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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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第二天下午，两人终于到家了，而一凡的父母早已经准备了丰盛的晚宴。
“你们蜜月旅行还愉快吧。”霍母虽然嘴里这么问着，眼睛可一直盯着儿子，连瞟都没有瞟一下雨晴，毕竟雨晴不是她心目中的最佳儿媳妇的人选。而此时的一宁虽然没有说话，可眼里依然是股有敌意的目光。
“雨晴，你明天就到酒店上班了，想好要做什么没有？”看来这个家里还是霍景天是最清醒的，他没有忘记这桩婚姻，这个交易后面的最后目的---利益。
“爸爸，雨晴和我已经商量好了，她想先去客房服务部。”
“客房服务部？当一凡的私人助理不是更好吗？”霍景天笑道。
“虽然霍氏酒店在香港很有名气，但过去6年我一直在美国，对酒店信息的接触很有限，所以我想先在几个部门都呆一下，熟悉了情况之后再去一凡身边。”一凡，第一次这么叫他，第一次感觉自己以霍太太的身份叫他，很亲切，甚至有点幸福的感觉。
而这一切一凡都听在耳里，从前慧欣叫他的时候，那声音很有撒娇的味道，而他自己听见之后也会娇滴滴地回敬一声“老婆”，而先前的这一声听了让人觉得那么窝心，让人觉得好塌实。
“一凡，那你就按雨晴的意思办吧。对了，宁宁，你回来已经有好一阵子了，朋友们也见得差不多了，你是不是也该到酒点去帮忙了。”
“DADDY，一切你老人家做主就是了。”一宁朝着父亲调皮地笑笑，这一刻，她只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
“对了，雨晴，反正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到酒店上班了，你要多帮帮一宁吧。”
“是，爸爸。”雨晴应声答道。而一宁脸上的表情可不怎么好。
“好了，要谈公事等会到你书房再谈。现在是吃饭时间。”霍母大概觉得儿子女儿将来都要受媳妇的控制大概心有不甘吧。
晚饭过后，雨晴和一凡忙着把礼物分给大家。
“爸爸，我知道您有收集烟斗的习惯，所以这次特意带了一支当地人手工制做的烟斗给您。”
“恩，这烟斗看起来好像很有意思，雨晴，你太费心了，蜜月本来你们年轻人的时间，你还要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操心，我真是不好意思。”霍景天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可佩服雨晴的细心和缜密。
“爸，你为酒店忙到现在，我们操的这点心与您的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呢？”说完这些，雨晴随即又凑在霍景天耳边给他详细解说整个烟斗的结构以及材料。如果没有商业利益的存在，这应该是一个其乐融融的场面，但雨晴心里清楚，霍景天并不会轻易地相信她，加上霍母和一宁对自己天生的敌意，如果一开始不努力把和家人的关系协调好，这三年在霍家的日子将会很难过。
霍母看见自己的老公和媳妇那么热络，心里自然有些吃醋，所以她故意咳嗽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妈，这是雨晴给您买的腿套。”一凡见母亲似乎有些生气赶紧说道。
“脚套，这是什么东西？”老太太拿着这个新玩意，似乎有些兴趣。
“妈妈，我听一凡说您的小腿因为曾经受过伤，天气一冷就疼，有了这个腿套，天冷的时候就不会难过了。”
“看在一凡和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会试试的。”虽然打心眼里喜欢这件礼物，老太太还是死撑着。
“宁宁，这是我们给你的礼物，紫水晶手链。”一凡见母亲对礼物还算满意后，赶紧拿礼物给一宁。
“哥，这礼物是你选的还是她选的？”一宁说着还顺势用不屑的眼光瞟了瞟雨晴。
“宁宁，这礼物是哥选的还是嫂子选的对你那么重要？”一凡有些生气，他不喜欢一宁在雨晴面前的高傲。
“对，如果是哥选的，我接受，如果是嫂子选的，我不要。”一宁故意把我不要说得特大声，为了不让雨晴尴尬，一凡只好说礼物是自己选的。一宁其实喜欢那条水晶手链，也知道是雨晴选的，因为一凡的眼神出卖了他，不过既然已经气过雨晴了，她还是欣然接受。
“容姐，这条丝巾是给你的礼物。”雨晴把礼物塞到霍家帮佣容姐手里。
“少奶奶，我是下人，这怎么好意思呢？”
