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番外一 爱染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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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银睁开眼后，先打了小小杉一拳。
没有为什么，他睡得不舒服，那一定是这家伙做错了什么。
睡在他身边的小小杉被他这一拳打得反射性起身、对着小小银的脑袋就是一下，动作干脆利落，明显这么做过无数次。他一击得手，这才开始检查周围，然后迷茫地转向小小银。
“……这是哪？”
小小桂被他们吵得睁开眼，看了一圈，确认这绝对是什么贵族家，比如说将军邸之类的。
呃，嗯……
将军……？
三个松下私塾的孩子一致地默了默，随即一起看向旁边的男人。
一个灰色卷发、垂着头的男人。他靠在门边，静静望着他们，面容带疤，但神态平和，看起来像是那种中高层人士，比如最高层身边的护卫之类。互相对视后，小小桂站起身，开口道：“请问……”
“将军的地方。”胧对他们点点头，“你们似乎穿越了至少十五年，对此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有的，”出乎他预料的，小小银果断回答，“我们之前掉进什么井里，然后那个地方好像是什么……什么……”
“龙脉？”
“啊对！”小小银一点头，“所以你是浦岛太郎吗？”
喂，龙脉和龙宫没关系啊。
“怎么可能是浦岛太郎啊！这又不是海，”小小桂一锤他，“井应该连着河，所以毫无疑问，是桃太郎。”
喂，你也不对吧。
胧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咬着牙提醒自己，这里是银魂日常，不要计较这种逻辑问题，起码主线的逻辑还是没崩的：“龙脉能联通不同的世界。你们也许是从另一个世界跌入这里的，不要乱跑，等我找一找把你们送回去的办法。”
告诉松下私塾的孩子不要乱跑。
笑死，不乱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谁不乱跑谁就是松下私塾的叛徒，他们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乱跑。
只可惜，还没等他们表面答应背地里探索未来世界，一个冷冷的声音就传来：“你相信他们还不如相信你自己。”
虚迈进门，扫了一眼那几个小鬼，小鬼安安静静，满肚子坏水。
“想探索未来世界是吧？你们有钱吗？”
小小银：“……”
小小杉：“……”
小小桂：“……”
三个人太过一致的沉默让虚挑了挑眉。下一刻，他猛地后退一步，因为银时冲他扑了过去。
“松阳呜啊啊啊啊啊你听我说我睡得好难受这个矮杉晋助他欺负我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虚果断捂住了耳朵。
救命，当年私塾的时候在松阳脑袋里听小鬼吵架也就算了，怎么这时候还要听莫名其妙的东西啊。
“哎松阳你怎么吧刘海撸上去了，虽然也不是不行吧但是看着好奇怪啊，你要去参加什么典礼吗啊对了这里好像是将军府，所以我们十五年后是出息了吗对了这边这个卷毛大叔是谁他和阿银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我们的配色这么一致，啊还有松阳你眼睛怎么了这几天在熬夜吗你这人怎么这样阿银不在你身边你就折腾自己的身体吗你——”
虚黑着脸把他拽下来，扔给一边的胧。
小孩子不安，话就容易多；小孩子好奇，话也容易多。不安又好奇，再加上是阿银，那就等于一个废话篓子，吵得他脑壳痛。旁边的小小桂倒是一脸正经：“松阳老师，您认识将军吗？”
认识，从德川家康至今的都认识，敢问你问的是哪个。
虚没理他，转向一边的高杉：“你不想说什么吗？”
小小杉十分平静：“你不是松阳老师。”
虚满意了。
果然废柴大叔的幼体和拐了松阳谈恋爱的罪魁祸首都不靠谱，只有这个紫毛最正常。
“松阳老师在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和孩子斗心眼，你不害臊。”可惜小小杉也没正常到哪去，深刻贯彻落实松阳的胡搅蛮缠扯话题思想，“你要利用孩子做什么，大坏蛋？”
虚果断再把小小银扯过来，用银时扔高杉，动作一气呵成，反正日常篇的主要人物往死里打也不死人，就让他们老老实实叠叠乐去吧。
“哎……？话说他不是松阳啊。”小小银艰难地爬起来，“为什么啊……哦对了，阿银没有钱，给阿银钱。”
虚斜睨着他，露出刀锋般冷厉的笑容。
