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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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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日记》在江花市录制，索俞早早地到了节目组定的酒店，隔壁几个房间住的都是扮演NPC的演员。
他们到得要比嘉宾早一个星期，因为要开会研究分析剧本。
NPC的演绎对于这个节目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因为在拍摄的时候，除了正式播出的正片之外，录制时也会跟着嘉宾的视角展开实时直播。
这是一个很大胆的尝试，缺点一目了然，任何微小的失误都会被无限放大，甚至会影响到节目本身的质量。
好处也一目了然，直播带给观众的沉浸感是其他形式都没法给的，这对以沉浸式恐怖类节目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噱头。
凡事有利有弊，为了避免失误发生，节目组在拍摄之前还让所有NPC在现场排练了一次，确保每个环节都没有问题后才放下心来。
故事发生在一个名为“江间公寓”的公寓里，这栋公寓从很久之前就怪事不断，公寓里的住户接二连三地离奇死亡。
对此一无所知的嘉宾作为新住户入住了这栋公寓，从而发生了一系列恐怖的事件。
综艺总共六个常驻嘉宾，三女三男，其中包括了活跃在电视机里的当红流量小花程冷，出道多年的实力派女演员谢静曼，篮球运动员左鹤梦，以及知名影帝姜桐，最近风头正盛的唱跳歌手童旭，和歌手边岭。
其中最具有热度的当属影帝姜桐和流量小花程冷。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姜桐就是这个故事真正的主角受。
从时间线上看，姜桐和封博恒才刚刚认识不久，还没有发展出任何感情线。
索俞大致了解了一下嘉宾的资料，六个人里只有谢静曼是从上一季保留下来的嘉宾，剩下的都是新人。
网上对于换嘉宾争议不断，显然对节目组为了热度换掉原先的嘉宾邀请流量极为不满。
几位嘉宾的粉丝和上一季节目的粉丝吵得不可开交，连索俞的微博底下都不能幸免。
一条宣传微博总共就没有几个人评论，前排立刻变成了双方吵架的战场，把仅有的一些粉丝评论通通压-在了底下。
蒋兴彭：没关系，被骂的都是那些火的，骂不到咱们身上。
蒋兴彭：咱就是一个小小NPC，把钱赚了才是要紧事。
蒋兴彭：明天就开始录制了吧，好好表现，做好分内的事，其他的都别理。
蒋兴彭：尤其是直播的时候，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上一季就有NPC因为抢戏被骂惨了，咱要吸取教训。
经纪人连发好几条微信过来安抚和叮嘱，索俞随便回了一句，最后又将剧本看了一遍。
索俞扮演的是一个住在公寓一楼的神秘房客，单身独居，职业编剧，性格孤僻阴沉，又好像跟这栋公寓里的所有人都认识。
公寓有五层，一层四户，五楼是空着的，所以总共其实也没多少人。
再加上一楼刚刚发生了命案，本就没几个人的公寓更加显得冷清。
好在没多久又有六个新的租客入住了公寓，他们坐着节目组准备的大巴来到公寓前，拖着行李箱走进各自的房间。
住在101的老头死了，警戒线围在门口，几个警察在房间里进进出出，十分惹人注目。
嘉宾们一看到101门口的警戒线和警察就立刻进入了状态，从房间里出来在一楼集合打听情况。
直播也从这里正式开始。
【打卡我姐的新综艺。】
【为什么总喜欢晚上录，完蛋，不会又要通宵吧。】
【哟吼，这一季进展倒是挺快，一上来就死人吗？】
【我敢打赌换嘉宾只会让惊魂日记糊锅底，节目组到底知不知道观众爱看什么啊……】
【能不能闭嘴，别ky了，那么喜欢上一季的嘉宾就去看他们的综艺去，来这犯什么见。】
【哟哟哟，资源咖粉又破防辣！这节目靠谁火的您不会不知道吧？】
【这警察能不能对大美女温柔点！那么凶干什么！】
【看来得之后偷偷溜进去，就是不知道这人是被人杀的，还是被鬼杀的。】
索俞就住在102，跟101正好是对门，整个一楼就他和对面两个住户，当然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了。
时间是晚上六点二十七，索俞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几道菜同时出锅，索俞不紧不慢地将他们分盘装好，并将其中一份装进便当盒里。
“快到你那了，准备好。”耳机里传来导演的声音。
