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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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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一凡和家栋聊着聊着才发现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八月的香港晚上总是爱下雨,雨水打在玻璃窗上提醒着时间已经悄悄过去不少。
“雨晴是怎么回事,都半个小时了,开车过去二十分钟足够来回了。”一凡说着心里已经有些着急了。
“一凡,你不要急,打她的手机试试看。”家栋努力地安慰着。而一凡拨通了电话,但没有人接听,一凡心里已经开始有了不祥的预感,他曾经的担心在这一瞬间似乎已经变成了现实。
“NICK,手机没人听。”一凡没有说出心里的担心,但家栋已经看出了他脸上的焦急。
“RAY,你先不要担心,我们到停车场看看,或许她没有开车过去。”两个人乘着电梯从酒店顶层直奔地下一层,平时都觉得电梯的速度很快,今天却觉得很慢,就像那次一凡开车去菜市找雨晴一样,车子每小时的时速都到了120公里,可一凡还是觉得慢。雨晴,你不能出事,我还有好多话没对你讲,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做,我们俩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一凡心里想着,两人已经来到了地下一层。一凡先前心里的想法被一一印证,车子还在,车子旁边有一部手机,一凡认得那是雨晴的手机,手机上也清楚地显示着那个未接电话是一凡打过来的,拿着手机,一凡早已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一凡,我们再到粥店看看,你也知道女人善变的嘛,说不定雨晴临时改主意想走路过去。”家栋知道自己的这个建议显得很牵强,但他知道这个提议可以暂时缓解一凡的担心。
一凡坐着家栋的车直奔粥店,一路上,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雨晴的手机。“对了,你怎么不用手机链,你的手机那么小,找起来很不方便的。再说现在的手机链那么漂亮,女孩子都特别喜欢的。”“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啊,而且手机链特别容易和包里的其他东西勾住,很麻烦的。”雨晴的话还清楚地在自己的耳边想起。你不要出事,我还没有给你买手机链,我还想为你做很多事,你一定要给我机会。可是粥店伙计的话再一次印证了一凡内心的想法。现在已经毋庸置疑,雨晴出事了。接着,家栋把一凡载回家,然后很多警察来到了霍家,有些警察在安装监听设备,有些警察则在问话,大概是想知道霍家是不是有什么仇家,也有一个警察一直在问一凡雨晴失踪前的情况,此刻的一凡脑子里一片空白,机械地回答着问题,唯一没有变的是一凡握着雨晴的手机,好像只有握着手机的时候才能感觉得到雨晴的温度。一凡暂时没有通知雨晴的家人,因为警察们都毫无线索,大家也只是干着急而已。
而另一边,被打晕的雨晴被伍左强事前安排好的两个混混开着车带到了飞罗山上。飞罗山在郊外,地势很陡峭,山上没有人居住,山上的公路上偶尔有一些公路上经过。山下是围村,有些居民居住,而雨晴则被带到了山上一间被废弃了很久的房子里,当雨晴被两个小混混扔到地上的时候,雨晴才突然清醒过来,因为手脚都被很粗的绳子给绑住,动弹不得。
“坤哥,人都抓来了就赶快要钱吧!今天下午把钱拿了,晚上我们就可以跑路了。”
“对啊,强少爷说了100万的赎金里我们可以分50万,这次霍氏可是亏惨了。”那个叫坤哥的人开始拨霍家的电话,而已经清醒的雨晴已经从他们的谈话中猜出了七八成,整个绑架的幕后主使是伍左强。
而这边,霍家的电话响了,经警察示意之后,一凡拿起了听筒。
“麻烦帮我找霍一凡。”坤哥的口气里透着一股洋洋得意。
“我就是。你们到底把我太太藏在哪了,你们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条件嘛,其实我们也不是什么贪心的人,听说霍少爷你最近不是得了500万美金的风险投资金吗,我现在只要100万,下午三点你亲自带着赎金来,我会在中午12点通知你具体的位置,如果你不亲自来,你见到的是尸体还是活人我就不太清楚了。”坤哥说完就挂了电话,一旁的警察无奈地摇了摇头,因为时间太短没能检测出疑犯的具体位置,而一凡现在都清楚了,不用多说,幕后主使肯定是伍左强,下午三点刚好是霍氏做PRESENTATION的时间,而竞标章程上清楚地写着如果不是酒店的合法法人亲自做PRESENTATION的话,该酒店视为自动弃权。当时一凡还嫌制订这个章程的人写这句的人真是多此一举,没想到伍左强居然可以因为这句话而策划这么一个绑架案。
“一凡,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你明天去交赎金,我们酒店就算自动弃权了。”家栋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要去救雨晴,如果雨晴死了,拿到那个申办权又有什么意思。”一凡的眼神已经处于呆滞状态。
