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商途》小喇叭

4、第 4 章

　　事实上毛栗的事情真的一传十，十传百的慢慢传扬出去了，虽然可能和毛栗预想的不太一样。

　　“哎！你听说了吗！李老汉在罗山山顶遇到了一只吃人的女鬼。”

　　“这事啊！我刚刚也听说了，要我看这肯定是那李老汉在这编故事骗人的。还说什么闪闪发光的房子，这种话就是我那三岁的儿子都不会信。再说了，这罗山我们都走了多少回了，那会有什么女鬼。”

　　“哎！也不能这么说，这罗山我们也挺长时间没去过了，平时也都是从小路直接绕过去，会不会出现什么变化也不一定呢！”

　　“那也不可能出现什么女鬼啊！就这小山，平时出现个野猪山羊的都算稀奇事，好端端的女鬼出现在这干嘛？难不成还能是看上这风水好了？”

　　“那也说不定呢！咱这罗山怎么也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再说，那罗老汉你还不知道吗，那最是个老实的，好好的拿这个骗人干什么。怎么样，我打算明天亲自去山顶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行，一起就一起，我倒要看看这女鬼长什么样。”

　　小小的泸定村因为一个遇鬼的传闻陷入热烈的讨论中，这一天想亲自上山看看真伪的人还有很多。

　　所以当毛栗一大早打开大门就看到远远的一个个对这指指点点的男人女人时也就不用太过惊讶。

　　只是这却着实让毛栗和对方都吓了一跳。

　　还没等毛栗反应过来，只见这一群男男女女就如昨天那老头一样在一瞬间作鸟兽散。只是不同的是这次毛栗清楚的听到了他们跑走时嘴里发出的尖叫。

　　“啊~啊~啊~真的有鬼啊！”

　　什么‘鬼’？难道是指我吗？毛栗一脸懵逼的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

　　新世界的超市就在一片鸡飞狗跳中开业了，虽然每天都有不同或相同的人在远处远远的向超市窥探，然后在毛栗开门后又在一瞬间作鸟兽散。但毛栗每天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依旧觉得这个世界无比美好。为此甚至在新世界还没客人光顾的情况下大大缩短了在原世界的时间每天抽出五小时的时间等待新世界的第一位客人上门。

　　不过，这并没有让毛栗等太久。

　　这天，泸定村这个不算大的村庄难得的开启了一次全村庄的大会。

　　会议的核心就是毛栗和她凭空出现的超市。

　　“咳咳，关于李老汉在罗山遇到女鬼的事想必大家都听说了。”泸定村晒谷场上，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慢悠悠的开口。在他的身边还围坐着几个看上去有些年纪的老头，还有一些年轻些的男女在外围一圈圈站着。

　　一听他这么一问，那些有些年纪的还好，那些看着还算年轻的男女可就激动了。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去看了呢！”

　　“开始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还真的有闪闪发光的房子。”

　　“嗨，那房子算啥，应该是没想到真的有女鬼。”

　　“对对对，我听说李老汉遇到那女鬼的时候她正在吃人嘞。”

　　“那还用听说，看那女鬼嘴巴鲜红鲜红的就知道她肯定吃了不少人。”

　　“那也不一定吧！我听说那城里的姑娘涂上一个叫口脂的东西嘴巴也鲜红鲜红的嘞！”

　　“那怎么一样，那城里姑娘的口脂可涂不出那么鲜红的颜色。那肯定就是吃人吃多了被人的鲜血染红的。”

　　“还有那女鬼的脸，惨白惨白的。正常人的脸那会有那么白。”

　　“嘿！你都说是女鬼了当然和咱正常人不一样了。”

　　一时间，不大的晒谷场上热烈的讨论声不绝于耳。

　　似乎是觉得过于吵闹，那原本开口的中年男人重重的咳嗽两声放大声音开口 “咳咳，安静。”

　　这中年男人似乎很有威望，随着他的开口原本喧嚣的晒谷场渐渐安静下来。

　　环顾一圈四周，中年男人显然对自己威望的体现很是满意。原本有些愁眉不展的脸色也有所好转。

　　“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那女鬼的事了，虽然那女鬼暂时看着对我们好像没什么敌意，但是距离我们那么近到底是个潜在的危险。不知你们对那女鬼有什么想法？”等四周全部安静下来中年男人沉吟了一下语气严肃的开口。

　　随着他的提问晒谷场上陷入了一片长久的沉默。

　　良久，才有一个站在外围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开口“既然那是个女鬼，我们这些凡人能有什么办法？不如就远远的避开，反正我们平时也不上罗山山顶去。”

　　此话一出就有不少人神色赞同的点点头。

　　不过也有人出声反对“那女鬼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罗山山顶你怎么知道她下一次会不会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我们泸定村。要我看，那既然是个女鬼当然是找个和尚道士的将她一把除去我们才能安心。”