索俞轻声应下，摘下耳机放好，整理了一下着装，慢慢进入角色。
敲门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六位嘉宾被警察毫不客气地挡在门外，吃了闭门羹的几个人自然会向住在死者对面的邻居打听情况。
索俞擦了擦手去开门。
领头的是主角受姜桐，站在他旁边的是流量小花程冷，其他四个人分别围在他俩身后。
“你好，是这里的住户吗？我们是新搬过来的邻居，过来打个招呼。”
程冷留着一头长卷发，长相明艳漂亮，小鹿似的眼睛明亮又夺目。
她向索俞伸-出手，自信地说道。
“你好。”索俞乌黑的眼睛淡淡地飘过每个人的脸，声音低沉，没有对她伸-出的手做出任何回应。
程冷尴尬地收回手：“我叫程冷，我们几个是一起来的，对这里还不太了解，请问隔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对啊，那里怎么那么多警察？”唱跳歌手童旭指了指对面。
童旭去年才刚出道，在这些人里面还算新人，见缝插针地冒个声彰显一下存在感。
索俞看向他：“不该知道的少打听。”
“这个人看上去好凶。”程冷往后缩了缩，小声嘀咕。
就在这个时候，公寓的大门被打开了。
天色渐暗，101门口的那些警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刚刚下班回家，本应该一片寂静的一楼突然围了那么多人，让刚刚买完菜回来的宁铁都看得愣了愣。
“怎么回事？”他拎着一-大袋子菜走到电梯前，往这边看了好几眼，“新来的？”
“你好，我们是新搬来的住户。”谢静曼立刻上前介绍道。
宁铁看着很年轻，三十岁不到的样子，听到谢静曼的话不由得惊叹道：“死了人的公寓你们还敢住，胆子也挺大。”
“死了人？”
“嗯哼，住那间房的老头被杀了，死得特别惨，调查了几天都不知道是谁干的，你们没事也别往这凑，小心沾上什么脏东西。”宁铁说得格外神秘。
说完电梯正好到了一楼，不等嘉宾们再问什么，他一个闪身直接进了电梯。
“哎……”
众人只能看到电梯门慢慢合拢。
“所以101的住户死了，应该刚死没几天。”童旭说。
几人一脸沉思，回过头想再问索俞几个问题，却发现102的房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关上了。
“什么啊，那么拽。”歌手边岭没好气地说。
索俞回到房间，将便当盒盖好，等在客厅。
一直到门外六人偷偷溜进了101后才出门。
他坐着电梯上了五楼，五楼一个人都没有，走廊里遍布灰尘，周围蔓延着木头腐坏的味道。
他走到504号房门口，敲了敲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静静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乍一听还有些渗人。
废弃了的楼层自然不会给他任何回应，他把便当盒放在504号房的门口，没有久留。
回到一楼的时候恰好跟嘉宾团擦肩而过，嘉宾团的六个人通通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压根不敢与他对视。
回到房间已经晚上七点了，这栋公寓位置比较偏，一到晚上外面就黑了个彻底。
索俞打开灯，又打开电脑上的Word，按照人设进行编剧的工作。
唱片机里放着巴赫的《b小调弥撒》，桌面上是节目组一早就准备好的剧本，索俞只是一个演员，自然不会让他真的写一个剧本出来。
他无所事事地等着接下来的剧情节点，手机打开到《惊魂日记》的直播。
古典乐的乐声将直播的声音盖了个干净，索俞从直播间里飞快飘过的弹幕中观察到六位嘉宾现在的位置。
他们被困在了电梯里。
【恐怖片经典场景解锁。】
【这男的怎么那么吵，能不能安静一秒啊，耳朵都要聋了。】
【害怕还不能叫了？那么看不惯就滚，没人逼你看！】
【总感觉后面有事要发生，一上来又是死人又是电梯故障的。】
这位观众说得没错，索俞很快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阵阵惨叫声，叫声非常凄惨，听着像是从楼上传来的。
接着是脚步声。
公寓的隔音很差，楼梯间的脚步声响得像是从旁边传过来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索俞收起手机去开门，是楼上的邻居，对方是一个外卖员，刚刚送完外卖回来，身上还穿着黄-色的工作服，一脸惊恐地看着索俞。
“出事了，楼上出事了！”
他声音急切，说完就拉着索俞往外走。
电梯故障，两人只能走楼梯。
出事的是2楼，六个嘉宾被困在电梯十分钟，刚刚被救出来，一个个摊在地上，脸色惨白。
索俞注意到201-号房间门缝里渗出来的一摊鲜血。
