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

47、Chapter 37 哈利的疑问

　　Chapter 37 哈利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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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傍晚时分，斯内普清醒了过来。之后，他就一直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西西也不打扰他，发了封信，告诉米兰斯内普已经醒过来，让他放心，就拿着成堆的文件坐在他卧室的地板上，照旧做着日常的事务。
　　大约七点左右，西西又给斯内普服用了一次中和剂。然后去厨房，给他找点儿比较清淡的食物。结果却意外的在走廊里看见了缩成一团儿的哈利。
　　把他从地上揪起来，西西惊呼，“我的天啊，哈利，你简直像冰块儿一样。你不是应该在布莱克老宅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跟我进去！”说着，把他拉进了办公室，拿了条毯子把他裹住。“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点儿吃的。”
　　哈利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西西只好无奈的把这当成默认。
　　等她回来的时候，斯内普已经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和沙发上的哈利大眼儿瞪小眼儿。两个人心情都不好，谁都不想说话，可是又好像由于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不表现出一点儿敌对就不舒服，于是就那么互相瞪着。
　　看着他们那个样子，西西露出了一整天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没有什么比一个敌人更能让沮丧的人提起精神了。
　　挥动魔杖，西西将书桌上的文件挪到了墙角的地板上码放好，把带回来的食物摆在桌子上。先给哈利装了满满的一盘子，西西才开始给斯内普往浓汤里加了一点儿药品。斯内普皱着眉，毫无胃口的推开。
　　西西又很坚持的推了回去，“就一点儿，你也知道，这个药不能空腹吃。”
　　看着斯内普很勉强的开始进食，西西松了口气的走到哈利旁边坐下，却发现小家伙一直盯着斯内普，盘子里的食物一点儿都没动。
　　“不饿？”西西明知故问。
　　哈利犹豫了一下，轻声的问西西，“他没事吧？”
　　西西叹了口气。斯内普难看的脸色，连哈利都注意到了。
　　还没等西西回答，斯内普就用一种厌恶的眼光看过来，好像在警告哈利，不要多管闲事。
　　哈利马上瞪了回去。
　　西西轻笑，凑到哈利耳边说，“他没事。他一向不喜欢别人看到他虚弱的样子。你还是别惹他的好，要不然一会儿他气晕了，看你怎么办。”
　　哈利低下头，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味同嚼蜡的吃着。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平时冰冷骄傲的人脸色苍白得连坐着都好像很费力的样子，他心里会很不舒服。
　　感情丰富的格兰芬多。摸了摸哈利的头，西西说，“快吃吧，吃完了告诉我你不老老实实呆在温暖热闹的家里，却跑回这个阴冷的地下室的原因。”
　　“我这陋室，接待不起这么伟大的人物。”斯内普的声音，虚弱的时候听起来总是更加讽刺。
　　哈利攥紧了拳头，仍旧只是抬头瞪了斯内普一眼，奇迹般的没有回嘴。
　　西西无奈的对斯内普说，“西弗勒斯，你现在那个样子，哈利是决不会忍心和你吵架了。所以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先把汤喝完吧。”
　　斯内普嘴角抽搐了一下，表情阴郁的拿汤碗出气。
　　哈利惊讶得看着斯内普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很多人和事，都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个样子。”西西看着哈利的笑容，轻轻地说。
　　哈利沉默了一下，小声说，“西西，你对我说过很多次了。可是有的时候，我真的难以摒弃偏见。”
　　真是个坦率的孩子，西西赞叹着，诚实而坦率的格兰芬多。“你有过人的直觉和敏锐的观察力，但同时也有格兰芬多的热情和少年人的冲动。这些都会随着人生经历和岁月而改变。等你能够摒弃偏见的时候，你就真的会成为一个英雄般的人物了。”
　　“我不会成为英雄……”哈利稚气的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西西，我是邪恶的，我能感觉到我的灵魂里有邪恶的东西……”
　　灵魂里有邪恶的东西......西西的心脏猛然有失重的感觉，但她仍旧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会这样说呢？”
　　“我是那条蛇！我就是那条蛇！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攻击卫斯里先生，我当时就觉得……想要撕裂他，用我的毒牙。”少年放下盘子，双手扶着额头，“还有看到邓布利多的时候，我竟然想要杀了他……我一定是疯了。西西，我一定是疯了……”
　　“你不会自大的认为，自己有能力在瞬间来往于魔法部和霍格沃茨吧？”斯内普忽然用他丝一样柔滑的声音，淡淡的讽刺。
　　“可是……”哈利抬头看向斯内普，“可是我能那么真实地感受到一切……血的味道……杀戮的快感……我怎么会觉得杀戮有快感……”
　　“很不可思议么？”斯内普懒洋洋的问。
　　听着他的语调，哈利忽然觉得怒不可遏，冲口说道，“对不起，我忘了。对于一个食死徒来说，这也许很平常！”
　　“哈利！”西西急叫。
　　斯内普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了，愤怒而痛苦。
　　哈利立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以他平时冲动的脾气，就算知道自己错了，也很难会对斯内普表现出来，可是今天，面对着他的表情，哈利觉得他那么的真实，好像自己可以感觉到他的某种痛苦。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表现出痛苦的样子，他总是傲慢冷漠。正是因为如此，当他无意中看到他眼底的痛苦，哈利感觉到窒息。
　　道歉的话，自然而然的从嘴里吐出来，“教授，对不起，我错了，那不是我的真心话。”
　　“我从不为我食死徒的身份感到耻辱。”斯内普冷冷的说，竟然也一反常态的坦诚。让他痛苦的，是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而不是少年时的理想。
