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双**魂

2、04 05 06

　　Chapter 04 小濑和小明

　　如果让一个全身邋遢没有做过准备的女生突然站来几千人面前表演节目那会是什么样子？
　　答案是丢脸到死。
　　乔濑引起的公愤让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背地里帮她报名了唱歌表演。
　　不过现在当事人乔濑完全不知情，她正在做晚饭，当新鲜的蔬菜倒进油锅里的一霎那，她被呛了，伸手去开抽油烟机，连拉了几下开关。抽油烟机完全没动静，乔濑咳着嗽对着客厅的几个人吼：“抽油烟机坏了！”
　　没人理她，她的家人都窝在客厅里面看电视。
　　乔濑只好把厨房积油N年的窗户打开，烟雾瞬时少了点，但是手上沾满了恶心的陈年油渍，她转过身打开水龙头用肥皂洗手，洗干净了继续来炒菜。
　　可口的饭菜端上桌，乔濑扭了扭酸痛的腰板，叫着她的家人来吃饭。
　　乔濑的后母，是个天生的女王，父亲在她面前就会变身成哈巴狗，乔濑的亲生父母离婚不到半年，她的生父就和现在的后母在一起，乔濑经常听隔壁爱嚼舌根的阿婆大婶说父亲早就和后母有染了。
　　乔濑的生母口口声声说舍不得自己离婚之后一年之内最多来看过自己两三次。
　　关于她十六岁的弟弟，是礼岚职高西区的学生，乔濑在东区。他的跟着原来的父亲姓，叫孔秋明。
　　孔秋明从来不会叫自己姐姐，他直呼其名。
　　不过这样的叫法比孔秋明叫自己的母亲好多了，孔秋明叫她的生母：“女人。”
　　“吃饭了。”乔濑说，一会儿就看到后母和父亲进入饭厅。
　　他们坐下，乔濑没看到孔秋明，也不管了，坐下吃饭。
　　后母说：“乔濑，去给你弟弟打个电话，这孩子还不回家。”
　　乔濑心里很不想给孔秋明打电话，因为对话一定是这样的——
　　“你妈让我问你在哪？”
　　“你理那女人干什么？”电话被挂了。
　　乔濑面无表情地回到饭厅，“他没回答。”
　　后母阴阳怪气地说：“我觉得秋明待你也不错啊，怎么你不能试着和他好好相处？”
　　乔濑无言，吃她的饭，后母也习惯了乔濑的反应，撇撇嘴说：“才十多岁就敢把大人的话当成空气，长大还得了？”
　　乔濑的父亲不乐意了，说：“乔濑，你妈妈在和你说呢。”
　　乔濑边吃菜边说：“我知道了。”
　　吃过饭乔濑去洗了碗，然后打开电脑。
　　这是自己生母买的，所以有使用权。
　　乔濑开始打开写字板码字，写作是自己唯一的兴趣。
　　耳边放着日本歌手Acid Black Cherry的《Black Cherry》。歌词很色，乔濑却很喜欢，一边听着一边写下一行字“何俊杰要打扮成他幻想中的王子，我很期待。”嘴角微抬，想象着何俊杰穿上燕尾服的样子。
　　“不过他让我装作不认识他，那好吧，就装作不认识他。”
　　Yasu在音响里面用日文唱着“Don't stop kiss me! 不能离开，Don't stop kiss me! 但是无法原谅 AH~射在我的里面吧！……”
　　“你怎么这么色？”
　　乔濑没转头继续码字，“你回来啦。”
　　“嗯！”孔秋明挠挠他烫成淡金色的头发，把校服扔在了书房的沙发上。转了转右耳一颗红色的耳钉。
　　孔秋明的打扮很不良少年，他和乔濑根本是两个性格不相同的人，孔秋明很容易发火，乔濑是万年都不会发火的那种人。
　　两人在一起，却会有难得的宁静。
　　“那女人和那男人在客厅里看电视，我不想出去，我房间乱，也不想过去。”
　　“噢。”
　　“下个星期五校庆，你穿什么衣服？”
　　“没想到你对这个也有兴趣。”
　　“不是我有兴趣，我是怕你给我丢脸！”
　　“放心吧我不会说你是我弟弟的。”
　　“我本来就不是你弟弟！！”孔秋明火了，乔濑也不理他，换了首aiko的<三国駅>。房间里顿时就安静下来，只听得见乔濑敲击键盘的“啪啪”声，孔秋明沙发上一倒，闷不作声。
　　aiko清脆安宁的嗓音笼罩着整个房间。
　　“这首歌真像是为我写的。”孔秋明说。
　　“什么？”
　　“这首歌的歌词。”
　　“什么？”
　　“没什么？”
　　乔濑又安静了下去，孔秋明说：“你穿漂亮点！那一天，校庆那一天！”
　　“要让你失望了真是抱歉啊，你知道我只有哪几件衣服。”
　　孔秋明听完就冲了出去，听见客厅里面后母在说：“小明，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
　　“闭嘴女人！别叫我小明！”
　　接着伴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又跑了回来，对着乔濑说：“你都没像样的能穿出去的衣服？”
　　“都能穿出去。”乔濑依然头也不回。
　　“该死！那样抹布一样的衣服也较能穿出去？”孔秋明又倒在了沙发上。
　　电脑的音箱里，aiko还在唱着<三国駅>，把孔秋明的心情弄得很舒服，不知不觉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三国駅

