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圈养一条蛇》最终之章

62、第 62 章

　　布兰特很顺利地把艾莲娜·马尔福邀了出来，虽然选在了尖叫棚屋这样完全没有粉红色彩的地点，少女仍然欣然应约。
　　艾莲娜带着比上次见面更加轻盈超然的身姿飘然而至，虽然只间隔了短短几天，她此时看起来比起一个正当花季的少女更像个苍白的幽灵。当看到布兰特的时候，她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梦幻般的微笑，终于为她完美却死寂的外表增添了一点生气。
　　她头上仍然戴着那顶小小的银冠。
　　“梅尔克教授，等很久了吗？”
　　艾莲娜甜蜜地微笑着，注视着布兰特的眼神执着中带着一点疯狂，仿佛他就是这世界上她所渴望的全部。
　　“能够等待你这样的淑女是我的荣幸。”
　　布兰特对她专注的目光感到微微不适，稍稍鞠躬避开并顺势握住了艾莲娜的手，装作没看见她一瞬间的战栗将她牵向了尖叫棚屋晃晃悠悠的楼梯：
　　“虽然这里装修不好，但风景挺不错的，能够看到非常漂亮的森林和霍格莫德最漂亮的一条街道，而且非常幽静，我想你会喜欢的。”
　　“当然，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艾莲娜脸色更白了几分，但她只是抿抿嘴，目光直直地落在布兰特的侧脸上——布兰特似乎永远在微笑，即使是站在阴影里，金褐色的双眼依然给人阳光和温暖的错觉……明明就是冰冷的颜色，却那么温柔……
　　艾莲娜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身后的街道，嘴角勾起一抹精致的微笑，顺从地跟着布兰特踏上了台阶。

