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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关于风清愁的 ...

  •   我原名歧可儿,后来因为娘亲的逝世,自己更名为风清愁,以此纪念深爱的娘亲。我爹是现任风岐山庄庄主歧善,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不喜政务,喜文弄墨,身手也是极好的,很早就脱离皇权,创建了风岐庄,听娘亲说皇上对我爹相当敬重,还暗中保护着风岐山庄。从山庄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爹对娘亲的情深意重。

      娘亲是碧湖堡最受宠的小小姐风灵儿,年少时人称“清愁公子”,清愁是她女扮男装闯荡江湖时给自己取的名字。娘亲很美,美得很柔和,五官精致,扮成男子别有一番风味,儒雅有礼,风度翩翩,曾经有多少女子仰慕着她,追随着她,那时娘亲的女子身份只有爹知道,因为爹的师父就是娘亲的爹爹,也就是我的外公。娘亲的武功修为极高,外公和舅舅们都很宠她,也就任由她在江湖中闯荡,走过了很多地方。娘亲很聪明,她拜得天机老人为师,学习了很多阵法。等学成下山,一时兴起跑到风岐庄看望久违的师兄,也就是我爹,一来二去,从此就在庄内住下了。他们两人非常相爱,鹣鲽情深,人道只羡鸳鸯不羡仙,一年以后就有了我。

      爹和娘亲都很疼我,小时候爹总喜欢抱着我看娘亲舞剑,而娘亲喜欢抱着我看爹作画,爹的画作基本上都以我和娘亲为主角;等我稍微大点,爹会认真地教我念口诀,不辞辛劳地陪我练功,娘会教我阵法,会在我看书看得疲倦时,轻轻地弹奏一曲,会给我做糯米团子,那时候我们的生活很幸福,我以为可以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娘亲对人很好,在做清愁公子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想方设法跟随她,就算后来女子身份被公布于众,也没人恼羞成怒,找她麻烦,跟随的依然跟随,尤其是烈鹰寨的表小姐夏之岚,不单单因为娘亲救过她一命,我想她对娘的深深眷恋也是她一直跟随着娘亲的主要原因吧,她对娘亲一向宠溺,娘亲要做的事情,总是第一个支持,并给予帮助。在这方面,爹有时候都自愧不如,可不知娘亲是大智若愚还是迟钝,竟然提出和夏之岚结为姐妹,这一次她没有支持娘亲的做法,也坚决反对,眼神很悲伤,隔天就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娘亲那时候很伤心,爹劝了好久,娘亲才平静下来,但心里始终有道坎过不去,总会想起因为自己的武断而失去了一个生死之交,心中郁结。久而久之,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娘亲旧疾复发,病去如山倒,爹遍请名医,甚至连皇上都派来了御医,却都束手无策。娘亲风华正茂,就这么撒手西去,爹和我都很痛苦,尤其是爹在遭受如此打击后,一夜白发,整日守在娘的画像前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我不止一次劝说他,可他当做听不见,有时候嫌我讲得多了,还会冲我发脾气,将酒瓶甩到我身上,爹从来没这么对过我,我知道这世间情最伤人,可是爹却不顾亲生女儿的感受一意孤行,我理解他无法接受娘亲的死,因为对娘亲的极爱,所以极度痛苦,可让我伤心的是他把我排除在心门之外,他不要我了,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好似变成了孤儿。娘亲的离去,打破了原有的平静,一切都不一样了,山庄里气氛十分低迷,庄里的人都沉浸在悲痛中,外公和舅舅们也无暇顾及我,都忘记了还有一个我正需要他人的关怀,那时候我是真的心寒了。

      娘亲逝世的十天后,离开五年的夏之岚得到娘亲的死讯后,风尘仆仆地赶来了。本来我是恨她的,要不是她的突然离开,娘亲也不会郁结到突发旧疾,可当我看到她那悲痛欲绝、两眼极肿、面色苍白的样子时,反倒恨不起她来,她比我们这里任何人都要憔悴得多,想来娘亲的逝世对她的打击更大,而且她还强忍着悲痛,安慰失去娘亲的我,发誓要替娘亲好好照顾我,保证让我健康快乐地长大,若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她是这么多天来第一个考虑到我的人,并且还点醒了无药可救的爹,她那时对爹大吼:“灵儿选择了你,你就要负起责任来,她走了,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你还有可儿,你这个做爹的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她伤心痛苦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这样是要灵儿死不瞑目吗?”也许同样深爱着娘亲,她的话让沉醉于痛苦的爹终于能面对娘亲离开的现实,又向我忏悔他十天来对我的忽略。我心底是感谢她的,但是我无法原谅她的不辞而别和爹以前的荒唐,毅然决然地搬到了东沽林,在林中设置了天沽阵,这是娘亲教我的最后一个阵法,世上除了我和我娘就没人知道如何闯关,我就是要任何人都找不到我。

      我孤身一人在这林子里呆了五个年头,很少出林子,吃的菜都是自己菜地里种的,最多下山买几本书,也都是乔装上集市,没人发现。我知道爹一直在找我,五年了都不曾放弃过,也知道夏之岚已经回到了烈鹰寨,动用一切力量在找我,五年了,她没有嫁人,只想要找到我,替我娘亲好好照顾我。我也知道江湖中有很多人闯阵都没成功,而且都没能活着出去。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五年来一人的生活已经将我的心封闭了,性子也变了很多,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顾不了别人的死活。娘亲的死给我的打击真的很大,我真的很怕再动情,我不想再伤心了,心底那破开的地方还在滴血。我没打算回去,想一辈子就这么呆在东沽林,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活着,死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关于风清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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