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
死了？
纷飞的灰尘挡住视线，待尘埃落定。
一片残垣破壁里没有人的肢体，宿华雅操控机甲寻找，趁周知聿的病要他命。
火红机甲像年迈老人步履蹒跚的行走，有些滑稽。
空气里多出一丝丝不知名的香味，清雅馨香，冲淡炮火带来的硝烟。
弥漫在观察区的每个角落，无形的屠杀在暗处酝酿。
本就躁动不安的实验体们越发狂躁，把困住它们的箱子砸得哐当作响，夹杂着狼嚎虎啸，无数种信息素汇聚，互相缠斗谁也不退让。
异样引起宿华雅的注意，他猛地回头，水池里飘着个死去的保镖，人鱼不见了。
同时他终于闻到那股不同寻常的香味，脸一下子发红，脑袋发懵后满脑子都是他要标记这个Omega，想要。
在顶级Omega信息素的影响下，宿华雅变成个只想交.配的动物，理智在叫停，身不由己。
再这么下去，他会被迫进入易感期。
机甲智能系统不断播报。
“检测到您信息素波动较大，是否联系医院？”
“舱内Omega信息素含量超标，对您身体不利，是否关闭通风口？”
一连串的询问砸在宿华雅的耳里，嗡嗡的，他听不清了。可知道不会有那么巧的事，得自救。
紧要关头他猛咬舌头，在疼痛带来的几秒清醒里果断关闭机甲通风口。
斩断香味，他浑身大汗淋漓，软着手指说：“清洗舱内空气。”
不到五秒，舱内再也闻不到一丝Omega的信息素。
宿华雅扎完Alpha抑制剂，丢开针管，重新找起人来，他有预感，周知聿没走。
这次必须抓到周知聿，秘密被撞破，活口不能留在这。
宿华雅环顾四周，那些受信息素影响的实验体们都在暴动，有些Alpha被勾红了眼，放出笼就会自发找到散发出香味的Omega。
好端端的，哪来这么浓的Omega信息素？
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Omega发.情期来了，要么被重创大量出血。
无意间似乎撞破某个大秘密，宿华雅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他喜欢刚才的信息素，得据为己有。
很好，之前还可惜过他只是个Beta，现在只想抓到他，闯进那柔软的生.殖腔狠狠占有，让他受自己信息素支配。
宿华雅笑了起来，游戏突然有趣。
但观察区太大，周知聿又太狡猾，他一个人搜很吃力。
不如……宿华雅想到个绝妙的点子，扬起的唇角都写着疯狂。
藏起来的猫猫在哪里呢？
被机甲隔绝的香味越发浓郁，如果追溯源头，一路跟着很容易找到靠东黑着的办公室里。
周知聿左侧身体受损严重，血染红深色衣服，他闭着眼睛，连呼吸都疼。
沙发再软，也无法治愈他。
几步远外，背着他用尾巴尖提灯的家伙在翻箱倒柜，柜门大开，资料铺落满地，那家伙堆在里面，弯着腰从左翻到右。
一直没找到想找的东西，那家伙不耐烦起来，动作越发粗鲁，声响更大，丝毫没急于逃命小O该有的警惕，他最后站到有电子锁半人高的保险柜前。
“那个没密码开不了。”周知聿有气无力地说，“别白费力气，观察区不会有治疗仪。”
人鱼回头，一张灿若桃花却饱受折磨的脸，凶凶的让他安静。
周知聿：“……你随意。”
人鱼深呼吸，伸手握住电子锁开门按钮，眨眼功夫，保险柜布满冰霜。
簌簌如雪落声音持续了两秒，咔哒，保险柜门开了。
目睹全过程的周知聿：“……”
打扰，是他冒昧了。
然后对方从里面掏出一把最新款医用治疗仪。
周知聿哑然失声，没法再质疑高调行事的某鱼。
