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谨言慎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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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当可能会不遵守约定的混蛋，所以你早早就和铃木请好假，把那天空出来了。
而神通广大的早川太太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你要参加今年的新生入学仪式，在闲暇的午后和你聊起这件事。
“决定好了吗？”她抬手拢了下额发。
你懵懵懂懂：“……决定什么？”
“当然是入学仪式的着装啊，”纤细的指尖巧妙地悬停在涂过口红的唇前，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神色，“那么重要的场合，难道您打算穿得随随便便去吗？”
不行吗？
也许是看懂你这很不靠谱心虚脸色，不仅是居委会干部成员，还是她儿女学校的家委会主席的早川太太倒吸一口凉气。
好，接下来又是你被迫接受社会常识和默认规则的时间了。
着装本身是一门学问。
颜色不能太亮眼，款式也不能太死板，价格要掌握在合适的区间，太过朴素会被理所当然看低，太过高昂又会被当做土气的故意炫耀。
自小在京都长大的早川太太颇有经验，这种社交场合既要合群又要隐约突出与他人的不同，若要深究起来，就连手帕都成了必须斟酌选择的一环。
但她也想得非常明白。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先敬罗衫后敬人嘛，”早川太太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时顺手抹去了残留的口红印：
“做父母的费尽心机，也不过是想孩子能过上普通的日常而已。”
突然拔高的主题让你接不住话，但还是听劝地说自己回去好好考虑当日出席的着装一事。
这也是为什么你会在没有工作的周日和咲乐一起来商场的原因。
咲乐说她已经错过了第一次邀请你参加入学仪式的机会，没道理要把和你逛街的权利再让出去，甚至很有威慑力地在出发前冲其他人摆出了柔道的起手式，原本说要跟出来逛游戏店的优都老实闭上了嘴。
你偷偷和织田谈起这件事。
“看来她学得不错。”他肯定道。
……总有种和他说了也白说的感觉，他这个不会吐槽的毛病要发展成不治之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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咲乐兴致冲冲地从货架上搜刮来一堆五颜六色的衣服，不管怎么看都和你需要的着装要求毫无关系。
“难得只有我们两个出来，就试一下嘛。”她近乎撒娇般地央求，你毫无还手之力，老实地当真人玩偶。
她围着换好衣裙的你转了几圈，摇头晃脑点评道：“正义你穿什么都不会太难看啊。”
你得意洋洋叉起腰：“我可是有每天锻炼的。”
虽然起床和训练的时候恨不得和自己搏斗一番，平常是一万个不乐意动弹，但你好歹都坚持下来了，这个时候炫耀一下也没什么吧。
好在咲乐也没忘记你们出门的原本目的，替你挑来不容易出错的西服套装，你听话地去换上从更衣室走出来接受检阅，这次她倒是长久地看着你说不出话。
“总感觉、好像大人哦，”咲乐说，“都有点不像你了。”
很奇妙的评价。你也无法断言自己已经成为什么大人，唯一能够肯定的是，现在再想当小孩已经来不及了。
思考再三，咲乐还是觉得这件大人才会穿的衣服比较符合入学式的场景需求。
“不过都交给我决定可以吗？”她问，“正义自己呢，不再看看镜子考虑一下吗？”
你摆摆手：“不习惯照镜子，我相信你啦。”
总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怪怪的，好像再盯个几秒里面的人就会爬出来一样，平常连洗漱都下意识不怎么去看，在穿衣镜前仔细端详自己就更难为情了。
咲乐懵懂地点点头，随即小跳步到你前头，笑眯眯的：“大家看到了，一定也会很惊讶的。”
……你假模假样的大人形象就那么令人吃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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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入学仪式那天，咲乐对真嗣的那一点闷气早就没有了，反而兴致冲冲还特地又跑上楼交代你要把头发梳得精神一点。
