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世纪天光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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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之夜。
Giotto的客房被安排在了城堡三楼的南面，和蓝宝的房间相比，这个房间的窗户格外宽敞。如瀑的月光倾洒进房间轻抚小狐狸厚厚的被毛。
狐狸耳朵暖金色的尖尖捕捉到空气中匀称的呼吸声，爱礼悄悄抬头。
房间里只有月光依稀照到地毯，床上被一片阴影所笼罩。Giotto蛄蛹起的一团被褥安安静静地被覆盖在其中。
看来是睡着了。
爱礼原地徘徊了两步，确定Giotto已经进入睡眠，她一头扎进床底准备再去征十郎的本丸讨口吃食。这是她原本的打算。
如果铃铛没有发光的话。
这个铃铛是时之政府回应爱礼的愿望所赠予她的礼物，爱礼化身成人也要倚仗这个铃铛。只是时之政府对化身成人的方法含糊其辞，爱礼只知道要收集能量，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能量、怎么收集。
来到这个世界的这段时间，铃铛从来没有任何反应，现在却突然发光了。
一定有问题。
爱礼从床底爬出来在房间里转了几圈。铃铛的光忽强忽弱，她追着铃铛的指引跑出了Giotto的房间。
夜深人静的长廊里只能看到一颗发光的圆球贴地游离。
要是将来波维诺城堡传出什么午夜丽影，那爱礼高低得付一半责任。
爱礼跟着铃铛的指引一路向下跑，楼梯绕了一圈又一圈，绕晕了的爱礼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跑进了地下。
她停在一间厚重的大门前。
这要怎么进去呢？
爱礼蹲坐在门前沉思，毛茸茸的大尾巴雨刮器似的扫地。
要找人来帮忙吗？可是刀剑大人们和审神者无故出现在不属于他们的时代很有可能会引来检非违使……
爱礼烦躁地想用爪子挠了挠门，门板却在狐狸爪爪接触到的瞬间像被烧红的碳火消融的冰雪一般破开两个漏洞。
哎？
爱礼眨了眨眼睛。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总之……先挤进去！
毛茸茸的狐狸头卡进了门板里。
这个房间出奇的宽敞。
房间的正中立着一个玻璃展柜，展柜中的物体散发着刺目的光。
那应该就是源头。
爱礼前爪虚空踩了两脚空气才想起来用后爪蹬地，毛球咕噜咕噜翻滚几圈撞在了玻璃展柜上。
与此同时，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老爷，Giotto的狐狸进了那个房间……”
“狐狸？”微弱烛火前，波维诺老爷放下了手中厚重的书：“只有狐狸？Giotto没去？”
“是。狐狸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对那块石头产生了反应，就和……和少爷当初一样。”仆从抬起头，面上有些犹豫：“要做什么吗？”
“不，继续盯着。”
“是。”
爱礼摸过那块石头之后，铃铛和石头都不再发光了。她不明所以地用爪子拍了拍自己脖子的铃铛歪头思考。
会单独用这么大一个房间来存放这块石头，说明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吧？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没有人看守呢？
她一边思考一边往门外走，一脑袋磕在了厚重的门板上。
嗷？
进得来，出不去了。
……
这、这怎么办呢？
小狐狸从房间的那头滚到这头，又从门板滚到玻璃展柜始终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她爬上了玻璃展柜一趴一窝一蜷，脑袋埋在大尾巴里陷入了睡眠。
晚安，Giotto。
虽然Giotto没有本人去地下室超出了波维诺老爷的意料，但他的狐狸去了，波维诺老爷总算也是有个借口把Giotto带下去。
少年一脸的真诚无辜，似乎真的只在为自己丢失不见的狐狸着急，半点看不出别的心思。
跟着波维诺老爷到了地下室，看清爱礼所趴着的地方的瞬间，Giotto其实很想扶额。
他早就怀疑波维诺老爷对他青睐有加是另有所图，所以一直避着波维诺老爷。昨天波维诺老爷提到了月圆之夜，他抱着“看看你图谋什么”的态度选择了留宿，没想到爱礼会误打误撞自投罗网。
这下可有点小麻烦了。
波维诺老爷：“Giotto，你应该见过和这块一样的石头吧？”
“嗯？波维诺老爷说笑了。”Giotto微笑矢口否认：“侯爵大人家这样珍藏的名贵宝物，怎么会是我有缘得见的呢？”