201-号房住的是他们在下午的时候见过的那个年轻男人，叫宁铁，他和他怀了孕的女朋友一起住在这里。
“门打不开，没人应声。”谢静曼说。
“要不把门撞开。”歌手边岭提议道。
距离里面发出的最后一声惨叫已经过去了三分钟，很难不让人怀疑房间里人的安危。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们几个男生说干就干，就这么硬生生地一同把门撞了开来。
引入眼帘的是趴在门口的年轻男人，他的脑袋上破了一个大洞，脖子被整个切下，露-出其中的白骨，脑袋和身体之间足足隔了好几厘米。
他的女朋友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对着天花板，蓝色的连衣裙完完全全被染成了血红色。
肚子被整个掏空，内脏掉出来一点，一块鲜红的肉-球孤零零地被放在茶几的水果盘里，是她还未出世的孩子。
“啊！”胆子比较小的童旭直接叫出了声，闭上眼睛躲在身边的人后面。
眼前这个场景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有些太过了，血腥的场面无一不昭示着一场残忍的虐杀就在不久前刚刚发生。
几人围在门口不敢更近一步。
“怎么会那么突然……”程冷认出了宁铁，很难想象几个小时前才见过的人那么快就死在了自己家里。
只有参加过上一季的谢静曼脸色还算平静，似乎是对这种场面有了经验。
索俞进去看了一圈，逐一检查了窗子和各个房间，路过茶几的时候乘着所有人不注意将一根绿色的钢笔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做得非常隐蔽，就连主播间的观众都没发现他的动作。
“窗子都是锁的，没有其他人。”索俞从二楼下来，说出自己的发现。
“客厅里有挣-扎的痕迹，血溅了一地，这种程度的出血量一定会在凶手身上留下痕迹。”谢静曼观察了一圈，“当然前提是如果凶手是人的话。”
程冷听完他们的话，走近了几步观察女死者，她有些近视，远了些还没看出来，等走近了才意识到桌子上的那一坨肉到底是什么。
那块肉上甚至还能分辨出属于婴儿的四肢。
“呕……”程冷干呕了一声，几步跑回门口，不敢再看。
“这个公寓到底是怎么回事？”童旭吓得站在门口连头都不敢低。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应该一会儿就来了，咱们要不先出来，不要破坏现场。”这个时候外卖员走了进来，提议道。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提议，在场好几个人都不是很想再在这里待下去。
众人一起出来，发现走廊里逐渐聚起了其他住户。
“又死一个。”
“三个都没了。”
“下一个会轮到谁？”
“我受不了了，我要搬出去，这破地方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几个住户小声地讨论着新的凶杀案。
“啊——”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
歌手边岭指着窗子，声音颤-抖：“刚刚……刚刚有个白影飘过去了。”
他吓得脸色都变了。
房间内除了两具尸体和一块肉-球外什么都没有，安静得可怕，客厅的窗子紧闭，窗帘拉到一边，窗外只有一片漆黑的夜色。
胆子比较大的运动员左鹤梦走到窗边往四处看了看：“没有人。”
“绝对有东西飘过去了，我肯定没有看错！”边岭说。
众人当然是相信他的。
“我们还是在走廊等警察过来吧。”姜桐提议。
“可是……”谢静曼指了指房间，显然是想先调查一番，但看他们都那么害怕，只好先跟着一起出来。
一听到警察要来，几个邻居很快都散开了，只留下六个嘉宾以及索俞和外卖男。
外卖男就住在二楼201号房的对门，对面出事的时候他是离得最近的人，几乎从对面发出第一声惨叫时他就在。
另外两个房间住的是两位嘉宾，谢静曼和边岭，出事的时候他们和其他四个嘉宾一起被困在电梯里，等被救出来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这位先生……”程冷看向索俞，凑了过来。
索俞面无表情地看过去，周身围绕着冷漠的气质。
程冷面色一僵，她很少面对这样的人。
程冷出道早，在圈里的地位很高，就算脾气再不好的人面对她也得收着自己的脾气。
她一下子调转目标，把头转向外卖男：“这位小哥，我听刚才有人说，这栋公寓好像经常死人？”
刚才那些邻居的窃窃私语都被她听了去。
外卖男眼神躲闪，不太敢直视她：“也不是经常，就偶尔，偶尔。”
“偶尔？”边岭插-进来，声音有些大，“楼下的警戒线都还没撤，这也叫偶尔？”
一边说着一边还拿手指着楼下。
