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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疗伤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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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都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都不明白向来以仁善为名的圣医宣子上居然会如此断然地拒绝救治一个人,置人的生死于不顾,难道他和风歧山庄有什么过节?
大家都疑惑地看着夏姨,而夏姨也一头雾水,她从来不知道师兄是有脾气的,自从认识师兄以来就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如此阴沉的表情,可她也没听到过任何关于师兄与风歧山庄不和的消息,至少没听到师兄提起过。自从师父八年前仙逝,师兄就一直在南齐国各个城镇穿梭,到处义诊,怎么也不会和风歧山庄有瓜葛啊。
我们暂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先回到下榻的客栈,以后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我颓然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这个时候已经没多余心力去顾及淑女形象了。想我这么个温良的二十一世纪人才,虽没有倾城倾国的美艳,但好歹也算个清秀佳人,虽说不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至少我从没这么惹人嫌过。我的纯洁脆弱的小心灵就这么被残酷地打击了。
愁愁见我一脸郁卒地样子,心疼不已,轻声安慰我说:“雪儿,没事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还好宣圣医在小南镇要待一段时间,趁这个时候,我们好好想想怎么解开宣师傅的心结。”
“对,愁愁说的对,我不能这么轻易地被打倒,我要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解决这件事情,不可以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灰溜溜地退场。”愁愁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我茅塞顿开,我在这里自怨自艾只能浪费宝贵的时间,我觉得还有商量的余地,至少宣师傅并没有立刻离开小南镇。
“夏姨,这里就你和宣师傅熟悉,说得上话,我想请你帮我们问问宣师傅与风歧山庄到底有何过节,如果直接问不行的话,旁敲侧听也可以。”我的脑瓜子如马达开动,想我曾经在学校里担任过团支书,同学间的矛盾都是我出面调解的,成功率百分百诶。(娃娃:你那是在学校好伐,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可是江湖,动辄就要人命的。某雪:你当我白痴啊,还说是我亲妈呢,PIA)
想想歧爹的为人,应该不会做出让宣子上深恶痛绝的事情吧,这里面绝对有猫腻,说不定我还能挖出什么陈年秘辛呢,某雪的八卦因子正邪恶地冒出了小头。
“好,你们先别急,我去问问看,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师兄,正好和他叙叙旧,你们自己爱干嘛干嘛去吧。不用管我了,我自己会回客栈的。”夏姨点点头,赞成我的提议,交代了些事情后,便起身离开了。
剩下我们在客栈里面面相觑,气氛一度凝重,惠儿忍不住出声,提出要去买点胭脂水粉,问谁还一同去,秋思思欣然作陪,林清当然也随她们离开了。夏木说在来的路上看到过武器铺,想去那看看,便把小暖和齐家魏给拖走了,留下了无所事事的我和愁愁在客栈里大眼瞪小眼。
