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

12、 Chapter 6 德拉科.马尔福

　　Chapter 6 德拉科.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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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的时候,哈利收到了一个狭长的包裹。打开一看，是让所有人都眼红的最新型限量版飞天扫帚 “霹雳”。食堂里一下子沸腾起来，不分学院，几乎所有的人都兴奋得尖叫，一起冲了出去，参观哈利的试飞.
　　西西手里拿着不知道是谁丢在桌上的预言家日报，随意的阅读着，没有和大家一起去凑热闹。一口吐司正往嘴里送，忽然觉得有人从背后猛拽自己的袍子，害的她差一点儿仰面朝天的从凳子上栽下去.。
　　“马尔福先生......”西西回头看见德拉科.马尔福正怒视着她，一只手还死拽着她的长袍。她转了转眼睛，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个斯内普的得意门生，他故交的儿子还是很有感情的——尽管这孩子看起来是没有认出她。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德拉科有些跋扈的命令道。
　　“哦......”西西放下手里的吐司，踉跄的被马尔福拽出了餐厅，临出门儿瞟了一眼教工席，看见卢平抱着肩无奈的摇头，米兰很感兴趣的挑了挑眉。她赶快做了个 “你们别管”的手势，又指了指在一旁面无表情进餐的斯内普，暗示米兰 “不要让他注意到”。
　　两个人拉拉扯扯很不雅观的走到一个空教室,好在大多数的人都被 “霹雳”吸引,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异常举止.
　　“我看见了！”德拉科刚一停步，就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阿？”西西莫名其妙, “你以前失明的么？我怎么没听说。”
　　“闭嘴，你这个地位卑下的人。”德拉科完全不能领会西西的幽默，大吼着，“我看见是你寄出的那个装有霹雳扫帚的包裹！”
　　西西有点意外，但也不是很在乎，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那你还叫我地位卑下的人？你应该知道‘霹雳’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我猜你试过了吧？”
　　德拉科的脸可疑的涨了个通红，“你这个泥巴种！你怎么有胆量和我这么说话！”
　　“咦？”西西心里忍不住发笑。这个孩子生气的时候总是这么可爱，白白的皮肤透着红晕，本来服帖的金发有些散乱的垂到颊边，看起来很有活力。“你怎么知道我是所谓的泥巴种，而不是纯血巫师？”
　　“就你也配！”马尔福看着西西的笑脸，有点儿发毛，但仍旧倔强的顶回去。他自认知道所有的纯血巫师的姓氏，其中绝对没有“凯恩”。
　　“虽然我不否认，混血甚至是麻瓜出身的巫师有很多比纯血巫师还出色，但是要论到影响力，恐怕还有很大的差距。我能够弄到 ‘霹雳’，对你来说不意味着什么么？”
　　“谁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再说，你和波特是朋友，有什么必要非要鬼鬼祟祟的用包裹邮寄？”德拉科作出一副“你被我拆穿了”的表情。
　　西西不禁莞尔，这个孩子一如既往的有趣，单纯冲动，没分去格兰芬多真是奇怪。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扫帚是布莱克要送的，她只不过是运用了自己的一点儿影响力，外加付了帐吧？“我就是想要给哈利一个惊喜嘛。你的朋友从来没有给过你惊喜么？再说，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是我直接送给他，他一定会拒绝的。好少爷，你不会说出去吧？”
　　“我当然会!”德拉科做出一个“狞笑”，逗的西西差点儿乐出声来。
　　西西眨了眨眼睛，“好吧。我想斯内普教授会很想知道他的那本《动物性药物和植物性药物》是被谁给毁掉的。”
　　“我不是故意的!”德拉科刚说完，就露出惊恐的表情，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如果你敢说出去......”