　　要是你不在了
　　我到底会变的怎样呢？
　　应该会哭到连头都抬不起来吧

　　抵挡不了寒冷寻求温暖的目的地
　　就在你的指头与胸口
　　那样就好只要那样就够

　　每天都像昨天一样
　　但究竟为何而焦虑呢？

　　不变街头的那间保龄球馆
　　是我自己在焦虑不安
　　即将明白觉得恐怖
　　是因为不想放开握著的手

　　「痛苦时有我帮你所以请放心」
　　声音自由地飘扬著
　　那样就好只要那样就够

　　想要深呼吸的意志
　　想要寻找到你

　　请不要忽略茁壮的一份小心意
　　稍微多出来一些也没关系
　　裙摆飘飘的光线之中
　　那一天千万别出丑

　　不变街头的那间保龄球馆
　　是我自己在焦虑不安
　　即将明白觉得恐怖
　　是因为不想放开握著的手

　　折著指头数著新绿萌芽的日子与2人的
　　回家归途

　　Chapter 05 魔女的条件

　　舞会开始时间是在晚上八点钟，距离要开始前的两个小时，孔秋明揣了5000块钱就拉着乔濑出去了。
　　为什么孔秋明到有那么多钱呢？
　　因为孔秋明的生父还是很疼他这个儿子的，所以每个月还是会拿钱给孔秋明，孔秋明用钱不是很厉害，因为衣服他妈会给他买，零用钱他妈也会给他。
　　剩下他爸给他的钱他就留着了。
　　乔濑的钱全都给扣押在了她后母手上，也不给她买衣服，理由就是有校服。鞋子如果不是烂到不能再穿的话也是绝对不会给乔濑换的。
　　相比之下孔秋明和乔濑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孔秋明带着乔濑来到最繁华的熙春路上去门口贴有银联标志的店面。乔濑本来不愿意去，孔秋明把她硬拉进去的，理由就是，上次孔秋明的朋友来他家的时候认得了乔濑。这次校庆一定不能给孔秋明丢脸。
　　店员一看到孔秋明全身的名牌和英气的相貌就笑开了花，孔秋明把乔濑推出去，说：“看着办吧，她要参加舞会！”
　　店员遵命，给她选了一件白色的吊带连衣裙，裙子在膝盖处，显出乔濑匀称的小腿。项上戴着一条简单的白色珍珠项链，左手腕上也是一条白色珍珠手链。耳朵上扣着一个白色珍珠的夹口耳环，脚上穿着一双白色，背后镂空，一根银带拴着脚腕的高跟鞋。
　　乔濑到肩长的头发胡乱地垂着，再配上她全身白色，真的有那么一点贞子的味道。
　　孔秋明汗了汗，把乔濑拉到镜子前面，问她：“合适么？”
　　乔濑拉了拉自己的裙摆，是小女生们从小向往的很多层轻舞薄纱的裙子。
　　然后乔濑摇了摇头。
　　于是又被店员带到了更衣室。如果说刚才的打扮是纯洁的天使，那么现在的打扮就是邪恶的魔女。
　　项上一条黑色的丝带紧紧地裹着脖子，一身和刚才款式一样的黑色连衣裙，只不过比裙长比刚才更短一些，显出了修长的大腿。连衣裙的胸口处用一厘米宽的红色的丝带系了一个蝴蝶结，两只手上都带了到手肘的黑色真丝手套，右手提了一个小巧的黑色长方体的包包。脚上一双简单的黑色高跟鞋，把乔濑1.67的个子衬得更高。
　　乔濑这回自己走到镜子面前，上下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就这套么？”乔濑淡淡的问，没听见回答，转过了头，发现孔秋明看自己的眼神已经呆掉。“孔秋明。”乔濑叫他。
　　“孔秋明！”
　　“啊？嗯……就这套吧！”
　　一共是4300元。
　　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已经是天价了。乔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布料，对孔秋明说：“花光了你多年的积蓄真是抱歉啊。”
　　孔秋明斜眼看她，然后说：“你就好好记住我这个人情吧。”
　　接着孔秋明拉着乔濑来到美发店，把乔濑到肩的头发烫直，做了修复，打上了油，仿佛在黑夜也能发光。把刘海剪平，耳发打碎，再配上个黑色的往左边斜一点的地方有红色丝带做的蝴蝶结装饰的发箍，
　　整个美发花了300块钱。
　　接着孔秋明又带上乔濑去化妆。
　　乔濑的脸上从来不会涂化妆品，最多就是宝宝霜。但是她每天都对着电脑脸色难免黄了些，化妆师把乔濑的眉毛修了，嘴上涂上了日本最新款的果冻唇膏，脸上涂上了隐形粉底，再涂上烟熏妆，把眼睛画的黑黑的但是很有神。露出的两条手臂上，化妆师因为孔秋明的要求画上了小小的恶魔的骨翼，看起来就像个纹身。
　　这下，乔濑从灰姑娘彻底变成了魔女。
　　孔秋明看着乔濑脱胎换骨的变化，笑着说了句：“你果然还是适合黑色。”
　　“是么。”乔濑说。
　　“是的，因为你腹黑。”
　　乔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起了一张纸说过的一句话：“说好听点，就是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说难听点，就是人靠衣装。”乔濑想着想着，嘴角就往上抬了一下，转过头对孔秋明说：“好了么？你呢？”
　　孔秋明被乔濑的那个笑容Shock到了，愣了好半天才说：“我……我朋友给我带了衣服，先去学校吧。”说完抬手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了，这里离你们校区很近。”
　　乔濑点点头。忽然听到孔秋明说：“乔濑，你很漂亮啊。”
　　“什么？”
　　“没什么。”
　　“噢……”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孔秋明把左手手臂往里面弯了一点，乔濑看着他，问：“干麻？”
　　“你不是欠我人情么？挽着我走。”
　　“噢……”乔濑很听话地挽上孔秋明的手臂，一路上的路人都很疑狐地看着孔秋明脸笑抽筋的样子。