愁愁说出去走走吧,难得来一趟,现在什么事情都别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点头附和,这个时候就需要这样豁达的思想,想那么多也不计于事。这么想着,人也豁然开朗,勾着愁愁的手臂就往客栈外走去。
临近中午,肚子饿的咕咕叫,我不好意思地看了愁愁一眼,愁愁宠溺地点了点我的额头,嗔道:“你啊!”我冲她吐吐舌头,只见愁愁眼色一黯,不好,我摆明在勾引愁愁呢。忙摸了把肚子,嘟囔道:“好饿啊,好饿啊,愁愁,快走吧。”
我故意岔开话题,打散暧昧的气氛,我的娘诶,愁愁也太容易被我影响了吧,虽然这使我很有成就感,不过现在是在外面诶,大庭广众之下,我还是不敢有所造次的,真正是有色心没色胆。
愁愁无奈地笑笑,对我的小心思无比通透,这小家伙,敢做不敢认呢,摇摇头跟着我走进了一家酒楼。酒楼里人声鼎沸,喧嚣热闹,我们跟着小二的引导,上到了二楼,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便兴奋地坐了下来,笑看着愁愁优雅的坐在我的对面,真好,愁愁与我同在。
接过小二手里的菜单,点了几个菜,吩咐小二上菜稍微快点,挥手让他下去了,小二躬了下身便离开了。我兴致勃勃地朝窗外看去,那里正好有条江,清波荡漾,午后的阳光撒在江面上,到处金光灿灿,潋滟无双,还有不少的画舫停在江中,隐隐约约传来了筝瑟琵琶那婉转的声调,令人怡然自得。我陶醉在此等景色,别样的宁静中,嘴角绽开了美丽的笑靥,娇而不媚,而愁愁则醉于我那娇丽的容颜散发出的异样神韵里,嫣然而笑,艳而不妖,美丽绝伦。可谓是美人如画,秀色可餐。
此情此景吸引了二楼用餐的客人们,他们轻声细语,就怕打破了这一刻的平静,不够小二上菜的脚步声将我的视线从江面拉回,转头看向愁愁,蓦然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脸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察觉四周过于安静,眼角扫视周围,客人们都若有似无地看着我们,太引人注意也不好,都怪愁愁长得太艳丽了,这些凡夫俗子就跟见了仙女般移不开目光。虽然别人承认愁愁长得美,我确实很开心,并与有荣焉,但是这样被当成猴戏看,我就不乐意了,这样的愁愁怎能让你们这样不纯洁的视线给亵渎了呢。
我轻咳了一声,愁愁立马回神,看我朝那边嘟了嘟嘴,无声控诉着都是因为她的美貌造成的后果,只见她温柔婉约的脸色瞬间撤去,恢复平常冷清默然的神色,徐徐地看了看四周,客人们被这瞬间的变脸给弄懵了,都不敢接触愁愁的视线。
愁愁满意的收回视线,再看向我时,眼角含笑,这什么人啊,变脸跟翻书似的,四川的变脸都赶不上她的速度,我看她就是川剧变脸的鼻祖,小女子甘拜下风。小二麻利地布着菜,要我们趁热吃,小心烫,我打赏了他几两碎银,小二连声道谢便下了楼去,我夹了一筷子愁愁爱吃的菜放到她的碗里,愁愁也不落人后,将桌上的菜夹了个遍,一古脑都放进了我的碗里,顿时碗中像小山一样隆起,我哭笑不得,这叫我怎么吃饭呀,哀怨地看了眼愁愁,她揶揄地看着我,眼神中有不容拒绝的意味,我撇撇嘴,认命地接受她的好意,扒开一条缝,开始“艰辛”的用饭之路。
愁愁看我一脸郁闷的样子,心里直笑,让你刚才故意勾引我而不敢认,放了把火就扭扭屁股走了,明明是自己不顾其他人在场,毫不收敛地露出如此娇丽的神态,让那些俗物垂涎欲滴,若不是有事在身,定要把这些人的眼珠子统统挖出来,就是不喜欢雪儿被别人盯着看的感觉,雪儿是我的,怎么可以让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庸人们欣赏到她的一颦一笑。
历经坎坷,我终于吃好了这顿爱心饭,摸了摸快要撑破的肚子,我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对面已经喝了半杯茶的愁愁,嘴角一阵抽搐,她绝对是故意的,以后我再也不敢当众调戏她了,下场真是悲惨呐。而且有苦还说不出口,这个惩罚还很有爱呢。
走出酒楼,正好碰见朝这边走来的夏木一行人,打完招呼,知晓她们也刚好用完饭,准备回客栈找我们,我提议既然在外面碰上了,那就一起逛逛吧,权当消化肠胃了,以防积食。