“这次情况特殊啦，平常应该不会那么快的。”外卖男越说脸色越难看，小声自言自语，“不知道怎么事，怎么那么快又死了……”
看了他的反应，边岭把其他人拉到一边说悄悄话：“这栋公寓一定有古怪，我看他们两个都不太对劲。”
说着还瞥向索俞和外卖男。
索俞直挺挺地站在走廊里，一身黑色的衬衫衬得人更加神秘诡谲，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丝毫不理会他们的讨论和目光。
【这个小哥还挺酷。】
【我说怎么那么眼熟，这不是索俞嘛，怎么不当爱豆跑来做综艺NPC了？】
【什么什么？是爱豆吗？哪个团的？之前怎么从没听说过？】
【因为糊啦，那个团都解散八百年了，就封博恒之前的那个团。】
【不管是哪个能不能对其他人有点礼貌！拽得跟谁都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警察很快就来了，神情带着些麻木，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隔三差五地发生一桩命案。
他叫来几个最先发现尸体的人进行问话，大家都是一起进去的，问出来的内容都差不多。
等警察问完话索俞就可以先下楼回自己家了。
站在电梯门前按了按钮，索俞的脑子里正回忆接下来的剧情，旁边突然传来声音。
“电梯坏了。”姜桐对站在电梯前的索俞说。
索俞看了眼一直没动静的显示屏，“嗯”了声点了点头，转头走向楼梯。
姜桐跟了过来：“我们是刚搬来的，还不太了解情况，这里是出过什么意外吗？”
“比如说……有什么脏东西之类的？”
从这一个晚上下来索俞绝对是看上去最神秘的一个人，不仅是因为他的性格，出了事之后外卖男也是第一个下楼去找他，显然他在这栋公寓里担当着一些比较重要的角色。
姜桐没有多想就跟了过来，想从他口中问出点什么。
“不知道。”索俞脚步不停。
“可那个死了的人之前还提醒我们小心沾上脏东西。”姜桐又说。
“不好意思，我是唯物主义者。”索俞停在一楼，打开楼梯间的门时回头看了他一眼。
索俞神色平静，仿佛真的完全都不相信鬼神。
“唯物主义者……”
然后他就听到了耳边一声带着嘲讽的轻哼，是莫测的声音。
姜桐一脸的怀疑，索俞没有再理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公寓里四处都是摄像头，就连索俞的房间也不例外，二十四小时监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索俞关上电脑，宁铁死完他可以暂时休息一会儿，要到后半夜才有他的戏份。
拿上电脑上了二楼，戴上耳机，一边休息一边等着导演组接下来的指示。
这类综艺总是会录得很累，休息的时间都得从里面挤。
索俞闭上眼眶靠坐在床头。
莫测靠在窗边，慢慢显出人形。
“你们人类真有意思，明明害怕鬼又都喜欢装神弄鬼。”
索俞摘下耳麦，依旧闭着眼睛：“你也才变鬼没多长时间，别整得自己没做过人一样。”
莫测出现在床上，看电脑里的剧本。里面详细地写着索俞这个角色的资料和剧情的大致方向。
“无聊的剧本。”他大致浏览一遍，嗤笑一声，“人设跟你倒是挺搭，本色出演。”
莫测愿意跟索俞交流算是一件好事，虽然他总是动不动就冷嘲热讽。
索俞忽视掉他语气中的嘲笑。
“我跟他不一样，我不做坏事。”
莫测回到窗边，声音冷冷的：“哦，是嘛？”
索俞扮演的是这个故事里的人类反派。
江间公寓在二十年前发生过一起命案，一个女人被丈夫囚禁家暴了好几年，公寓里的其他住户明明察觉了异样却通通选择了无视她的求助。
于是她被丈夫杀死后便化成了厉鬼，不仅杀死了丈夫，还杀死了公寓里的其他住户。
她的怨气附在了一根绿色的钢笔上，她的丈夫就是用这根钢笔割破了她的颈动脉，之后的许多年里，这根被诅咒的钢笔时不时地出现在公寓里后来的住户手里，只要是拥有这根钢笔的住户，最后都会被她残忍杀害。
而索俞则是她存活下来的孩子，多年之后又回到了这栋公寓，他发现了这栋公寓的秘密，发现了他母亲的鬼魂的秘密，发现了绿色钢笔的秘密。
于是这栋公寓里的所有住户几乎都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他们就像是在玩猫抓老鼠一样，把公寓里的住户当成可以随意戏耍的猎物，肆无忌惮地将他们用各种方法杀死。
而在这个过程中，索俞通常负责用那只钢笔选择猎物，那个女鬼负责杀人，母子间的默契任何人都无可比拟，即使到了现在，也没有人怀疑过索俞。
索俞将那根绿色钢笔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他明天的任务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根笔放在童旭的身边。
