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工具人》楠有乔木

29、第 29 章

　　黎辰和孟扬认识将近三十年，除了在晏苏和沈砚苏这两个人的事上有分歧，会有算不上口角的口角外两人不曾吵过架。

　　二十四岁之前黎辰一直都胆小谦逊，在黎家那些孙辈中甚至于都没有存在感，而孟扬从小就对黎辰一见如故，一直保护着黎辰。

　　后来黎辰自己学会保护自己，慢慢变得在外人眼里冷酷且疯狂，在老爷子面前渐渐显露出野心，才逐渐在黎家有了一席之地。

　　也是老天爷疼他，赋予他不平凡的能力，比起其他的孙辈，确实出众。

　　为了黎家的将来，再怎么不喜欢，老爷子也是会衡量利弊。

　　想着和孟扬的几十年，黎辰半晌后才淡淡笑道：“孟扬，我黎辰真的很庆幸有你这个兄弟。”

　　“说我煽情，你这又是什么……”孟扬话音刚落包厢门口传来一阵轮子滚动的声音，他直接喊道，“砚苏，这么快啊……”

　　黎辰则推了推孟扬，立马起身坐了起来。

　　“不是砚苏，孟先生要是想找砚苏待会儿他忙完了我叫他过来。”徐瑶说话间已经推着车子来到包厢里，她看着黎辰点了点头，继续道，“今天的小菜我请你吃，算是赔罪，这次黎少就不要和我争了。”

　　“嗯？赔罪？”孟扬觉得有些好笑，“今天愚人节？外面风还挺大，应该还没四月，所以？”

　　“上周会所有人闹事，我呢就借用了你的名字，所以赔罪，免得到时候你从别人嘴里听到，只怕意思完全就变了。”

　　徐瑶说着开始把东西放桌上，并思考着要怎么和孟扬说那天的事。

　　“呵呵~”孟扬笑了两声，问道，“又有人骚扰你？那你随便用，只要我的名字有用随你用。”

　　徐瑶：“倒不是我，是砚苏。”

　　黎辰一听，大概清楚沈砚苏那伤是怎么来的，心里猜测可能是季杉棠这次用强的，然后被徐瑶动用孟扬的名字保了下来。

　　呵~上次运气好碰到我救了他一回，这次就不走运了。只是……季杉棠并不像是那种得不到就要毁了的人。

　　想到这里黎辰看着徐瑶等着她讲那天晚上的事，并不是对沈砚苏多感兴趣，只是想知道季杉棠为何动粗。

　　一听是沈砚苏，孟扬眉头蹙了一下，担忧道：“砚苏？砚苏怎么啦？有人找他麻烦？那他没事吧？有人找麻烦，我的名字随你们用。”

　　“这次可能对你名声有损。”徐瑶说着笑出了声，她也好笑于自己当时怎么就说沈砚苏是孟扬的人，“我那时情理之下说砚苏是你的人，所以以后要是听到有人背后嚼舌根造你谣你就当没听到。”

　　如徐瑶那天所预料，孟扬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新鲜。他忽的笑了起来，自我娱乐道：“是挺新鲜，以后有谣言也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毕竟我这年纪还是单身难免让人有所臆想。”他自我嘲笑完拍了拍沙发示意徐瑶过来坐，然后好奇道，“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黎辰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只是闭目听徐瑶讲述那天的事。

　　徐瑶走过去坐下，给孟扬和黎辰各倒了一杯酒，然后才开始讲述那天的事。

　　“那天王苍映带了一个男人……我怕事情闹大砚苏吃亏所以才……”

　　“哈哈哈……”孟扬听完反而是大笑了起来，“看不出瘦瘦小小的，以为没几两力竟然还占了上风，果然不可小觑。真是没看错人，有骨气。我记得去年有个服务生也是被王苍映上手，只是那个人忍了下来最后辞职了。”

　　“对，砚苏是会所里第一个和顾客打架的服务生，挺出乎我的意料。”徐瑶说到这里笑了一声，语气有些赞叹，“那张脸看起来就像软柿子，实则很有脾气，不会让人欺负到头上……”

　　黎辰此时却是在想着别的事……

　　包厢外

　　沈砚苏收拾完包厢出来正要去看路昊需要帮忙吗，一转身就看到路昊带着季杉棠在内的五六个人过来。他立马低着头，怕对上季杉棠看他的眼神。

　　季杉棠经过沈砚苏身边时确实用余光瞥了瞥沈砚苏，嘴角一笑便往前走。

　　“路昊，待会儿把我上次存在这里的那瓶洋酒送过来……”

