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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Chapter 25 喀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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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喀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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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西西在客厅里给米兰做理疗。那个家伙很享受的哼哼着,时不时地还发出杀猪一样的尖叫。惹得侍女梅丽莎忍不住在一边偷笑。
西西很没有好气地白了梅丽莎一眼,“再笑!再笑你来!”
梅丽莎微微伏了伏身,笑答,“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给二殿下服务呢。他一个也看不上。那么多的妒恨,还是公主你一个人承担吧。梅丽莎明哲保身。”
米兰一边哼唧,一边故作严厉,“梅丽莎,不是告诉你在这边不要乱叫,要叫少爷小姐!你可是我从帝国偷渡到这个岛来的,露馅儿了我们都会很惨。”
梅丽莎轻笑着点了点头,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罩,退了出去。
西西坐在米兰身边,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心口的旧伤。“米兰,检查结果为什么还没有出来?我都一天催三次了。”
能出来就有鬼了,他根本没去检查,还命令了那边不许透露,“我怎么知道......”
“你当然知道。”西西叹息了一声,“你去了么?”
“当然。”米兰理直气壮的回答。
西西重重的哼了一声。
“当然没去。”米兰小声的补充。
“为什么不去?”西西低头仔细的清理着那个伤痕,然后把手掌覆盖在上面,隐隐的发出绿色的光芒。
米兰闷哼了一声,双手绞紧了床单,半晌才松开。
“在恶化。为什么?”西西皱眉。
米兰哼唧着往西西怀里钻,顾左右而言他,“我要是病倒了你可不许嫌弃。”
“嫌弃?你生病的时候还比较乖,比较可爱。”西西压抑着心里的忧虑,一边微笑着揶揄,一边往他身上涂抹一种淡绿色带着药香的魔药。
“这是什么?以前没用过......”被伺候的极端舒服的米兰,迷迷糊糊的问。
西西一边用双手仔细的把魔药揉开,一边回答,“教授配的。他治疗疼痛确实有一套。不过都是各种各样的止疼药,没有治本的。和他的性格一样。告诉你不要太拼命,你再这么糟塌,恐怕真的又要回复小时候那个病殃殃的状态了。”
“那也不赖我啊!不过要不是因为这个,你也不会和我这么亲了,嘿嘿。再说,我已经很注意保养了。你不觉得我比莱姆斯和蝙蝠强多了吗?”
西西无奈的叹息,“你就打算和他们比?米兰,我无论如何也不想看你回到小时候那样的状态。你不觉得你最近身体越来越虚弱么?你一点儿可能的原因都不知道么?会不会是上次去取水神的眼泪,我回来后一直昏迷,没有来得及给你好好的调理一下?照现在这个样子,你再想恢复之前的健康,恐怕又要很长一段时间了。别忙了,老老实实的在家休息一周好不好?把事情交给我处理。”
“你?”米兰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西西,社会分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某些方面确实聪明过人,但是政治和经济你真的是......没什么天分。让你去处理我岂不是前功尽弃了?我保证以后都按时回家,好好吃饭,准时睡觉,好不好?”
西西撅了撅嘴,轻轻的在他肚子上拍了一下。
米兰却夸张的惨叫一声,“这是家庭暴力!我的小公主,别人家老婆管的都没这么严!阿萨!你给我评评理!”
一直在一边看戏的少年,闲闲的拨了几下七弦琴,琴声里是浓浓的哀怨,“总算有人管的住你了?我那么劝你都不听。”
西西给米兰拉好衣服,盖上一层丝被。冲阿萨纳西欧斯笑了笑,“阿萨,这些天让你陪着这个任性的家伙,辛苦你了。”
阿萨纳西欧斯轻轻的咬着唇,侧着头,一头长发在肩膀上滑动,美丽不可方物,“他很气人。看起来很好脾气的人,没想到那么固执。”
“脾气好是修养,固执是本性……”西西笑着用手梳理了一下阿萨的长发。
阿萨纳西欧斯舒服得闭上眼睛,“还是西西好。”
“我啊,”西西好笑的说,“我脾气倔起来,谁都管不了,比米兰难对付多了。”
低头轻吻了一下睡的迷迷糊糊的米兰,西西柔声问,“莫莉说邀请我们晚上去吃饭。你们去不去?”