小小银本能地缩了缩。
“胧，”他说，“让他们自己去找松阳解决问题。”
这话的意思就是，胧会把他们带到歌舞伎町，但不会陪他们。虚这人的心眼有时候就是很小，或者，至少在虚看来，没把他们几刀砍了已经是手下留情。
于是三个小孩子在歌舞伎町到处乱转，在找到松阳之前，他们先被花酒吸引了。毕竟他们还小，还不到能进这种店的年龄，三个小脑袋好奇地左看右看，就这么撞上了阿妙。
阿妙和高杉不熟，和桂也不是特别熟，但她和银时真的很熟。
在她诡异的视线里，小小银对她招手：“见过松阳吗？”
“……现在的话，在买菜准备做午饭吧。从这边一直往前走第三个路口左转。”
“好的，谢谢你，欧巴桑。”
“喂！谁是欧巴桑啊！”
——这家伙果然是坂田银时……
……的儿子吧。
阿妙完全错误判断了情况，并安静地回店，果断请假，直冲向万事屋。
那边阿妙在狂奔，这边三个小鬼也在狂奔。
“喂，”小小杉的声音透着惊恐，“松阳老师会做饭吗？！”
“阿银不知道！大概是会的但是一直是阿银在做啊！”
“他会！武士不可能不会做饭！”
“武士和做饭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所以为什么啊！明明都没给阿银做过几次，为什么在给别人做啊！阿银会生气的啊！”
小小杉一个急刹车。
“等等，现在是，十五年后……？”
三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浮现出了那个惊悚的答案。
“师娘……？！”
“我不接受。”小小杉绷着一张脸，“银时不可能容许那种生物出现。”
“这种事为什么要推给阿银啊……虽然阿银肯定不会容许啊！松阳是阿银的！阿银捡到的！生是阿银的人死是阿银的死人！”
“呵。”
“你呵什么呵啊！”
“如果真的有那种东西，那只可能从我们之中诞生吧。”小小杉一脸冷漠，“你觉得你做得到？”
“那你就做得到了吗魂淡！”
“呵。”
“矮杉晋助！”
“我说，”小小桂完全没加入他们的争斗，“我们能不能先找到老师啊？”
两个人一致地盯着他，同时开口——
“你个ntr魂淡当然无所谓啊反正又不可能是你！”
很好，恭喜你们通过xp成功排除正确答案，剩下的就是男孩们丑恶而绝对不正确的厮杀了。
桂一手拎着一个，无可奈何地拽着他们走向菜市场。远远看到那个浅色的身影时，三个人都安静下来，乖乖躲在墙那头，缩得紧紧的。
“……为什么要藏啊。”
“可恶！现在是检查谁在阿银的松阳身边的时间！”
“……”小小桂，“好像是个女人。”
确实是个女人。是个紫色长发的女人。
“我说，”小猿完全没在意他们的目光，“你别太惯着银时了啊。那家伙明明自己会做饭，也让他做几天嘛。”
“我还以为你会帮银时说话呢……”
“做不到，我好歹是个有良心的人。”小猿说着在银魂里绝对不正确的台词，同时拿起一把小葱，“哪有做学生的这么折腾老师的。而且他的房租也是你帮他付的吧？啊，这什么废材制造老师……”
“没关系哦。”松阳笑眯眯的，“我可以养他一辈子。”
远处的三个孩子竖着耳朵听也实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带着低气压跟踪。这一跟踪就看到松阳和女人说说笑笑往家走，呃……
家？
他们抬头看着“万事屋阿银”的牌匾，陷入了沉思。
“果然，是阿银赢了吧！”
“……”小小杉居然没争辩，“松阳老师……”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喂。”
“……松阳老师才不是应该负责买菜做饭的人。”小小杉低声道，“引诱他已经很过分了，居然还这么对他。”
倒是没人挑“引诱”这个词，毕竟他们三个都暂时处于“什么我们根本没想过学生上老师啊”的认错攻受状态，并且统一默认“谁能得手绝对是勾引松阳然后强迫对方负责”。这种胡乱的思路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小小杉握紧拳头，猛地给了小小银一记：“你做什么！凭什么——你怎么敢让松阳老师做这种事——他的手是拿刀的！他不是你的家政妇！”
小小银：“……”
“你才会让松阳拿刀啊！松阳才不会上战场呢，松阳是阿银的！”他一把推开高杉，猛地抬头去看松阳，就见小猿已经上了楼，而松阳站在楼梯口，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这边。
“阁下跟了这么久，有事不妨直说吧？需要帮忙的话可以直接上楼谈哦。”
原来不是迟钝到没发现他们。小小杉松了口气，三个人再次对视，然后果断推出银时——他们到底还是有几分对这个世界的防备，面对着面容似乎毫无改变的松阳时，这份防备就更难以放下。小小杉在后面待机，而小小桂待机得更远一点，三个人迅速形成阵型，打前锋的小小银还了高杉一拳，这才从藏身处走出。