“容姐，你为霍家服务了这么多年，这点礼物有什么不好意思收的。我听一凡说你有个女儿，马上要大学毕业出社会了，这条丝巾她一定能用得上。”
“少奶奶，您真是太细心了，我…”容姐突然面露难色。
“容姐，你怎么了，刚才都好好的。”
“少奶奶，你们走了之后，我准备把你们床上的那个玩偶拿去洗一下，因为它太脏了，大概那天我要洗的衣服太多，后来我一直没有找到它。”容姐不知怎的，说着说着就快哭了。
“容姐，没关系，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朋友送的，本来就有点旧了，我也打算过阵子扔掉。”雨晴安慰道。虽然嘴上这么说，雨晴心里还是隐隐做痛，这是她和关铭杰之间的唯一的一件东西，而这时一宁却拿着籽水晶手链飞快地上楼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宁做的怪，不过雨晴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追究，脸上有些无奈。而这一切都看在一凡眼里。
“雨晴，一凡，你们快上去休息吧，明天准时到公司。”霍景天大概对雨晴送自己的烟斗非常满意，说话的语气第一次柔和下来。
到了房间，雨晴收拾着行李，但脸上却有忍不住的失落。
而这时一凡却端着一盆水来到雨晴的旁边。
“RAYMOND，你干什么？”
“我来帮你敷脚啊，免得下次你要在关键时刻破坏我的兴致。”
“破坏你的兴致？”
“这次去加州本来还想踩踩海水转转运，结果你的脚伤可让我没有机会了。”
“那可不好意思了，不过呢从明天开始我会当一个好员工，让你觉得我是物超所值。”雨晴说着又笑了起来。
“但愿吧，对了，你在酒店最好还是叫我一凡吧，虽然我们俩是假的，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被别人怀疑，或者被别人说三道四。”
“本来以为你旅行一趟回来人会变得很浪漫，没想到你还是那么理性。我知道了。好了，你去洗脚，我自己来吧，看你这个少爷肯定不会做这些事。”
“谁说的，你可不要对我有偏见，敷脚这种事对我来说简直是小CASE，你将是我未来最有价值的员工，这点小牺牲我还是愿意做的。”
一凡还是固执地将雨晴的脚放到浸过热水的湿毛巾里，然后轻轻地按摩。而此刻的雨晴则呆呆地望着一凡，那一刻她心里曾经的伤好象没有那么疼，虽然和霍一凡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此刻的她心里居然有点想把这一切变成真的的想法。一时间，房间里安静极了。
“MICHELLE，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一凡大概觉得房间里太安静了才发话，并且抬起头来。而迎上双眼的就是雨晴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黑黑的眸子，那眼神里有感激，有期待，还是有那么一抹淡淡的哀愁。雨晴看见一凡突然抬头看着自己，连忙低下头去，两人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雨晴此时只好摆弄着床上的准备送给娘家人的礼物。
“MICHELLE，最近我们俩可能都会比较忙，去看UNCLE，AUNTI的事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考虑。”
“这是我要付出的代价。”
“什么代价？”一凡反道被雨晴弄蒙了。
雨晴指指自己的脚，然后两人都笑了起来，那似乎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第一次和谐。
第2天很快就来临了，而今天是雨晴在霍氏酒店的第一天，虽然雨晴在酒店管理方面的学历和经历都是不可置疑的，但雨晴还是一大早就起来做准备，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白金项链，黑色高跟鞋，将头发盘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专业，从容，老练，连一凡都不得不佩服雨晴的敬业。而今天，一宁也会到酒店上班，而且还会在雨晴工作的客房服务部工作。虽然想到一宁，雨晴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她还是对霍氏酒店管理，她生命中的这个新挑战更感兴趣。
