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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有美人兮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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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复言跟着袁衣真在江南转了半个月,心满意足地看了一圈儿江南的美景和美人。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花魁?天天拉着我去看?”袁衣真被迫跟在韩复言身边。
她现在不仅觉得韩复言不是什么能人,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什么时候眼光这么差了。
韩复言埋头苦走,闻言纳闷:“怎么?你不喜欢?”
袁衣真嘴巴张了张,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最终闷声道:“喜欢。”
韩复言倒是第一次听见这个人如此直白地说出这样表露心声的话,顿时有几分诧异。
不过这样的震惊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韩复言将花魁的面容在脑海中转了一下,觉得这世间怕是没有女子能从这温柔乡中走出来。
花间楼的门童已经认识韩复言和袁衣真这两人了,一见两人来到门口就抓紧招呼人。
韩复言来这花间楼每日什么正事都不做,就听这倾城公子弹小曲儿,自己跟袁衣真整两个小杯子,喝点小酒,加点配菜。
听完几个小曲儿就会离开,这是韩复言来到江南后的基本作息。
或许是远离了原先爹娘的管束,整个人都惫懒了下来,除了打理在江南的生意之外,平日里最爱的便是遛鸟听曲儿。
日子也便这样过了下去,韩复言这等没有上进心的作态,袁衣真陪了大半个月便再也不跟着过来了。
“还天天听你唱曲儿?”后厢里袁衣真眉头都蹙的紧紧的。
坐在她对面的赫然是韩复言天天念着的倾城公子,倾城公子今日换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裳,手上拿着根鹊羽逗那笼中鸟。
“听着呢。”倾城公子略点了一下头。
袁衣真听完也不说话,静静地坐着,两个人互相不干扰。
“阿姐觉得她可靠吗?”忽然倾城公子问道。
袁衣真撑着头,叹了口气,老实地摇头:“我不信她。”
“但我相信韩大夫不会教出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儿。”
倾城公子对袁衣真的话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阿姐今日不要来花间楼了,”倾城公子逗鸟,鸟儿扑棱着翅膀,“花间楼不太平了。”
袁衣真握了一下拳,随后松开,眸中尽是复杂:“絮儿,阿姐对不住你。”
倾城公子摇摇头:“阿姐早日摆脱这般境地,我便满足了。”
送走袁衣真后,倾城公子慢慢靠在软塌上,眼眸微垂,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花间楼又要不太平了。
“喝一杯?”韩复言对着屏风内弹着琵琶的人说道。
对面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在弹琵琶,对韩复言的话充耳不闻。
“心里有事能弹出来好听的曲儿?”韩复言也不在意,半个身子靠到后面,往口中丢着果仁,偶尔瞟一眼屏风。
隔着屏风并不能看清里面的人是什么样子,只能看到隐约的一个轮廓。
一曲罢,倾城公子抱着琵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安静地走过来,跪坐在一旁。
“花间楼的酒不错,尝尝?”韩复言动手给他满上一小杯。
倾城公子也不扭捏,掀开面纱的一角,仰头喝下。
韩复言挑眉,有些惊讶。
她还以为他不会应呢,没想到倒是个爽利的性子。
“洛阳有神仙快活的百花楼,江南有名声远扬的花间楼,倾城公子,你说,这人是不是脑子里只有这些风花雪月?”韩复言给自己斟上一杯。
捏着杯子又缓缓地靠下去:“有时候美人计就是这么好使,倾城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倾城公子终于抬起眼睛看向韩复言,却正好对上韩复言带着笑却莫名凌厉的眼睛,顿时心中一跳。
“韩小姐想上这个当?”倾城公子掩饰住心中的想法反问了一句。
韩复言多情的眸子一转,似笑非笑:“韩某从来都分得很清。”
言下之意便是,即便知道了这是个计,她韩复言不想上钩那便不会上钩。
倾城公子点了点头,来花间楼这么多日,还以为被迷住了,没成想人家心里门儿清。
“若是倾城公子肯以真名相告,韩某吃一次亏也无妨。”韩复言笑嘻嘻地补充道。
倾城公子捏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竟真的开口了:“袁絮影。”
“倾城公子果真人美,名字也美。”韩复言眸中情绪闪了闪,倒是没想到这个倾城公子当真把名字告诉了她,姓袁的话,那估计多半是真的了。
倾城公子说完之后,给自己满上一杯,以此掩饰自己的惊讶,他似乎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样就说出了名字,这样没有防备心。
“倾城公子,后会有期。”
韩复言喝下最后一口酒,摇摇晃晃的起身朝外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