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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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迎来了第一个客户。
比起当初如同野兽一样闯空门偷东西的黄三郎，这胡四郎明显是个体面人，浑身衣着整洁干净，如果忽略他那迥异于人的相貌，完全就是一个年轻书生。
此时的胡四郎，心里也是有如翻江倒海一般，他在白天的时候对黄三郎半信半疑，但是对方给的灵气萝卜确实是真的，因此他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了。
然而当他踏入这小院的瞬间，便瞬间被震撼了，只因这平平无奇的一个院子里，其中竟然有着如此庞大的灵气。
在踏入院落的第一步，胡四郎便觉得自己走进了洞天福地，大量的灵气充斥在空气之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飘然若仙之感。
他突然有些相信黄三郎的话了，或许对方的老板，真是一位降临于凡间的谪仙人。
就在胡四郎打量着于晚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另一股气息，他这才发现那位仙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青年。
而就在接触那青年气息的瞬间，胡四郎脸上便流露出极为惊恐的模样，心跳有如擂鼓一般，身体颤抖不已，原本被藏在衣服里的大毛尾巴也暴露出来，僵硬的拖在地上。
“你倒是比那黄鼠狼敏锐多了。”
卫邈的声音传来，收回了那属于陆吾的气息，胡四郎顿时觉得身体一松，整只狐狸跌坐在地上。
他颤悠悠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卫邈拱手行礼：“胡四郎见过大人。”
卫邈冷冷地说了一句：“你做你的事情就行，不用在乎我的存在。”
话虽然这么说，但胡四郎哪敢真的这么做，胡四郎一边观察着卫邈这位有着可怕气息的大人，一边悄悄打量着黄三郎口中高深莫测的‘老板’，原本有的一些小心思，此刻全部忘的一干二净了。
胡四郎取出自己这些年的收藏，作为以智慧聪颖闻名的狐狸一族，自从他开启了智慧之后，就一直有意识的收集着各种古物，再加上狐狸们喜欢以冬暖夏凉的墓穴为洞穴的习惯，这些年攒的陪葬品也是不少。
不过第一次交易，为了不得罪神秘的老板，胡四郎准备的还是正常的金银财物。
胡四郎取下身上的包裹，从中倒出了七八个拇指大小的银豆子，一个纯金打造的长命锁，一大把老旧的铜钱，随后又掏出两块玉佩来，玉质并不算好，应该卖不到多少钱。
想来这些就是他这几十年存下的部分积蓄，不过要说是全部，那倒是不可能的。
看着这一堆东西，于晚在胡四郎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分求助的眼神：“帮我看看。”
嗯，比起他这个临时穿越者，卫邈显然要靠谱一些。
对于于晚的请求，卫邈是从来不会拒绝的，于是他就在胡四郎惊讶的眼神之中，慢慢的算起了这一堆东西的价值。
“你这里银子有八两，金子一两，铜钱三百五十文，两块老玉不值钱，应该能卖五两半左右。”
“共计24两银子，你想买多少灵蔬？”
看着刚才还露出可怕气息的强者，此刻就如同一个寻常商贾，胡四郎在懵逼之余，对两人的关系也做了一些揣测，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小心翼翼的说：“请问黄三郎他一月的工钱是多少？”
很聪明的做法。
在不知道灵蔬价值的时候，既怕自己贪心惹怒了两位神秘的强者，又怕说少了太过吃亏，因此胡四郎找到了以灵蔬为工钱的黄三郎这个一般参照物，以此来锚定价格。
“黄三郎一个月的工钱是十五斤灵蔬，不过我原本是想给他开五两银子一个月的工钱的。”
于晚直接开口，帮胡四郎锚定了银子与灵蔬的换算比例。
胡四郎的眼睛一亮，迅速的开口：“还请先生卖给我七十二……不，七十斤灵蔬吧！”
五两银子=十五斤灵蔬，一两银子=三斤灵蔬，自己那二十多两银子，居然能买这么多堪比灵药的灵蔬！
于晚为他指了一个方向：“灵蔬就在柴房，你自己去搬吧。”
关于柴房里已经要堆成小山的蔬菜小米，根本没有防盗的必要，哪怕胡四郎把它全部偷走，过几天也能重新存上这么多。
不过这种不在乎的态度，落在了胡四郎的眼中，便是另一种高深莫测了，而等他到了存放灵蔬的库房那里时，瞬间为这座小山而倾倒！
这种感受，就像是你去问朋友借钱，而对方打开了自家的银行金库，让你随便拿的感觉。
这堆成山的灵蔬落在胡四郎的眼中，就跟堆成山的金条放在一个普通人眼前差不多。
不过胡四郎却十分地有分寸，只是拿了自己买的那一份，随即对着于晚两人的房间行了一礼，这才化身为一只身形矫健的狐狸，背着几十斤灵蔬跑走了。
而等到红狐离开之后，于晚才终于松下了一口气，扮了许久的高人风范瞬间消失，他眼睛亮晶晶的将桌子上那一堆金银抱在怀里，献宝似的递给卫邈：“看，咱们赚钱了！”