一凡的父母把一凡送回了房间,而先前家里的警察走了一半,只留下了几个监听电话的人。家栋还留在霍家,和剩下的几名警员一起守着电话。
一凡回到房间,还是握着雨晴的手机,看着那张空空的床,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里是那么空。从前雨晴也有不在家的时候,但是一凡知道她会回来,可现在的一凡真的不太确定。他慢慢地走到床边,然后坐到床上,床头柜上还放着一凡在美国给雨晴买的蜡笔小新玩偶,一凡又想起雨晴那次在快餐店对着自己做屁股脸的情形,那时的她好俏皮,好可爱,看到那张空荡荡的书桌,一凡又想起从前和雨晴一起开夜车的情景,那时的他们真的好有默契,有时不用一凡说什么,雨晴就能把一凡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还有几次雨晴因为太累,而趴在桌上睡着了,而一凡则轻轻地为她披上他的外套。想了许久,一凡的眼睛又回到了这张双人床上,和雨晴在一起的所有点点滴滴都浮上脑海,新婚之夜,雨晴照顾着喝醉的自己,为自己脱鞋,为自己擦脸,为自己泡蜂蜜水,雨晴犯病的时候,自己在这里一勺一勺地喂雨晴喝银耳莲子汤,还是在这张床上,自己和雨晴手拉着手睡了一晚,那一晚,只有那一晚,自己却成为了雨晴的依靠,自己撑起了雨晴的那个世界。也是在这个房间,在这张床上,在雨晴生日的头一天,雨晴告诉自己在慧欣的忌日,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和雨晴在一起的日子只有一年零四个月,可是今晚,一凡才发现原来和雨晴已经有那么多的回忆,雨晴原来早就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从前因为慧欣或者MICHAEL,自己一直不愿意去承认,去正视这段感情。大概想得有些累了,大概是刚才真的太担心,一凡躺到了床上,闻着枕头上雨晴的淡淡气息,一凡的泪一下子从眼睛里决堤而出,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
当一凡还在担心雨晴的时候,雨晴则在想着怎么能够想办法逃走,她知道依一凡的脾气一定会亲自去交赎金而放弃承办权的竞标活动,但是和一凡一起工作的时候,她能够了解也能够感受一凡对霍氏的热爱,他也想赢的心情,一凡对霍氏的爱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慧欣,慧欣的温柔与守侯才让一凡义不容辞地承担着家族的重担而放弃了自己曾经喜欢的金融和建筑,而一凡也梦想着能够把霍氏酒店真正办成国际性的连锁酒店,而第一个分店就是在台湾,在慧欣的家乡。如果这次拿到申办权,一凡的梦就有实现的可能性。正想到这里,那个叫坤哥的男人色咪咪地看着雨晴,而另一个小混混很自觉地到房子的外面抽烟去了。看着坤哥那双色咪咪的眼睛,雨晴完全知道他想做什么,或许这是个机会,此刻的雨晴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只是能够如何脱身。坤哥一步步地走近了雨晴,然后他的手触到了雨晴的脸,另一只手朝雨晴的胸前摸过去。“坤哥,你看你把我的手和脚绑得这么紧,呆会我们肯定很不方便,不如你把我手和脚上的绳子都解开,我可是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想跑都跑不远的。”雨晴说着还朝坤哥抛了个媚眼,非常妩媚地笑了笑,这个媚眼和微笑可起了不小的作用,坤哥果然乖乖地替雨晴解开绳子,雨晴虽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些有些让人恶心,但是为了逃命,什么都得豁出去。正当坤哥替她解开脚上的绳子时,雨晴随手拾起地上的木板朝坤哥的头上拼命地砸上去,虽然这一砸不至于致命,但坤哥也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雨晴趁机跑出去,可是守在门口的小混混把雨晴死死地抱住,而雨晴因为穿着高跟鞋,她把脚一抬,用高跟鞋的鞋跟去戳那个小混混的腿,小混混本能地放开了手,雨晴拼命地跑,因为跑到盘山公路上她就有彻底逃生的可能,终于,在隐约中她看到了盘山公路,而在她的身后,两个小混混已经追了上去,她什么都来不及去想,冲到马路中央的时候,迎面的加速卡车撞了她,她倒在了地下,顺着山坡滚到了山下,卡车司机也被吓了一跳,但看到人已经滚到山下,赶快开车逃离现场,两个小混混因为看见出了人命,也不好和伍左强联系,想着该到哪里去躲一躲。公路上只有一滩血,山坡边的小草上也是一片一片的血迹,盘山公路上又是先前的安静,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空气中剩下的只是淡淡的血腥味。而山下的雨晴全身是血,天依然是黑黑的,没有人发现这个伤痕累累的女子。
夏天的香港天总亮得很早,还不到六点,天已经完全亮开。早起的村民发现了在草堆里奄奄一息的雨晴,接着,警察和救护车都到了,警察一眼认出了她是霍太太。接着,所有的人都等在了手术室的门口,而家栋和盈盈则陪在一凡的身边。
“我让她去买什么粥嘛?她不去就不会出事。”一凡双手捂住脸,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那痛苦的表情。