　　尖叫棚屋很少有人踏入，破旧的地板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虽然窗户大开着让阳光射入，但整个房子仍然弥漫着莫名其妙的阴冷，即使站在阳光之下仍然仿佛被另一个世界的生物注视着，似乎一转身就能看到不属于此世灵魂空洞的瞳孔。
　　“这里真的很美……”
　　艾莲娜首先走到了窗台边，在格外灿烂的阳光中静静站了片刻，无限留恋地看着眼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林和漂亮的街道。过了半晌，她才优雅地转身向布兰特望来，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只是扶着窗框的手指用力到关节微微发白：
　　“布兰特，对不起，我好像最终还是给你带来麻烦了。”
　　没等布兰特回答她就兀自说了下去，眼神飘忽着在屋子角落中扫过，像是在恐惧着什么一样：
　　“布兰特……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承认最开始我的动机并不纯正，我也知道你并不真的愿意和我约会，但是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即使你不是贵族，即使你要留下来参与战争，即使你是黑魔王的朋友……我也愿意和你一起冒险……布兰特，我愿意为你冒险……”
　　她嘴唇哆嗦了下无法再说下去，纤细的身体靠在墙壁上，看上去摇摇欲坠。
　　布兰特飞快地抓住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字眼：
　　“马尔福小姐，你所说的战争是什么意思？”
　　艾莲娜愣愣地盯着角落的蜘蛛网，沉默了半晌才轻声回答：
　　“他们都说你是预言家……但是我也许知道的比预言更多……”
　　艾莲娜想要挤出一丝微笑，但最终却是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想救你，我想帮助你脱离战争，我以为我可以对付那个东西……但我太自满了，我早该知道他不好对付……原来我还是和我讨厌的那种人一样，明明就没什么了不起偏偏要把自己当做救世主，。”
　　就进入房间以来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艾莲娜似乎变得更加苍白了，几乎就在他眼前变得空洞起来……
　　布兰特突然感到整个房间都危险了起来。
　　——有东西要出来了。
　　——不能等了！
　　布兰特的瞳孔骤然收缩，顾不得礼仪猛地抽出暗藏在口袋里的“海妖之歌”就要为艾莲娜戴上：
　　“你听我说，你现在很危险……”
　　艾莲娜挡住他的手，绝望地看着布兰特的眼睛，似乎要从那双金褐色的眼睛里看出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更光明、更美好的东西来：
　　“告诉我，布兰特，你爱我吗？如果我有办法坚持下去，你会爱上我吗？如果我还是原来的我，你……”
　　“艾莲娜，你……”
　　他们的话都没说完，少女像沙砾一样在阳光下化为了白色粉末，精致的淡蓝长裙无声无息地飘落在地板上，安静地仿佛从来不曾沾染过人类的体温。
　　布兰特的脸色瞬间惨白，拿着项链的手指僵硬在空中。
　　——竟然……这么快……
　　一个戏谑地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真是让人厌烦，布兰特怎么可能爱上你这样愚蠢的女人？”
　　“不该这么快……”
　　“布兰特，你也变软弱了，如果你真不想看到我回来就该一劳永逸，和平的时间过了太久了吗？我记得的那个布兰特·梅尔克可不是会犹豫不决的人……如果没有地狱火，我是不是能期待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布兰特嘴唇颤抖了一下，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没有落地的冠冕轻轻在了布兰特的头上，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
　　“那个女人以为她能将我限制在这个冠冕里，明明知道我是谁还敢自以为是地和我谈条件。不过我仍然要感谢她，如果不是她做的封印，估计还瞒不了你和主魂这么久，所以我大度地给予了她额外的时间，没想到差点出了岔子……布兰特，你总是让我意外。”
　　身后的人笑着绕到了阳光下，站在艾莲娜方才站过的位置悠然自得地望了眼窗外葱郁的树木，黑色的短发垂落在耳边，睥睨万物的神态仿佛君王：
　　“布兰特，把那条愚蠢的项链收起来吧，它杀不了我……你也杀不了我。”
　　他黑色的眼睛里闪着笑意，仿佛站在这里的真是两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布兰特怔怔地看着这个二十七八岁的英俊青年，仿佛那些缺失的时光都在整个人熟悉的微笑中填满了。
　　虽然，他并不是汤姆。
　　——这世上已经没有汤姆了。

　　在艾莲娜化为粉尘的瞬间，绿蛇突然感到灵魂一阵波动，它直觉地向霍格莫德的方向望去，是冠冕……
　　布兰特那个笨蛋！
　　绿蛇暗暗咒骂了下把自己扔在城堡自己跑去处理魂片的布兰特，下意识地就要冲过去帮忙。然而没爬两步它就停下了，霍格莫德实在太遥远，以蛇类的形态它绝对无法及时赶到那里——只怕它还没到霍格莫德，邓布利多就先把那个村子翻了个底朝天了。
　　狠狠瞪了飞路粉盒子片刻，绿蛇终于没勇气试验飞路网的语言识别能力，气闷地从壁炉上爬了下来。它焦躁地在地毯上转悠了两圈，终于还是不想留在房间里傻等。
　　布兰特离开的时候顺手也把关绿蛇禁闭禁令解开了，绿蛇很轻松地就溜了出去。还没等它决定好是先去密室确定下丢失的到底是不是冠冕、或者跑去守着邓布利多动向确定布兰特安危，绿蛇被拐角里一个突兀的圆滚滚物体吸引了注意，青蛙？！
　　圆滚滚物体有气无力地翻滚了一下，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绿蛇眨了眨眼，还真是那只奇怪的青蛙，而且看起来还半死不活了。
　　似乎是发现了绿蛇的到来，青蛙勉强睁开眼睛，一副想要说什么但又犹豫着想逃跑的样子。但它确实受了很大损失的样子，终究没有力气像之前一样喋喋不休撒泼打滚，低声哼唧了几下最终放弃地把身子一侧，露出了一颗巨大的红宝石。
　　魔法石？！
　　绿蛇眼睛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