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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风云又起 ...

  •   淡淡的笑容,隐隐的是一缕清愁,上官清尘望着面前的人,心中暗叹一口气,今日因自己的一时不忍,错失了取他性命的绝好时机,他日若想再寻合适时机恐怕是难上加难。

      “我先帮你把毒逼出来。”言语间,上官清尘已将上官轻歌的身子调转,双掌暗然发力,源源不断的内力流入上官轻歌体内。

      上官轻歌说得不错,她体内余毒未清,本就不宜强动内力,但她仍是强吹了一曲,此时再为上官轻歌逼毒,无异于雪上加霜,她只觉腹内气血翻腾不止,有如翻江倒海般难以自持,喉间一紧,一股腥甜已破嗓而出。

      “尘儿。”上官轻歌一声惊呼,忙回身扶住身子颓然倾倒的上官清尘,“尘儿,你可还好?”

      上官清尘的脸色白了又白,体内的真气四下乱窜,她不由苦笑一声,自己果然是自作自受,方才将上官轻歌杀了,自己也不必受这般的苦楚,她一把推开上官轻歌,起身奔外走去。

      慕容卿白见她惨白了一张脸,忙迎上前去:“清尘,你这是……”

      “我不妨事,还请国主出手相助。” 上官清尘摆摆手道,“国主只需运功将太子殿下 体内的余毒逼出即可,我方才与人争斗受了内伤,多有不便。”

      慕容卿白点点头:“那你的伤又该如何?”

      “我只需自己调息片刻便可。”上官清尘道,“我就在隔壁,国主有事大可前来唤我。”言罢,她已转身离去。

      才踏入屋内,熟悉的暗香飘然而至。

      “师兄。”苏清妍闪身而入,“你受了内伤?”

      上官清尘点点头:“我被人下了药,体内还有余毒未清,不能妄动内力,你先帮我将体内的余毒清了再说。”

      苏清妍点点头,搀扶上官清尘至床榻上。

      半个时辰后,上官清尘的面色已恢复了红润,体内的余毒已清,内伤只需自己修养几日便好,她这才出言道:“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近日来,凤城又到了许多生面孔,据我打探,应是凤吟国与凤曜国的使臣到了。”苏清妍回道。

      上官清尘闻得“凤吟国“三字,只觉心中“倏”的一痛,心狂跳不止,这名字仿佛似曾相识一般,只是苦苦搜寻,她都记不起与之相关的任何讯息,她皱了皱眉道:“几日前的宫宴是否独缺了这两国?”

      “不错,正是。”苏清妍道,“此番凤吟国的国主北堂千洵竟是亲自前来,想必凤吟国所献出的宝物定是价值连城。”

      “北堂千洵”四个字一出,上官清尘心头如遭重击,这名字竟比“凤吟国”三字更为熟稔,可记忆中她与凤吟国并无半点瓜葛,而她也不识得北堂千洵,但为何心头会有如此异样的感觉?

      “师兄,你的脸色……”苏清妍面上流露几分焦色,上官清尘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还不时沁出些许细汗。

      上官清尘摇摇头道:“不妨事,只是觉得有些胸闷而已。”

      “师兄,恕我多嘴,阁主今日似乎是有些不同寻常。”苏清妍试探道,南宫雪逸自师兄离开后便所有人等一概不见,已有半日有余,不知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上官清尘闻言,眉头轻皱,她阖了双目道:“清妍,你替我转告阁主,我会如他所愿。”

      苏清妍本想再多言,见上官清尘已阖了双目,只得怏怏离去。

      还有三日便是夺宝大会,如今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官云秋虽已入狱,但这六国中比上官云秋奸诈百倍的人数不胜数,如此绝好的时机又怎能轻易放过?事情越来越复杂,牵扯的人也越来越多,如此下去定然要深陷其中而不能由己。上官清尘轻叹口气,她不想再在这是非之中掺杂,而远离是非的唯一办法便是杀了上官轻歌。

      “清尘。”门外传来慕容卿白的一声轻唤,上官清尘收起思绪,起身将门打开。

      “太子已无大碍。”慕容卿白道。

      “有劳国主了。”上官清尘拱手道。

      “唤我卿白便可,无须如此生疏。”慕容卿白淡淡一笑。

      “卿白?”上官清尘冷笑一声,“慕容国主有事不妨明说,何须如此自降身份?”