“一凡,晴晴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盈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搬出这中很老的台词。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在等待上帝的宣判。而雨婕则躲到一边打电话。姐姐被绑架的整个事情她了解一二,她似乎有些明白佐辉当时话里的意思,因为不想失去家族生意的继承权,左辉的哥哥才出此下策。雨婕想找左辉问个清楚,但是左辉的手机居然打不通。看着不远处为姐姐担心的姐夫,雨婕心突然得疼了起来。时间又是这样一点一滴地从指间滑过,一凡一直就那么呆呆的,这个场景好像好熟悉,从前慧欣早产,他也是这样等在手术外,但医生推出来的是盖着白布的她,现在的一凡已经不能再想象如果雨晴再是这样一个结局,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自己已经欠了雨晴太多,如果雨晴就这么走了,他真的不会原谅自己。终于,手术室的灯熄灭了,虽然雨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医生的话也让一凡轻松不起来,雨晴的头部因为受到重创,没有及时送到医院,她能不能醒过来完全是一个未知数,即使醒过来,她可能失去丧失一些身体机能,看不见,不能说话,或者失聪。医生现在不能下定论,一切只能等到病人苏醒才知道。雨晴静静地躺在重症监护室的ICU病房里,因为只能有一位家属进去探病,一凡成为了最佳人选,因为雨晴刚做完手术,一凡在里面最多能够呆半个小时。换上无菌服,带上头套,一凡终于来到了雨晴的身边。床上的雨晴完全没有反应,她的头上缠着纱布,腿上也是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手背上也插着输液的针管。
一凡把雨晴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老婆,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买粥,我该陪着你,如果是那样,你现在还一定还会好好地在我的身边。其实你知不知道,对我来说,那个什么承办权根本没有那么重要,我一直希望的就是你能快快乐乐的在我的身边,过你想过的生活。我好想看到你无拘无束笑的样子,看你学蜡笔小新的样子。”一凡说到这里,看到床上的雨晴还是一动不动,他不由地握紧了她的手。
“其实一开始,我就好自私,一个三年之约把你拴在我的身边,如果没有三年之约,你在纽约的时候就会和MICHAEL重归于好,现在你应该很幸福。对你来说,我不是一个好老公,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原因一直和我赌气,你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讨厌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喜欢你闭上眼睛对周围的一切都置之不理的样子。”一凡说到这里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带着一凡体温的眼泪一滴滴地滴到雨晴的手上,可她还是那么睡着。或许她真的太累了,她真的好好休息一阵子。
半个小时以后,护士把一凡带出了ICU病房。家栋和盈盈站在门口扶住了几乎要晕厥的一凡。盈盈把一杯热水递到一凡的手中,一凡一边喝着热水,一边想着从前和雨晴的点点滴滴,心里就那么隐隐地痛着。而家栋则拍拍一凡的肩膀:“一凡,现在雨晴虽然躺在病床上,但是她并没有离开你,她的心脏还在跳动,她的愿望还等待你去达成,所以你不能垮,说不定,等我们拿到申办权雨晴就会醒过来的。”听到这句,一凡好像才回过神来,的确,她的愿望还等待着我去达成,我不能跨掉。一凡想着,捏紧了手里的纸杯。
下午的PRESENTATION一凡表现得很出色,其实并不是一凡临场发挥很好,因为一凡在雨晴面前练习过好多次了,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在做PRESENTATION的时候,一凡眼里看到的不是评委而是雨晴,因为她在自己的面前,他要做到最好。PRESENTATION做完以后,几个外籍评委可是忍不住地频频点头,而一凡的心里此刻却没有一丝喜悦,想着雨晴毫无知觉地躺在ICU的病床上,他的心里就会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接着,一凡又去了医院,隔着玻璃窗看着雨晴真的有点阴阳相隔的感觉,他看着她,心里也只能怪自己,她在的时候,没有好好去珍惜,她不在的时候,他才发现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开着车回家,看着那个空空的副驾驶座,一凡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前和雨晴一起回家的时候,两个人并不常说话,因为雨晴常常因为太累而靠在座椅上睡着了,每次看见她睡着,他会降慢车速,让车子尽量平稳些,虽然她从来不曾察觉他的细心,但他已经早早地习惯了去做这一切。