“我要去......我想死莱姆斯了......”米兰低声咕哝。
阿萨纳西欧斯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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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听证会顺利结束,免除了他所有的指控,再加上赫敏和罗恩获得了极长的徽章,莫莉想要庆祝一下的心理,很容易理解。
晚餐的气氛很融洽,米兰几乎是一直挂在卢平的肩膀上,简直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西西托着腮,看着大家有说有笑的,听着阿萨的七弦琴声,忍不住开始思念斯内普。这样的聚会,恐怕不会有人邀请他吧?就算邀请他,他也肯定不会来的。不过想到下午他回信说今天都会在办公室,不会“出门儿”,她也就放下心来。只要他没有危险就好。
哈利看起来好像有些沮丧。西西笑了笑,小家伙,嫉妒自己的好朋友了吧?争强好胜的,你像谁呢?还是像伊万斯吧。詹姆斯.波特基本上是一个傻乎乎的好脾气的家伙,除了在伊万斯面前总是很要面子,总得来说不是那种很有欲望的人,这也许就是天狼星这种对名利厌恶到极点而叛逆的人跟他那么亲的原因。
神游着,西西不由自主地跟着黯然的哈利往楼上走,总觉得他脸上的表情,让人想安慰两句。正走着,他们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哭泣的声音,先后冲了过去。
“谁?”哈利边跑边问。
没有人回答,但是哭泣声没有停止。两个人两步一级地跑上楼梯,穿过楼梯口,打开客厅的门。
一个人蜷缩在黑暗的墙边,手里拿着魔杖,身体哭得颤抖,一具尸体躺在月光下满是灰尘的地毯上——居然是罗恩。
西西惊讶的眨眼,刚才还看见罗恩那傻小子在楼下狂吃不止呢。
“卫斯理夫人?”哈利认出了墙角的人,声音干哑的呼唤。
“Ridikkulus!”莫莉没有应答,只是呜咽着用她颤抖的魔杖指着罗恩的尸体。
砰的一声,罗恩的尸体变成比尔的。他张着双手躺在地上,空洞的眼睛张得大大的。
莫莉哭得更厉害了,“Ridikkulus!”
随着砰的一声,尸体又变成了阿瑟。他的眼镜歪着,血从脸上淌下来。
“不!”莫莉呻吟,拼命的挥舞着魔杖,“Ridikkulus!Ridikkulus!Ridikkulus!”
弗雷德,乔治,伯希,哈利的尸体依次出现在地板上。
“怎么了?”卢平和米兰跑进客厅,后面紧跟着天狼星和穆迪。
大家从莫莉看到地板上哈利的尸体,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西西看着莫莉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莫莉,还是我来吧。Ridikkulus!”
哈利的尸体顿时变成了一滩鲜血。西西从兜里掏出之前装着米兰用的按摩膏的空瓶子,把血收了进去。装回兜儿里。
“哦......”莫莉努力控制情绪,但是她终于把脸埋在手里,放声大哭起来。
“莫莉,”西西走到她身旁,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莫莉,没事儿了……大家都好好的,那只是个幻形怪。”
“我看到他们死很多次了!”莫莉在西西怀里抽泣,“已经好久了!我一直梦到,一直梦到……”
西西柔声安慰着怀里的莫莉,眼睛越过她的肩膀,和卢平,米兰对视了一下。三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莫莉感情的崩溃,好像把深埋在每一个人心中的恐惧,都暴露了出来。之前的欢声笑语,就像上辈子的事情,显得那么不真实。
“别......别......别告诉阿瑟,”莫莉哽咽着,用袖子拼命擦眼泪,“我......我......不想让他知道,这太傻了……”
卢平递给她一块手帕,她接过来擤了擤鼻涕。
“真对不起,我真是丢脸......”莫莉颤抖着说,“一个凤凰社的成员,连一个幻形怪都应付不了……”
“别傻了,”天狼星说着也走到了她的身边,努力冲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我只是太担心了......”莫莉看着天狼星勉强的笑容,眼泪又涌出来,“家里有一半人都参加了凤凰社,如果大家都能活过这次,简直是奇迹了。而且伯希也不理我们了,万一他出了事,我们连知道都不知道,那可怎么办啊......还有......万一我和阿瑟都死了,谁来照顾罗恩和姬妮呢......他们还这么小......呜呜......”
