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工具人》楠有乔木

48、第 48 章

　　听到季杉棠的声音，黎辰在心里笑了一声。他侧头瞥了瞥离他起码一米之遥的沈砚苏，眼神里满是看戏的笑，心里想着：沈砚苏，待会儿要自己贴过来了吧。我告诉你，风水总会轮流转的。你要是不软声向我求救我绝对不会出手的……

　　沈砚苏听到季杉棠的声音时眉头动了动，随后看了看自己和黎辰的距离，仿佛千尺之遥。

　　隔这么远，我要是突然过去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管它的，反正合约上明确写着如果季杉棠对我进行骚扰甲方必须无条件帮忙……

　　想到这里沈砚苏依旧淡定看着电梯门，也不理会季杉棠已经走到他和黎辰中间了。

　　季杉棠侧头看着沈砚苏，轻笑道：“怎么啦？才几天没见不至于装不认识吧。我们不是很熟吗，有好几层关系呢。”

　　听到这里沈砚苏才转头怒瞪季杉棠，咬牙切齿道：“季总请自重，除了债主关系，我不记得我们还有其它关系。”

　　“这张嘴还是这么无情。”季杉棠说话间电梯下来了，“走吧，要迟到了吧。”

　　黎辰只是斜眼看戏，这会儿自己先进了电梯，面无表情看着外面那两个人，心里等着沈砚苏向他放软声音。

　　沈砚苏正要说他等下一部，还没出声呢，季杉棠已经一把拽着他的手腕把他拉进电梯里。

　　“干什么！放开我！”

　　沈砚苏边说边甩着手腕，只是一下，便甩开了。

　　“今天火气依然有些大。”季杉棠语气里满是挑逗，“看来需要去去火。”

　　沈砚苏没有回答季杉棠，只是抬头看着右手边的黎辰，眼睛瞪得像铜铃，眼里在说着：你是忘了合约上的条约还是眼瞎耳聋？还是又瞎又聋又哑！

　　黎辰看得出沈砚苏眼里的话，嘴角浮起一丝看戏的笑，仿佛在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现在还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沈砚苏当然不想自己承认他和黎辰的关系。他愤愤咬牙瞪了一眼黎辰，随后看着电梯门，希望赶紧到四楼，这还是季杉棠进来按的楼层。

　　“叮咚……”

　　电梯一到沈砚苏逃也似的第一个冲出去，赶紧左转往员工休息过去。

　　电梯里那两个人则没有出来，季杉棠刚要按楼层黎辰就已经先按下二楼，随后电梯缓缓关上。

　　“变态大叔，果然合约对他说来只是用来约束我的，他自己根本就不会乖乖遵守。不行，一定要让他添上违反合约就罚款，他不是钱多，我就让他罚到心疼……变态大叔……”

　　沈砚苏一路上骂骂咧咧的，直到到了员工室看到里面透出灯光知道是路昊来了，才闭了嘴，换上笑容推门进去……

　　一开始依然不是很忙，而且季杉棠好像也没上包厢，沈砚苏小许的放宽心，和路昊在过道里聊着天。

　　路昊一直给沈砚苏说着他都吃了些什么，有多好吃，下次一定要再一起去吃，因为自己一个人不好意思刻糖饼，这是今天觉得最遗憾的事。

　　“你知道吗，虽然我没有刻，不过我有去看别人刻。你是不知道那些人那手就跟不听使唤似的，明明我都在心里默念轻一点儿，就那一点点了，轻一点儿，可那个人居然还是用力过猛刻碎了。”路昊说到这里还“啧”了一声，满脸可惜，“当时我真想说‘兄弟，要不你起来我替你试试，你女朋友不是在等着你的心吗’。”

　　前面那些沈砚苏还没觉得有什么，听到这里他突然笑了起来，挖苦道：“你就不怕人家觉得你在笑话他跟你打起来，还是在人家女朋友面前那么说，你没被打真的是万幸。”

　　路昊丝毫没有觉得是自己错了，自认为有理道：“我说的是事实，那个男的那手笨得就跟身体不是一同血脉似的。”他说着说着语气变得有些得意，“而且怕什么，那人估计身高和你差不多，真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打起来我还不至于吃亏。”

　　“我怎么感觉你又在内涵我呢……”

　　“哈哈哈……没有，我绝对没有……你饶了我吧……”路昊又开始低声下气求着饶，“我说错了，砚苏哥……”

