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阿兹卡班爆炸始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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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点，英国魔法部交通司司长从办公桌上支起身。
“又熬了个通宵，嗯？”
几乎是同一时间，法律执行司司长推门而入。
“给你带了早点。”
“没办法，光是要出国的许可就那么多，更别提还有——”她厌厌地打了个哈欠，“——更别提还有分摊过来的文件要处理，天啊，我早该知道这个位置就是靠燃烧我生命来维持的，可是没办法，我热爱这个位置。”
法律司司长勾起嘴角却不说话，只是飘过来一袋饼干和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说起来，咱们部长还在烧伤科没出院呢？”
交通司司长似乎是无意地提了一嘴。
“运气真好啊，咱们都忙起来的时候，他反倒是闲下来了。”
站在门口的人眨了下眼：“最近要换届了。”
“是啊……”她喝下一大口咖啡，懒洋洋地伸了伸懒腰。“不过他这样可不利于继任，是不是？”
说着，她又热情地从抽屉里拿出一碟子点心来邀请道：“这么早，莉亚，你也没吃呢吧？要不要一起来吃点？”
于是法律司司长微笑起来。
交通司司长立刻流利地关好了门，熄灭了炉火——不过壁炉熄不熄灭其实都没关系，因为这些交通路线完全都掌握在她的手里，不过她还是习惯如此，因为时常监听别人的人也会担心自己同样被别人监听。
“我坦白说吧，我真是受够了他了。”
交通司司长摆出开门见山的姿态来。
“我宁愿和‘扑克脸’合作，也不愿意再忍受这么个自欺欺人的窝囊上司了。”
“所以你支持‘扑克脸’？”她反问。
“不然呢？那你支持谁？”交通司司长又突然笑了起来。“或者你去竞选，那我一定会支持你的，莉亚。”
对面的女人笑着拍开了她的手：“少在这里虚情假意，你明知道部里也有很多人支持你。这么多年来，身为一个兢兢业业工作上完美无缺的交通司司长，你确实把这个不起眼的司长的成绩做得很好了，现在你也有很多忠心的部下希望你再进一步。更何况，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上升的心思吗？”
对面的女人问的痛快，她回答的也直白。
“我有啊。我当然有，甚至我到魔法部工作就是为了那个位置来的。可是——”她话锋一转。“可是莉亚，你也清楚。本质上我是个懒惰的人，如果说在什么太平年代让我享受一下身居高位的快乐，那我当然非和大家争个头破血流不可。但现在可不是。现在的情况有多危险我们都清楚，我一不是那个有识之士，二和权力比较起来我也更惜命。所以我可不愿意做那个出头鸟。”
她喝了一口咖啡，揉了揉酸胀的眼眶。
“我要为我的家庭考虑，我的女儿还在上学，家里有戴维一个人冲在第一线还不够吗？莉亚，说实话，我一直都很敬佩你，但我没有那个勇气。”
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两个人谁也没继续说话。
可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她们也都明白彼此的意思。尽管没有一起上过战场，可这么多年来她们在魔法部里也算得上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了，所以，法律司司长想，所以有时一些信任也是很必要的。
她们吃了一会儿早点，部里也还没什么人来，昨夜守了个通宵的，也无非就是交通司司长一个人而已。
咖啡喝没了，她倒了倒茶壶。
“喝热水吗？”
“你不会就剩这个了吧？”
“请原谅我已经不再年轻，所以要坚持一个通宵还真少不了这些提神的东西。”
法律司司长嗤了一声，在手提袋里掏出几个茶包来。“将就用一下吧，真是委屈你了。”
交通司司长从容接过，给两个人泡了满满两杯热茶。
“那你丈夫怎么说？他可是扑克脸的左膀右臂。”
“你知道，他从来不管、也懒得管这些事。”她放下茶壶，说道，“他向来只听我的。”
“真肉麻。”
“嘶，我说正经的呢。”
两个人又笑。
“那你会在什么时候决定我和扑克脸之间的最终人选？”她皱起眉，“我可等不了太久，而你这边几乎是决定性的一票。”
交通司司长垂下眼睛。
“虽然这话……很枯燥但是，我还是要问你。”
“阿米莉亚，你真的决定好，要在这个时候去当这个魔法部部长了吗。”
安静。
许久，办公室里只剩下法律执行司司长一声微弱的叹息。
“维斯珀，你知道的。这个复仇的机会，我已经等了十五年。”
*
晚上十一点整，格里莫广场12号，凤凰社第七次会议正式通过了关于轰炸阿兹卡班的决议。
有人支持当然也有人反对，不过最后当然还是支持的人多过半数，尤其是最终拍板的，还有邓布利多。
“好，那我们就再来最后重复一下这个流程要点。”
刚刚费尽口水和反对者唇枪舌战的格林夫人还没来得及为决议通过而高兴，甚至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就立刻开始分发刚才被更改了无数次的最新作战计划。