　　哈利看了他一会儿，出人意料的轻轻问了一句，“是么？那么让你痛苦的是什么呢？先生。”
　　斯内普眯起眼睛，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伟大的哈利先生。”
　　哈利冲到斯内普的桌子旁边，双拳用力的砸在桌面上，“如果我说的是错的，你告诉我什么是对的！如果你也说不出来，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自称很了解黑魔法么？你告诉我是什么让我变成这么邪恶的人！”
　　斯内普目光阴冷的看着哈利，没有回答。
　　“你也不知道么？还是不忍心告诉我？”哈利踉跄了几步，“我被他操纵了？是不是？是不是？！他利用我来杀人！我差一点儿就杀了卫斯里先生……”
　　哈利的脸色很难看，斯内普的比他的更难看。
　　西西把哈利揪回沙发上坐下，“不管怎么说，阿瑟决不是你‘咬’伤的。因为你一整晚都在霍格沃茨，这一点罗恩可以作证。至于那些情绪，我想，并不是属于你的，那是黑魔王的心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感受到。”
　　哈利摇着头，湖水一样的绿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好像随时都会决堤。
　　西西抓住他的肩膀，认真地说，“哈利，你看着我，认真地看着我。你想要杀我么？”
　　哈利的绿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因为黑魔王不想杀我，他甚至不认识我。我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会弄明白的。交给我，好么？哈利，交给我。”
　　哈利终于安静了下来，坐在沙发上，发着呆。
　　西西看见斯内普手扶着额角，低着头，默默无语。
　　她担心的走过去，轻唤了他一声。
　　他缓缓的抬头，看着她，声音低沉沙哑，“这就是，邓布利多自己不教，却要拜托我的原因？”
　　西西嗯了一声，好像很平静。可是斯内普却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比自己想象的更糟的信息。
　　一室的沉默，好像要持续到地老天荒，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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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西领着哈利走进凤凰总部的时候，立即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因为他莫名奇妙的失踪，大家都快要急疯了。
　　天狼星更是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狠狠地在他后脑上拍了一巴掌，然后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
　　穆迪的训斥，莫莉的唠叨，赫敏的惊呼，罗恩的喃喃自语，这一切都让人在寒冷的十二月，打从心里感到温暖。
　　看着他们，西西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想要回家的感觉，思念着自己的家人，思念他们温暖的怀抱。
　　给了眼眶微红的哈利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西西转身向外走去，却被一只手拉住。
　　她看向来人，不同于另一双永远微冷令人心疼的劲瘦而纤长的手，这双手宽厚而温暖，带着一点让人放松的粗粝。
　　“莱姆斯，好久不见，你好么？”
　　卢平轻轻的放开西西，眉间一丝担忧，“西西，哈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吧？可不可以告诉我？”
　　西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微微垂下头，“还没有得到最后的结论，但是不容乐观。莱姆斯，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好。哈利需要学习意识封闭，邓布利多又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教他。西弗勒斯成了唯一的人选。可是，西弗勒斯真的有他不得已的苦衷，逼迫他教哈利，实在太残忍了……”
　　“是因为从前的那些事？”天狼星不知何时来到了两个人的身边。
　　西西愣了一下，才明白天狼星指的是什么，于是她微微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三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半晌，卢平揽着西西的肩膀，默默无言地把她送出了12号。
　　天狼星神色复杂的看着西西的背影，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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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正赶上日落。西西在湖边停驻了一下，望着粼粼的金红色水面。忽然记起，上一次看到这绚丽的颜色，是两年多以前了，那时她，米兰和邓布利多一起站在城堡大门的入口，等待着学生们的归来。那以后，发生了很多事情。她成功的取得了哈利三人组的信任，并处心积虑的走进了斯内普的生活。
　　想着那个男人，她的心里柔软的令她微微有些晕眩。
　　从前的恩怨，自己宁愿付出一切的执著，都溶化在他那轻柔的拥抱和小心翼翼的吻里。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永远保持客观，用一种更加超然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支持他，保护他，为他寻求幸福，而不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爱上他。
　　可是当他用双臂环住她，当他说想要自私一次，当他用微微钻出一层胡茬儿的下巴蹭着她发丝的时候，她却觉得，也许这一瞬间，就是他想要的幸福，也许他们本该这样，静静的相拥到不得不分开。
　　西弗阿西弗，什么才是幸福呢？
　　比起外表冰冷，内心火热的斯莱特林，她这个本质上的拉文克劳永远都会把理智摆在第一位。
　　而幸福，是一种直觉。
　　在这一点上，他或许比她更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其实，什么是幸福，过去是否错了，未来要怎样。那些都不重要。让他活下去，才是她的本意。
　　西西叹了一口气，重新迈开脚步，向城堡走去。
　　那里，有个男人，让她牵挂了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