“莫莉,别这样想,”卢平打断莫莉越来越悲观的话,“这次和上次不同了。你知道,我们有了他,所以我们能提前知道伏地魔要做什么。我们已经占据了主动。”
或者是相信了卢平的话,或者是发泄了一直的不安,莫莉情绪似乎稳定了一点儿,颤抖的不再那么厉害了。
“别担心伯希,”天狼星柔声说,“他会回来的。早晚伏地魔会公开现身,一旦他明目张胆地出来,整个魔法部都会跪在地上求我们原谅他们。到那时候,我可不能确定会不会接受他们的道歉。”他酸溜溜地补充。
“还有,假若你和阿瑟都牺牲了,你以为我们会让这帮小家伙都饿死么?”卢平说着,微微地笑了。
“我可真傻,”莫莉小声说,下意识的用擤过鼻涕的手绢,擦着西西被泪水弄湿了的丝袍。
又安慰了半天,莫莉才终于平静了下来。大家也没了继续玩乐的心情,纷纷的散了。
西西精疲力竭的挽着卢平和米兰的手臂,“莱姆斯,今天先跟我们回去一下,我有事要找邓布利多商量。”
卢平点点头,和米兰同时伸出手,揉了揉西西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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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门口站着的三个人。这么晚了,即便是西西跑过来找他都会显得有些怪异,更何况还有米兰和卢平陪着。更加莫名其妙的是,那个女孩儿只是匆匆的冲他笑了一下,就一言不发的冲进了洗手间。
看着斯内普挑起的眉头,米兰好心的解释,“我家小公主有点儿洁癖。刚才被莫莉蹭了一身鼻涕眼泪的,现在肯定是跑去换衣服了。”
斯内普侧身让两个人进到办公室里,皱眉问,“出什么事了?三更半夜的来霍格沃茨?莫莉为什么哭?据我所知那边最近不应该有行动。”
米兰非常自来熟的坐到沙发上,边揉着心口边解释,“蝙蝠不要紧张。大家都好好的。就是一只幻形怪,变成了死尸的样子,吓到莫莉了。你知道,这种时候,人心惶惶的,一点儿小事,就有可能引起群体歇斯底里症。”
斯内普看了看米兰,转身从药品柜里拿了瓶魔药扔给他。“莫莉不会是把你当死尸了吧?那就难怪了。”
米兰很有风度的忽略了斯内普的刻薄,默契的一把抓住药瓶,想也不想的就倒进嘴里。
卢平听着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对话,很关心的问,“米兰你脸色真的很难看。不舒服?西弗勒斯你给他吃的什么?”
“毒药。”阴冷的男人回答。
“没事没事。”米兰笑的很灿烂,挥手让卢平不要理会黑嘴的魔药教授,“我很好。”
很好?如果很好的定义是脸色难看的像死尸的话。斯内普冷哼了一声,也懒得戳穿他的谎言。
这个时候西西终于穿戴整齐的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看见米兰手里的瓶子,抢过来闻了闻,“教授,不要再给他吃止疼药了。要不然他老以为自己好的很,一点儿都不配合我的治疗。”
卢平眉头越皱越深,“西西,米兰到底怎么了?!”
