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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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伊尔在大地震之后在世间游荡了三个月。三个月意味着什么？那是一段很漫长、痛苦到他根本不愿意回忆的记忆。
痛苦就像是刀子一样时时刻刻在折磨脆弱的神经。
“嗯？”这是什么？
伟大的神明在大地震后撕裂空间，用化身降临世间。祂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到世间行走了，感受空气、微风和……混乱带来的绝望气息。
这个人类是怎么引起祂注意的呢？
可能是因为他濒临失控了这么久却还在坚持吧。
于是费迩就把人捡回了家。
当然了，祂根本没有家，也无处可去。虽然说是捡回了家，但实际上只是跟着那个人类一起走。然后在路上随便看看。
“为什么要坚持这么久？”祂低着头，看着那个浑身长满翅膀的人类。
纤细的骨头从他的身躯中生长出来，带着鲜红颤动的筋脉，然后一层层往上生长羽毛。最尖端的羽毛纤细中带着优美的幅度。
这副样子普通人看了估计会吓跑。
黑发红眼的神明不在乎地面上有多脏，随意坐在地上，疑惑的歪着头看面前的人类。
人类基本上要失控成妖魔了，只差一线。这一线却像是天堑，是毫不动摇的巨石。
“呜呜！”那人类长满羽毛，呜呜叫出声，像是在警惕费迩的靠近。那双黑色的眼睛像小兽一样清澈。
他被抱在怀里，却疯狂挣扎。
但锋利的爪子和羽毛却伤不到费迩，而力道像抓痒痒一样。
“为什么要坚持？我实在想不到原因。你就告诉我吧。”费迩一边说，一边戳那羽毛。但是人类失去了理智，根本不会回答祂。
祂有一双很深邃的红色眼睛，平时是偏向黑色的红。看上去有种冷漠非人的感觉。但实际上祂这个神很是奇怪，不懂人类的情绪，因此做出再奇怪的事情也很正常。
神伸出手指在人类的额头点了一下。
羽毛一瞬间褪去。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祂一副求知的样子。
但是人类显然已经被痛苦折磨得神志不清了，说话也含含糊糊，有些嘶哑：“……什么？”
他的眼睛里一片雾气，像是哭过一场。眼尾附近红红的，就算那张脸并不是超乎寻常的美丽，但也足够动心。
费迩并不是没见过那些超出人类想象的美丽，但祂都不感兴趣。
反而是这种好像永远不会折断的坚韧更让祂瞩目。
祂说：“你愿意做我的眷者吗？”
当然，祂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一定拿到手的性格，询问不过是走个过场，“我救了你，你是我的眷者了。”
祂有的是时间来探究这位眷者为什么这么有意思。
“眷者？”那人类恍惚茫然的抬头看着祂，只看到神明下巴处流利的线条。他尽力去想眷者是什么意思，但大脑一片空白。
想得头疼。
他知道面前的神明是不一样的，救了他，能让他从痛苦中救出来。但是思考实在是太头疼了，于是他就钻进费迩怀里，寻求更多的温暖。
像一只被捡回家的傻乎乎小狗。
只要随便给一丝温暖就可以带走。
费迩最近觉得有点苦恼。救回来的人类特别粘人，傻乎乎的还没有恢复神志，像一个软乎乎的团子。
“眷者是什么？”青年迷迷糊糊问。他说这话的时候粘在费迩怀里，不肯抬头，也不肯走。背部的线条流利又干净。
费迩也从来没有过眷者，但是看别的神也大概知道一些，于是思考着回答：“你要听我的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只能有我一位神明，什么都要照我说的做。要以我为中心。”
青年思考了一会，得出结论：“所以……我是你的情人，对不对？”
费迩：？
情人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吧？”祂有点茫然。还是有时间去问问其他的信徒好了。
等尤伊尔恢复神智之后却绝口不再提这件事，只本本分分当个眷者。
而费迩那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而不想见尤伊尔。
好像祂知道这眷者对祂来说太不一样，让祂变得不像自己一样。祂需要时间去思考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等到祂看到尤伊尔尸体的那一刻，才迷糊中意识到这是什么感情。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人死灯灭，再多的感情都说不出口了。
祂不应该犹豫的。
祂想救他。
费劲千辛万苦把人救回来，重启世界。
希望下一次祂早些救他，不要让他再吃那么多苦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