在刚刚整个会议里，她先是人手一份分发自己熬了几个大夜做出来的计划大纲。又和众人一起在每一处细微的步骤反复研究，反复争论。最终整体计划经过众人一致同意，确定可行，甚至连反对者都挑不出问题之后。她这才停下修改的笔，赶紧把更改过后的计划复制了几份出来再次下发。
一个人同时身兼辩手、记录员和秘书的工作，她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确实是养尊处优太久，才会突然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了。
“首先整个战斗，要尽量把时间控制在三个小时内。其次是傲罗这边，一定要和我们配合好！唐克斯、金斯莱和戴维明天值班接到阿兹卡班警报后，一定要确保自己是来作战的人员，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守魔法部，因为我们的人手确实不够，你们必须要来给我们打掩护，让我们及时撤退。然后是易容用的头发——”
她从手提袋里掏出一把碎发，丢在了桌子上。
唐克斯发出咦的一声，立刻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有就不错了。”她笑了一声。“赶着下班之后去麻瓜理发店偷的，绝对都是生面孔。每人拿两根备用，剩下的交给咱们的魔药后勤处理。”
斯内普的桌子上没有计划，他也识趣的选择在他们商讨结束后才进门。此刻他盯了一下桌子，随后不情不愿的把头发收进了口袋。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两人一组，牢牢把作战计划上自己的任务背下来，而我们现在手里这张纸，阅后即焚。”
说完，她打了个响指，手中的羊皮纸立刻被烧成一团灰烬。
整体计划很复杂，但每个人的任务都不算多。大家很快记下了自己要做的那一部分，然后也都把两张纸烧成了灰烬。
于是会议就算正式结束，韦斯莱夫人张罗着大家吃夜宵。会议桌立刻变成餐桌，有人离开，有人留下。维斯珀累过了头，反倒没什么胃口，就说自己想先回家睡一觉。
餐桌那边吃得热闹，客厅里，莫莉挽留，但她坚持拒绝，而恰好刚刚反对计划的人中正好有莫莉。于是场面突然有些微妙的尴尬。
“你的主场结束了，是不是？”
房子主人突然笑眯眯地开口。
“我猜你还是更喜欢开会那一环节，毕竟吃夜宵这件事我们都让莫莉做主。”
老房子里更微妙地安静了一瞬。
卢平皱眉看向身侧歪坐在椅子上的老友，在桌子下轻轻踹了他一脚。
而邓布利多举着一杯热可可从餐厅走了过来，笑着说：“所以我常说凤凰社是个包容的组织，在这里各样的人才都可以发挥他们的长处。所以幸好有维斯珀，让我们有周密的准备。也幸好有莫莉，让我们不至于饿着肚子去行动。”
唐克斯不会说话，但唐克斯会捧场，她第一个干笑两声，然后是更多人在努力用打哈哈的方式把这个话题错过去。
可能是有人今晚已经太累了，她既然已经累到没有精力应付莫莉的热情邀请，那她也就不会费心思婉转应对他的随口讥讽。
一瞬间，她几乎是习惯性的换成了念书时和他吵架的姿态。
“真抱歉我刚才没有照顾你脆弱的心灵。”
她侧身看向布莱克。
“是刚才关于某个环节的讨论我太咄咄逼人，伤害到了你吗？那我道歉，”她深深地微笑起来，“是我忘了，我忘了这个房子里十二年没有长大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他的眼神冷了下来，可嘴角的笑意不变。
“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心永远比你年轻，你的心还是热的吗，琳德？”
没等到回应，维斯珀一把拦住将要冲上去的丈夫，卢平沉声喊了句“西里斯”。
唐克斯的头一会儿转向左，一会儿转向右，嘴巴张成了个o型，有点慌，可眼睛里却冒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火花。
邓布利多把热可可放稳开始拉架，有人留下了吃饭，有人回家。
可没有人道歉，正如同过去的许多年里他们也从未对彼此道过歉。哪怕他们都清楚恶语伤人，可他们乐此不疲。
*
晚上十点，格林夫妇草草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丈夫给妻子揉着肩膀，他们说起在学校的孩子，又聊了聊家里的开支，就像任何夫妻间一个最寻常不过的夜晚。
“今天早上阿米利亚问起我支持谁的事儿。”
“那你告诉她了？”
“没有。”
她摇头。
“她以为我还在犹豫，但是……她觉得我会选她的。”
丈夫笑，不说话。
“斯克林杰那边你和他说好了？”
格林先生顿了顿：“他也没看起来那么信任我。”
“他是不信任我吧。”她回头看了一眼丈夫，“我可以让阿米利亚相信我不是他的竞争者，但斯科林杰凭什么相信我呢？”
丈夫亲吻妻子的面颊，“会有办法的，相信我，亲爱的。”
她笑了笑，选择回吻。
片刻后，她捧起丈夫的脸，认真地看着那双绿色眼睛。
“没关系，你可以帮我转告他，我再也不能当他的竞争者了，我会证明的。”
作者有话说第87章 阿兹卡班爆炸始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