吃过早饭，雨晴和一宁一起坐着一凡的奔驰去酒店，而一宁明知道两人是新婚却还抢着去坐副驾驶的位置，一路上还故意和一凡大声聊天，而冷落雨晴，而雨晴丝毫不在乎这些小姑娘的伎俩，经过职业经理人培训的她嘴角依然是一丝浅浅的微笑。
到了酒店，一宁就到客房服务部上班，而一凡和雨晴则到顶楼的会议室参加股东大会，虽然这不是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但是今天的会议是一凡真正接手霍氏酒店的标志。而今天到席的股东有很多是从国外专门飞回来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一睹雨晴的风采。而在一凡对雨晴做过简单的介绍外，雨晴便用她那流利的英语开始她的发言。
“Ladies and Gentleman, I am Yuqing Fang, the postgraduate of the School of Hotel Administration at Cornell University. I also worked for California Hotel for 2 years. I deeply understand that this hotel is one with a history of 30 years, the one with your great care and efforts, and moreover the symbol of Hong Kong. Nowadays, this hotel meets great challenges in the era of globalization and all of us are under great pressure to keep its reputation and introduce it to the international arena. I hope I can use my knowledge, the sense of responsibility and the cooperation with all of you, my husband to make this hotel the one with Chinese tradi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flavor. With our hands together, we can make a bright future for this hotel. Thank you. ”雨晴的发言一完，会议室里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雨晴知道一个小小的发言并不能真正赢得股东的信任，但是自己还是要把架势做够。在一凡宣布了公司未来的发展策略后，大会结束了，而雨晴则要一凡带他参观酒店，介绍情况。一凡当然乐意，雨晴毕竟是他未来的一个重要军师，而雨晴则拿出一个厚厚的记事本，边听边记，那可是十足的专业。绕了一个上午，总算让雨晴对霍氏酒店有了个了解，而两人也有些饿了。
“我陪你到饭店餐厅吃饭吧，我们这里的意大利饼可是除了名的。”
“我们叫外卖到你的办公室吃吧。我今天的日程太满了，只有委屈一下你这个董事长了。”
随后，两人来到了楼顶的办公室。两人刚坐定，林家栋便提着一个精致的饭盒进来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高级助手，也是我在美国读书时的学长， NICK LAM。”
“NICK，林家栋，很高兴认识你，霍太太。”
“你太见外了，方雨晴，以后工作的时候叫我MICHELLE就可以了，非常高兴认识你。还有谢谢你送来的外卖，真的太精致了。”雨晴的观察力真的不是吹的，与人打交道这种事就更不在话下了。
“MICHELLE，这是RAYMOND特意让厨房为你准备的，你们俩还有要事商谈，我就不打扰了。”临走时，家栋突然凑到一凡的耳边说“She’s a charming woman.”而此时一凡的脸上则是忍不住的笑容。笑完过后抬头才发现雨晴正狼吞虎咽着寿司和意大利饼，一边吃饼还一边看着今天上午记录着的酒店信息。在一凡的眼里，这一刻的她是最纯粹，最自我的，没有职业经理人那些惯有的掩饰，而只有学生脸上才有的专注。
“你再看我，这顿可没得吃了。”虽然眼睛盯着记事本，但一凡盯着自己的眼神还是没有逃过雨晴的余光。
而这时一凡才注意到雨晴已经把饭盒里的食物吃了大半。
“你今天的面子这么大，让我这个董事长陪你参观，总该留点吃的给我吧。”
“这是对你的惩罚，还有…”雨晴的脸上也是忍不住的笑意。
“什么惩罚？”
