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工具人》楠有乔木

40、第 40 章

　　都市的最末端，不像市中心那样热闹非凡，才十点半，四周已经一片寂静。居民楼一片黑暗，住在这里的人要么是明天四五点赶早市，此时已经入睡；要么就是还在奔波奋斗中，家里依旧一片黑暗、空荡。

　　老旧的外墙在马路那微亮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残破，黑暗的窗口犹如破碎的心脏，正努力地苟延残喘着。

　　风轻狂地从路边的大榕树呼啸而过，叶片不满反抗的絮絮声隔着车窗传进车厢里。

　　盛熠韩此时揪着沈砚苏的脸蛋，故意使了点力，引起沈砚苏的不满反抗。

　　沈砚苏使坏整个人扑在盛熠韩身上挠着痒痒。盛熠韩痛苦扭动着身体，又怕动作过大会伤到沈砚苏，双手轻轻环在沈砚苏腰上。

　　“还敢想着欺负我吗？”沈砚苏那修长灵活的指尖依然在盛熠韩胳肢窝处轻轻游走，“我告诉你，我这是手下留情了，不然都能让你在地上打滚了。”

　　“哈哈哈……别闹！我不敢了！饶命……”

　　盛熠韩扭动身体间一直紧紧抱着沈砚苏。

　　“学乖了吧，下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沈砚苏说话间抬头看着盛熠韩，这时候才发现盛熠韩脸庞有些泛红，不禁努了努嘴，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啦？要感冒了吗？”

　　车厢里那首一停车就开始播放的韩语歌《像中枪一样》此时正好到了高潮，盛熠韩很喜欢高潮部分的歌词。

　　盛熠韩这会儿直勾勾看着沈砚苏，两个人的脸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这个距离让他有些蠢蠢欲动。

　　“??? ??? ??? ??? ?? ??……??? ? ?? ? ??? ……”

　　白智英充满悲伤的声音在车厢回荡，渲染着盛熠韩的情绪，让他迷失在歌词中，仿佛他的心此时真的像中枪一般，沈砚苏就是那杆要他命的“枪”。

　　“怎么啦？”沈砚苏停下手摸了摸盛熠韩的额头，随后嘀咕道，“不是发烧，难道是车里太闷了？”

　　听到沈砚苏的小声嘀咕盛熠韩收回蠢蠢欲动的心思，他又故意掐了掐沈砚苏的脸蛋，苦笑道：“饶了我了吗？”

　　“原谅你了。”沈砚苏说完缩回身体坐好，“上去坐一会儿吧，看你脸色有些红应该是车里没空气闷的。这样开车回去怕你有危险。”

　　“好，我把车停到巷口……”

　　进屋开了灯，屋里依然有些暗，墙上的白炽灯似乎蒙上了一层灰，所以没能将光全部洒出。

　　盛熠韩坐在沙发上随手打开电视，沈砚苏则去厨房烧水。

　　几分钟后

　　“电视还能看啊，好久没晚上看过电视还以为它已经罢工了呢。”沈砚苏说着坐在盛熠韩旁边把水杯递过去，“有点烫。”

　　“这么忙还能把家里打扫得这么干净，果然很爱干净，要是和我一起住我就不用自己打扫卫生了。”

　　沈砚苏笑话道：“你可拉倒吧，要是和你住我也只打扫自己的房间，让你家成猪窝。”

　　“那你不也是要经过猪窝才能进房间。”

　　“学长，你越来越幼稚了。”沈砚苏说完笑了一声，关心道，“怎么样，好点了没？”

　　“嗯，好多了，还是你想得周到，不然说不定我会晕倒在路上。”盛熠韩说完指了指电视，嗤笑道，“这什么玩意儿？这个人没有一点演技怎么还当上了男一号，这不是毁了人家女主的戏吗。”

　　沈砚苏这才看到电视里出现晏苏的脸，嘲讽般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呢喃道：“人家带着资本进组，只怕是导演都不敢有意见。”

　　盛熠韩疑惑道：“什么？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我说让熠韩去演一定比那个人演得好。”

　　“哈哈哈……又拿我开涮……”盛熠韩说着好奇道，“以前我说这个人你不是还替他洗白两句，怎么今天不和我杠两句？”

　　“我觉得学长眼光毒辣……”

　　换了台两个人继续看着电视，只是，好像除了综艺节目的欢笑声外似乎还有点什么奇怪的声响断断续续传来。

　　沈砚苏已经听到并且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悄悄握拳轻捶了一下沙发，心里暗暗骂了起来。