“大背头马尾吗？”你犹豫问道。
你脑海中关于精神的发型微妙的只有这一个选项。
咲乐颤抖着摆手拒绝：“那还是披着吧。”
你把头发梳得整齐光亮，下楼时扯扯西服裙摆，略显正式单调的黑色低跟鞋走起路来脚步声清脆，心不在焉地推开楼下的门，也捯饬了一番的织田猝不及防出现在你视野中。
你后撤一步：“帅哥你谁？！”
原本总是潦草的胡茬不见了，脸还是那张脸，但干净清爽的氛围骗不了人，衬得那双没有起伏的眼睛都精神不少。
织田是帅哥。
宛如流星撞击地球般冲击，意识到的瞬间就捂住嘴巴，睁大的眼睛里，织田也略微错愕地看着你。
好像你也把他吓到了。
走往学校的路途两侧的春樱漫漫飘落，真嗣走在你身侧，新做的制服带来一种崭新的精神气。
“真好啊，”你露出笑容，“真嗣你喜欢樱花吧？接下来每天上学都可以看到了。”
他脸颊红扑扑：“是的，非常漂亮。”
每个人表达喜欢的方式不同，而真嗣的喜爱细微宁静，此刻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你因风飞起的发梢。
入学式的牌子显眼地被放置在校门口，老板背着相机热情张罗大家一起合影。
面对镜头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你尽力维持微笑和想要躲避的冲动，清楚听见按下快门的声音。
老板低头检查照片画面，抬头时眉毛皱得很是不解。
你和织田凑过去，发现大家的笑容都青春完美，只有你和织田闪出两道残影。
“怎会如此！”你不明白。
织田呆呆地看着你，轻缓地啊了一声。
“幽灵吗？”优吐槽道，不和谐的残影在相片中看上去倒是很符合怪谈的形象，面目全非又初具人形。
幸介无比肯定道：“是怨灵。”
老板只好再次举起相机，确认笑容阳光与飞樱都同样明亮，按下快门前的倒计时忽地被一阵冲撞打破设想。
开学式的樱花树下人挤人是避免不了的事，撞到老板的小男孩还没爬起来就先说道歉，他的父母就在两步开外的距离，立刻上前两步把自家小孩从地上拔起来，对着你们连连鞠躬。
西装革履的父亲语气诚挚：“我家孩子给您添麻烦了。”
老板连连摆手，客套的敬语此起彼伏，幸介往你身边走动半步，又好像没动，眼睛正盯着那个摔倒的男孩。
他正听着母亲的数落，被仔仔细细地来回翻看身上哪块沾上了尘土，她从精致的手提包里取出丝帕，小心地系在他擦红的膝盖上。
这个时候果然还是当做没看见比较好吧。你想。
来回打完客套社交的组合拳就算结束，一家三口和你们往完全不同的方向走远了，而幸介仍然沉默着，抬头看樱花飞舞的脸若有所思。
神奇。他居然有思考这个功能。
常被他思维破裂式发言毒害的你偷偷地在心里想这样失礼的事。
“果然……”幸介叹了一口气，“如果刚才我们打起来的话，不管是从人数还是实力上想，都必赢无疑啊。”
……就不该相信他脑子里会有什么正常的东西。
担心也成白担心了，也好。
真嗣难得吐槽：“我想……应该不会有以家庭为单位的对决可能吧……”
而咲乐选择在此刻开始一段完全不接上文的对话：“决定了！明年正义就穿工作制服来参加我的入学仪式吧，那样肯定比其他人都帅气，特别正义。”
“因为是警察所以穿警服吗……也不错。”你没想过自己还能当形容词，但姑且先往下说，“那织田的话……”
说起来织田根本没有什么制服吧，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符合职业气质的东西，那应该就是什么杀伤力很强的一般是黑色的金属器械，强到甚至不允许在这个网站打出它的真名。
织田仿佛知道你在想什么，平静开口道：“要看吗？我现在拿出来？”
“不用了谢谢我们现在是在霓虹校园不是阿美莉卡校园出现这种东西不太正常也不太妙吧。”你从没想过不断句说话能那么快。
“喂喂……不要趁机讲什么只有在地狱才能听懂的东西，”关心国际时事的老板也开始吐槽，“学校里就别给我出现任何威胁孩子身心发展的要素啊。”
“嗯。”织田点头，“所以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有没有人告诉过织田，这种玩笑开多了，最后大家是要在地狱团聚的？
但是你猜织田会说，能团聚也不错。
毕竟，他真的很不会吐槽。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谨言慎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