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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回 ...


  •   “啊!不知几位王爷大驾,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刚准备升堂的知府乍见堂下的几张熟面孔,吓得差点跪倒在地。

      “你不用理我们,只准备几张椅子,我们在这里静静地听着就行了。” 司徒砚挥挥手,转身道:“老三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巴巴地跑过来看审案子。”

      “怎么,难道只许二哥四弟过来瞧新鲜,就不许我过来看热闹么?”

      “老三这话真是难听!问你一句倒是顶了三四句回来了。罢了罢了,我也不同你厮磨了。秦大人,你倒是何时开始审案呢?”

      “马上开堂,马上开堂。”秦知府一面擦着额上新冒出的冷汗一面应和着,正要拍打惊堂木叫“升堂”。却听堂下有人突然道:“不知秦大人还有多的椅子没有?能不能顺便给我也摆一张?”

      秦知府抬头一看,堂上果然多站了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极为恩宠的平南王易岚。平南王眷顾醉梦轩的头名花魁芙蓉早不是新闻,今儿个看他这架势,想必是来坐镇看自己是怎么审他心上人的。想到此点,秦知府的一身官服于是尽被汗湿透了。几个与犯案之人可能有关的皇子已经够难对付了,现在再加上一个平南王和安王-----------他真的招架不住了!

      “等等,不要忘了给我也加一张。”李迁跟着走进来,笑咪咪道:“各位王爷,大家好呀!”

      “今儿个还真是热闹,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齐了。” 司徒砚看着来人,啧啧冷笑道:“没想到这么件小小的案子竟然连向来不问世事的平南王和安王都惊动了。”

      “案子有趣,横竖是没事,大家过来瞧瞧凑凑热闹也好。” 易岚淡淡一笑,拉着李迁入了座。

      “只怕不是看热闹这么简单吧。我听说这下面的犯人好像和某人有点渊源来着。”司徒砚眼睛横斜了易岚一眼“平南王,你看这事儿可是真的么?”

      “秦王什么时候也对这种八卦感兴趣了!您难道不知道市井之言往往不可信么。”李迁打开折扇轻摇:“要说消息,这上京到处都是消息,正的歪的还不是随着大家乱说。比如说我刚就听见有人在说,说死者是您的手下,被您派到燕王那边找燕王的茬呢,您说这种话能信吗?”

      “是呀。这话的确是不可信。”那人的确是司徒砚派过去的探子,李迁这一句正中了司徒砚的要害。

      司徒砚本想找易岚的麻烦以报前仇,不想被李迁一句就给顶回来了。无奈之下只好冲着坐在上面的人发火,恨恨道:“秦大人,还不开始么?本王还等着你给本王洗清流言呢!”

      看着几双利眼纷纷往他这边瞟过来,秦知府颤着手将惊堂木一拍,心中默默地叫苦:天呐地呐,他今日到底是走得什么运道,小小的一件案子竟然为他一下子招来了五尊大菩萨!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哪个都得罪不起呀!

      眼看着堂上凝聚的低气压,他小心地压低嗓子叫道:“开堂啦--------”

      他怕,别人却是一点都不怕。就见那站在下面的牙差不知是想表现还是怎么着的,那声附和的“开堂”叫得那个响呀,轰隆隆地像在打雷一样。

      秦知府哀怨地摸摸耳朵,恨得牙直痒痒,恨恨地瞪着自己的下属们:叫这么大声做什么,看我回头减你们的俸禄。

      “带犯妇!”挥挥手,丢下一张牙牌,名声如雷贯耳的芙蓉姑娘被带上堂来。

      ~~~~~~~~~~~~~~~~~~~~~~~~~~~~~

      “犯妇芙蓉,有人告你于本月初一晚间在醉梦轩将司事御史杭邑杀害,可有此事?”

      “大人,冤枉呀!民女自幼就从未伤过生,何况是杀人。请大人为民女申冤!”

      “来人,带人证。”惊堂木一拍,他看着跪在堂上的人问道:“堂下所跪的都是何人?”

      “民女是醉梦轩的素月。”

      “民女是醉梦轩的碧桃。”

      “你两人都说自己曾经见到芙蓉行凶,可有此事?”

      “正是。”

      “素月,你将详细经过细细讲来。”

      “是,大人。”素月唱了个诺,慢慢道:“初一那天晚上,照着我们醉梦轩的惯例是醉梦轩花牌排名的积分公布。民女因为自己的积分不高,沮丧之下与侍侯民女的碧桃一起早早地退了场。因为想快些回去休息,所以民女特地抄近路,往芙蓉的天然轩那边走。在经过之时,民女听到有人惊叫的声音,民女担心之下,连忙走过去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到,却见到芙蓉被一个男人压在地上,那男人似是想强迫芙蓉。我心中着急,可是我与碧桃都是女流,根本就无法帮忙。正想叫人时,却见芙蓉从头上拔下头钗,趁着那男人不备,一举刺入她身上的那个男人的心口。我与碧桃心中害怕,连忙跑回去了,然后第二日就有人从水中捞出一具尸体,看那身形和衣物,就是初一晚上芙蓉房中的那个男人。”

      “民女当日所见与小姐所见完全相同。请大人明鉴!”

      “你们,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这样子编故事害我?”芙蓉惊惶大叫道:“大人莫要相信她们!她们说的都是谎话!芙蓉是被冤枉的!”

      “大胆!”惊堂木狠狠一拍“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

      “大人,芙蓉真的没有杀过人呀!”

      “你再多言,本官就不客气了!”

      “是。”芙蓉低下头,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来人,传仵作。”重新丢下一张签牌将仵作唤了上来。

      “你可是此案仵作?”