　　“是……”

　　“杉棠你什么时候自己过来喝好酒了，也没通知一声。”

　　“对了，听说前几天你亲自出手打了王苍映那个王八羔子，怎么，那个混蛋欠你钱？”

　　“不大可能啊，虽然他那公司不是很大，赚得也不多，但也足够他挥霍，应该不需要外贷，实在需要银行也会给他放贷的。”

　　季杉棠呵呵笑道：“没什么，只是他碰了不该碰的人，所以让他长长记性。”

　　“什么意思？季总，难道他碰了你的人？”

　　“不对呀，那个人只喜欢男人啊……”

　　“……”

　　沈砚苏还站在包厢口，这几个人的话他是清楚听到了好几句，季杉棠最后那几句话让他的手指头颤抖了一下。

　　什么不该碰的人，他到底在说什么……按照他的说法我身边的人岂不是很危险。

　　熠韩和路昊岂不是也会……

　　想到这里沈砚苏的手指头慢慢蜷缩起来，紧握成拳……

　　等路昊忙完两个人又躲在走廊尽头坐着东南西北乱扯。

　　“哎，那两个混蛋怎么跟你道歉的？怎么突然转性了？要是真懂得认错那天就不应该对你出手。”

　　因为季杉棠差点把他们俩废了，然后逼着他们给我道歉，所以那两个混蛋才会不情愿地低声下气给我道歉。沈砚苏脑海里是这么想的，只是他觉得这话他没办法说出口，说出来路昊肯定会好奇为什么。

　　想了想，他笑了笑，淡淡道：“可能回去睡了一觉后酒醒了，人性也回来了。”

　　“是吗……对了，孟先生上来了，我刚好在电梯口遇到，他还问我你忙不忙……”

　　“是吗……待会儿如果遇到他再跟他道个歉……”

　　“……”

　　沈砚苏此时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和季杉棠单独碰上面，否则不知道又要听他讲多少轻浮的话，而且又不能装作不知道他为他打抱不平的事。

　　可是总不能去感谢一个伤害了别人的人吧，虽然对方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人……

　　路昊说了好多话都没听到沈砚苏吭一声，于是推了推他，有些担忧。

　　“怎么啦？晚上看你一直发呆。”

　　“啊？”沈砚苏看了看路昊，摇摇头，“没事，我去趟洗手间。”

　　“那我去喝杯水，给你倒一杯温水吧。”

　　“好，谢谢……”

　　从洗手间回来时沈砚苏想着干脆去跟孟扬道个歉，他不想以后孟扬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进入包厢时孟扬正在看电影，黎辰手里拿着一杯酒，手腕轻轻摇晃着酒杯，表情看起来似乎在出神。

　　“孟先生。”

　　“砚苏，不忙了吗？”孟扬说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面带微笑，“过来我看看这位有骨气的小朋友那光荣的勋章。”

　　语气带着几分玩笑，但绝没有嘲笑意味。

　　“孟先生您知道了？”沈砚苏有些诧异，随后抱歉道，“对不起，希望那句话以后不会给您带来困扰。”

　　“对不起什么，不就是说我喜欢男人，听了就过了。”孟扬说着又拍了拍沙发，自我嘲笑道，“我长得没那么可怕吧？过来我看看小勇士的勋章。”

　　黎辰自听到沈砚苏的声音就用余光瞥了瞥那个他看不透，像团谜一样的人。

　　看起来好多了，那天看到好像青得挺厉害。

　　这个人到底是哪里吸引人，明明已经拒绝了季杉棠却还能让那个男人为他打抱不平去教训那天对他动手的人……

　　黎辰放下酒杯背靠沙发，用余光观察着沈砚苏。

　　沈砚苏犹豫片刻还是走到孟扬身旁坐下，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大腿，眼睛盯着玻璃桌。

　　“很疼吧，还好是男人之间的挑衅，要是女人你这张脸可能就花了。”孟扬说完盯着沈砚苏的脸看了几秒，有些疑惑，“砚苏，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我总感觉我们似曾相识。”

　　沈砚苏听完先是一愣，随后思考半晌才自我玩笑道：“可能是我长得大众脸，所以孟先生才会有见过的错觉。”

　　“你这样还大众脸？那这世界可真的都是漂亮的人。”孟扬扑哧轻笑一声，继续道，“记忆有些模糊，一时没想起来才想问问你是不是之前见过我，说不定你会有印象。小朋友的记忆力不是比较好嘛。”