“你明明没有叫东西给我吃，还叫助手那么说。”
“那可是我助手的问题，我今天下午如果晕倒你可要负责任。”一凡也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这么幽默。
“好了，怕了你了，剩下的都归你，不过，东西真的很好吃。我今天才知道当霍太太不仅可以刷卡刷到爆，还可以有免费的高质量的午餐哦！不打扰你了，我要真的上班了，对了，握个手吧。”
“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我喜欢这个酒店，我希望在三年的时间里能够帮你达成你的愿望，一个传统与国际化融合的霍氏酒店，一个中国人的酒店。”
两人的手第一次以这种方式握在一起，不是在别人面前伪装恩爱夫妻而是一种真正的事业型伙伴，至于这其中有没有一些复杂的其他感情这只有当事人才知晓了。
下午，雨晴正式成为了客房服务部的一名成员，虽然雨晴是挂牌的副经理，但她不会真正涉入客房服务部的日常管理，她需要做的是一些酒店内部调查，将可以改进的地方以报告书的形式呈给一凡。下午，雨晴在客房服务部主任MANDY的陪伴下参观了酒店不同装潢的客房，雨晴这次不仅在记事本上飞快地记录着，还把数码相机都用上了，这架势反倒像个室内设计师。雨晴和MANDY最后来的是9楼的客房，9楼的客房的装潢是最普通的，所以平时的入住率也很低，所以这层楼的很多房间都成为刚进客房服务部的新成员的实习场地，而雨晴拍完照后才发现房间里的桌子上有很明显的水渍，而这样的错误对霍氏这样一个知名酒店来说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MANDY，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茶几是谁负责的。”雨晴似乎有些生气，在工作中她是容不得一点瑕疵。
“霍太太，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MANDY的脸上面露难色。
“对待这些错误，没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
“这间房子的家具都是一宁负责的，你也知道她是霍先生的妹妹，我们也不好怎么说她。”
“我知道了，您去忙别的吧，今天打扰您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回到办公室，雨晴叫人找来了一宁。一宁进了办公室后，雨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把一宁带回了她所负责的房间。
“这间房里的家具是你负责擦的吧！”雨晴的声音显得很严厉。
“对啊！”一宁的口气还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那这个茶几上的水渍也是你的杰作了！”
“茶几上哪有水渍！”一宁还试图为自己脱罪。
“走近一点，那些水渍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难道你在康奈尔就只学了这些吗？”
“康奈尔只教了我怎样管理酒店，可没有教我怎样擦桌子。”
“如果对酒店的一个茶几都不能尽心尽力去爱护，你又怎么会真正管理好一家酒店，没有对自己事业最起码的尊重和热爱，即便拥有不俗的专业知识，也不会真正地把这项事业做好。”
“可是你也没有擦茶几，可你一开始就是副经理，如果叫你擦，你擦得肯定比我更差。”一宁还是不服气。
“那好，你信不信我可以在半个小时内可以把这个房间的家具全部擦完。”
“我不信。”
“那好，我们就赌一赌。”
雨晴随即到MANDY的房间要了一套客房服务人员的服装，而很多刚进客房服务部的新职员也争着到那间房里看热闹。
半个小时后，雨晴果然擦完了房里的所有家具，并且没有水渍，她的专业让在场的学妹们为之一震。
“好了，大家可以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了。”其实雨晴还是想给一宁留些面子。
“霍小姐，我知道你在私人情感上对我有些不认同，但是在酒店，你是一个职员，你身上的制服代表着你应该承担的责任，所以我希望你以爱一张茶几的心情来爱这家酒店。我希望你在干完今天的工作后可以来弥补自己的过失。”雨晴离开了客房，而房内只剩下一个呆呆的一宁。
回到办公室，雨晴才发现已经快7点了，而手机上有一条一凡的留言，让她到顶楼办公室。
“你找我有什么事？”
“第一呢是找你吃晚饭，我想你今天大概很辛苦，第二呢，我想谢谢你，你知道宁宁在家里是小公主，家里的人可都不敢说她，不过你的这招亲自示范可真的很管用。”