      慕容卿白登时尴尬无比,他是有事相求,但他让她唤他“卿白”确是真心实意,并无半点虚假。

      “清尘,我虽有事相求,但方才的话确是真心实意,不掺半点虚假。”慕容卿白道,“若清尘不嫌弃,我愿与清尘结为兄弟,以示我心。”

      拉她下水?上官清尘唇角勾起一丝蔑笑,她紧紧盯着慕容卿白,想不到这般温润如玉,淡雅如仙的人也会藏着如此心机。

      “我身份卑微,高攀不起,国主大可直言,清尘自当为国主分忧。”她缓缓开口。

      慕容卿白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她依旧是这般的刻意疏远他,自己无论如何都难以打破两人之间的疏离。

      “不知清尘可还记得那名朱砂痣的女子?”慕容卿白道。

      上官清尘心中一惊,忙出言道:“可是有了此女的下落?”

      慕容卿白点点头。

      六国之中,有两国国主亲赴凤鸣国,一个是千里寻人的慕容卿白,莫非另一个便是携人前来的北堂千洵?上官清尘忙道:“此女可是在北堂千洵手中?”

      “不错。”慕容卿白颇为激赏的望着上官清尘道,“泠雨已暗中查明,此女现下正在北堂千洵下榻的驿馆之中。”

      “既是楚泠雨探得的消息,为何你不遣他前去,反来请我?”上官清尘冷冷道,倘若楚泠雨知道她替慕容卿白办事,她岂不是平白无故又树一敌?

      “我只信你。”慕容卿白道,“此事虽是泠雨暗中得来的消息,但我不会在夺宝大会之前动手,我要堂堂正正将人带走。”

      堂堂正正?上官清尘有些不解,既是堂堂正正,为何还要请她出手?

      “清尘想必对这夺宝大会的规矩还不清楚吧?”慕容卿白道,“夺宝大会上,六国会献上六样宝物,夺宝却仅有两种方法,斗文或是斗武,而这方法是由持宝国所定,届时胜出者便可夺得宝物。”

      “那你又怎知这名女子定是凤吟国献出的宝物?你又怎知凤吟国定下的规矩是斗武?”上官清尘更加不解。

      “清尘可是忘记了那条流言?”慕容卿白道,“此女乃是诸国争夺之人,凭空出现在北堂千洵身侧,而今六国战事早已蓄势待发,这不过是个引子罢了,而北堂千洵定是想挑起多国之争,自己坐收渔人之利。”

      上官清尘凝眉不语,慕容卿白所言极是,但北堂千洵为何不将此女留在自己国中,反而将其献出?自己独吞了宝藏岂不更好?但转念一想,这女子身份特殊,留在手中定是个烫手山芋,利用不善非但得不到半点好处,更有可能招来灭顶之灾,而将这个难题推出,即可明哲保身,又可坐享其成,确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只是,依她之见,事情远非如此简单,倘若北堂千洵没有盟友或是靠山,又怎敢公然将此女暴露在外?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人与他同流合污。

      想必慕容卿白也已想明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个欲念便招致粉身碎骨,试问这样的结果究竟值与不值?上官清尘望着慕容卿白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第一眼见这个宛如神袛般的男子,当时为他的无欲无求所动,所以才平生第一次出手救了他,可不曾想竟连这样谪仙般的人物也难逃世事俗念,最终也不得不堕入欲望的轮回之中。

      “莫非在清尘心中,我就是如此的不堪?”慕容卿白似是窥破了上官清尘的心思,幽幽叹道,“你可知这世间有太多的无奈?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那双星眸中漾出些许痛楚,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

      慕容卿白叹道:“你可愿听听我的故事?”