“诚如你所说，这是我很珍贵的宝物。你的狐狸无故跑进了我门锁紧闭的收藏室，你又该怎么解释呢？”波维诺老爷意味深长：“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我可能要请你的狐狸继续在波维诺城堡做客。”
Giotto向爱礼招了招手，小狐狸抖落几下毛毛颠颠地跑过来蹭了蹭Giotto的裤腿：“如果爱礼真如你所说能自如穿梭门锁，那她怎么会在这里被困到现在？”
“这个石头拥有不一样的力量，你知道的。”
Giotto无奈了。
波维诺老爷如此执着于这块石头，一定是知道了半年前教堂所发生的事……
真是麻烦啊。看波维诺老爷的这个样子是不打算善罢甘休，如果一直被纠缠的话也会很烦……
Giotto揉了揉爱礼的耳朵：“我想我们应该换一个地方说话，况且……你未必能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三楼请吧。”
一进到房间里，波维诺老爷就屏退了所有的仆从，脸上压迫力十足的庄严表情立时瓦解。
他长叹了一口积郁已久的气，摆足了诚意将过往娓娓道来：“这块石头，最初是别人上供的一件玩物。”
他做了那么多年侯爵，什么样的珍奇秘宝都见过，区区一块好看的石头原本入不了他的眼。他最初也只是把这块石头扔在了储藏室里。
直到某一天晚上，那天正好是月圆之夜。
蓝宝半夜蓦然从床上起来，像被人牵着魂一样往储藏室去，谁叫都都叫不醒他。他命人把蓝宝绑了送回房间严加看管，又下令封口不许外传。好在第二天蓝宝就恢复了正常，只是对前一天晚上的事情没有丝毫记忆。
直到下一个月圆之夜，诡异的事情又重演了。无论他把石头扔得多远，蓝宝都会在月圆之夜往石头所在的方向去。
在这个异端还会被推出去火烧的时代里，他不敢再让蓝宝留在那里，所以他很早就开始打探有什么地方合适移居，同时着手准备举家远走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外出打探的人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在这个南方小镇里，有着和蓝宝境遇一样的人。
“那个人就是我？”Giotto好奇地问道。
“是的。”波维诺老爷覆手：“探子回报，说你在石头面前仍然能保持自我和理智，所以得到这个消息后，我就决定带着蓝宝来到这里。”
Giotto摇了摇头：“如果您是为了这件事情找我，那恕我直言，我帮不了蓝宝。”
“不，你可以。”波维诺老爷一口咬定：“昨天你在这里，蓝宝安然地睡了一整晚。”
Giotto一愣：“可我确实不知道缘由。”
“那至少请你……把这块石头带走。”
从波维诺城堡出来，爱礼怀里抱着自己闪闪亮亮的新石头爱不释手。
Giotto看她这么高兴的样子也不好说她，最后只是无奈地挠了挠她的下巴：“以后乖点。”
“嗷！”爱礼得了好，叫起来也甜。
他们回到自卫队没两分钟，一天未见的G就黑着脸怼上门来：“Gio——tto——”
Giotto：……
爱礼：……
金发的少年又露出了他擅长的无辜小狗眼神：“怎么总是凶神恶煞的，G，开心一点。”
G捏了捏拳头，看起来很想打他。
不过G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毕竟他还有更好奇的事情：“你不是一直都拒绝波维诺的资助吗？怎么突然又和他们合作了？”
“嗯……因为我和波维诺老爷促膝长谈了之后觉得彼此的理念一致？”
“……你别逼我。”
“放心吧，G。”Giotto安抚到：“相信我。”
G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恶狠狠地瞪了Giotto一眼，随即甩手表示不管了。
爱礼和Giotto对视了一眼，自己又开心地低头和石头贴贴。
Giotto看到她这么喜欢这块石头，不由得做了一个设想。
有没有可能……让蓝宝不再起夜的变数并不是他，而是爱礼呢？找个机会带她去教堂看看吧。不过教堂的石头莫非是属于教会的？不知道纳克尔神父能不能把那块石头送给爱礼。
一个称职的铲屎官，就是要尽量去收集修狐狸心爱的玩具。
Giotto一向是个说走就走的行动派，第二天巡逻交班时间一到他就带着爱礼往教堂去。
教堂里的大部分设施都已经由波维诺家出资重建，这种乡下小镇的教堂，教会大概也懒得管辖。
教堂的石头被纳克尔神父收纳管理着，他说要借看，纳克尔当然不会拒绝。
只是最近似乎是多事之秋，半点安生都不给人留。
“Giotto！”
“不好了！”
“又……又又又又又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19世纪天光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