其实不是很容易，躲过嘉宾的眼睛还算简单，但想躲过直播间那么多人的眼睛却很麻烦。
凌晨一点一三分，索俞悄无声息地从房间里出来，扣上外套的扣子，叹了口气。
这个点其他NPC都已经可以休息了，只有他这个大反派还得溜出来害人。
一楼空无一人，电梯还是坏的，估计明天才能修好。
童旭的房间在四楼，现在这个时候几个嘉宾都在姜桐的房间里复盘今天发生的事情，这让索俞的行动简单了很多。
他按下401房间的密码，动作非常小心，姜桐的房间就在斜对面，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被发现。
将那根钢笔塞进门口挂着的外套口袋里，随后立刻退出房门。
“等等。”耳机里传来导演组的声音，“姜桐正在出门，你先别出去。”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人心里一跳，索俞扫视一圈，躲在另一边的拐角处。
“姜哥，我跟你一起去吧，东西太多你也不好拿。”童旭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要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边岭喊道。
“先等等我拿一件外套。”童旭说。
随着他的声音一起出现的是门口按密码的滴滴声。
门开了，电灯开关被一同打开，客厅一片明亮。
索俞往后退了退。
莫测这个时候突然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旁边。
索俞看向莫测，只希望他不要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嘘——”莫测的食指抵在唇边：
“小心别被发现了。”
他话虽然是这么说，却当着索俞的面向一旁柜子上的一件装饰陶瓷伸-出了手。
直播还在进行，直播用的摄像头就挂在童旭的胸口，直播间的观众比之前少了大半，但也还剩了不少。
“小点声，就站在这里不要动，一定不要被发现了。”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比他还着急。
索俞的身份是这个故事最大的谜底之一，如果一开始就被发现了，那这个故事基本上就算废了一半。
莫测的手已经接触到了那个陶瓷装饰，然而没有实打实地碰到，而是从里面穿透了过去。
以莫测的能力他如果想碰某样东西就不可能碰不到，现在看来他应该没有在这个时候给他捣乱的意思。
就在索俞刚要松了口气的时候，门口的童旭却发现了外套口袋里多出来的那样小东西。
“这样什么？”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将那只钢笔拿了出来。
钢笔头已经生锈了，笔身的漆却完好无损，像新的一样。
“怎么了？”姜桐见他穿件外套墨迹了半天，便走了过来。
“一只笔，不知道哪来的。”童旭说。
姜桐接过笔，在灯光下打量了半天，又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笔尖看上去有点年头了，你确定不是你不小心放进兜里的吗？”
“不可能，”童旭否定道，“我从来不用钢笔。”
“而且我脱-衣服的时候检查过口袋，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童旭越想越觉得奇怪。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最后只剩下一个答案。
“有人进过我的房间。”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这间房子里就多了一个看不见的另一个人。
索俞紧紧靠着墙，耳机那头的导演组已经在通知别的NPC过来找个借口把童旭和姜桐支走了。
他们过来只要一两分钟，索俞只要在这一两分钟内不要被发现就可以。
童旭和姜桐胆子都不大，没有人敢独自过来查看，看样子还能拖不少时间。
“现在怎么办？不会还在这里吧？”
童旭脑子里闪过好几篇凶手潜入别人家里将人杀害的新闻，虽然知道只是在录节目，但对未知的恐惧还是让他很难向前进一步。
“问题不大，不用担心，很快就能解决了，你只要继续像现在这样……”耳机那头的人还在安慰索俞。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陶瓷砸向地面破碎的声音响彻整个四楼。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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