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圈养一条蛇》最终之章

27、第二十五章 宴会之外

　　“早上好，真高兴能有个熟悉这一切的人过来，除了馅饼口味，我几乎记不得霍格沃茨的万圣节是什么样的了。”
　　布兰特以最温和的微笑起身致意，然后耸耸肩恰当好处地露出一丝无奈，顺手把那份长长的饰品清单递给特里劳妮过目。
　　可惜他的亲切似乎让特里劳妮更加慌张了。这位矜持的预言家慌乱地向四周扫视，大大的眼睛因为那副大眼镜而显得格外可怜，而她消瘦苍白的双手紧紧捂着胸口，一副马上就要喘不上气的样子。
　　布兰特不由自主地低头检查自己有没有不知不觉被伏地魔俯身。
　　“万圣节……哦，没错，邓布利多教授拜托我来做装饰……”
　　特里劳妮带着几分尴尬地说，今天她披着一条带着繁复绣花的特大丝质披肩，现在她把那条披肩努力地围紧了肩膀，看起来似乎要把它变成一堵抵抗世俗的铁壁，把伤害和布兰特远远隔离在外。
　　“那么……”
　　布兰特第二次递出了清单，然后他错愕地看到特里劳妮像被毒蛇咬了一样向后跳了一大步，没错，不是退，而是跳。
　　特里劳妮似乎也被自己的过激反应吓倒了，于是她以罕见的果断宣布：
　　“我突然感觉到了神启！非常抱歉，我想你理解的，作为一个预言家我必须立刻回去闭关冥想！”
　　“……”
　　布兰特没有得到机会说话，看了看特里劳妮逃离房间时异常迅捷的身影，他不由自主地第二次低头看看自己是否被伏地魔俯身。
　　一声冷哼在门边响起。
　　布兰特抬头，意外地看到特里劳妮的衣摆消失在楼梯上，而斯内普一脸冷淡地悠然走进大厅。
　　布兰特笑了：
　　“我没想到你也会参加万圣节装饰，需要增加绿色彩带的订购吗？”
　　斯内普挑挑眉：
　　“那么邓布利多会订购一整间屋子的红色鹤望兰，让所有人都窒息而死。”
　　“很不名誉的死法。”
　　“仅次于为格兰芬多殉情而死。”
　　“……”
　　“只是打个比分。”斯内普轻咳了一声，板着脸地说，“邓布利多要求每个教授都要为万圣节出份力，但我还要为下午的魔药课备课，只能待一会儿。”
　　“基本整理工作小精灵已经完成了，你对装饰风格有什么建议吗？”
　　布兰特谦虚求教。
　　斯内普一言不发地看着他，黑色的眼睛沉静下带着探究，直到布兰特不自觉地第三次检查自己是否被附身才突然冒出一句：
　　“我忘了你不知道。”
　　“什么？”
　　斯内普直接坐到一张椅子上，无比矜持地保持着沉默，然而布兰特不需要问第二次就顺着斯内普的目光看到了答案：
　　一队捧着雪亮银盘的小精灵。
　　“每年试吃都是这个时候。”
　　斯内普淡漠地说，然后毫不犹豫地接过食物，一样样试吃起来，然后勾选了自己最喜欢的调味方式。
　　布兰特感到自己内心某个角落崩塌了，他不由自主地向特里劳妮消失的角落望了一眼，看来这个试吃机会的竞争还很激烈。