肩膀上的伤口边缘稀碎的刮痕早已愈合，中间深切的血窟窿还在一缕缕冒着血，勾人的香味随之扑在人鱼脸上，他长睫微颤，眼睛的颜色加深了，如大海浩渺。
好香，人鱼抓紧治疗仪，低头那瞬张开了嘴。
“喂！”周知聿感到肩膀一阵柔软湿润，定睛一看，头皮发麻，赶紧去掐人鱼的下巴，“你在干什么？！”
是他孤陋寡闻，竟不知人鱼喜欢舔带血的伤口。
对方顺势抬起脸，周知聿呼吸微窒，唇瓣沾血给人鱼那张冷艳的脸增色，在他注视下，人鱼缓缓伸舌把血舔干净了。
“……”周知聿失语，难以形容此时此刻的感受。
他们——有些过界。
再简单点，说他被条人鱼O调戏了，谁信啊？
事实如此。
周知聿深吸口气，拍拍他脸颊：“好好给我治，别乱来。”
人鱼重新拿起治疗仪，瞟眼他时刻准备着来按自己脑袋的手，眼里浮现出笑意来。
失去痛感，伤口愈合的声音响在耳边。
经历过刚才那样尴尬而暧昧的事后，周知聿不想再看人鱼，怕看见那张脸会自动回想色气的一幕。
看来看去，视线还是转到忙着给他疗伤的人鱼身上。
这样不对的。
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太绝了，尤其是侧脸，长睫像扇，那抹剔透的冰蓝色太入周知聿的心。
看久了，他想起来件事：“不是让你趁乱从窟窿走了吗？”
人鱼的尾巴尖举到跟前，微暗的金蓝色的光很梦幻，让他破裂惨状的伤口都好看了些。
在他要重复再问的时候，人鱼拎起他还待治疗的胳膊，仪器一下怼上去，痛得他嘶了声，忘记要问什么。
伤口太多太深，疗伤过程漫长无趣。
周知聿试图和人鱼沟通：“你怎么不说话？”
人鱼忙着对他血呼啦歪的腹肌缝缝补补，连个眼神都没给。
不管是梦里还是见面到现在，都没开过口，周知聿想到个可能，小心翼翼的：“哑巴？”
这次人鱼抬眸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
在周知聿看来，这就是变相承认，他这么强，犯不着自己同情，倒是能安慰两句。
从小到大，他安慰人的能力可强了，人鱼应该和人相差不大。
“没事的，你长得好，是稀缺物种，还是个Omega，将来会有无数Alpha前仆后继要和你结婚。”
“不像我，是个闻不到信息素也没信息素的Omega。”
腰间伤口基本治疗完，八块腹肌在破烂的衣摆里若隐若现，人鱼看了会，又抬头看他。
周知聿忍不住笑起来：“同情我啊？用不着，我挺享受这样的生活，刚那是为了安慰你。”
人鱼垂眸盈盈一笑，把手按在他的腹肌上。
掌心微凉，有着鱼类独有的滑软，触感不错。
“嗯？”周知聿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因为人鱼也是Omega，他接受良好，还主动撩起衣摆奉献出更多地方来，“喜欢啊？那给你多摸摸，摸完了你就走吧。”
人鱼撤回手，扭头看向门的方向，神情冷凝，眼底隐有杀意。
门外脚步声如同锣鼓喧天，伴随野兽嚎叫，刺鼻杂乱的气味投放一般顺着门缝钻了进来。
周知聿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嘴里骂着臭死了，抓着人鱼的手跳窗，语速极快的交代：“记住，出去后藏好尾巴装人，千万别被抓到。这边离海不远，直线往东走。”
要从办公室再绕回南边被砸开的窟窿处不难，梦里他把这里摸熟了。
周知聿也不怕宿华雅等在那，大不了声东击西，他俩一起逃。
露面一分钟，还没动静，实在事出反常。
在路口看见不断朝办公室奔跑过去的实验体，周知聿心里下沉，低声说：“你先走，我去看看。”