这可是二十多两银子呢！
寻常的家庭就算节衣缩食好几年，也不一定能攒下这些钱来，哪怕是于晚想买的那几家店铺，也相当于十分之一到七分之一的价格了！
哪怕是按照鼎祥楼的价格，他们也得卖一千二百斤粟米才能凑齐，而按照之前在集市里卖菜的价格的话，那也是差不多快五十倍的收益了！
相当于一斤灵蔬，卖出去了三百多文的价值，相当于十几斤猪肉，二十多斤羊肉，八十多斤米……以及县太爷十分之一的月薪。
嗯，县太爷挺可怜的……
卫邈提醒于晚：“那小狐狸来的，并不是他的真身。”
“应该是某种本命法术，今晚上来的这小狐狸，只是他的一根尾巴而已。”
于晚眼前一亮，顿时兴奋起来：“也就是说，这些银子还不是他的全部身家？”
如果只是化身来这里，肯定不会带上自家全部的钱，大概只有一小部分而已，也就是说在胡四郎消化完了这批灵蔬之后，应该还会来进行购物。
“嗯。”卫邈点头，显然这二十多两银子并不是胡四郎的极限。
“对了，你刚才似乎是吓到他了？”
于晚虽然不太清楚卫邈究竟做了什么，但是从刚才胡四郎的反应来看，卫邈应该是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想要跟妖精谈条件，必须要有能压得住他们的实力，这是每一个监天司中人都要知道的事情。”
“而且那些小妖精的谋划，黄三郎都已经告诉我了，这些家伙一开始的打算，其实是想要将我们的灵蔬给偷走的。”
“不用担心，他们肯定会再来的。”
当然，如果偷窃被发现，那么变成抢劫，乃至于除掉受害者也不是不可能。
这便是妖精们弱肉强食的本性所在，哪怕是黄三郎这样的二货，在发现于晚家有宝贝之后，也是又偷又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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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卫邈所说，胡四郎并不是唯一一个买家。
不知道他在回家之后，是怎么跟妖精伙伴们说的，总之他们都放下了戒心，选择了跟卫邈他们交易。
所以在后面的几天夜里，他们家又陆续接待了几只妖精，一会儿雄鹿衔来手掌大的银饼子，一会儿又有兔子背来小半袋铜钱……更神奇的是还有一只大猞猁给他们拎来了一头几十斤的小野猪，虽然不是于晚需要的能换钱的东西，但他还是选择了收下，给对方换了三十斤灵蔬去。
而在经过了卫邈计算之后，他们这才发现这帮妖精们的富有，就在短短五天之内，他们便凑齐了相当于一百五十两银子的各种东西！
勉强也够买杨牙郎当初推荐的第三间店铺，那个落座在码头附近的商铺了。
不过于晚还是有些不甘心，其实他最喜欢的还是那家在府衙附近的店面，那里人流量最多，也没有什么额外的麻烦，客户也大部分属于高消费人群，能很轻松的将他未来的商品给售卖出去。
只可惜还差五十多两银子。
不过还好，妖精们的存款可还没被他们给榨干，不提可能会二次交易的胡四郎，于晚可还记得在那群妖精里，还有两个最厉害的没来呢。
而他们也没有等多久，就在上一个买菜的妖精走了没多久的时候，他们的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窗户的声音。
“进来吧。”
随着于晚的话音落下，只见一只一只通体乌黑，唯有头顶白了一片的乌鸦从那木质的窗户中缓缓的穿了过来，就像是穿透了层水波一般。
正是那被所有妖精都称呼为‘鸦大姐’的乌鸦精！
比起之前来的那些妖精，她似乎要更加地强大，唯有那胡四郎可以跟她勉强一比。
“你也是来买灵蔬的吗？”
“不，我今日来找先生，并不是为了购买灵物……我是想来问问，先生可愿意招收更多的员工？就如同黄三那样。”
鸦大姐说道。
于晚微微一愣，开口道：“你是说，你想跟黄三郎一样给我当员工，每月领取灵蔬当工钱？”
鸦大姐点了点头：“我不比其他妖精，这些年没怎么积蓄钱财，买不到多少灵蔬……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身上的天生法术了。”
“我能藏匿于阴影之中，在各种昏暗的区域穿行，因此无论是偷窃物品，还是探听什么消息都是轻而易举。”
她看了看于晚身旁的卫邈，眼底有着几分畏惧：“多年之前，我也曾侍奉过几位监天司长官，因此敢来毛遂自荐。”
听了鸦大姐的话，于晚不由得恍然，这从业经历很丰富啊，怪不得敢上门面试。
他看向卫邈，卫邈对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黄家。”
对于在暗地里算计他们的黄桂花家，鸦大姐的能力正是他们的天敌。
“不知怎么称呼？”
于晚笑着说，显然是同意了鸦大姐的面试。
乌鸦展开她那比寻常鹰隼还要宽大的翅膀，俯身行礼道：“老板叫我幽薇便是。”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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