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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谋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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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楼中人头攒动,作为大宋第一酒楼,这里的菜色佳肴味道鲜美,确实名不虚传,只可惜今日浅酒有事不在,没能与她见上一面,宁意浓心中还是遗憾的,不过还好浅酒为了给宁意浓接风洗尘,事先安排好了酒菜。
定下的坐席在二楼廊台,一道精致的花鸟屏风将酒桌隔开,元烈是个不好好吃饭的,吃了两口就觉得饱了,站在廊台前,好奇的往下望。
西昭虽说也有殿宇,但多是蒙古包似的隔间,元烈应当是少见这种坐在二楼能看到一楼大门口的建筑,所以才这样不老实。
“阿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有些困了?”元烈其实已经吃饱了,看着大门许久,无聊的鼓着嘴。
宁意浓当然看得出元烈这小孩子心性,眼下是呆不住了,不过看着面前桌上那个方方正正的棕色木盒,宁意浓眯了眯眸,上前一步立在了元烈身后温声道:“阿烈再等等。”
“好吧..”元烈虽然有些不想呆在这儿,但看着自家阿姊俯下身来对他说,元烈也只好点点头,伸手抱住了宁意浓的脖颈。
哄好了着粘人又可爱的少年,宁意浓也松了口气,素手抚着元烈毛茸茸的发顶,目光缓缓望向了一楼的大堂。
她来大宋,不单单是避开元肃,还是为了锁死自己磕的cp,但锁死自己磕的cp,总是要做出些贡献的。
电视剧她都补过了,这日兰姬会约晏云之出来,并将卓文远勾结西昭的证据呈给晏云之。
而她所要做的,就是掩盖住这个事情。
虽说这样有些不当人,但眼下为了保住卓文远的以后,宁意浓暂时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天边日光有西沉之势,庆丰楼的客人也越发多了,宁意浓静默的立在廊上,目光也精准的落在了庆丰楼大门进来的那个白衣女子上,那女子气度生来不凡,只一出现,便好似空谷幽兰,眉目清婉,气质出尘。
大抵是因为与寻常百姓太过格格不入,宁意浓一眼便将兰姬认了出来,躬身放下了怀中的元烈。
“要阿姐抱!”元烈倏的被宁意浓放回地上,小脸皱巴了下,仰头看着宁意浓,有些不高兴。
”“阿烈乖。”对着这么个奶呼呼的幼弟,宁意浓也有些招架不住,不过想着自己要做的事,她抿了抿唇,故作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凑到了元烈耳边。
元烈察觉除了宁意浓不高兴,瞬间便乖巧的像一只小绵羊,听完宁意浓在他耳边说的话,一双黑黝黝的瞳孔定定的看着宁意浓,似乎有些不情愿。
虽然眼前这个小男孩儿并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可宁意浓看着元烈堆满委屈的小脸,终究还是软了下来:“你乖乖去,今天晚上可以和阿姐睡。”
宁意浓的身子骨不好,晚间有什么事情也顾不上元烈,因此元烈都是由浅池哄着睡觉的,乍一听宁意浓今天晚上和自己一起,元烈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迈着小腿跑开了。
“浅池。”看着元烈下楼去,宁意浓立起身,柳叶眼在浅池身上轻轻扫了下,便慢悠悠的跟着元烈去了。
“来了,小姐。”浅池压根没搞清出宁意浓要干嘛,但接到她的指令,当即便拿起桌上木盒,掩藏在自己宽袖中,跟了上去。
兰姬托了自家兄长约晏云之一叙,估摸着晏云之下了国子监才来,可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好容易到了庆丰楼,兰姬看了眼文鸳手里半藏着的木盒,樱唇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便往与自家兄长约定的雅间去。
木匣子里是宋家小姐送给兰姬的礼物,也是很重要的东西,文鸳小心翼翼护着,可谁知二楼忽然就冲过来一个年岁不大的男孩,横冲直撞的碰在了兰姬身上。
虽然元烈个子小,但兰姬也是自小娇生惯养着,生了一具弱柳扶风的身子骨,毫无防备的被元烈一撞,身形歪着就要从楼梯上摔下去,文鸳见此,也顾不上别的,双手铺开就要去接兰姬。
那木匣也被文鸳遗忘,重重砸到了地板上,里面东西倒是没撒出来,可木匣的盖子却打开了,里头的东西也暴露无遗。
兰姬在文鸳的搀扶下立住脚跟,倒是没有在意撞自己的人是谁,反倒先看向了被砸在地上的木匣子。
看着木匣盖子被摔开,兰姬眼皮跳了跳。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看着兰姬去捡那盒子,文鸢也意识到自己似乎闯了祸。
“还好没打翻。”只是盖子开了,里面的东西并没有掉出,兰姬无深吸了口气,也没有责怪文鸢的意思,理了理裙摆,便要附身去捡。
深闺的小姐一举一动都从容不迫,等兰姬伸出那双白皙无暇的素手时,宁意浓早便附身将那木匣捡起,阖上了盖子,笑着看向了半俯着身子的兰姬。
看着有人先自己一步,兰姬微愣了下,连忙抬头去看,对上宁意浓那双柳娇媚的柳叶眼时,兰姬眼眸里也透出几分紧张。
宁意浓并未察觉兰姬的异样,垂眼看着被自己拽着胳膊的元烈道:“阿烈,还不快与姐姐道歉?”
元烈被她训了,委屈的撇了撇嘴,然后立在兰姬面前:“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过一个孩童,兰姬斤斤计较也显得小气,看着元烈圆乎乎的小脸,兰姬也回过神,在宁意浓面前站直了身子,朝着元烈莞尔道:“无妨,下次小心些,可别撞到人了,自己受伤了没?姐姐看看。”
兰姬说着,便作势要附身查看元烈身上。
元烈有些怕生似的,看着眼前伸来的那只纤纤玉手,小孩子的眉头竟微不可查的蹙了下,不过转瞬,元烈便后腿了一步,抱住了宁意浓大腿:“阿姐,我要回家…”
瞧着元烈这模样,宁意浓忍俊不禁,脑海里忽然就想到了一个现代网络的名词“妈宝男”。
不过元烈是可可爱爱的姐宝,宁意浓喜欢的紧,伸手拍了拍元烈的后背,另一只手将木匣子还给了兰姬,然后略带歉意的颔首:“幼弟年少顽皮,惊扰了姑娘,实在抱歉,姑娘快看看这东西坏了没有,若是坏了,我赔给姑娘。”
宁意浓本就是个清冷相,其气质与兰姬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却并不似兰姬那般温柔近人。
遗世而独立,这是兰姬唯一能想出来的形容词。
不过看着她满怀歉意的笑时,那眉眼里流露的几分娇媚,兰姬再次心神微晃,只觉得她也只是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轻轻摇了摇头:“姑娘严重了,没伤到小孩子便好,我还有要事,便先行一步了。”
木匣换了下来,宁意浓也不打算与兰姬多打交道,毕竟兰姬是晏云之身边的人,浅浅客套了句,宁意浓便福了福身,准备让兰姬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