松阳：“……”
他隐约记得，银时私生子风波那次，孩子还是个婴儿，好像长不了这么大。
“那个……松呃——？”
松阳一把抱起他，直接冲上二楼，推门而入，就看见阿妙正在和银时说什么，见他冲进来，开口就是一句：“我就说吧！银时你其实是女人吗，你真的能生吗！”
银时：“……”
喂，你攻受也认错了喂。
“哎呀，”松阳倒是不在乎这方面的面子，“其实我是下面那个。”
“那就让攻生啊，”阿妙眼睛都不眨，“凭什么让松阳你受苦。”
“就是啊，”小猿加入战局，“让某个在家躺了一个月的家伙做事，他的万事屋已经快要关门了。”
自从解决了虚的事之后，整整一个月都没开张的银时打了个哈欠，忍不住叹气。
他确实该做点什么了，但前半个月在听桂、高杉和松阳谈治国之道，觉得自己就这么出去好像也不太对劲；后半个月桂终于走了，可是高杉没走，他忙着和高杉打嘴仗一直忙到今天，反正有人做饭交房租，他被松阳养得都开始注意个人糖分摄入和身体健康了。
“啊，感谢大家这么关心我。不过还是照顾一点银时啦，他都快哭了哦？”
“阿银没有，阿银很好，阿银什么都不做，就有事找上门来。”银时艰难地站起身，面对幼年的自己，“先说一句，阿银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
“我说，”小小银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们在交往是吗？”
“嗯……？是啊，松阳是阿银的，你可不能抢——”
“我就说！”小小银用可怕的声音冲跟上来的小小杉和小小桂咆哮，“松阳是阿银的！”
“所以，”桂点了点头，“是我。”
“什么是你啊。”被小小杉暴打的小小银捂着脑袋咬牙切齿，“假发过了一辈子也是假发，安生点。”
“不是假发，是吉田小太郎。”
“你已经ntr入魔到觉得ntr也算结婚了吗！”
“虽然还没结婚，”桂依旧端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但老师已经答应了，只有你们ntr我的份了。”
小小银：“……”
三个孩子用无比一致的呆滞目光看着桂，然后，控诉的目光果断各自投成年的自己——怎么回事啊喂！
“怎么回事啊喂！”先爆发的居然是小小桂，“让松阳老师变成家政妇的居然是我吗？！”
“……？”松阳，“那个……”
“不可以！无论怎么说只有这条不可以！如果要结婚就给我做好照顾松阳老师的觉悟啊！做妻子也要做好啊桂小太郎！”
“所以说那个……”
“时代已经变了，不要那么古板，也有些更新潮的组合方式的。”
“从你嘴里说出这句话一点都不可信，假发。”银时随手锤了他一记，“还有，别打断松阳，这里只有松阳能掰扯清楚了。”
松阳掰扯不清楚。他艰难地理了理发言，然后挤出一句：“虽然我要和桂结婚但我还是爱你们的……”
救命。
这发言没问题吗，这听起来很像会被吊起来挂个“出轨”的牌子游街示众的人渣发言……
“哦，”小小银点头，“可是为了均衡xp，您应该和我结婚，让桂ntr。”
“矮杉去死。”银时坐到小小银身边，两张一样的脸同时点头。
高杉坐在角落里，居然没吭声。
“我没意见。”小小杉点头道，“如果松阳老师觉得这样会幸福，那我没意见。”
——但是。
这不代表不可以爆锤某个欠揍的银卷毛。
松阳看着打成一团的两只银毛和一只紫毛，忍不住按住太阳穴，困倦地皱起眉。虽说打打闹闹是很好啦……但这样下去真的也挺无聊的，就没有点新剧情吗。
新剧情……
有的。
当然有的。
月咏拉开门，看着滚成一团的孩子们，及时抓住掉落的烟斗，张嘴就是一句：“你们自己是基佬就找别的女孩子祸害？！”
经历了半个多小时“怎么可能啊我们不是那种人渣”“喂我们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我知道你习惯保护别的女孩子但是不要怀疑到我们头上来啊”的辩解，他们终于跟着月咏来到了吉原。三个孩子当然要来凑热闹，三个大人也必须跟着松阳来，原因无他，这次的事件太特殊了。
“爱染香……”桂慢慢点头，“也就是那个东西会制造虚幻的爱情。”
“喂这个爱情是那种排他的吗，是那种一对一的吧，是那种即使对方有别的爱人也能立刻拐走的吧。”银时的思路十分明确，“可以让他彻底忘掉别的暧昧对象吧。”
松阳：“……”
“你们果然要去祸害人啊。”月咏满脸都写着看透，“吉原的救世主大人，您可能不适合这个工作，赶紧跑路吧。”
“啊，没关系的……”松阳依旧是温和无害脸，“他们不敢强迫我的。”
“不能和不敢差很多啊松阳。”
“好吧，”松阳笑得眯起眼，“这三个一起上也按不住我，所以请不用担心。”
喂，这话是不是有点太扎心了。
“银时，”松阳继续无害，“要不然，把你绑起来点香，然后让你追大猩猩也不错哦。”
“喂你真的爱我吗，你对阿银的爱还不如对大猩猩是吗！”