　　Chapter 06 在学校操场上跳舞吧！

　　乔濑和孔秋明还没走到学校就碰见了孔秋明的朋友们。
　　二男一女，一个男生头发挑染成红色，嘴唇左边一点有一个黑色螺旋形的唇环。另一个男生头发是杏色的，鼻子上一颗钻石的鼻钉。那个女生一看就知道是T。三人长相都很不错，很符合孔秋明交友的原则。
　　他们大老远地就对着孔秋明招手，乔濑听见了孔秋明在身边用鼻子猛吸气的声音。
　　“嗨！小明有老婆啊？”那个女生第一个跑过来拍着孔秋明的肩膀，孔秋明1.80的个子使那个个子较矮的女生还要垫起脚来拍，孔秋明不耐烦地把她的手拿开。后面的两个男生也都陆续跑了过来，对着乔濑流口水。
　　“嗨~小美女，叫什么名字啊？以前怎么都没看过你啊？”
　　“小妨你他妈傻啊？这怎么是小美女呢？明明就是大美女！”
　　“你们统统给我闭嘴！”孔秋明发威了，把乔濑拉过来了一点，说：“她是乔濑！”
　　“乔……濑？谁啊？”三人异口同声，孔秋明青筋暴怒，上次明明跟他们说过的。这时候乔濑说：“我是他姐姐。”
　　“姐姐？”三人迷蒙了好一阵子，那个女生才恍然大悟地说：“噢~~我知道了！就是那个做水果沙拉很好吃的姐姐？”
　　那两个男生也恍然大悟，跟着“噢~~”了半天。
　　接着叫小妨的那个男生说：“不过，跟上次差别太大了吧。”
　　“嗯嗯！”另外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点头，脑海里回想的是乔濑身穿邋遢的睡衣，头发没梳的样子。
　　孔秋明咬牙，“你们几个到底有完没完？”
　　“姐姐！我叫小轩哦！”那个女生根本就不理孔秋明，再确认了乔濑并非孔秋明内人之后就冲上去握住乔濑的手，“我啊最喜欢漂亮成熟的姐姐了！”
　　“人家又不是同性恋！小轩滚开！”唇环男生又对乔濑说：“我叫小爱，虽然很像女生的名字但是我……啊！！”
　　孔秋明把小爱推开，拉住了乔濑的手，指着他们三个介绍说：“小轩，小爱，小妨。”那三个人拼命点头。
　　孔秋明又看着乔濑说：“乔濑，你先进去吧，我要去换衣服。”
　　“哇！！原来你说你给女人买衣服所以自己没钱买，原来那个幸运的女生就是姐姐啊！！”小妨眼冒金光，乔濑看看孔秋明，发现他的脸有点红，正要开口孔秋明就拉着他们三个走掉了。
　　乔濑觉得他们很有趣，但是……她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叹了口气，很不习惯这样的打扮。
　　裙子太短，总觉得会随时被风吹起来；鞋子太高，总觉得自己的脚会被崴；嘴唇上涂了唇膏，她总会不小心吃掉一点，那味道很奇怪。
　　乔濑对自己变化的整体反应就像是暴发户终于喝到了咖啡还骂服务员端苦的东西给他喝。
　　不过好像是自己没衣服才害得孔秋明借别人的衣服穿，想着想着，乔濑还是决定去学校参加舞会。
　　乔濑一路上回头率百分之百，到了校门口把自己校卡拿给一个男生看，那个男生还嘟哝着：“东区的？以前怎么就没看到过呢？”
　　操场上已经塞满了人在跳舞，有三分之二的教室里都被安上了大的光亮柔和的彩灯，纷纷照向操场。升旗台被改造成了DJ台，一个头发是浅黄色和粉红色的女生站在中间转着盘子，拿着麦克风说：“今年的校庆主题是舞会，是我们学生会的各位同学向学校申请的，让我们感谢他们！”