　　二楼酒吧

　　一进去便听到酒吧正放着教父的经典电音《Fade》，一群青年男女在舞池里摇摆着身体。

　　激情却不急躁的音乐让人一听身体的细胞都在蠢蠢欲动着。

　　酒吧和三楼的包厢不一样，不是会员制，所以年龄段跨度很大。

　　孟扬八点过半才到，还是从店里过来的，晚饭都还没吃。

　　一来会所直奔酒吧找黎辰，越过那群激情热舞的年轻男女，看黎辰一个人坐在吧台的角落里。

　　吧台那微醺的柔光正好打在黎辰身上，他双手搭在吧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张凌厉的侧脸映着灯光看起来带着淡淡的忧伤。

　　“一杯水。”孟扬对调酒师说完之后用手肘怼了怼黎辰的手肘，好笑道，“想什么呢？想扮演落寞深情男吗？不是有了小朋友，还想让谁看呢。”

　　黎辰听完睨了一眼孟扬，毫无感情道：“你是不知道你家这个小朋友多能蹬鼻子上脸，要是给他一根竹竿他指定能给你上天。”

　　孟扬听完反而觉得高兴，有些看戏道：“怎么？和小朋友斗嘴又以败方落幕？”

　　“我是大人有大量不和没有家教的人一般见识。”

　　“是是是……黎少是不会和小孩子家家一般见识的，就像对可乐一样，把小朋友当可乐，童言无忌……”孟扬说话间想着前两次两人斗嘴时黎辰绷着一张脸的样子，没忍住，噗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也就这小朋友敢和你刚，知道你并不是坏人，看来这小朋友看人也是很犀利……”

　　黎辰已经不想吐槽孟扬对待沈砚苏和晏苏这两个人到底有多双标，看都不看孟扬，直接起身打算上包厢。

　　“哎，你等等，我水还没喝一口呢。”孟扬说着拿起水杯打算喝一口，还没喝就从水杯壁感受到这水温不是开玩笑的，一口下去，不死也要烫层皮，于是放下水，对调酒师抱歉道，“麻烦你收了，这一口只怕比鹤顶红还厉害……”

　　一进包厢孟扬就发微信给沈砚苏让他过来，刚发完又想到上班时间可能不能玩手机，于是按铃让后台叫沈砚苏过来。

　　还在欺负路昊的沈砚苏听到指令这才停了手放过路昊，并故意威胁道：“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没大没小。”

　　路昊赶紧认错道：“我下次不敢了，我保证……”

　　沈砚苏这才憋着笑起身往11包厢过去。

　　“孟先生。”

　　“昨晚不是说好了叫名字嘛，这样叫不仅生疏，还搞得我像个老夫子似的。”

　　听到这里黎辰知道昨晚孟扬和沈砚苏聊了挺长时间，心里又开始骂起孟扬眼瞎，还骂沈砚苏很会在孟扬面前演戏。

　　“好，那您……”

　　一听“您”孟扬又立马摆手，打断道：“还有，不要用尊称。”

　　沈砚苏笑了两声后有些调皮道：“好，这样你就和我一样是小朋友级别的同龄人，也能把你和上了年纪的大叔区分开。”

　　这话呀话里有话，故意说给黎辰听的。

　　黎辰本来背靠沙发看着手机，这会儿听到“上了年纪”不免又想到今天沈砚苏那带着“侮辱”意味的话，不由得抬眸看着沈砚苏，眼神凉嗖嗖的。

　　沈砚苏是看到了，只是，当做没看到，继续对着孟扬笑。

　　“哈哈哈……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感觉自己都变年轻了。”孟扬笑完看着沈砚苏，拜托道，“能不能麻烦小朋友帮我跑个腿，去楼上餐厅打包一份鲍鱼捞饭呢，还没吃饭有些饿。”

　　“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吗，我马上去。除了饭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辛苦小朋友了。”孟扬说完又开起玩笑，“晚上下班我给你买糖。”

　　沈砚苏也像跟盛熠韩相处时那样，直接不客气道：“好啊，那我先去了。”

　　等沈砚苏出去孟扬才笑着自言自语道：“呵呵~越熟越觉得这个小朋友有意思。”

　　黎辰这会儿才放下手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孟扬，语气有些嘲讽。

　　“孟扬，你是真的没吃饭还是想和你那个小朋友套近乎。”

　　“用得着套近乎嘛，我本来就和小朋友很熟了。”孟扬怼完黎辰拿起遥控器选了一部电影，准备待会下饭，“我是从店里赶过来的，真没吃饭。”

　　“你不是不提倡加班。”

　　“别提了，一提我就来气，我跟你说……”