“我承认宁宁很聪明，也很上进，只是她如果太傲慢，3年后怎么能顺利接手这个酒店呢？”3年，雨晴心里想着，今天之后就是3年减一天了，不知怎的，心里竟有酸酸的感觉。
“MICHELLE，我们走吧。”一凡的这一句才把雨晴从沉思里拉出来。
到了楼下的VIP餐厅，一凡很绅士地为雨晴拉开凳子，在外人眼里，他们真的是一对恩爱夫妻，只是当事人心里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假象，一种礼仪罢了。
“怎么不点菜，难道还有人来吗？”
“是，他们来了，NICK，这里。”
雨晴这时才转过头去，穿黑色西装的是她今天早上见过的林家栋，可她旁边的那个女的怎么那么面熟呢？
等两人走近了之后，雨晴才认出她是自己在美国认识的一个好朋友，顾盈盈，而那个女的似乎也认出了雨晴，还叫了出来。
“Michelle, why you are here? Where have you been the last two years?” 顾盈盈似乎有一大堆的问题等着要问，大概顾盈盈从小在美国长大的缘故，一口的流利的英文，说中文倒有些结巴，不过为了家栋，为了到香港，她可是苦练中文。她的父母在美国都是大学教授，家里还是有些产业，不过父母都交给大儿子继承了，父母对女儿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她快乐成长，然后找个好归宿。所以她自小没有什么家族的责任需要承担，过的无拘无束，大学也只随便学了公共关系专业。在雨晴读硕士的两年，顾盈盈几乎住在欧洲，参观博物馆，到处写生，听音乐会，信用卡上的钱从来不会少，除了父母给的，还有哥哥给的零花钱。
“MICHELLE是霍太太，当然在这里陪RAYMOND吃饭了。”
“Well, I see. Michelle is Raymond’s wife. But Michelle, you boyfriend is Michel Kuan, right? Why?”
雨晴看见一凡和家栋都在盯着自己，连忙告诉盈盈以后再告诉她。
“INGRID，我们在座的可都到美国留过学的，你就不要再说英文来臭美了，要不我不理你了。”
“好了，NICK，我说中文就是了。”
这时，WAITER拿着MENU让大家点餐。
“WAITER，我想试一试你们的黑胡椒牛排，听说它是全港第一。”
“MICHELLE，黑胡椒牛排太刺激了，你胃不好，还是吃南瓜浓汤和草莓面包吧！”
雨晴听到这里，抬头望着一凡，为什么关于自己的每个细节他都记得那么清楚。
“NICK，你就是没有RAYMOND那么体贴，根本不关心我。”
“我不关心你，你需要我关心吗？每次我说什么，你都有一大堆理由来OBJECT。”
“NICK，你也在说英文臭美哦！”
看见旁边的这对欢喜冤家，雨晴有些羡慕，他们在别人面前不用伪装什么，可以甜蜜，可以斗嘴，而自己呢？从前和铭杰在一起的时候，他会给她做东西吃，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她还是会非常幸福地点点头表示称赞，而一凡也想起从前和慧欣在一起的日子，每次慧欣做完粘土动画模型，就会把剩余的粘土抹到自己的脸上，然后两个人会在房间里嬉戏打闹，最后两个人会一起跌到床上，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五颜六色的粘土，然后他们会接吻，沉醉在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请问先生小姐要点什么甜品呢？我们今天推出了3款新的甜品，还没有放进菜单，你们可以在那边的餐桌免费品尝。”WAITER的一席话才把两人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MICHELLE，我们俩过去选吧，他们这些大男人只知道谈公事。”雨晴便随盈盈离开了，桌上只剩下家栋和一凡，不过他们谈的可不是公事，却谈起了各自的感情世界。
“MICHELLE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你难道一点都不动心？”
“我和她只是好朋友，是事业伙伴，你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个人。”
“我知道是慧欣嘛！不过刚才我看你对她那么细心，我还以为…”
“她一直在全心全意地帮我，所以我有责任照顾她，3年以后，我们就不会有任何关系了。”