他不能让宿华雅在这里为非作歹。
抬脚刚要走，腰间一紧，视线整个拔高，他差点叫出声，偏头看不做声的人鱼。
同样是Omega，这家伙怎么比他大了整整一圈？
落在整个观察区最中央的钢梁上，周知聿拍拍人鱼还搂着的手臂：“多谢，你忙去吧。”
这里的高度能俯瞰整片区域，包括不远处挥舞着机甲用激光切开箱子放出实验体的宿华雅。
拍下宿华雅破坏证据的案发现场，留有视频备用，他活动筋骨要去再会会，被人鱼按住肩膀。
“怎么？”他问。
人鱼指指鼻子。
周知聿下意识耸动鼻子，被空气里混乱的味道冲击得大脑晕眩，这是他第一次闻到别人的信息素，以至于他迟钝的以为这是实验体们太久没洗澡的臭味。
等后脖颈的腺体微微发热，身体传来异样，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能闻到别人的信息素了？”
人鱼的神情不见欣喜，隐有担忧，偏在这个时候他恢复成正常的Omega。
周知聿：“慌什么？”
Omega照样打爆宿华雅。
这时人鱼突然偏头吐了口血，连带着他浑身的蓝色都在变浅，像童话里离开水被阳光照就要变成泡沫的人鱼公主。
周知聿忙问：“你怎么了？”
人鱼摇摇头，看向水池，眉头皱得很紧。
难怪说这么多次，对方就是不肯走，原来是不能离开水太久。
看来只能让他待在水里，等欧文到了再自行处理。
周知聿：“你先回池子里，我来解决他。”
人鱼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向水池方向。
不远处的宿华雅又放出了一只实验体，是个有着狍子耳朵的兽人。大抵是融合得太好，她有着傻狍子没泯灭的憨傻，站在破碎的箱子中央，好半天没动，傻乎乎地看着高大的机甲。
“去，和他们一起砸开办公室的门，抓住里面的Omega。”
宿华雅高高在上的命令，机甲指向的是挤作一团的实验体们，为抢夺攻门最好位置，已经打了起来。
太残暴的场景让狍子兽人打了个冷颤，害怕的直发抖，亲眼目睹同伴被捅死，她发出声爆鸣，举起双手失了智一般狂跑起来。
“啧，废物。”宿华雅瞧不上这种胆小怕事的东西，活着是种浪费，抬手就要送狍子去死。
手臂刚抬起来就被从天而降的机械搬运长臂打偏了，两者不是一个档次，却还是有冲击力。
熟悉的作风让宿华雅意识到他要抓的人出现了，果不其然，周知聿站在不远处的操控室门口，冲他挥挥手。
“天堂有路你不走。”宿华雅点开机甲控制面板，“我等着给你送礼好久了。”
一团拳头大小的粉色面团飞了过来，粉末洋洋洒洒落满天。
躲闪不及的狍子淋了一脸，很快脸色潮红眼神迷离起来，她瘫坐在地，胡乱揉捏起耳朵来。
周知聿想也没想闭气往地上一滚，爬起来飞快逃离粉末在的区域。
“跑什么？”宿华雅不会放过他，第二团有预判的发射，接着丢出第三团，把他往死里逼。
周知聿知道不能停，在躲避的功夫里，突然听见第四团发射的方向背道而驰，扭头就见那粉团冲着水池里的人鱼去了。
不好，他赶不过去，在这不到两秒的迟疑里，第三团炸开的粉末边角料被他吸到了。
奸计得逞，宿华雅哈哈大笑：“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们太难受。”
自入了水池闭眼休憩的人鱼倏然睁开深蓝色的双眸，粉团在半空自爆，凝成点点冰颗粒，调转方向冲向机甲。
宿华雅的笑声突然终止。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