      “回大人的话,小人正是。”

      “你将手上情况一一说来。”

      “是,大人。经小人查证,死者死于刺伤之下,伤口位于心脏正中。凶器正是此物。”

      “把凶器呈上来。”

      “是。”

      扬着手上精巧的发簪,偷偷瞥了眼平南王。咦,好像没什么表情,还是笑着的。这芙蓉应该不是---------

      “犯妇芙蓉,本官问你,这发簪可是你的?”

      “大人,民女是被冤枉的!”

      “本官现在问的是这发簪是不是你的。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还不快说!”

      “是。”芙蓉哽咽道。

      “你可认罪?”

      “民女--------没有罪!”

      “这样的贱民,不打不能招供。秦大人,你迟迟不用刑,是在怜香惜玉么?”司徒砚冷笑道。

      “砚王爷不怕屈打成招么?”李迁一听,忙忙地叫道。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怎么算是屈打?”得意地瞧了李迁一眼“难道说,安王与这犯妇有什么关系,诚心想要包庇。如果是这样子,看在安王的面子上,不打也成呀。”

      “你---------”

      “秦大人只管自己审案,不用理我们的意见。” 易岚淡淡地开口道“该不该打大人自有分寸,小迁你就别再多言了。”

      “表哥,可是---------”

      “国有国法,行事自当以法为重,岂能因为私人的理由而任意违之。秦大人,你安心地审案,要是因为案子得罪什么人,都有本王在这里给你担着呢!”

      “下官知道了。”瞥开眼,秦知府不敢看易岚的脸色,反手丢下一张签,无力道:“用刑。”

      ~~~~~~~~~~~~~~~~~~~~~~~~~~~~~

      不,怎么会这样呢?

      平南王怎么会这样说呢?

      还未从震惊中醒过来,一下比一下重的板子已经狠狠地落在芙蓉身上。

      疼!疼!疼!

      ---------------身上好疼,心更疼!

      本以为与他结交了这么长一段日子,他怎么着也会对自己有一点点的动心。可是,怎么是如今这种结果呢?

      大滴大滴的泪从眼中落下,想哭,哭不出声。

      --------------辰辰,你在骗我么?

      你一直一直都是在骗我么?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得到这种结果?

      为什么?

      --------------为---------什---------么!

      ~~~~~~~~~~~~~~~~~~~~~~~~~~~~~

      “禀报大人,二十板已打完。”

      “好,你等先退下。”看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弱女子,秦知府无声地叹了口气:“芙蓉,你现在可愿意招了?”

      “民女----------”

      “芙蓉呀,本王瞧你这样子倒也不像是真凶,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了你?你若是知道什么,只管说,本王一定帮你追查,还你一个清白。”一直没有开口的司徒韶慢慢开口道。

      老四这一招,就是所谓的猫哭耗子么?司徒戎兴味地一笑,等着看易岚会有什么动作。不想映入眼帘的却是易岚招牌般的笑容。

      他这是在想什么?瞧他这样子像是胸有成竹似的,难不成他已安排好后路了么?可是,这二十大板----------他竟一点都不担心么?

      司徒戎的心为着易岚这叫人琢磨不透的举动而七上八下的,反复翻转个不停。当事人却是仍旧笑得一脸阳光,瞧在眼中分外地扎眼。

      芙蓉见到易岚脸上的笑容,心都凉了。

      心中突然有了一种绝望的冲动: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受刑。方辰到现在却根本连个面都不露。我受了这么多委屈她却不闻不问,她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那张字条难道只是她随便说说用来哄我的么?她平时不是智计过人的吗?这小小的一件案子就会难到她了吗?她分明是根本就没有为我打算过。

      是了,她一定是有目的才会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藏在我那儿却不让人知道。是了,凤鸣也说过的,我的发簪只有我最亲近的人才能拿得到,说不定就是她杀了人却嫁祸在我身上的!她一定是早就打算好了要利用我的身份遮掩着自己好杀人。被发现了便往我身上推。她平时里装得一幅为我打算的样子,其实就是用来唬住我,好让我甘心情愿地为她背罪。对,一定是这样的!方辰,你好狠的心!

      唇咬得死紧,芙蓉的目光因着自己的推测而更加阴森。抬头环视四周,四周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却没有一个人上来为自己说说话。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脸,那样冷冰冰的,纯粹是看戏的脸。

      心中的愤慨一点点地加深,芙蓉霍然昴起头来,对着司徒韶开口道:“王爷刚才说的话可真的算数么?若是芙蓉能够说出什么,王爷您真的会还芙蓉一个清白么?”

      “这是自然的。” 司徒韶的笑容多了几分得意“只要你把实情说出来,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于你。”

      “其实----------”芙蓉正要开口,堂外却突然一阵混乱。

      “怎么回事?”惊堂木重重地一拍,秦知府大声叫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外面的都在闹什么?”

      “回禀大人,外面有人击鼓鸣冤,大叫芙蓉冤枉。”

      “大胆。他没有见到本官正在审案么?快快把他轰出去!”

      “可是,大人,他说他有法子证明芙蓉是冤枉的。”

      “这个----------”

      “秦大人,不如让他上来听听他怎么说也好。” 司徒戎开口,淡淡地看了易岚一眼,心下有些吃惊:此次案子明显是陷害,可是那人布局紧密,连自己也难得插手,没想到易岚竟然有法子想出招术来应付,当真是难得!

      “是。”秦知府忙点头吩咐手下道“你们,还不把人带上来!”

      易岚与李迁俱是淡淡一笑:终于盼到幽灵宫主出手了!看戏看了这么久,可算是到了高潮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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