      “愿闻其详。”上官清尘道。

      “我出生之时,天降祥瑞,视为天命之人,后经高僧指点,我虽身负天命,但命中注定有三场大难,故而两岁时便被送往天台山修习,我六岁时曾遇第一次劫难,当时若非天台寺的大师出手渡难,想必此时我早已命丧黄泉。而我命中的另外两难,一次便是这凤鸣国之行,国师曾言,唯有那名朱砂痣的女子可帮我渡过此劫,而最后一难也会因此女而起,最后也因她而终。我虽早已看破生死,但此女却是永保我凤瑄国泰民安之人,我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将一己私愿置于万事之初,而将国人置于脑后?”慕容卿白道,“天台寺是这凤凰大陆之上佛法最为渊博的寺院,主持了悟大师自小便教授我佛法诸经,我早已窥破世间万事,若非身负一国之任,想必我此时依旧在天台山上研习佛法。”

      慕容卿白的一席话,着实令上官清尘吃惊不已,怪不得初见慕容之时,慕容会是无欲无求,干净的如同瑶池的一株白莲,只是世事难料,如此淡然如仙的人儿也不得不肩负起一国重任,不得不再入俗世,思及此,上官清尘暗然打定主意,出言道:“此事我定会助你。”

      慕容卿白闻言十分欣喜:“我允你三件事,即使赴汤蹈火,我慕容卿白也会为你达成。”

      上官清尘微微一笑:“国主言重了,此事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无须如此。”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清尘若是此时定是尚未想好,不妨等考虑好了再告诉我也不迟。”慕容卿白笑道。

      闻言,上官清尘也不好再次拒绝,只得淡淡一笑,正待出言,只见上官轻歌自慕容卿白身后走来。

      “尘儿,你的伤势如何?”上官轻歌显是余毒已清,面上已无任何病怏之色。

      “承蒙殿下挂念。”上官清尘淡淡道,刻意疏离了对上官轻歌的语气。

      上官轻歌微怔,心中不甚明白她的意思,只得怏怏道:“既无大碍,那我们便该折返宫中了。”

      “是。”上官清尘毕恭毕敬道,“国主,后会有期。”她冲慕容卿白拱拱手,先一步离去。

      上官轻歌心中疑惑,为何她的态度会突然变得如此疏离?

      上官清尘默默在前疾行,往后还是疏离些得好,她的第一次不忍下手无疑是个警示,倘若再如此下去,她迟早会落入这只狐狸编织的陷阱之中,她与他本就是两路人,原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还是如初识那般最好。

      风阁。

      南宫雪逸早已换下那身染血的白衣,换上了一如既往的红衣,将自己紧紧包裹在那炫目之下,他立在窗前,心绪却是难以平静。

      “怎么?你养的猫儿终于伸出了爪子?”身后传来一阵轻笑。

      南宫雪逸的眸中寒气渐凝,他回身冲来人道:“南宫玉绝,我不用你来提醒我该如何行事。”

      “我也没那个闲情逸致来管你们二人之间的琐事。”南宫玉绝嗤笑道,“那名朱砂痣的女子已来到凤城,不用我明言,相信你也知道该如何做了。”

      南宫雪逸身子一僵,他紧紧盯着南宫玉绝道:“你我早已说定,上官轻歌的性命与这女子二者只择其一,莫非你想出尔反尔?”

      “以你的猫儿的本事,尚不足以助我夺取这名女子。”南宫玉绝不屑道,“我不过是提醒你,猫儿的爪子还是收敛些得好,莫要坏了我的大事。”

      南宫雪逸眉头紧蹙,听南宫玉绝言下之意,他的尘儿似乎是有事情瞒着他。

      “话已至此,我的手段想必你最清楚不过。”言罢,南宫玉绝大笑着扬长而去。

      南宫雪逸的双拳已在袖中紧握,究竟他的尘儿瞒着他做了什么?为何南宫玉绝会来此出言相挟?此次夺宝大会暗流涌动,他都不敢贸然出手,他的尘儿究竟要做什么?

      “阁主。”苏清妍疾疾奔来,“凤吟国国主北堂千洵前来拜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风云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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