　　“我总觉得特里劳妮在躲避我。”
　　在结束了艰巨的试吃任务后，出于某种微妙的尴尬心理，斯内普施恩留下来和布兰特一起处理城堡的布置问题。礼堂的装饰得等到午餐结束后进行，现在他们一起在城堡的各个角落走着，检查守护魔法，确保没有残留什么不该有的“惊喜”——即使不算恶意的入侵，本校学生层出不穷的恶作剧就足够让任何一个巫师头疼了。
　　布兰特借机问出了他疑惑已久的问题，特里劳妮的躲避已经明显到他无法忽视了。
　　斯内普冷笑了一声：
　　“她大概是感觉到了威胁，她毕竟是个预言家，知道梅尔克意味着什么。”
　　布兰特皱起了眉：
　　“我并没打算申请占卜课职位。”
　　“也许她只是害怕让你看到她的‘占卜’。”
　　斯内普的语调带着明显的不屑，布兰特无奈地说：
　　“她是个有能力的预言家。”
　　“也许你不知道，她每年预言一个学生的惨死。不过在我和她‘深入讨论’之后，斯莱特林的学生从此与早逝无缘……”
　　斯内普露出个讥讽的微笑：
　　“我该将此归功于斯莱特林良好的安全教育？”
　　布兰特明智地选择了转换话题。

　　特里劳妮的问题是所有预言者都会遇到的问题。拥有天赋，发掘天赋，控制天赋，巫师必经的三步。但和其他施法者比，预言系在第三步上遇到的问题格外严重，因为除了等待几乎没有办法某个预言是否成功。
　　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在相对简单的环境中由一个更高端的预言者教导，但特里劳妮两者都没有。九十九个错误预言加一个正确预言比一百个错误的预言更糟，因为那会让人分辨不出到底什么是真实。
　　特里劳妮已经算不错了，至少她没有疯狂。

　　布兰特突然有点好奇，特里劳妮求职时到底是用什么打动了邓布利多，她高贵的血统，还是一个预言？
　　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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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战争的起源，汤姆仍然心心念念的东西，可不就是一个预言？

　　万圣节宴会很顺利，出于矜持，教授不能像那些孩子一样肆意吃喝。看看一脸冷酷、专心用死亡视线恐吓学生（特别是某个绿眼睛学生）的斯内普，布兰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试吃机会那么抢手。
　　布兰特先行告退了，大厅的粉红冰窟装饰闪亮的让他有点头疼，也亏斯内普在这样的背景下也能释放出腾腾杀气。
　　离开之前，布兰特最后一眼看到敏感的绿眼睛狮子在大蝙蝠的死亡瞪视下瑟瑟发抖，虽然坚持切着牛排，但怯生生地连头都不敢回，真不是一般的委屈。
　　回到地窖，布兰特意外地发现几天前让多利抓捕的各种毒蛇已经送到了——当然教学材料采购费还是会一分不差地报账的——正好四十条。
　　检查，分类，喂食。
　　布兰特精心安置着这些可爱的小生灵，失去自由就够可怜了，至少要让它们过的舒适些。
　　一条，两条，三条……
　　处理到第七条时，布兰特无语了，他看着一条无比乖巧盘在笼子里睡觉的绿蛇不知该不该感动于它不惜千里追随的赤胆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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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心而论，他更想把它的蛇胆挖出来。

　　绿蛇心情很好地摇了摇尾巴，明显细溜了一圈的尾巴摇起来还真有几分婀娜：
　　“你要家养小精灵准备各种蛇类，我只是想替它省点麻烦，看，这下连路费都替你省了。”
　　绿蛇狡黠地说。
　　面对它的厚颜无耻，布兰特揉了揉额头：
　　“我要多利准备的是教学道具。”
　　“哦，我知道，让一些无知小鬼摸来摸去，喂食恶心的饲料……很凄凉，但为了你，我可以做出牺牲。”
　　绿蛇大方的表态。
　　布兰特更无奈了：
　　“看来你是惹火多利了，它没告诉你我要展示的是蛇鹫？”
　　“……”

　　蛇鹫者，形如鹫状，铁羽铜爪，喙利能透钢铁，身捷力大，啼声能致人昏迷，以毒蛇为食，成年者可日食毒蛇百条。

　　回忆起蛇鹫进食的凶猛利落，绿蛇突然觉得很冷。
　　非常非常的冷。

作者有话说

　　错字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