松阳抬手揉了揉对方的天然卷，银时像只被顺毛的猫，撇撇嘴，不吭声了。
“所以你们已经收缴了很多，现在要销毁并追查剩下的部分……嗯……”松阳叹了口气，“比起拿它搞事……”
他顿了顿。
“……能给虚送点吗，我等不及看戏了。”
喂，你也在搞事吧，你的事更大啊。
“不过确实，感觉会很闹腾。”松阳依旧眯着眼，慢慢地说，“我去给虚‘送礼’吧。大家加油哦，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们没有互定终生然后把我抛弃掉……”
他的声音又轻又软，话尾消失在空气里，像是变得透明的丝线。
真糟糕。
在这种时候再见到孩子们只会觉得别扭。“一个人同时和三个人保持恋爱关系”这种简直有病的设定怎么可能和他们解释……怎么可能说什么“因为我是个缺爱的怪物，靠一个人拉不住我，你们都是自愿的，我在依赖你们的自愿撒娇”。他们对他本来就没有任何义务，所以还是挺……
麻烦。
就是麻烦。
硬要拷问他的良心的话，他的良心其实一点也不痛，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良心，顶多剩点——也可能是获得了点良知。虚只会说“既然是自愿献上的东西为什么不用”，而他也顶多再加一句，“希望不要让银时他们感到困扰，因为我在乎他们。”
银时他们不困扰，所以现在，他的良心毫无波动，只剩下一点行为出格的自我认知。可惜虚出格了一千年，不差这一次，早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拜托，他又不是十六岁小姑娘，在那扯什么情情爱爱你欠我我偿你之类的东西，管他谁欠谁呢，自愿相爱的时候就相爱，哪天不想爱了，直接走人就是。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
对方是独立的、成年的、可以为自身行为负责的人，是真正自愿来与他交往，而不是被“老师”和“未来的自己”影响的小孩子。一想到让三个孩子接受了“这样也很正常”的认知，他就脑仁痛。
不要，你们还是好好让我抱孙子行吗，我最开始也不想发展成这样的，成年人有些奇奇怪怪的操作很正常，但是未成年人还是关闭页面回到净土好吗！
……一想到那三个在带着孩子搞爱染香，脑仁就更痛了。
真的没问题吗，还是回去看看吧，但是又真的不想在孩子面前搞互动……
“喂，”虚拉回他的思路，“你带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很好啊，我从银时手里抢下来的。”这可是实话。
“……那为什么要等你走了再点？”
“因为我不太想打扰你和胧的q趣。”这话倒也不算胡扯，“所以我先走了，我还是觉得很——”
虚眼都不眨地点上了。反正不就是有坑吗，他不怕踩坑，踩了还坑不到松阳才是这里的关键问题。
松阳：“……”
他当即闭眼，两个能在一片黑暗中分辨事物的人一前一后，场面多少有点尴尬。
“虚，别看我……这东西对第一个看到的人有效果。”
“你不是声称我们是一个人吗。”话是这么说的，虚也差不多猜到答案了。他从松阳身边走过，开门，拽住门外的胧，扳着对方的脸让他面向自己，睁眼，一气呵成。
完全能感觉到虚在做什么的松阳：“……”
喂，根本说不出话啊，虚就是能把他秀得无话可说啊。
“什么啊……”虚明显愣了愣，“这到底算什么……给视网膜加美化滤镜吗？”
“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没人打算和你说。”他拎着胧又走回来，把胧的脸往香边一按，再拽着人强迫对方注视自己，“这么简单的事，你倒是弄得好像很复杂……哦，你不知道看他们三个里的谁？”
“谁都不行，给孩子一点纯洁美好的世界……”
“他们真是纯洁美好。”虚嗤之以鼻，“黄段子说得比你溜的人到底哪纯洁，后面吗。”
“他们还是孩子所以前面也是纯洁的！”
胧瘫着一张脸看向墙壁，总觉得话题在往不归路直冲。到底是在说什么，说到底爱染香这东西该这么用吗，总觉得很……
“松阳，”虚依旧拎着他，声音却是认真的，“不知道怎么办的话，顺其自然就好了。他们也没比神乐小多少。”
“见证自己的老师因为药物陷入异常情绪，会让他们认知混乱的。”
“异常？……并不异常啊，”虚回答他，“为什么你会觉得，银魂日常里的异常是异常？”
说得太有道理了，松阳完全被说服，闭着眼返回吉原，准备迎接银魂的日常。结果他刚到，银时就一把揪住他：“你去哪了？！”
“将军府，找虚。”
“……真去了？”
“没有躲在哪哭哦。”松阳熟练地顺手揉毛，“我才不会因为和银时当恋人而痛苦。银时也一样吧？虽然没办法把我自己完全交给银时，但如果双方都不痛苦，那又为什么要做出一副矫情样？”
喂，你这种完全不纠结的才是少数吧，不要把正常人都打成矫情啊。