小暖是好奇宝宝,东看看西看看,对什么都感兴趣,每个摊位都有她好奇地身影。也是,她这样的年纪本来就活泼得多,呆在山寨也难得出去一次,这趟南齐国之行,可让她得偿夙愿了,我也不限制她的行动,夏木看我这做主子的都不发话了,她也睁只眼闭只眼,放任小暖闹去了。我们停停走走,看着路边的摊位,聊着奇人奇事,大家都十分开心。
话说夏姨这边,可没有如此活络的气氛了,虽然宣圣医对她的到来表示欢迎,可寒暄过后,知道她找他的目的以后,整个人就如冰罩着似的,脸色阴沉,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夏姨,眼神意味不明。夏姨咽了咽口水,现在是什么情况,为啥周围的磁场这么诡异,让人寒毛直立。
夏姨硬着头皮说:“师兄,你是不是和风歧山庄有什么误会啊,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不知道又怎么解决你的心结,不解决你的心结,你又怎么出手救治千千啊?”宣子上紧皱着眉头,眼睛冒火,沉声地开口:“那就让她去死吧。”哇咧,这还是那善良的不舍得伤害任何动物的,素有仁善之称的宣子上吗,难道是他的双胞胎,夏姨一听,顿时恼了:“无论你和歧善有什么过节,你不该说出这种话,师父一直教导我们要医者仁心,医术仁德,千千是无辜的,她根本就没参与到你们之间,师兄,你太让我失望了。”
夏姨忿忿地转身,准备离开,“站住,我告诉你发生过什么事情,到时你再来评断我的德行。”洋洋洒洒一段话,不外乎才子佳人不期而遇,两情相悦,本欲报亲友结连理,未曾料佳人家中已为她订了一门亲,她据理力争,绝食抗议,家人心疼之余,只好退一步,说只要男方肯退了婚约,他们就同意让她和宣子上在一起,佳人欣喜之余,立马动身前往风歧山庄,原来歧善就是那与佳人订亲的男子,可是歧善说什么都不同意,说不能违背了逝去爹爹的遗愿,他们软硬皆施,无奈歧善意志坚决,佳人绝望之下,居然悬梁自尽,徒留宣子上一人独自伤悲,歧善后悔不已,想留宣子上在山庄共事,可宣子上怎能轻易原谅歧善,是他的顽固让自己的爱人香消玉殒,遂离开家门,独自一人来到南齐国,因缘际会下碰到了宣陌,便拜他为师,学习医术,周游列国,以慰佳人在天之灵,因为他们曾经说过要走遍所有的国家。
“你说你让我怎么去救风歧山庄的人,花花也很无辜,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宣子上恨声说道,气得不轻。
“师兄,那和千千也没关系吧,她也并不是风歧山庄的人啊,你要怪只能怪歧善的固执吧。”夏姨汗颜,死歧善,如此愚孝,害得别人痛失所爱,还间接连累到千千。
“师妹,你不用多说了,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更改的。”宣子上冷冷地下着逐客令。
“好吧,师兄,你再考虑考虑,千千是个好孩子,不该受到这种待遇,你也知道她是为救人受伤的,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你出手相救吗?今日我先告辞了,再会。”夏姨躬了下身便离开,而目送她离开的宣子上则若有所思,眼睑下一片阴影。
听完夏姨的转述,我们都沉默了,这个事情不好解决呢,我们到哪去找个爱人赔给宣子上啊,这情感之事不是这么容易说散就散的。聪明机灵如我,也想不出什么花花来。愁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没有注意到,如果我看到了,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夜晚,心情郁闷的我在廊外走来走去,不知该怎么解开宣子上的心结,难道要我离开愁愁,以伤情之人的身份上门求救,或许宣子上可怜我和他一样为情所伤就会抛下顾忌救我,可是我不愿意再和愁愁分开了,宁愿死也不要生别。殊不知,愁愁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她站在窗前看着月色下的我,心想着现在我放开了你的手,只是为了将来,能将你一生拥有,虽然现在会血淋淋的疼痛,可是只要你还活着,就算痛也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