　　这才几点，不是还不到十一点，以前不是几乎都要十二点过才开始这无耻的呻吟声吗，怎么今天这么早就……难道以前我回来听到时也是从十一点就开始的……隔壁那两个疯子啊……

　　骂着骂着他偷偷侧头看了看盛熠韩，看盛熠韩眉头紧皱，也在偷偷瞥着他。他摸了摸耳朵，尴尬笑了两声，并没有说什么。

　　“快十一点了，你该去休息了，我也要回去了。”盛熠韩说话间已经起身，他伸手摸了摸沈砚苏的头发，淡淡一笑，“如果你愿意，我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哪怕是凌晨你去敲门或是让我来接你，我都会立马过来的。”

　　“等哪天我忍不住了说不定真的半夜使唤你。”沈砚苏说笑间也起了身，“我送你下去。”

　　“外面冷，我自己下去……”

　　等盛熠韩走后沈砚苏走到墙边踢了踢墙壁，愤愤道：“真想报警说有人在做不正当的勾当，要做羞耻的事能不能不要整出动静，明知道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还这么张狂……”抱怨完他把脑袋抵在墙壁上，双肩微垂，愁眉苦脸的，“多尴尬，以为没那么早开始才邀请熠韩上来坐坐，这下子不仅尴尬还害得熠韩又要担心我……”

　　刚说完呢，隔壁又传来床板晃动的声音，沈砚苏又是狠狠踢了一下墙壁，然后捂着耳朵愤愤转身去收衣服洗澡，好赶紧躲进卧室里不去听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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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晴朗，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耀在沈砚苏的办公桌上。桌上那小猪造型花盆里的桃蛋因为昼夜温差大而长势喜人，肉嘟嘟的叶子一天天肉眼可见的变得圆润粉嫩，让人一看便心生爱怜。

　　程佳佳完成了工作起身伸了伸懒腰，瞥到小叶子粉嫩嫩的那颗桃蛋，不禁眼睛都亮了。

　　“砚苏，快看，桃蛋变色了。你刚带来那会儿还是淡青色，现在变得有些粉了。”

　　沈砚苏听到了转头看了看在阳光下微微闪着光的桃蛋，这会儿才发现叶子真的变色了。

　　“还好变美了，否则砚琳该抱怨我了。”

　　这棵桃蛋本来是沈砚琳养在学校的，只是要中考了，学业有些重，怕没时间照顾，趁着寒假带回家里。家里的阳台光照时间并不长，才十几天原本粉嫩嫩的叶子都褪色了。

　　沈砚苏干脆把它带来公司，他的办公桌早上可以晒到太阳，午后也可以移到西边的窗户继续晒太阳。

　　程佳佳感慨道：“果然，不管是植物还是人，只有活在阳光下才能容光焕发。”

　　“是呢，再沉的天也总能等到阳光照耀的那一天。”

　　沈砚苏刚说完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紧接着是一声微信声。

　　程佳佳突然探过身来趴在办公室上方的横架上，笑眯眯道：“砚苏，可以考虑送给我吗？”

　　“这是砚琳拜托我照顾的，等上高中还要带去学校的。”

　　沈砚苏说话间点开微信，以为是盛熠韩找他。一看，是孟扬，看清内容眉头便皱了起来。

　　[ 孟先生：小朋友，中午一起吃饭吗？自你进黎家我还没和你一起吃过饭。中午有时间吗，让黎辰请我们吃饭。]

　　孟先生之前都不会开我玩笑，怎么现在不仅叫我小朋友还开起了我的玩笑呢。

　　想到这里沈砚苏努了努嘴，随后觉得应该是听了可乐说他叫黎辰大叔的事，而可乐叫他哥哥，差辈了，所以才叫他小朋友。

　　“有些难为情，都这么大人了还让人叫小朋友。”

　　沈砚苏嘀咕间给孟扬回了微信，抬头才看到程佳佳趴在横栏上盯着那盆桃蛋出神。

　　他笑了一声后继续没做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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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扬昨天请那群俊男美女吃完海底捞又请他们去会所的酒吧玩，散场后让代驾跟着前面的滴滴，直到把那几个女人安全送到家他才回老宅，今儿个有些头疼。

　　和黎辰在一起两个人从不会多喝，有喝都是一两杯，昨晚被那几个女人灌了不少。虽然没醉，可也有后遗症。

　　这会儿他正坐在黎辰办公室的沙发按着额角，表情有些痛苦。

　　“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多了整个人就像没了魂似的。”

