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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阿尔巴尼亚的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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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特在城堡里等了一个半月才等到水晶球中“奉旨采药”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匆匆离开阿尔巴尼亚森林的背影;他又等了三个月,才等到邓布利多在阿尔巴尼亚森林布下的警戒咒稍稍松懈;然后他又等了另外三个月才披上旅行斗篷向早已标注了的密林深处前进,随身携带着一只精致的金笼。
在危险复杂的阿尔巴尼亚森林想找到一条特定的蛇即使对于最优秀的巫师也并不容易,但作为欧洲硕果仅存的预言血脉,布兰特做起这件事总比别人轻松很多,更何况他比任何食死徒、凤凰社成员都拥有个相当大的优势:他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么。
布兰特自信既然连他都付出了那么大代价才能堪堪窥见伏地魔现在的情况,邓布利多绝对不会得到伏地魔可能在阿尔巴尼亚森林以外任何信息,更别提其他那些毫无头绪也毫无能力的搜索者。
因此,在这场缺乏竞争者的救援中布兰特的行动并不匆忙,在出发寻找某个处境凄惨的友人之前他甚至还有时间亲自为所有的金丝雀笼子施加保护咒并确定他成打的家养小精灵中没有蛇类恐惧症患者。
事实证明,抓住一条被紧紧锁定的蛇并不难,特别当那条蛇已经饿的像一根残绿色枯枝、连毒液都几乎喷不出的时候。
绿蛇燃烧着怒火的金色的瞳孔紧紧盯在这个突然出现在它面前的奇怪巫师身上,将近一个月它除了溪水外没能得到任何食物,在这个身体逐步逼近生存极限的情况下,蛇类的本能逐渐蚕食着属于一个巫师的理智,此刻它大脑中残存的逻辑只能判断出对面奇怪的生物是一个巫师,一个和它近一个月诡异的食物缺乏必然有着某种联系的危险品种。
/罪该万死。/
它紧紧盯着正向它走来的巫师喷吐着信子,修长的身体慢慢积蓄着最后的力量准备抓住对方哪怕最微小的破绽。看着褐色斗篷下露出的少许白皙皮肤,它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着毒牙插入这人喉咙时鲜血的味道……
——一定很不错。
它终于做好了攻击准备,致命的毒液蓄势待发,属于蛇的本能渴望着温热的鲜血,而属于巫师的灵魂期待着久违的惨叫。
/多久没用“钻心剜骨”了?/
当它几乎要为想象中的画面兴奋地颤动起来时,那个巫师却突兀地停下了,堪堪停在它攻击范围之外。
/该死的!/
绿蛇微微摇摆了一下尾巴消除这个距离给它带来的不适和焦躁,模糊的理智让它有点疑惑这个巫师手中竟然没有一支木棒——它知道那将是危险甚至致命的——却捧着一个金色的笼子……
绿蛇感到自己的脑子更加混乱了,那笼子看起来似乎很舒适?
“原谅我的谨慎,你选择的附身对象是个相当危险的品种,而你又总习惯为自己准备些危险的后招,我可不想和一条笼罩在黑魔法中的毒蛇搏斗。”
巫师温柔地说,语气带着一点安抚和诱惑。
绿蛇冲他威胁地吐着信子,不安地稍稍向后滑动,但没后退多远,那笼子看起来更舒服了,似乎很柔软、很暖和,即不会有粗粝的石块擦伤它新换的鳞片也不会有冰冷的雨水夺走它仅剩的温度。
……
梅林呐!那笼子简直是个罪过!
“蛇类可以几个月不吃东西,一点点魅惑魔药不会对你产生长期影响的,汤姆,我得带你走,但我真的很不想和一条蛇讨论你在英国的所作所为,我做这些只是想让你稍微好说话点……你会理解的对吗?”
巫师继续温柔地劝说,手中的笼子轻轻晃动,晃得绿蛇脑子也晕乎了起来。
绿蛇迟钝的大脑知道巫师的话中有很大问题,但它的全部精力却投注在那个华丽的、可爱的、天堂般的笼子上……
梅林啊!那里面还有一块新鲜的牛肉!
在布兰特慢悠悠向笼子里放进一块上等牛排(生的)时,绿蛇身上属于人类的理智和蛇类的本能终于达成了罕见的一致:
吃掉它!
绿蛇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笼子,飞快地把整块牛排吞下了肚子。
蛇类的本能满足了,人类的理智稍稍抬头,但还没等到曾经属于一个伟大巫师(黑巫师)的智慧发挥作用,进化了亿万年的本能就接管了这个身体:
蛇吃饱了。
蛇带着满足的胃沉睡了。
绿蛇不甘心地最后看了眼邪恶的敌人,正好看到那个该死的生物轻柔地关上笼门,金褐色的眼睛中带着一丝笑意。
/该死的,布兰特你竟然……/
这是绿蛇结束漫长的野生生活前的最后意识。
绿蛇,或者说屈服于进化历程的伏地魔进入了一个梦境,一个很多年来他所拥有的唯一能称的上温暖的梦境:
壁炉,地毯,橡木餐桌。
少年时期的他和布兰特分享着一块热气腾腾的牛排,牛排煎的恰到好处,每一口都鲜嫩多汁,搭配的红酒也很好,旁边还放着一篮刚出炉的大麦面包。
——太美好了。
梦境中的伏地魔心满意足。
/味道好吗?/
梦境中的布兰特笑着问,金褐色的眼睛倒映着壁炉的火光。
/不错,虽然没有老鼠细腻,但更有感。/
伏地魔一本正经的回答,然后他对下次晚餐给出了建议:
/我们下次可以试试金丝雀。/
/听起来不错。/
布兰特笑着同意,
/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抓住邓布利多的那只凤凰,我一直觉得它非常可口。/
伏地魔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
从攥写《凤凰101种吃法》的美好梦境中醒来,绿蛇——不,伏地魔发现自己正躺在那个它相当向往的金笼子里,而且这里比它想象的更柔软、更舒服,天鹅绒摩挲着鳞片的感觉简直让它有打滚的冲动。
……
它没有打滚。
它出离愤怒了。
作为一个魔王,它羞耻于被监禁的现状;作为一个人类,它悲愤于蛇的本能让它在这种时刻竟然还想睡觉!
在尊严和愤怒间纠结了好一会儿后,伏地魔终于放弃了智慧和本能这道没有答案的哲学命题,理智地选择了最恰当的减压方式:
狠狠发誓会让导致这一切的混账——比如那个波特家那个死孩子——生不如死,没有阿瓦达索命,只有钻心剜骨;没有一了百了,只有没完没了。
“醒了吗?”
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响起,伏地魔抬头正好看进一双更熟悉的金褐色眼睛。
/布兰特……/
仔细检查了伏地魔身体状况后,布兰特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你恢复的很好,除了营养不良外没有任何问题……汤姆,你喜欢吃那种口味?白老鼠,还是灰老鼠?”
看着布兰特期盼的眼神和被推进笼子的两只倒霉耗子,伏地魔不得不遗憾地发现他琢磨了很多年的报复名单要进行大幅修改了,波特家的死孩子不幸下跌两位排行第三,现任第二位是布兰特·梅尔克,而第一位……
竟然真的去评估那两只耗子哪只更可口,伏地魔只想掐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