　　孟扬开始给黎辰讲着晚上遇到的奇葩事。

　　晚上临下班店里来了一个男人，打扮得很像那么一回事，头发用发蜡打得油光发亮，有当时上海滩许文强那个范儿。名牌外套，名牌皮鞋，还戴着一只价值不菲的手表。

　　店员一看觉得是条大鱼，于是非常耐心地开始服务。

　　一连试了五辆豪车，每次试驾都让人小姑娘给他拍照。店员以为是拍给老婆看的，看来有希望成交，结果回店里男人开始嫌东嫌西，完全没有购买的趋势。

　　众人已经看出这个人根本就是想拍照发社交软件用来钓女人的，虽然满是厌恶，可又不能说什么。

　　孟扬知道有客人，所以去办公室等他们一起下班，结果一等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没人来通知他下班，于是便出去看看。

　　听完几个人给他说明情况后孟扬等他们试驾回来给店员使了个眼色，亲自上阵。

　　他给男人介绍了店里一辆非卖品的保时捷911跑车。

　　这辆车孟扬很喜欢，只是因为已经让黎辰买了法拉利的跑车，不好意思再让黎辰买一辆平时不怎么会开的跑车，最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黎辰开着他最爱的车去载晏苏。

　　男人自然是眼前一亮立马要求试驾，孟扬陪着笑同意。

　　男人开着车在市中心威风兜了一圈后在商场前面的辅道停下，要求孟扬给他拍几张照片。

　　孟扬看着男人递过来的手机，不屑地嗤笑一声，目露鄙视，话中带刺。

　　“想拍？这辆车是老板的珍藏品，要拍照先付定金。”

　　男人气得方向盘都扶不稳，直接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看不起人呢？就冲你这态度，我今天还就不买，还要投诉你……”

　　孟扬语气不羁道：“欢迎指点、投诉，工号001。”

　　“你……”

　　孟扬再次打断男人，不耐烦道：“麻烦要投诉快点回店里，晚了我怕我们老板下班了，到时候您就只能是癞蛤蟆钻灶台。”

　　男人气得猛打方向盘掉头把车开回店里，刚下车就气吼吼道：“你们老板呢？给我叫过来，我要投诉这个营业员。”

　　被耽误下班的几个人这会儿站在大门口，看到孟扬进来了，齐刷刷喊道：“老板，您回来了啊。”

　　“来得正好，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

　　男人边说边转身要和老板投诉，一看身后除了孟扬没别人了，不禁脸色有些复杂。

　　“怎么？我们怎么做生意的？”孟扬逼近男人，皮笑肉不笑，“我就是这么做生意的，爱买不买，不买滚蛋。什么玩意儿，当我家的姑娘是你的御用摄影师吗？也不想想你他妈配吗。”他说着瞥了瞥男人手腕的手表，嘲讽道，“呦，这手表不愧是高档货，人家走的是北京时间，它还记得它的瑞士时间呢。”

　　“你……”

　　“我什么我，我告诉你，马上把刚刚拍的照片都删了，否则今天别想出这个门。今天我要是让你出去了，不知道会有多少无知女人无辜受害。”孟扬说到这里声音沉了几分，表情也由刚刚的皮笑肉不笑变得冷酷，“趁我还能好好说话立马照我说的做。”

　　男人本以为孟扬只是在唬他，刚要骂骂咧咧就看到孟扬突变的眼神，立马识趣地拿出手机删除照片并清空最近删除的照片。

　　孟扬这时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呵呵笑道：“就是嘛，万事好商量……”

　　男人夹着尾巴逃走，那几个女人笑了起来……

　　“你是不知道就那自以为是的人模狗样还想装钻石王老五，那发蜡打得苍蝇都站不住脚。”孟扬说着又开始满脸厌恶，“这世上恶心的男人还是很多，要都像小朋友那么单纯，离婚率大概为零了。”

　　黎辰听完冷笑道：“只怕到时候不是离婚率的问题，而是一群人上门争正宫的戏码。”

　　“你这个上了年纪的大叔别无端猜测意淫小朋友，人家连恋爱都还没谈过。”

　　“呵~你又是什么都知道。”

　　“我猜的……哎，晚上去你那儿，姐不是回来吗，明天还能逗逗那俩宝贝……”

　　……

　　沈砚苏去七楼点了餐之后想着晚上包厢不是很忙，干脆就在收银台前面的等位区坐着偷偷玩会儿手机。

　　几分钟后有道身影映在他面前，抬头一看，不禁瞳孔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