛只是一场噩梦。
　　“小夜子！”端木秀走近弟弟，叫得有些迟疑。
　　转过身来，煞气不再，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温柔的笑脸，可修夜的眼中却有着不同寻常的专注和热切，复杂的让人陌生，“能再见到你，真好！”
　　“什么？”端木秀诧异的望着弟弟，“小夜子，你的脑袋撞坏了吗？”
　　没有应声，端木修夜只是一味的望着秀，目光温柔而复杂。
　　“小夜子！”皱起眉头，端木秀觉得事情已经很不对了，“你还好吧！”
　　“我很好。”幸福的笑容在端木修夜的脸上扩大，“请不必为我担心，我……”话没说完，端木修夜就晕倒在端木秀的肩上。
　　急忙扶住他，迎着唐灵狐疑的目光，端木秀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别问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一起去日本！”确认秀没有说谎，唐灵沉思片刻，一锤定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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