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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知心大姐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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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宁卿一听“硫酸”两个字,就觉得眼前发晕,赶忙又坐了下来,只是看冯楚楚的样子,实在不像她所说的那样。当下就起了疑心,眯着眼睛,小声地道:“你看起来不像被毁容的样子。是不是,被杨光打了?”
“胡说什么呢。”冯楚楚推了她一把,骂道,“我是遭小人了,真是的,好好的,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太岁了。就拿我手上这个伤来说吧,大奶和小三吵架,结果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就被这么划了一刀,弄得好像是我抢人老公似的。”
阮宁卿看着冯楚楚手上那个伤,纱布已经被弄湿了,看着脏脏的样子,便站起身来,拿出药箱,开始替她重新包扎伤口。
“你啊,别这么随便,搞得像个男人似的。这伤口不好好处理,会发炎的,到时候,你的手就麻烦了。”阮宁卿像是在跟自己的孩子说话一般,“对了,明天还是抽个空,却医院看一下吧,消一下炎。”
“没必要吧,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伤。”
“别小看这么个伤口,俗话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还是小心地为妙。”阮宁卿说了几句俗语出来,真把冯楚楚吓了一跳,想不到美女脑子里,也不是只有草包啊。
处理好伤口,阮宁卿又拿来套干净的衣服,让冯楚楚换上,这才算看起来舒服了一点。
“我说,你身上的水又是怎么回事,你的头发,怎么都湿了?”
冯楚楚想起那个男人吼了几句话,大概理出了个头绪,无奈道:“还不都是那个征婚比赛闹的。”
“我知道,‘百万富翁的最后一个女朋友’,你们杂志社办的吧。”说到这些,阮宁卿显得很激动。
“那男人的女朋友,为了参加比赛,跟他吹了,他就把火气撒我头上了。对了,你怎么也知道这个?广告还没怎么打呢?”冯楚楚说到这里,一眼暼见了茶几下放着的那本《喻女》杂志。她伸手拿了起来,狐疑地看着阮宁卿,逼近她道:“说,你买它做什么?你可是从来不看我们杂志的,你是不是也想飞了姜毅,去吊那个苏天青?”
阮宁卿脸上有些尴尬,一把夺回了那杂志,又往茶机底下塞去,嘴里辩解道:“闲着无聊才买来看的,我才不是那种人,你以为那个苏天青,那么好追嘛。”
“算你有些自知之名。”冯楚楚拍拍她的头,劝道,“你还是现实一点,看什么时候跟姜毅把婚结了得了,你天生就该在家当小女人,就别再折腾了。”
阮宁卿嘟起嘴,显得有些不高兴,不服气道:“谁说的,我也是新一代事业型女性。你还劝我呢,怎么不看看你自己,跟杨光还不办事儿?他都急死了吧。”
提起杨光,冯楚楚显得有些心虚,一个大好青年,被她在那儿吊着,光谈恋爱不结婚,在旁人看来,一定觉得,她是个极为不知足的女人。可是她的心里,却一直对婚姻有些裹足不前,尤其是当罗佳琴离婚后,她越发对那件事情显得小心翼翼。她希望,自己能多一些把握,再多一些把握,才能真正走进结婚的礼堂。
“我们不急,他还得忙事业呢。”冯楚楚说着些敷衍的话,想把这个话题给带过去。
阮宁卿却不愿放过她,自顾自地说道:“你总是这样,一谈到结婚就会闪。你们两个,感情稳定,也不缺钱,年纪都不小了,不结婚还想干什么?说来说去,还是你太独立了,都不像个女人。就说今天这事儿吧,你被人给欺负了,不想回家,居然不去找他帮忙,反倒跑我这里来,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当然是。”冯楚楚觉得有些口干,起身倒了杯水给自己,又缩进沙发,对阮宁卿教育道,“谁说当女朋友的,就一定什么事情都得靠男朋友。他是他,我是我,我有麻烦,自己解决,为什么要去靠他呢?”
“你啊,说的都是些什么歪理。”阮宁卿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赞同道,“女人就是女人,和男人就是不同,要不然,上帝为什么发明了两种人。要是女人都跟男人似的,不需要被照顾被保护,那还要男人做什么?你跟他出去吃饭,是不是从来都是各付各的?”
“对啊,我又不是不赚钱,干嘛花他的?”冯楚楚点点头,回答地理直气壮,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这一向是她坚持的事情。结婚之前不花男人的钱,是她给自己立下的规矩。
“我让你花他的钱,不代表就是向他示弱,就是矮他一截了,这是一种策略,一种将男人的心牢牢地拴在自己身上的一种策略。”
冯楚楚觉得她说的话,像是在说书,当下就歪着脑袋,斜靠在沙发上,头微微抬了一下,示意她继续讲下去。反正歪理说破了天,也只是歪理。
阮宁卿看她那个子,也知道她心里不信,不知怎么的,就涌上了一股倔脾气,索性坐直了身子,慢慢道:“你要知道,男人天生都犯贱,你对他越好,越放松,他只会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如果谈恋爱的初期,你不能让他养成疼女人的好习惯,到后面再想让他改,那可真是比登天都难。就举你的例子来说,你们刚谈恋爱的时候,他是不是经常说要请你吃饭?可是这么多时间谈下来,每次都是AA制,你们现在去吃饭,他是不是每次都会很自觉地,只付自己那一份,连请你吃饭的话,都不会再提?”