不过在一千年的家伙看来，绝大多数人类可能都确实很矫情。银时没有吐槽他，换了个方向：“那你睁眼。”
“不要。”
“刚才还说爱阿银的。”
“不要。”松阳躲开银时的手，“就这样吧，别在孩子面前做奇怪的事……”
“不在就可以了吗？！”
松阳面无表情地一掰对方的手腕，银时夸张地捂着手弯下腰。
“你绝对淘汰了，下一个。”
下一个是高杉。发现松阳时他正拿着打火机对着一车爱染香，周围已经完全是群魔乱舞，他就这么坐在一车香边，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周围烟雾弥漫，到处都是香气。
“喂你——”银时呛了一口，赶紧抬头去看松阳，“矮杉你疯什么呢！”
“呵……”高杉的声音如同杂着嗡鸣，“银时啊，事到如今，还不明白吗……这里最重要的明明是……”
“是中二，”小小桂坐在他身边，戴着口罩，看起来非常正常，“他闷了一口之后就这样了。”
“喂你到底和什么看对眼了啊，你自己的残留组织吗！”
“啊，”高杉恍惚地抬起头，眼尾扫向松阳，随即露出真心的笑意，“您在啊，老师。我……呵呵。我真想……把您留下的东西也毁掉。”
“这样吗？”
“嗯，比如他们两个还是死了算了，我一个就够了吧？”
松阳笑出了声。
高杉似乎也觉得没意思，无可奈何地往后一仰，倒进爱染香堆里，顺手给他指路：“假发在那边。”
“忽然妥协了呢……”
“没办法，靠杀死被爱的人不可能获得爱。”高杉吐出一句很不高杉的发言，“所以没意思。”
“但是你现在睁眼了，没问题吗？”
高杉摆摆手，躺在爱染香堆里，又闭了眼。银时在他身边躺下，两个人一起望天，效果非常和谐，有种拷问良心的效果，仿佛在质问“你真的要扔下我们去找别人吗”。
松阳莫得良心。他静静“看”了他们一会，叹息道：“你们注意点孩子。别因为是自己就觉得可以随便搞事。”
“重点是这个吗，给我认真对待我们的争风吃醋啊吉田松阳。”
“嗯……”松阳忍不住抿唇笑了，“也可以。你们两个随便选一个也行啦……毕竟我现在也不知道这东西的具体功效呃——？！”
下一刻，银时的刀就落到他面前。
当然是洞爷湖。是没有任何伤人意图的洞爷湖。
银时在他本能后躲的同时欺身而上，贴近他，呼吸吐在他睫羽。
“睁眼，”他说，“拜托了，松阳。”
……银色的。
睁开眼的第一瞬，看到的是一片银白。
松阳有点明白视网膜加滤镜的感觉了。眼前的银时似乎自带一层朦胧的光晕，这光晕还有磨皮美颜瘦脸效果，硬生生让他眼里的银时帅得像个从海报上扒下来的明星。可惜这种效果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随即光效消失，银时又是银时了。
“感觉怎么样？”银时眨了眨眼，还是标准的死鱼眼。
“……银时眼里的我，是什么样呢？”
“什么什么样啊，不就是松阳吗。”
“那我眼里的银时也就是银时哦。”
银时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从他身边跳开，别过头，瞪着地。高杉立刻给了他一刀鞘：“得了便宜卖乖？”
晋助也还是晋助，小小桂也还是小小桂。好像没什么区别……所以说银时在恶心什么，这话有那么让人恶心吗？
“可恶……明明阿银把假发那家伙揍了一顿才得到的机会……”
“银时？露馅了哦？”
“这要怎么接……什么叫就是，你这话说得好像你很喜欢阿银现在的样子……”
“确实很喜欢啊。什么样子都喜欢。”
“可恶啊啊啊松阳你能不能闭嘴！”
高杉一脚踹开他，转头盯着松阳。似乎想确认效果，他随手拎了块香点燃，在他们之间晃了晃。这次连滤镜都没出现，高杉的面容原原本本地映在他眼里。
“老师，”刚才还在肆意中二的人居然有点窘迫，“那我……”
“嗯，晋助也还是晋助。”
高杉有点不自在地偏过脸，身后的银时立刻给了他脑袋一洞爷湖。
“并没有觉得突然心动，抱歉。”
“不要在这时候智商下线啊，松阳……”
“这样就意味着之前也喜欢？啊，要是这么说的话就没问题了。我确实很喜欢银时和晋助。也许不是爱情，但一定是喜欢的。”
“你别说了，松阳。”银时捂着脸倒地不起，“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证明是爱情啊……”
松阳慢慢眨了眨眼。
他完全搞不懂。不过银时说是那就是，他不在乎。细腻地去分辨情感只会浪费时间，人类短暂的生命没必要为这种东西纠结。
“可恶……”银时艰难地撑起自己，“可恶，该说什么，可恶……”
“别人说喜欢的时候不该回答‘我也是’吗？”
“我当然也——”银时猛地抬起头，撞上松阳的视线，顿时开始卡壳，“也——也——”
“嗯，银时也喜欢我，我知道很久了。”
“别抢话啊！”
松阳从涨红脸的银时身边溜开，衣摆被高杉扯住。后者的声音比银时干脆很多，却很小，落在他耳边，显得多少有几分撒娇意味。