　　沈砚苏很确定自己不可能认识孟扬，他的父母虽然都是律师，但是只是普通家境，不可能和孟扬这种上流社会的人打上交道。而他高中虽然是在本市读的，但是不曾去过那些高档场所，大学四年在外省度过，毕业回来参加工作也是很规矩，没去过娱乐场所。

　　所以他很肯定自己没见过孟扬，这个人声名在外，自己如果真的见过不可能没印象。

　　他从小就就佩服像他父亲那样有正义感的人。

　　努力想了半晌他才认真道：“孟先生一定见过很多人，说不定是之中有人和我有几分相似，所以您才觉得我们在哪里见过。”

　　而黎辰此时心里着：原来是因为觉得沈砚苏面熟所以才会那么关注。只是，听他这么一说……

　　“可能吧。”孟扬也不揪着问，反而交代道，“要是王苍映背地里找你麻烦你可以继续说你是我的人，或者当着他的面打微信视频给我，我给你摆平。”

　　呵呵~那个混蛋估计以后看到我都要绕路走。一个季杉棠一个孟先生，他做梦都没想到一个服务生会有那么大的“后台”，只是这些后台真的是自己靠过来的。

　　沈砚苏想到这里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

　　“嗯，只是估计他不敢了。孟先生，那您继续看电影，我先出去了。”

　　“行，辛苦了。”

　　沈砚苏出去后黎辰双手支在大腿上向桌前俯身，眼睛盯着那碟凤爪，语气淡淡的，假装无意道：“怎么没听你提过，你之前就见过沈砚苏？”

　　“真的感觉似曾相识，但就是没想起来，刚刚问砚苏他说没见过我，那可能是我对他比较有好感，所以记忆混乱吧。”孟扬说完拿起一只凤爪正要怼嘴里，转头一看，黎辰正看着他，轻声一笑，他把凤爪怼黎辰嘴里，“最后一晚上了，明天你不是要回老宅，后天新婚燕尔的。”

　　黎辰垂眸有些嫌弃地瞥了瞥一半在嘴外的鸡爪子，几秒后咬了一口伸手拿着，直起身体背靠沙发，嘴角微扬。

　　“确实是新婚，有些悸动。”

　　孟扬嗤笑一声，意义不明道：“黎辰啊，即便自欺欺人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我给你机会了。”

　　“嗯，知道，谢谢……”

　　“这部电影看完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布置新房，我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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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昊：“你路上小心点，我先走了啊。”

　　“好，明天见。”

　　沈砚苏和路昊挥了挥手后转身要去前面扫车回家，人还没走出会所大门范围内身后便传来季杉棠的声音。

　　“小家伙，下班了啊。”季杉棠说着已经走到沈砚苏身后，“这么巧，我刚好也要回去，送你吧。”

　　沈砚苏顿了一下，但没有转身，只是没有感情道：“不必麻烦季总，我承受不起。”

　　“小家伙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季杉棠走到沈砚苏面前看着他，扑哧一笑，“怎么，怕我对你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放心，我喝酒了不能开车，有人过来接我们。”

　　沈砚苏依旧没有表情道：“我没说要麻烦您，所以请不要用‘我们’这个词。”

　　“难道你就不怕我直接把你塞进车里？”季杉棠语气里满是玩味，“你这个身板，相信我可以轻松扛起。”

　　“你……”沈砚苏还没说什么，一奔驰缓缓停在他们身旁，驾驶座的人降下车窗，对季杉棠恭敬道：“季总。”

　　“上车吧，小家伙。”

　　季杉棠说话间已经打开车门，并微微俯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抛开轻浮的话，倒也像个绅士。

　　身后突然刮起一阵寒风，沈砚苏垂在身侧那本就发凉的指尖此刻更是微微在发抖。

　　看着季杉棠露出的痞痞的笑，沈砚苏怒瞪了他一眼，一咬牙上了车，愤愤道：“你要是敢乱来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季杉棠还没出声，驾驶座的人反倒怒了，大声道：“小子，你他妈在说什么。”

　　“没关系，小家伙比较特别，允许他无理取闹也无所谓。”

　　驾驶座的人听季杉棠这么一说反而愣了一瞬，以为听错了。

　　沈砚苏：“……”

　　这个疯子……

　　季杉棠上车报了沈砚苏的住址，然后看着缩在车门旁的沈砚苏，好笑道：“怕什么，有人在我还不至于吃了你，还是说你……”

　　沈砚苏狠狠一腿踹过去，怒道：“疯子，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