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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终于微信聊了几个月后,相亲对象提出了在圣诞节见面的要求。

      我妈也特地为了这个事打了电话过来。
      其实她不用担心,我是个不会拒绝的人。

      见面,把话说清楚或许更好。
      做朋友没问题,但是进一步发展不太现实。

      我只跟周亚楠说了圣诞节见面的事情,她反而是劝我不用这么着急下定论,既然之前聊得不错就再看看。

      是这个道理,这个年代,能在网上找个聊得来的人都不算易事了。

      许目远破天荒说要出差。
      也是神奇,他一个写代码的,出差能干啥?换个地方写代码?

      我没跟他说和相亲对象见面的事情,只说了中午要和周亚楠去吃饭,怕他又问东问西。

      我对各种节日没啥兴趣,属于生活缺少仪式感的那类人。
      圣诞节也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十二月的一个周末而已。

      我想过要不要送许目远圣诞礼物,最后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在国内,异性朋友之间送圣诞礼物,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适。

      转眼就到了圣诞节当日。

      街上到处播放着《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红绿成了主色调,圣诞老人在各个商场的门口忙得不可开交。

      周亚楠送了我一套口红,显得空手赴约的我特别没有良心。

      礼物是个很麻烦的东西,它不是单向的,是双向的。
      收到便要送出去,那还不如一开始自己买自己的,省得还要动脑子想送什么。

      话虽如此,礼尚往来是维系人际关系很重要的一点。
      很多时候,这个脑子还是不得不动的。

      比如晚上的饭局,我肯定不能空手去,但初次见面,也不用太贵重的。

      我和周亚楠在商场里逛了逛,买了个小号的圣诞节蛋糕准备饭后一起吃,还有一袋子零食。

      周亚楠把网上总结的相亲注意事项转给了我,让我好好看看。
      万一有不舒心的地方,随时给她发微信,她好打电话来帮我解围。

      我觉得应该不至于,聊了这么长时间,对方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相反,我和他还挺聊得来的,各种想法也十分契合。

      等到真的见了面,毫不夸张,他是我现实生活中见过最绅士,谈吐最风雅的人。
      无论是明星八卦还是艺术文学,时政热点都能侃侃而谈。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

      我感觉我妈说的不无道理,这样的条件,看不上我的可能性比较大。

      全程我都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快,用不着周亚楠的场外援助了,而且我手机没电了。

      吃完蛋糕,我提出要AA,被他拒绝了,我也没有坚持。

      结完账出来,他要开车送我回去,我看时间还早便拒绝了。
      离得也不远,今天整天都是和谁一起过的。抓住圣诞的尾巴,我想一个人去看看夜景。

      刚送走他,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许目远?

      寒冷的冬日里,他满头大汗,应该是跑过来的。

      “不是出差去了吗?”我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诧异地问。

      许目远没有接,大口喘着粗气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啊,不好意思,手机没电了,有什么急事吗?”我看他的样子,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不免心里一紧。

      “我从两个多小时前就给你打电话,发微信,都没有回音,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后来实在没办法微信上问了周亚楠才知道。”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不快,语气少有的严肃。

      “真的不好意思。”

      我像犯了错的孩子,低头积极承认了错误。

      联系不到人的确让人担心,等下得跟周亚楠说下情况,她肯定也担心得不得了。

      许目远好像不太想放过我,继续问:“为什么没跟我说见面的事情?”

      “这......”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酝酿了一会儿后,说:“也不是什么值得提的事情。”

      许目远叹了口气,没有再刨根问底而是说:“去周围走走吧。”

      他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围到了我的脖子上,“天气冷。”

      “啊,不......”我话还没说完,他便抓住了我要去解开围巾的手,眼神不容拒绝。

      我妥协了。

      我们两个人并肩走在圣诞夜的街道上,谁都没有说话。
      我想找找话题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有个事情想找你商量。”还是许目远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你说,洗耳恭听。”

      我估计是游戏有关的事情,而下一秒他的话却让我停止了思考。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很多年的老朋友。最开始我以为只是长久未见的错觉,但我慢慢发现并不是如此。我只要看到她就会特别开心,明明隔三差五在见面却在每次分别时忍不住想念。她特别喜欢吃,每周带她吃遍美食成了我最期待的事情。

      她答应写曲子的时候,我想的是又有正当理由可以找她说话了。去密室逃脱我鼓起勇气牵手,一路提心吊胆害怕心跳声被她听见。看电影她睡着的时候,靠在我肩膀上,我根本无心看电影,隔几秒就要侧过头去看看她。但看一会儿就会虚心转过头去,怕她醒了。

      她是个努力到极致的人,忙起来每天都是十二点多才能下班。我每天去接她,看她累得睁不开眼睛,很想抱抱她说辛苦了。

      我太害怕了,怕说出来会失去这个朋友。所以我尽力克制不想让她察觉,但越是克制,感情便越强烈。”

      我听得懵懵懂懂,明明是中文,进到耳朵里却迟迟无法理解。

      “我想了好久好久,我很肯定,如果不说,我会后悔一辈子。所以我决定在圣诞节这天晚上告诉她,我喜欢她。虽然很想潇洒地说就算朋友没得做了也没事,但要真是如此,我应该接受不了吧。”

      我们两个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商场门口,人流相对于白天丝毫没有减少,所有人都洋溢着笑容,享受着圣诞节的夜晚。

      露天广场上有一架漆黑的钢琴,供来往的路人随性来一场音乐会。

      我没有说话,走到了钢琴前,深呼吸,坐下。

      闭上眼睛,双手触碰到琴键,音乐声响起,是我最喜欢的曲子。

      坂本龙一先生的传世绝唱《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每个圣诞节的必备曲目。

      八年的时光,尘封的岁月,深埋的感情,在我手指尖飞舞盘旋着。

      嘈杂的广场好像变成了无声的舞台,此时唯有音乐能表我心。

      曲毕,我起身,转过去面对着他,笑了,然后开口。

      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

      “圣诞快乐。”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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