　　他说话间点开支付宝给黎辰转了昨晚会所的消费。

　　黎辰正在看合同，听到手机有声音以为是晏苏，立马伸手拿过桌上的手机。一看，是孟扬的支付宝转账，不禁由满脸的期待瞬间变成满脸嫌弃。

　　“干什么？宿醉没醒见人就撒钱吗？那应该多转点，我看这条消息的功夫已经损失更多了。”

　　“干嘛呢？一大早语气这么不和善。昨晚带那群年轻人去会所，刷你的卡，所以给你转账。”孟扬说完起身走到黎辰办公桌前坐下，敲了敲桌面，没好气道，“撒钱？我不是你，钱多无脑，对着一个无底洞疯狂丢钱，那钱就跟打了水漂差不多。我告诉你，花的那些冤枉钱还不如去资助几个大学生，以后老了还能有人来看看你，这回报绝对物超所值。”

　　黎辰抬眸睨了一眼孟扬，讽刺道：“你怎么不干脆要我拿一笔钱砸沈砚苏身上，我要是花在沈砚苏身上你是不是就觉得理所应当了。”

　　“呵~你太小看那个小朋友了，如果想要钱只怕不需要你黎少的。”

　　孟扬说完想起盛熠韩，他看得出这个男人的穿着打扮并不低俗，而且很低调。那身衣服虽然是品牌，却看起来很普通，不识货的人会以为是某猫同款。

　　“孟扬，你这是话里有话。”黎辰合上合同，眼神锐利盯着孟扬，“不是要钱他就不会和我演这场戏，说到底还是要我帮他还欠季杉棠的钱。”

　　“什么？他欠季杉棠钱？”孟扬有些惊讶，他惊呼完想起那天在便利店看到的景象，小声呢喃道，“难怪，难怪那天季杉棠会出现在那里，平时这个人也不会随便找人麻烦的……”

　　“不然你以为他是免费配合我演戏吗？我告诉你，这个沈砚苏没你想的那么单纯。”黎辰说完冷哼一声，继续道，“恐怕你会被他鲜为人知的一面震惊得三观尽毁。”

　　“呵~我已经被某个人把三观毁得差不多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个人对你丝毫没有半点喜爱之情，还一直欲擒故纵吊着你，我真他……”孟扬还没说完就看到黎辰那张脸已经开始泛起冷气，他“啧”了一声，敲着桌面看向落地窗外的天空，生硬转移话题，“呵呵~今天天气真他妈好，真适合带上可乐去游乐园玩一趟，上次答应带他去的。”

　　黎辰依旧盯着孟扬的侧脸，毫无感情道：“周末如果天气不错晏苏又有工作的话我会带他去的。”

　　听到前面半句孟扬转过头本想夸黎辰两句，一听后面那半句他猛的又转头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故意大声地自言自语道：“天气真他妈的好啊……”然后又小声地狠狠骂道，“我希望那狗东西天天有戏拍，拍完之后通通不过审，代言的东西全部下架……”刚骂完又觉得不对，补充道，“压根儿就没人找他代言，怕一代言那东西就掉价了……”

　　“你又嘀咕什么呢？”黎辰拿合同拍了拍孟扬的手臂，毫无感情道，“中午了，吃什么？”

　　“你看你吃什么，本来想约小朋友，结果小朋友人缘好，业务饱，腾不出时间和你这个大叔吃饭。”

　　孟扬特意把“大叔”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的，脸上还带着挑事的笑。

　　“孟扬……”

　　“好好好，去吃烧鹅，好久没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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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盛熠韩和沈砚苏去商场的陈家生煎吃白菜蛋酥汤和招牌生煎包。虽然不算豪华大餐，但沈砚苏还是吃得很满足。

　　两个人坐在靠商场过道的落地窗旁，一人一份汤、一份生煎。精致的造型让人一看都觉得味蕾已经张开了。

　　沈砚苏喝下最后一口汤，满足道：“还是那么好吃，难怪砚琳会突然胃口大增。”他说着想起以前，笑了起来，“以前和我爸妈过来吃，那时候砚琳一个人都可以吃四个生煎和一份阳春面。当时我还有些不可思议她的饭量，还笑话她这么能吃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是你吃太少了，真的有够吗？下午会不会饿？”盛熠韩说着给沈砚苏抽了张纸巾，笑话道，“看来小学弟也很喜欢吃，连脸颊都想一起尝尝味道。”

　　“又笑话我。”沈砚苏接过纸巾擦了擦嘴巴，之后故意绷着脸看向盛熠韩，吓唬道，“你怕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过道正好有人看到了他们有些“亲密”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