冯楚楚听得有些发呆,木然地点点头,皱着眉头道:“好像是这样,可是,这又有什么不好。他赚钱也不容易,不偷不抢的,凭什么老要请我吃饭。难道谈恋爱,就非得男人花钱吗?难怪很多男人说,没钱都谈不起恋爱了。女人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
阮宁卿抓着她的手,用力地摇晃着,大叫道:“大姐啊,你傻不傻呀,难道他赚的钱,还请不起你吃几顿饭吗?再说了,你让他请吃饭,不代表就是贪钱,就是势利,你只是要让他养成一种习惯,让他有一个意识,那就是,男人天生要担负起养女人的责任。连老婆和孩子都养不起的男人,嫁他做什么呢?如果谈恋爱的时候,他都不愿意为你花钱,你还能指望他结婚之后,乖乖把钱掏出来?你看着,他会连买块肥皂,都跟你算得清清楚楚。”
冯楚楚挣脱了阮宁卿的手,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难以置信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摇头道:“你少在这里吓唬人,杨光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对钱不计较,只是我坚持,他才会答应AA制的。我不想花他的钱,不想让他给看低了,女人难道在男人面前,就不能有尊严吗?”
“我的天,你这种思想,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阮宁卿有些受不了,站起身来,来回地在客厅里走动,她忽然发现,她和冯楚楚,似乎是来自两个星球,从想法到做法,真是有着天壤之别。她们居然相安无事的做了四年室友,还成了闺蜜,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冯楚楚这个女人,真是难以称之为女人。
两个人突然都住了嘴,不说话,气氛有点僵,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冯楚楚一听,是自己的手机,赶忙去翻包,接起来一听,母亲大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女儿啊,你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跟杨光在一起,那你玩得晚一点好了,不用着急。”
“没有,妈,我没跟杨光在一起。”冯楚楚一下子就听出了老妈的言下之意,直接打顿了她的话,“我今天有点事,不回家了,晚上我在宁卿家睡。”
听到女儿的话,冯妈妈显得有些失望,只得又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
冯楚楚收起手机,抬头看去,见阮宁卿正冲着自己笑,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母亲大人又逼婚了?”凑近了冯楚楚,阮宁卿笑得有些贼,她自己对此种感觉也是深有体会。想到此处,她又有些与她同病相怜的感觉。
“其实啊,楚楚,你如果不想花杨光的钱,大可以跟他出去吃饭,让他买单,然后不定时地花钱给他买点小礼物,既贴心又能让他惊喜,总好过你们两个,像是客户谈生意似的,每次吃饭都没个情侣的样子。你难道不希望心爱的男人为你有所付出吗?要知道,付钱对男人来说,已经是最小额度的付出了,连钱都不愿付的男人,还能为你付出什么呢?”
冯楚楚看着阮宁卿那张漂亮的脸蛋儿,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不去当婚姻专家,真是屈才了。
当天晚上,两个女人便在阮宁卿那张双人床上挤了一晚,各占一头,各怀心事,却又谁都难以说服谁。
冯楚楚睡得不算好,但是第二天,还是起了个大早。今天是周末,吃过早饭,打了个电话,将罗佳琴约了出来,就离开了阮家。阮宁卿目送她出了门,视线又落回了茶机上的那本《喻女》杂志上。昨晚真是好险,差点就被她发现了自己的小算盘。
冯楚楚此刻可没心思去理阮宁卿那点小心思,她有自己的算盘要打,她约了罗佳琴去喝茶,顺便将一份表格推到了她的面前。
罗佳琴离婚已有一年,心灵上的创伤已慢慢愈合,只是对男人,对婚姻,从此落下了恐惧症。看着路上走过的每一个青年男子,都会觉得,他们并非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在那副皮囊之下,必定会隐藏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已无法真正地去信任一个男人。
她与冯楚楚面对面坐着,一人手里一杯冰茶,那张递过来的纸就这么摊在面前,看着上面零零总总的问题,罗佳琴有些不解。
“干什么用的?”
“比赛,我们杂志社办的比赛,来参加吧。”冯楚楚尽量说地委婉一点,一个几千个女人争夺一个有钱男人的比赛,其实她也不算撒谎。
“比什么?”罗佳琴拿起报名表,有些想笑,这上面的内容,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冯楚楚被她这么一问,倒也有些发懵,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勉强开口道:“嗯,大概就是比做饭,做家务,待人接物这类的东西吧。”
罗佳琴伸手打了一下冯楚楚放在茶杯上的手,笑道:“别开玩笑了,还想蒙我不成,快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冯楚楚见混不过去,两手托着脸,堆起满脸的肉,叹气道:“唉,真是骗不过你。不过,这真的是一个比赛,和别的女人抢老公的比赛。”
一听“老公”二字,罗佳琴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一把将报名表递了回去:“那算了,我还是不参加了,这种征婚游戏,不适合我玩了。”
冯楚楚才不理会,接都不接那表格,反倒是语意严肃地道:“你为什么不参加,你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做得一手好菜,长相也不差,要胸有胸要臀有臀的,你凭什么不能参加?那些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还自我感觉良好地不行,你哪里比她们差了。”
罗佳琴听着那些话,心里全都明白,冯楚楚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她的脸上,还是浮出了几丝忧郁,摸着那发凉的冰茶杯,她的心,也好似被冰封了一样。
“楚楚,我和她们不同,我比不过她们。因为,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罗佳琴说这些话的时候,冯楚楚看着她的脸,呆呆地出神,那脸上,仿佛能看到泪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