“21世纪像你这样的男人早就绝种了，在下佩服。”
而在餐桌旁挑选甜品的盈盈一直追着雨晴问个不停，而雨晴也只好搪塞说她和关铭杰因为性格不和而分手了，雨晴的眼前虽然全是甜品，可心里全是她和关铭杰过去的画面，他在学校的礼堂里拿着一大束玫瑰当着几百男生女生面要雨晴作他的女朋友，而她脸上的一片红晕已经出卖了她真实的心意。还有那次在她的公寓，她正在做菜而铭杰则从后面抱着她的腰，她一下子却不自然地不知道该看哪里，结果那锅菜却糊了，他们俩最后还是到麦当劳吃汉堡，喝可乐。想到这里，她又笑了。
“MICHELLE，你选好没有？”
“哦，好了。”雨晴随便挑了两碗甜品。
“INGRID，还是你知道我的最爱，柠檬蛋羹。”
“我顾盈盈是谁啊，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嘛。”
两个活宝在那里一唱一合，而这边的一凡却皱起了眉头，因为甜品里有他最不喜欢的苦瓜。
“MICHELLE，你怎么挑个这个给我，我最不喜欢苦瓜了。”
“啊，我不知道你不喜欢，不过苦瓜清热降火气，对你有好处。”
“她不是不知道你不喜欢，我看她根本就没注意甜品里是什么东西，刚才她一直在走神，却又一直在傻笑。”
“盈盈，你不要乱说了，你再乱说，我就不帮你了。”雨晴觉得此刻在一凡面前怪没面子的。
“MICHELLE，你要帮她什么？”这次倒是换一凡一头雾水了。
“RAYMOND，我呢打算在香港开一间咖啡店，MICHELLE是室内装潢的专业人士，所以我要借她来用用嘛！您一定要高抬贵手放人哦！”
“我可是要付工资给MICHELLE的，以后我们到你那里喝咖啡是不是免费啊！”
“OF COURSE。”晚餐在一阵愉快的笑声中进行着。而雨晴整个晚上似乎都有些魂不守舍，她曾经也梦想着在海边开咖啡店，在海边有一幢自己的房子，那个房子不用太大，只要有铭杰，有他们的孩子就够了，只是一切的变化都来得太快了，没有任何准备，他们就成了陌路人。
晚上回到家里，一宁房间的灯是亮着的，雨晴为了避免尴尬就和一凡直接回房了。回到房间，雨晴还是忘不了打开不同的邮箱收邮件，而此时一凡又端着水拿着毛巾来到雨晴的面前。
“今天我就自己来吧，我真的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你这个董事长又做这些事。”
“今天就算感谢你吧，我们家的一宁也遇到克星了。”说完一凡又像昨天一样，为雨晴敷脚，为雨晴按摩。
“慧欣有你在身边真的好幸福。你一直一心一意，从来没有变过，包括现在。”雨晴不知怎的发出感叹。
“是不是今天INGRID提到的MICHEL又让你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他是不是你从前的男朋友？”
一凡提到MICHEL的时候声音也颤了一下，而雨晴则惊讶于他的细心。
“我，我不知道该对你从何说起，他是唯一一个让我曾经为之感动，为之疯狂的人，甚至我还天真地愿意为他放弃我的事业，为他当一个家庭主妇，只是我不知道人会变，这个世界没有天长地久。”雨晴说着说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但一凡抬头望着她时，她迅速地拭去脸上的泪水，微笑着装作没有事的样子，只是她的泪还是没有逃过一凡的眼睛，那个眼神，那种眼泪似曾相识。是在试婚纱的那天，她就是那个眼神，她就是那样流泪。
“MICHELLE，人和人相遇是一种缘分，幸福的回忆是最重要的，再痛苦的分离也没有阴阳相隔来得悲伤。”
一凡说完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然后离开了。大概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悲伤，而抹去悲伤最好的方法是忘记，用时间，用代替品，会有一天，那道伤不会那么痛。雨晴这样想着，眼睛还是回到了EMAIL上，而最新的邮件是宁宁发的，邮件只有一句话，她已经把那个房间的家具全部重新擦了一遍，期待检查。雨晴笑了，宁宁其实很可爱，很懂事。而雨晴也回了一句“A za za fighting”因为一凡说一宁最喜欢韩剧“浪漫满屋”，所以她选择以这样一种方式对一宁说加油。而房间那头的宁宁可是乐坏了，原来这个大嫂还满有人情味的。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未来的日子有快乐，有痛苦，有挑战，而一切的一切却是没有选择，只能尝试。
（第5节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