“我也很喜欢老师。……绝对不会比那个白毛少，所以……”
松阳握住他的手，把人从白毛身边扯走。高杉猝不及防，呆呆地由他拉着，从那堆爱染香和还坐在那的小小桂身边路过，走向他刚才指出的、桂的方向。
“松阳老师……”
“嗯。我明白。虽然很抱歉，但是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明知道对方喜欢却没有对等回应，而高杉只是抿了抿唇。
“如果您真的觉得抱歉，那就别再说抱歉了。”
松阳稍用力去捏对方的手指。高杉的手有明显的握剑痕迹，骨节硌着他的指尖。
高杉的行动明显顿了顿。
松阳的指尖就这么故意滑到对方掌心，勾到手腕，轻轻一划。另一只手倒是很干脆地向桂挥了挥，换来一个“哎哟这叫什么品种的ntr反正我喜欢”的眼神。
高杉突然有种把面前的两个人一起暴揍一顿的冲动。
桂倒是没点香，他在看小小银和小小高打架……啊不是，在带孩子。虽然周围的人已经乱成一团，远远能看到一个什么“爱染明王”的车架，但桂就是无动于衷，专心带孩子。两个孩子也戴着口罩，打得满身是土，见到松阳第一件事就是告状，然后被松阳一起锤进地里。
“好麻烦……”再次，“一想到他们在就什么都没兴致了。”
喂，您本来想做什么。
绝对是被调戏了的高杉虚握着手心，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吐槽。松阳这人永远在苦大仇深和轻松愉快间左右横跳，他也很难分出对方到底是真的不在乎，还是明明在乎得要命，却装出笑意来让他们放心。
不过都一样。无论是哪一种，只要坚定地站在松阳身边就可以。
“好啦，闹够了吗？”松阳一手一个小孩子，“你们也是，别一听爱染香就开始胡闹。感觉这东西也没什么作用——”
银时突然从他身后冒出来，拽过他，糊了他一脸香。
这不要紧。
要紧的是，当他皱着眉摇摇头，再抬起眼，就看到定春放大的狗脸。
松阳，男，怀疑人生.jpg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滤镜效果了，现在他的视野里有一张帅得令人发指、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足以让人心跳加速面带红晕的脸，可惜这张脸毛茸茸的，是张狗脸。
他一寸一寸地扭头，强迫自己去看银时。
“怎么了？”银时尚且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阿银在你眼里又有圣光了吗？”
“……我要是突然决定和人私定终生你会生气吗？”
“请务必和阿银私定终生，快一点。”
呵呵。
银魂的日常要是能安安稳稳地谈恋爱，这漫画怕不是换了只狒狒当作者。
“……算了。”
但是那张狗脸真的很帅。
不，吉田松阳，你清醒点，你务必清醒点。
他安静地闭上眼，坐到桂身边，把脸埋进对方颈窝。不要想定春了，不要……
桂忽然抬手抱紧他，吻了吻他的耳廓。
“您是不是看到别人了？”
“没有……”定春是人吗，那绝对不是啊。
“没关系。您也可以好好学学心动的感觉，我不在意，您懂的。”
好歹给个人类学习一下行吗，不要为了避免拉出新的诡异cp就让定春来啊，混蛋作者。
“你还是给我刷回喜欢你们三个的状态吧。”
“不需要。”桂的声音非常稳定，“即使现在，您也一定是爱着我的。”他的手滑到松阳手上，将对方的手指拢在手心，“您所感受过的事物不会被这么一点香气干扰，不是吗？”
松阳慢慢抬起头，望着桂的眼睛。那是他熟悉的、黑色的眼睛。
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丝毫分别的眼睛。
“我为什么要害怕这种虚幻的爱情？和我的xp没关系，您一定会选择我的，不是吗？”
在他身后，银时和高杉一起举起了拳头。
“……嗯。”松阳笑着，眼睁睁地看他们拳头落下，“我会选择小太郎的。”
所谓爱情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才会有无限的可能。
比如把三个孩子打击得一起陷入沉默。
“为什么……”小小桂目光发直，“我不是应该去ntr吗……”
“为什么……”小小银满脸迷茫，“我居然会输给假发……”
“喂，”小小杉毫不犹豫地一人一拳头，“要走了，别让松阳老师为难，给我好好道别。”
经历了乱七八糟的爱染香篇，几个孩子终于被送回龙穴，虚虽然没露面，但还是提供了让他们好好回到原本世界的办法。于是三个受到打击的孩子乖乖道别，然后灰溜溜地回去了。
然后。
掏出了各自私藏的爱染香。
那是松下私塾的平凡早晨。
松阳睁开眼，觉得脑袋晕忽忽的。他很少生病，但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太对劲。