　　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他的身边还围着几个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小伙子。

　　他的话音刚落那几个小伙子中就有人随声附和“对对，与其等着那女鬼不知什么时候就下山来将我们吃了，不如我们先主动出击将那女鬼先灭了。”

　　这话一出又有不少人神色认同的点头。

　　中年男人也就是泸定村的村长赵德柱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见这几人出声后就再没人开口只能自己开口打破僵局。

　　“李老汉，你是第一个遇到那女鬼的人你有什么想法？”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坐在最内围的李老汉身上。

　　第一次被那么多人注视的李老汉有点坐立不安，他有些僵硬的挪了挪屁股斟酌了下语气开口“我之前有次进城听说城西的张员外有次请寒山寺的和尚做法事捐了一百两香油钱。”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阵沉默。

　　一百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尤其对他们这些穷猎户来说，大多数人平时能维持个日常温饱都已经不错了，尤其是前几年接连大旱，各家的积蓄在那几年都花的差不多了。如今可能也就只有平时打猎特别厉害的那几家积蓄可能会有一百两吧！

　　这么想着许多人都忍不住往几个身材格外健壮的男人身上瞄。

　　不幸的是刚刚出声说要请和尚道士除鬼的青年男人就是其中之一。青年男人名叫赵虎牙，今年刚满二十，是中年男人赵德柱的侄子。因为从小就长得健壮从小就是泸定村的孩子王，现在长大了更是打猎的一把好手。

　　按说赵虎牙这个年纪就算要找有钱的也找不到他身上，这就要从赵虎牙的父母说起了。

　　赵虎牙的父亲赵德华是泸定村百年难得一遇的读书人，虽然因为早产从小体弱多病，却是个难得的读书苗子。二十多年前更是成为了附近十里八乡唯一的一个秀才。后来又娶了平瑶县有名的大户王员外的小女儿为妻，当时成亲的时候十里红妆不知羡煞多少人。

　　虽然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以往有名的大户十几年前因为得罪了大官被下了大狱，赵虎牙的父亲更是因体弱在几年前一命呜呼。但当时的十里红妆却不是骗人的，因此就算是现如今只剩下赵虎牙孤儿寡母两人提起泸定村谁最有钱人们依旧会下意识的觉得是赵虎牙母子。

　　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赵虎牙有些不耐的‘啧’了一声。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他当然知道，不就是想让有钱的多出钱好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吗。呵！也不想想凭什么。

　　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赵虎牙正要开口讥讽几句就被看出他想法的大伯赵德柱一个眼神制止了。

　　大伯的面子当然是要给的，赵虎牙嘴唇嗫嚅了两下到底是闭上了。只是觉得自己心里的火气上不去下不来生生将自己本来还能看的俊脸憋成了猪肝色。

　　制止了自己侄子再说出得罪人的话，赵德柱环顾一圈将所有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他低头沉吟了半晌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为今之计，放那女鬼在山顶不知何时就会出来害人确实不是一个好办法。想想这平瑶县也确实只有那寒山寺有着斩妖除魔的本事。”说着又停顿了一下“至于请大师做法事的一百两银子，我的想法是我们泸定村全村七十八户按户分摊这一百两银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话说完晒谷场内就又响起了一阵热烈的讨论声。赵德柱也不催，只静静地等着他们讨论完。

　　讨论声渐渐低下来。良久，才有一个中年女人小心翼翼的开口“一定要除掉那女鬼吗？我也去那山顶看过，那女鬼离我那么近都没有伤害我。或许那是一只不会害人的好鬼呢！。而且~而且说不定那根本不是什么女鬼是我们搞错了呢！那我们把大师请来不是白白浪费了银子。”

　　泸定村不大，大家也都大概知道对方的情况。赵德柱一看这位开口的中年女人就大概明白了对方的顾虑。

　　要说这泸定村也算是两极分化严重的村子了，真有本事的人靠着山会生活的很好，没本事的人真就只是能混个温饱而已。

　　这位开口的中年女人显然就是混的不好的人其中之一。要说起这位中年女人姚大娘也是泸定村本村人，长大后就嫁给了同村的张大力。只是那张大力是个命不好的，在一次打猎的时候被一头猛兽给吞吃了。从此也只有姚大娘辛辛苦苦靠捡山货拉扯两个儿子。虽然有娘家尽力扶持但倒底是日子过的辛苦，所以这一提出钱的事她是第一个就缩了。

　　与姚大娘差不多情况还有好几家，见到姚大娘开口纷纷出声附和。

　　当天这场全村的大会到底是没商量出个结果，尽管大家都知道放那女鬼在山上迟早会是个隐患。但刀不架到脖子上就不知道痛是人的劣根性。对此张德柱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挥挥手让人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