其实她也无法得知原因,可是她不会说出来让所有人担心,于是叹了口气,“不用担心,莱姆斯。他就是最近太累了,上次去洛朗的城堡的时候受的伤又一直没有完全养好。只能慢慢调理。”说完,走到米兰身边,心疼的轻拢了一下他金色的卷发。
米兰冲她很幸福的笑了一下,让她别担心。
西西低叹,转向斯内普,“教授,我们要找邓布利多去商量些事情,你可以一起来么?”
“立即?”斯内普询问的看向米兰。
米兰马上生龙活虎的从沙发上蹦起来,“我们走吧。”
再次无奈的叹息,西西拉着米兰的手,随着大家一起往邓布利多的校长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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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穿着一身睡袍,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交叉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大家坐吧。柠檬塔?”
斯内普的止疼药似乎真的很见效,米兰的状态看起来比之前要好了很多,很捧场的拿了个柠檬塔塞进嘴里。
西西和卢平客气的婉拒。
斯内普则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找了把椅子坐下,抬头开始认真观察天花板。
西西把稍好一点儿就“欢蹦乱跳”的米兰按坐在一个扶手椅里,才开口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西西的陈述,邓布利多深思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儿,“西西,难道你有什么打算?”
“是的,”女孩子点头,“我在考虑调动‘喀戎’。当然这件事情我必须先取得您的同意。”西西咬着嘴唇,皱紧了眉头,祈祷这样的中间势力能够得到校长的首肯。
“喀戎是什么?传说中的半人马?”卢平奇怪的问。
西西点头,“喀戎的本意是那个上古传说中医药之神的老师。我刚才所说的‘喀戎’是一个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医疗组织。它具有也许是目前世界第一的医疗水平。和巫师医院不同的一点是,它的成员都受过比较系统的战备训练。我是喀戎的骨干,所以我可以申请调动组织里的一部分成员过来支援。”
“那不是很好么?”虽然卢平有些吃惊,但是对西西的神秘也算是习以为常了。
斯内普盯着天花板的黑眼睛,却已经眯成了一条细线。
邓布利多的蓝眸变得更加深邃,他不置可否的等着西西继续往下说。
西西深呼吸了一下,“喀戎是不会参与任何形式的战争的。同时因为喀戎救死扶伤的原则,它对战争中无论哪一方,都会一视同仁。它拯救的是生命,无论是那一方,只要还珍惜生命的人,它都会努力去拯救。”
说到这儿,西西忽然感到自己的右手被紧紧地握住,转头,迎上了一双黝黑如深潭的眼睛。
斯内普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弃了对天花板的研究,目光复杂的看着身边的姑娘。
米兰则好似事不关己的坐在那儿发呆,实则已经开始盘算整个调度的开销了。
卢平皱眉,低头深思着。他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赞成这样的做法,但是却又说不出反对的理由。
过了半晌,邓布利多终于开口道,“西西,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喀戎来,它会给凤凰社和伏地魔提供同样的帮助?”
西西点头,“喀戎只救人,不问被救的是谁。”
“这到真的是大爱啊……”邓布利多点头,放松的靠到椅背上,“我很欣赏喀戎的这种作法。我没有意见。”说着,冲斯内普微微的笑了笑。
西西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喀戎的这种原则一定不会得到巫师政府的谅解,即便是凤凰社里也有很多人未必会赞成,看卢平的反应就知道了。邓不利多要顶着很大的压力来支持这个行动,他能够同意,实在是非常令人敬佩的举动。
“既然您同意了,我就说一些具体的问题。”西席整理了一下思路,“主要是两件事。喀戎并非是一个常规团体,虽然有频繁的例行集会,但是真正需要的时候,还是要临时征集,这要花一定的时间,并且要征集者有充足的经费,因为喀戎本身是没有经费来源的,也没有义务负担花销。”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邓不利多叹息,“让我想想办法......”