“银时……唔……”他困惑地眨了眨眼，就看到面前的银卷毛涨红了脸，伸手在他眼前挥挥：“你还好吗，松阳？”
不太好。
不知为何，此时的银时对他充满了吸引力，他的脑袋发沉，心脏跳得厉害。本能催促他对银时伸手，触到对方的面颊。
好喜欢……温热的、柔软的触感……
他眯着眼，面前银时十二三岁的脸几乎和他贴在一起。
松阳果断收手，推开了银时。
“松阳，”对方斜着死鱼眼，“我怎么你了？”
松阳直愣愣看着他。
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银时继续装：“很疼啊，你怎么这么大劲，杀过人吗！”
“……”松阳垂下眼，将手藏在袖子里，“抱歉，银时。我有点发烧，让我再睡会行吗？”
那当然不行，你再睡药效就过去了啊！
银时果断滚到人怀里，抬手摸脑袋：“那你抱着银酱睡，我很暖和的！”
松阳定定注视着他。
这到底算是什么感觉呢。头重脚轻，血往脸上涌，有点不敢看银时，好像只要抬眼就会忍不住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呼吸和心跳都在加速，他的肩膀紧绷着，好像身处战场。不对劲……
他想靠近银时。
想要拥抱这个孩子。想要确认对方的呼吸和体温，想要……
松阳硬生生卡住自己往不归路狂奔的思绪，安静地再次推开银时。
他不可以，他不想，他不能炼，银时他才十三！
等等。
松阳慢慢眨了眨眼。
所以他的感觉是……欲？
太过新鲜的感受让他再次抬头去看银时，上次有这种拥抱别人的想法已经是不知几百年前的事，而现在，他居然对着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这么想。
他安静地抬手给了自己脑袋一记。
赶紧去死吧，别祸害孩子。
他脑袋里的虚：“……”
这关我什么事，你自己的问题啊！
鉴于是身体被爱染香影响的结果，脑袋里的其他人格都没有任何感觉，只有松阳木着一张脸，听这群完全没有良心也没有良知的人格窃窃私语——他们无良，但他们都还挺喜欢调侃松阳，毕竟这么多年了，这个人格是调侃起来最好玩的。
松阳木着脸又给了自己一记，这次手还没落下，就被银时抓住。
“松阳，”到底还是个孩子，见松阳“自残”就开始慌了，“别、别这样，那个，我有解药，你别乱动——”
“哎呀？”
银时：“……”
“就是说，我现在的状态是银时伪造的吗……”他笑着，目光却发冷，“真是的。”
从未来的自己那里知道了松阳全部情况的银时安静地走了回来。
一把抱住。
“松阳，”他轻声道，“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到底是谁……我都会陪着你的。我会达成你的心愿，我会背负你的生命……那你，能不能对我坦诚一点？”
“哎……我没有对银时坦诚吗，我还以为……”
银时用小手掰回他的脸，与他对视。
“松阳，你希望我的刀斩断作为怪物的你吗？”
——那一瞬间，他看到松阳绿色的眼睛彻底冷下去。
……然后就变成了松阳躺在床上，三个孩子压着他，满身小孩，左右为男。
一开始还以为是银时发现端倪，好家伙，你们三个去了什么神奇的异世界，这种结局不要这时候说出来啊，我脑子里还有个虚呢。
“呵，”脑海最深处、很少开口的主人格发出冷笑，“那现在去杀了德川定定，送你和你的学生安宁，如何？”
“……”
“怎么，真的在认真思考啊？”
“银时，”松阳张口道，“你们刚才说……幕府的事，导致死了很多同学，并且晋助少了只眼睛？”
——那种语气，绝对是在认真思考杀人。
银时一个激灵爬起来，又窝到对方颈窝：“没事啦……现在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了，早早搬家嘛。要是有人来抓你……可恶啊银酱会尽快变强的！”
“……”
“不能杀。”先阻止他的居然是虚，“杀了他，你去和外星人周旋？别找这麻烦事。”
“你很希望他们说的未来发生？”
虚：“……”
“确实。虽然我不太想考虑和学生谈恋爱……但是，有能够接纳我们地方，有愿意爱你的人……确实很值得期待吧。”
虚一声不吭地再次沉入了黑暗。
松阳忍着笑意从脑海中收回注意力，顺手揉揉孩子们的脑袋。
“我明白了。那么，我们等到胧来，把他带走，然后一起换个地方生活吧。……谢谢你们，银时，晋助……还有，嗯，拐走那个我的小太郎。”
但是……
他松开手，多少有点搞事地想。
另一个我可能不会很轻松。
——确实。
银时发现这香用在松阳身上好像能起到什么奇怪的作用后，第一反应是从龙脉里给那边寄信，靠着那个世界的虚留给他的气息，硬是把信塞了过来。信中的内容则被高杉证实：“确实。老师当时似乎在有意触碰我……也许确实有些那方面的效果。”
于是这边的松阳睁开眼，遭受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脑袋发晕、银时贴脸。