　　说完操场上的人都边扭着边起哄，几千人发出的声音很是震耳欲聋了一番，估计学校附近的住户们今晚会有个升不如死的夜晚。
　　“接下来为大家带来一首慢歌，Slow Down，大家请尽情舞动吧！”
　　乔濑还没走进操场就在餐饮区看到了何俊杰，他正端着一杯红色的樱桃汁往舞池里看着，表情有些焦灼。乔濑走过去，拍了拍何俊杰的肩膀。
　　何俊杰一脸不耐烦地转过头来，但看到了乔濑之后，他的脸上开始欣喜若狂，受宠若惊。
　　“同学你好，我是二年级A班的何俊杰，今年十七岁，狮子座A型，性格开朗无不良嗜好，同学你叫什么？”
　　乔濑挑眉，看了何俊杰半天，何俊杰被看得全身不自在，频频喝杯子里的樱桃汁。
　　在杯子快要见底的时候，乔濑终于开口了。
　　“你脑袋装了输精管么？”
　　何俊杰被这句话呛到了，樱桃汁因此受到他气管里迸发的气体冲击，浪出了杯子。
　　他用手背擦着嘴巴，“你……同学，你的声音好熟悉。”
　　乔濑没说话，看着何俊杰的脸由疑惑转为恍然大悟再到不可思议，指着乔濑说：“你……乔、乔濑？”
　　乔濑点头，何俊杰瞬间欲哭无泪。
　　他刚才在他认识了快两年的全校最邋遢最没有存在感的女人面前发情。
　　他脑海里出现的想法是——找到<黑衣人>里面闪一下光就会使人消失记忆的小棒，让乔濑消失记忆………………
　　乔濑打量起何俊杰，他果然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到实际，头发染成了杏色打底，刘海下的一半浅红色；身穿一套银色的燕尾服，脚上一双白色的皮鞋，看起来……确实很王子。
　　“红色玫瑰呢？”乔濑问。
　　一束红色的玫瑰突然出现在乔濑的面前，何俊杰正在为刚才的事情悔得连肠子都青了，还没注意到乔濑说什么，这束玫瑰突然出现，何俊杰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乔濑看着送红玫瑰的那个人。
　　莫浩然。
　　他穿着很长的白色衬衫，黑色的领带没有系得很紧，像装饰品带在衬衣领下面。黑色的西裤熨得很平整，裤脚搭在黑色光亮的皮鞋上。
　　莫浩然的打扮和乔濑的感觉很相配。
　　“我的公主，请收下吧。”莫浩然说。
　　莫浩然一出现，这一块小地方的吸引力开始越来越高，乔濑看了看舞池里的人，都转过来看着自己，女生的眼光先是惊讶，认出了自己之后就开始厌恶起来。
　　这样的气氛还真是诡异。
　　乔濑朝着莫浩然嫣然一笑，她向来不爱惹是生非。
　　“我已经是高中生了，不玩儿扮公主的家家酒。”事实上她小时候也没玩儿过。
　　“噢？”莫浩然优雅地抬抬嘴角，“那么乔濑，请收下这束花吧。”
　　乔濑微微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看何俊杰，何俊杰很配合地作出邀请的手势问乔濑：“想去跳舞么？”
　　乔濑微笑，“嗯。”然后把手搭在何俊杰的手上，两人一同朝着舞池里走去。
　　莫浩然僵在原地，随即起身，看着乔濑的背影，竟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