　　西西实在不忍心再逗弄这可怜孩子，这位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简直像医院里的被单儿一样洁白。“做为一位淑女，我可不是那种会到处乱说的人。相信马尔福先生也同样可以保持自己的绅士风度吧？”
　　德拉科的脸色看起来就像早餐吃坏了肚子。西西终于感叹，难怪斯内普喜欢他，德拉科单纯的反应和丰富的表情可以让最枯燥的言语变的戏剧化，这一定是斯内普的一项日常娱乐。
　　微笑的看着马尔福恨恨的撇下一句，“你这个卑下的人，我们走着瞧。”转身冲出了教室。西西倚着课桌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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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非无辜的，这一点他自己从来不否认。当他用魔咒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再也没有救赎了。
　　那是一个雨夜，他和他的同伴成功的完成了任务，杀死了一家四口——一对夫妇和十来岁的一子一女。这家人只是非常普通的麻瓜，他们丧命的理由也只是碰巧住在了黑魔王看中的地盘儿上.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杀人。从前跟着黑魔王，他只做一些研究，根据黑魔王的需求，制备各种各样的魔药。他的同伴也只是进行一些小宗的恐吓事件。黑魔王交给他们这个轻而易举的刺杀任务，只是想要把他们真正的变成心腹，换言之就是同流合污。
　　他的同伴很激动，觉的终于有了出头之日，欣然接受了任务。他却很茫然，只是因为没有坚定的不可以杀人的理由，所以没有拒绝。可是当他们看见生命在自己手里消失，平淡的就像是秋天落叶一样，他们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恐惧和罪恶。他终于明白，人不可以杀人，不需要天花乱坠的理由，因为当一个人杀死同类的一顺间，就已经失去了被其他同类接受的资格。下手了以后，他们的同类就只剩下和自己一样的食死徒，再也不可能变回普通人。
　　他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回到他同伴的住处的，他只记得同伴如孤狼一样的趴在他怀里哀嚎。他木然的坐着，头脑里面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那一家四口死去时的情景，可是眼睛就像干涸的河床，流不出一滴泪。他缓缓地举起魔杖，抵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只是直觉得知道要如何解脱。
　　就在他恍惚之间，一只小小的手抓住了他的魔杖，那是一只婴儿的手，属于一个有着淡金色头发的男孩儿，同伴刚刚出生几个月的儿子。孩子的母亲抱着婴儿跪在他们身边，泪流满面。他缓缓地放下魔杖，女人立即把婴儿塞进他的怀里。他感受着那柔软而弱小的身体，只有他的小臂那么长，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无法形容的痛苦表情。
　　再也没有救赎。但是抱着婴儿的一瞬间，他学会了尊重生命，包括自己的生命。情绪的极度波动引起了疯狂的魔法反噬，旧疾再次肆虐，侵蚀着他的身体。在口中鲜血狂喷的倒在地上失去意识之前，他唯一记得的就是，把那个婴儿小心的护在怀里，不要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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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想到这里，西西的泪水都会盈满眼眶。
　　她不知道他当时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一切只是她的猜测就已经令人有痛彻心肺的感觉。
　　用力的逼回了眼泪，迈步走出空荡的教室。走廊里已经没有了人，看来已经上课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向那个熟悉的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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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眉头紧皱，眯着眼睛看着那个一身柔和的女孩子走进教室。她眼眶和鼻头仍旧微微的发红。斯内普转头向德拉科看去——他早餐的时候注意到了两个人的纠纷。
　　德拉科察觉到斯内普的目光，回头看见西西的样子，脸立即涨得通红，低下头紧紧地咬着嘴唇。
　　以为西西只是因为和德拉科的矛盾而哭泣，斯内普的表情一松，换上了鄙夷，“迟到是不是已经成为你的爱好了，凯恩小姐?”
　　西西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对不起，教授。”
　　“你可以走了。你没有资格上这堂课。出去。”斯内普语调平淡低沉，却让人感到极度压抑，“格兰芬多，扣50分。凯恩小姐，一个月的禁闭。”
　　“是的，先生。”西西仰视着远远的站在讲台上的斯内普，缓缓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教室。
　　关不关禁闭对西西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反正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到斯内普的办公室报到，现在无非就是有了时间限制而已。所以当她发现自己多了个同伴儿的时候，感到十分惊讶。
　　德拉科垂头丧气的站在她旁边，还时不时的会用一种担忧和愧疚的眼光看她。目光相接的那一顺间，西西甚至有些感动，但同时也感到深深的悲哀。这孩子其实真的是好孩子，自己能用什么方法来扭转他那可以预见的无从选择的未来呢？心底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她暗自忧伤的盘算。
　　斯内普像是已经对两个人完全失去了兴趣，只是自顾自的判着论文。西西照旧开始尝试着改进狼毒试剂，一边认真地观察着药剂的变化，一边记着笔记。德拉科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在那里罚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斯内普用他漂亮的花体字在学生们的论文上写满了刻薄的评语后，终于抬头看了看他的两个学生，“马尔福，你可以走了。明天继续来罚站。”
　　德拉科僵硬的行了个礼，蹒跚的退出了办公室。斯内普皱着眉看西西颜色不正常的狼毒试剂，“这种程度的降温是没有用的，只会破坏药物的成分。”
　　西西听见斯内普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指责，心里流过一股暖流。于是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诚恳的道歉，“今天上课的时候，真的非常抱歉，教授。”
　　“马尔福只是个孩子。”斯内普语气很和缓，甚至有一丝疑似安慰的语气。他知道蛇院的人可以多么刻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西西摇了摇头，“不是因为他。”
　　“哦？”斯内普有点儿意外，如果不是因为马尔福，为什么那小子自己一副内心有愧的样子？
　　“他确实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可我不会和孩子计较的。更何况，他其实本性很好。”西西看出了斯内普的疑问，解释道。
　　斯内普点点头，“反正那小子过度张扬又实力不济，正欠缺一点儿教训。如果不是因为他，那是怎么回事？”
　　西西听着斯内普隐约着关心的询问，不由自主地走到他的跟前，斜倚在冰冷的壁炉旁边，“我只是想起过去，想到未来，心里难受。”
　　斯内普沉默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半晌，声音悠长的说，“无论邓布利多有什么样的计划，你现在离开这里还来得及。”
　　来的及么？十多年以前就来不及了。西西纤细的手指穿过棕色的细发，轻轻地叹息，“人生的舞台上，唯一的退场方式就是死亡。我虽然不如你勇敢坚强，但也愿意为了自己的理想放手一搏，不计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