但这边的是成年人，于是他毫无抗拒，抬头吻了吻对方的唇：“做什么？”
银时注视着他。
松阳的脸明显发红，呼吸也是乱的，带着水光的眸子向他抬起，似乎知道他做了什么，又似乎只是询问。
“嗯……？”
他们贴得太近，近到银时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然后，松阳凑过来，睫毛滑过他的面颊。
“银时，”对方笑着叫他的名字，“热。……不要，别这么乱动……手放下，都说了不舒服。慢一点，现在感觉很敏锐啊……真是，”他偏头叼住自己的衣襟，用力一拽，“想看？别急……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听墙脚了，尤其是晋助，你没有这个癖好吧？”
“我也没有。”桂一脸严肃地拉开门，“说起来，为什么对您是这种效果？”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把它判定为毒素，身体在不停地修复，于是很多地方都是‘新生’的，就会很灵敏吧。”松阳随口胡扯，“所以说轻一点——银时，我没在和你开玩笑，轻一点，这样不行……”
银时搂住他，让人靠近自己怀里，而高杉绕到后侧，试探着搭上松阳的肩膀。松阳在他手指下颤抖，他这才意识到，他们的老师忍得有多辛苦。
这个怪他，为了确保能起效果，他烧了能有几百份，但现在看来，效果强过头了。
桂关好门，这才走过来，拉起松阳的发丝，将它们拢好，系高，弄成小发髻，防止乱动的发丝磨到后背。松阳被他们按住，倒在被褥间，慢慢眨着眼睛。
……真的很热。他的脑子都快不清醒了，而且敏锐得实在异样，高杉碰到肩膀都让他差点压不住声音。他抬头望着天花板，瞳孔逐渐扩张开，目光发直。泪水随着他们的动作渗出，很快又被吮去，湿透的睫羽慢慢眨着，却眨不掉眼前的水雾。
世界在变得模糊。所有光影都变成碎片，这间屋子外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他需要感受的只有他们。所有感官都被他们的气息占据，脑海里只剩下波动的快乐，他一点点失去对自己的掌控权，但他居然觉得安心。
杀人的恶鬼居然会因为失控而安心。
松阳抿唇笑了笑，抓住手——他也不知是谁的手，总之是抓住，扣紧，让双方的心跳相连。他被撞得晃动，无意识咽着唾液，有人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将他握在手心。
能听到所有人呼吸的声音。
他的目光越发模糊，瞳孔开始颤动，视线无意义地左右摇晃，他们的颜色在他眼前混为一团，每种颜色都像烙在视网膜上。他闭上眼，抬手挡住脸，但有人拉着他的手腕强迫他面对一切。他的瞳孔往上翻，但他们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再一次让他颤抖起来。
……真是的。
他模糊地想。
不把这几个家伙锤地里绝对不行。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和所有声音混合着，变成脑海中晃动的碎片之一；而那些碎片最终被空白吞没，他的手抓紧了什么，而后，空白变成疲惫的黑暗。
松阳面无表情地翻出解药，自己喂自己吃。
不准备是不可能的，从他知道爱染香开始，他就知道这东西绝对要被用在自己身上。虽然某些效果确实出乎意料，但总体差别不大。
“老师，”桂扶了他一把，“还好吗？”
“挺好的，”停顿，“能把我折腾成这样也真是难为你们了。”
桂一点都不心虚：“我早就说了，会给您美好的体验。”
“美好的东西过多反而会不美好的……不，算了。”松阳放下水杯，露出无奈的笑意，“你们还是多一点吧。”
“老师……”
“啊，还有，”松阳忽然问，“你用过爱染香之后，眼里的我会带滤镜吗？”
桂静静望着对方。
他此时绝对没有被爱染香影响，而松阳就站在那里，室内微弱的光线中，老师的轮廓被镀上浅光，仿佛有什么在提醒他，其他任何东西都不重要，看这里，该看的一切就在这浅光中。
“桂？”松阳转过头，于是光落进他眼里，如同映了一弯月。
“……没有滤镜。”桂不动声色地回答，“和平时的您并无不同。”
——实在是想不到，这样的人，究竟还需要怎样的滤镜。
“我还挺好奇我有滤镜是什么样子的？”
“很遗憾，真的没有。”
于是带着光晕的人耸了耸肩，露出轻松的笑意。
“随便吧。还有——”
下一秒，他被锤进了地板。
啊，这就很对劲了。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番外一 爱染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