西西微笑了一下,“您暂时不用担心。我和米兰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提供所需经费,但是跟据情况,我们不敢保证能够一直支持到战争结束。”
“非常感谢。”邓布利多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心里很清楚,这是多么庞大的一笔钱。“我也有很多私人收藏,虽然和你们比起来不算什么,也还能小补一下。”
西西笑了笑,“您那些宝贝,暂时先留着,就这么卖了,我都有些舍不得。大不了我们将来破产了,您就把它们都给我们。”
再一次,西西感到斯内普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有我在,破产不了。”米兰笑道。
西西继续说,“第二件事,就只能靠您了。就是您需要取得巫师政府的认同,让喀戎进驻本岛。虽然其实喀戎是不受任何国家法律束缚,它有足够的背景和实力超脱于战争双方的政府约束,但是如果巫师政府那边不同意,很多行动都会步履维艰,事倍功半。我和米兰说好了只以私人名义参与这场战争,所以在政治上不会施压。和巫师政府的交涉,完全要靠您了。”
米兰点点头,“我们会谨守原则,不会干预巫师的内政。也绝对不可能让我们的国家卷入一场典型的本岛内战。所以我们所有的行动,资金,都将是以私人名义甚至匿名的。”
“交给我吧。”邓布利多坚定的点头,“如果这样的事情,还要你们两个孩子来操心,我就太愧疚了。对你们我是全心的信任,但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情感而做出任何决定。我有我的顾虑,能力也很有限,所以真的委屈你们了。谢谢你们,西西,米兰,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们。”
西西和米兰对视了一眼,微笑着说,“校长,对您的一切顾虑,我们都是非常理解的。换成是我们,也会做同样的考虑。我曾经深受您的大恩,这只是我所能做的一点儿回报。何况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中,有太多太多我们在乎的人了。做这样的事,我们是发自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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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西西让管家给卢平安排了房间,留他暂住一晚。然后监督着米兰把药按部就班的吃光,见阿萨应米兰的要求,留在的房间里陪着他,才放心的离开。
恢复了25岁的模样,换了睡袍,西西走下楼,想要让管家给自己热一杯睡前的牛奶,却意外地发现,斯内普坐在客厅里等着她。
刚才斯内普并没有随着他们一起回来,突然到来,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么?她有些担忧,却看见斯内普冲着西西勾了勾嘴角。
“我有话对你说。”
管家闻言,鞠了个躬,退了出去,并随手带上了门。
斯内普牵起她的手,到窗前的一个双人椅上坐下,伸开双臂,把她轻轻的揽到怀里,一起看着外面的星空。
西西微讶。斯内普一向是很少会对她有亲密动作的,虽然两个人的关系勉强算的上是情人的现在,他也很少会牵她的手。他是不太习惯碰触别人的那种人,不自觉的会对别的个体产生排斥。今天这是怎么了?
斯内普酝酿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拥抱都有些僵硬,才声音沙哑的开口,“谢谢你。”
西西恍然的笑了笑,轻轻的把头靠在他怀里,“为了喀戎的事?”
