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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小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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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吹君,上次的会议为什么没有到场呢,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虽然森鸥外本人对这种行为无所谓,但伊吹是个从不旷工最低限度内完成合同条约的相当省心的下属。
这种异常行为很难不让人往他先前病危的经历去想。
虽然依托于大正伊吹的再生能力,大脑现在健健康康的焕然一新。
除了其中的构造完全变了个样。
但总之,对方都递来了楼梯就要顺势下楼才对,这是大人间的人情世故。
要是坂口听到了这句估计要吐槽。
“只是找借口而已吧算什么人情世故啊。”
但现在,看着伊吹点头的森鸥外并没有做出什么惩罚性的措施。
本就被要求割让权利,还用入境申请半强迫这孩子伪造艺术品,万事都讲一松一驰,严厉的要求义务之后要稍微给几颗糖果。
在森鸥外看来,这是把握人心也是寻求利益的最好方式。
从首领办公室出门之前,伊吹被身后的声音叫住了。
“啊,以及,伊吹君。”
十指交叉着坐在首领座椅上的男人笑意吟吟。
“伪造艺术品的工作完成的怎么样了?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哦,只是我是个心急的人,总是想提早看到成果。”
当然是一副都没画。
这样的伊吹面上滴水不漏。
“进展顺利。”
只要不开始,就遇不到挫折,就算进展顺利。
“这样吗,太好了。”
顺利从首领办公室离开的路上看到很多异样的目光。
“都伤成那样了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啊”
“森系的伊吹……居然没死?”
“不是病危了吗,怎么还活着。”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大多来自敌对派系的目光,或警惕,或若有所思。
在如此异样的,如针一般刺目的视线中央,挡在独身一人的少年身前的,是另一位zhe发的少年。
钴蓝的锐利视线依次回视,被那样锋利的视线瞪视的人纷纷收回目光,佯装若无其事地做着先前的事。
“真是闲的没事干。”中原低骂一句。
“喂,盐月,别在意。”
虽然伊吹本人也没在意。
但这可是中原难得的体贴。
“你下班了吗。”
“没有,去隔壁B座交接而已。”
隔壁B座重要的角色只有尾崎红叶,想来是什么不能告诉伊吹的暗地行动。
即便是一个派系也有彼此间的权力僵持,几方合作又分割,是避免属下反扑的最有效的均衡之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
“说这话没什么可惜的情绪在啊。”
到此为止,两人就这样在事务所本座的大门前分别。
如果说最近大正伊吹的感慨是暴力只分一和无数次,那么现代伊吹的感慨就是旷工只分一和无数次。
一旦开了这个旷工的头,本来就没什么精神的自我就会无休止的退让,关掉手机和一切能联系上他的联络方式,伊吹略显心虚地自由自在了一周之久,一直无所事事到临近的死线前。
……不行了。
最后三天了,必须要画一副了。
于是伊吹在空白的画框前干坐了半天。
最后站了起来,干脆利落的穿上了外套。
画画之前就是要吃点饭。
在家附近的拉面店里,吧台上的电视机里放着横滨台的新闻节目。
作为日本经济贸易的三分之一个中心,还是个海景城市,肩负宣传重任的横滨台得到了当局的大量拨款,发展的不错。
原本伊吹只是当做下饭的背景音听得。
但是——
“……接下来是连续斩获荟萃赏,樱花赏,纯之本春季联合赛网民投票第一位等数座大奖,让东京美术学院油画系的妻夫木教授公开大加赞赏 ,被媒体誉为“千年一遇的印象派天才画家”的新兴画家,横滨市伊吹盐月的作品《无题》……”
伊吹喷出了他嘴里的那口面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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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伊吹面临一个让人无比摸不着头脑的局面。
我得奖了。
我怎么不知道。
得奖的作品若不其然是美术活动里画的那副。
除此之外他也没什么正经作品流落在外了。
伊吹在电话里跟中原抱怨。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结果身为主人公的他是最后知道的。
中原才比较难理解。
“都已经传的遍网都是了,我以为这是你的考虑才没跟你提啊,你手机不是一直关机吗。”
他甚至默契地接手了对方旷工时落下的工作,堪称任劳任怨。
“等等,所以你之前旷工只是因为任性?”
伊吹已经挂断了电话。
再次站在事务所的首领办公室中,台上的首领那副亲切的笑模样笑的让人肉麻。
“怎么了?成为盐月君的负担了吗?果然,我就说用真名发表还是会带来一定困扰嘛。”
之前还叫伊吹君,现在就叫上盐月君了。
态度今非昔比。
明明之前还为如何应付一周来半张没画的摸鱼头疼,现在伊吹看森鸥外这个态度,感觉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了,他决定实话实说。
“抱歉,我这一周比较忙,没怎么造假。”
此乃胡扯,是不眠不休加班的中原站在身前就会心虚地不敢说第二遍的假话。
森鸥外迈台阶迈的干脆利落。
“是我考虑不周了,盐月君,我拜托你仿造真迹的事情就当没听过吧,忘记好了,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伊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待遇。
受宠若惊。
虽然中原和太宰估计经常感受到。
在伊吹离开办公室之前,森鸥外叫住了他。
“盐月君,若是有任何困难需要帮助的话,请务必来找我。”
困难没有,倒是有一个疑问。
“请问奖项的奖金是汇到组织的账户上去了吗?”
他没有任何意外之款的收入。
在这个因病欠下巨额外债的节点,伊吹对‘钱’的问题很敏感。虽然美术这一业,各个奖项的奖金很多时候连耗费的颜料钱都挣不回来。
世界最高奖项,亚历山大卢奇绘画奖的奖金一共只有五千美金,不过人们本来只是冲着他的名头和个展机会去的。
钱和名声相伴而来。
“哦呀……组织并没有收到过类似的汇款,不过我会为你留意的。”
好吧,不是特定时期固定开办的真正大赏,这些随时随地开的小赏都只是提供热度和传播度,真正作用是供作品挤进真正奖项的提名名单。
不过拜此所赐,变得对他出乎意料地宽容的森鸥外真就如伊吹要求,没有委托给他任何工作。
对组织里说的是伊吹濒临脑死亡后的后遗症。
因此迎来了不少有交情之人的嘘寒问暖。
之前的一周因为切断了一切联系,抛弃黑手党的生活方式,平平稳稳地以远离黑手党黑暗世界的身份享受生活。
造成的后果就是外界情报匮乏。
织田倒是一如既往的老样子,没什么态度上的变化。
“恭喜你,伊吹。”
不仅如此,因为伊吹是在反常的旷工期间内,远离黑手党的闲暇时间创作的那副画,貌似给织田留下或者说加深了某个印象。
‘手沾鲜血的人无法创作出打动人心的作品’
但是不手沾鲜血的后果就是黑手党底层,每月工资勉强够一家六口温饱。
无法为孩子们提供更多的资源和机会。
想到这里,织田总是会沉重和丧气不少。
“钱啊……”
伊吹叹息。
森鸥外说委托他造假一事就当没发生过,但欠组织的天价外债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织田意外。
“你也在为钱发愁吗?准干部的工资应该绰绰有余吧。”
“这告诉我们实施国家福利医疗的重要性,生个病要花掉普通人一生的花销不止。”
天灾人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