斯内普嗯了一声,把她抱的更紧了一些,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心里的话。
西西不得不承认,自己之所以会提出调动喀戎,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斯内普——因为知道他对战争双方都有着复杂的感情。无论是哪一方有死伤,他都会难受。而喀戎来对两方都会救助。没想到自己的这点儿心思,这个男人居然能够领悟到——他一向是不怎么关注别人的想法的。
“你究竟,为什么这么了解我呢?”斯内普喃喃的问。
西西心里咯噔一下,从被了解的飘飘然中回神。原来他是因为感受到了危险,才会这么敏锐。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不过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骗他了,又不可能告诉他真正的原因,她只好采取公然隐瞒的态度。
“秘密!”她笑着眨眼。
“抱歉......我只是......本能的警惕......”斯内普叹息,轻轻地吻着她柔细的发丝,“我该谢谢你的,西西。真诚的。”
完全忽略了他言语中其他的部分,西西滕的一下坐直,张大嘴愣愣的看着斯内普,一边回味着他对她的称呼一边结结巴巴的问,“教......教授,你……你叫我什么……”
斯内普脸上,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没有想象过的柔和表情。他黑曜石一般的漂亮眼睛周围,细细的纹路舒展开来,凝视着西西傻乎乎的反应。棱角分明的薄唇划出一个微微的弧度。“西西……我叫你西西。”
“教授……”她却笑不出来,双手紧张的抓着他长袍的前襟,恍然如梦。
“叫我的名字吧。”他微微皱眉,对她仍旧执着的呼唤“教授”这个疏离的称呼有些不满,“早该如此了。只是我太懦弱了。总是逃避很多东西。怕伤害你,怕受伤害。”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低沉又柔和,平静又诚恳,“可是......西西,我更怕失去你......所以......叫我的名字......叫我......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她望着他的眼睛,听着他低声的请求她呼唤他的名字,忍不住颤抖。
懦弱,懦弱的又何止是他?害怕的又何止是他?是她主动靠近她,也是她一直在犹豫。犹豫不决到,竟然能逼的这个从不主动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
斯内普听到西西的呼唤,就像被触动了最敏感的神经,不由自主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呻吟,把她的头压向自己,吻上她柔嫩的嘴唇。
阴冷的自卑又骄傲的男人,也许他能别扭到把所有的话都埋在心底,但是他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碰触让他动心动情动欲的女人。
唇舌间的柔软温暖......
两个人都有些生涩,都在颤抖。小心翼翼的,有种令人心碎的温柔。
三十多载的人生,他并非没有过女人。可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吻另一个人的柔情。喜欢一个女人和抱一个女人,竟然是如此的天差地别,他奇怪自己怎么今天才开始了解。
那种想要把她揉进怀里,却又不敢冲动的近乎敬畏的感觉......
那天旋地转的,心脏像是要爆炸了一样的热情......
她抓着他前襟的手,紧握的指节发白。被抽空了混身的力气,她只能攀附着他,好像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一根浮木。
他拉着她的手环在自己的颈间,双臂紧紧的拥着她,让她更贴近一些。
她在他怀里剧烈的喘息,手指插进他的发。
他的心跳震耳欲聋。而她几乎听不见,因为她的心也跳的一样剧烈。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们几乎窒息,他才放开她,声音沙哑的说,“心脏再这么跳下去,我会晕倒的。”
西西闻言,无声的笑了,额头顶着他的胸口。
真的没有想到,两个人会有这么一天。虽然他在她心中,比生命更重要,可是她从来没有在头脑中勾画过两个人接吻的镜头。
她爱他,可是她从来不知道,那究竟是怎样一种爱。十几年前的一个小姑娘,能对他产生怎样的一种爱。十几年的惦念,不曾遗忘,是怎样一种爱。这么多年后的朝夕相处,听着他刻薄的言语毫不在意的微笑,又是怎样的一种爱。
她不懂。他更加不懂。
可在他们都还不懂,都在犹豫的时候,这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却出乎两个人意料的发生了。
或者两个人的心接近到一定程度,本就别无选择。无论他们还在犹豫什么,身体先于头脑做出了回答。
这一吻,定义了一切。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向前,无论前面是什么。除非他们现在就放弃。
其实这样很好。爱是做出来的,不是想出来的。唯一检验爱情的方法,就是去面对它,完成它——如果你真的渴望知道答案的话。
“西西……”
“恩?”
“你们两个要是真的破产了,我来养你吧?只要我还活着……”
泪水顿时充盈。她再次吻上了他。因为他那句“我来养你吧”,更因为那句“只要我还活着”。
活着......没有什么比这唇舌间的缠绵让她更深刻的体会到他还活着......如果活着是如此值得珍惜,那么何必为了真假对错而不停犹豫?
生命就是由喜悦和痛苦组成的。如果一个人在珍惜的是生命本身,那么珍惜的就不仅仅是那些喜悦......
她其实早就懂得......只不过,她忘了......她正开始慢慢的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