接下来的日子,一凡和家栋都在等待结果,如果在亚太地区能够出线,霍氏最后就很有可能赢得最后的承办权。虽然知道雨晴的出事和伍左强隐约地有点关系,但是警方并不能掌握相关的证据,所以起诉的事情也只能作罢。其实一凡也清楚,即使伍左强承认了这一切,雨晴还是只能那么毫无知觉地睡着。所以暂时地他也没有什么冲动的行为,每天,他只是带上雨晴最喜欢的百合去医院,拉着她的手和她说上一会话。今天已经是雨晴手术后的第六天,雨晴依然没有醒来,今天他又和往常一样带了百合去医院,然后在她的床前和她说一会儿话。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听不听得见,他还是固执地相信她是听得见。
“老婆,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明天就是一个星期了,你睡了那么久,是不是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了,你看,你的指甲都长得好长了,来,我帮你修一修。”然后一凡又小心地为雨晴修起了指甲,床上的她还是面无表情,但他还是没有放弃,他相信她一定会醒过来。不一会,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原来是雨婕。
“姐夫,你这么早就来了啊。”雨婕轻轻地走到一凡的身边。
“是啊,万一你姐醒过来,第一个想见到的人一定是我。”一凡一边说着,一边仍细心地为雨晴剪着指甲。
“姐夫,你不要难过,姐姐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这是雨婕第一次看见一凡这么憔悴,从前那个喜欢跟自己斗嘴的姐夫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难过?我怎么会难过,雨晴她现在还好好地躺在这里,她肯定会醒的。”一凡也不确定雨晴是不是会一直这么睡下去,这么说也只是暂时安慰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可一凡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显示器突然发出声响,雨晴的心跳骤停,接着,医生,护士全都进来了。一凡和雨婕只能站在病房外静静地等,虽然看不见医生们到底在做什么,但看到先前推进去的仪器,电击心脏是少不了的。她一定很痛,她或许已经不想挣扎了,活着对她来说并不能算是幸福的事情,一凡心里想着又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半个小时以后,医生出来了,虽然医生的表情告诉他人是救回来了,但是医生后面的话让他轻松不起来。
“病人撑了那么多天一定很辛苦,她的求生意志已经没有那天送来医院那么强了,你要尽可能和她多说说话,她能不能撑下去,能不能醒过来就要靠你的鼓励了。”医生说完又是拍拍一凡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听完医生的话,一凡呆呆地坐在病房外的长凳上,而雨婕一直陪在一凡的身边。
“姐夫,姐姐出事是不是和伍氏有关?我听哥说那天绑匪要你去交赎金的时间是和下午去做PRESENTATION的时间是一样的。还有啊,我认识伍左强的弟弟左辉CHARLEY,他有一次跟我说什么如果他哥拿不到承办权,酒店的继承人就会是CHARLEY。”
“真的吗?”听到雨婕说的这一切,一凡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霍氏在香港再怎么说也有一点地位,伍左强还是不太敢直接对自己下手,所以雨晴又成了他的靶子。想到这里,一凡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愤怒,他要去找伍左强,即使他不能做牢,也要把他教训一顿。
“姐夫,你要去哪?等等我啊!”雨婕也怕一凡太冲动,只好跟在他的后面。
“伍左强,你给我出来。”一凡不顾秘书小姐的阻拦直接冲进了伍左强的办公室,而左辉也在。
“伍先生,对不起,我拦不住他。”秘书小姐也是一副怕怕的样子。
“你先出去吧!霍少,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大驾光临,不在医院陪太太吗?你看这几天的报纸都是你的头条啊,看来夫人可病得不轻啊。”伍左强边说还边摆弄着自己手中的烟斗。
“伍左强,你真的太过分了,是男人就直接冲着我来好了,为什么老是去针对我太太。她和你无怨无仇的,你恨的其实一直是我,是霍氏。”
“SORRY啊,霍少,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成天都在办公室里忙申办权的事,怎么有时间去针对你太太,如果你拿不出证据就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否则我可以告你诽谤。”伍左强说着把烟斗使劲地把烟斗往桌上一摔。听到这句,一凡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虽然隔着桌子,一凡一把抓住伍左强的领带,同时也抡起了拳头,而伍左强可丝毫不紧张。“霍少,如果你不想明天的报纸再多一个头条的话,你就不要冲动。再说,如果因为你一时的冲动,霍氏拿不到申办权,我想夫人到时候会死不暝目吧!”
“哥,你不要说了。”左辉也有点看不过去了。
“姐夫,你不要冲动了,姐姐已经出事了,你不能再出事了。”左辉雨婕都上前劝着自己的家人。
一凡只好放下了拳头,忿忿地离开了,雨婕也只好跟着出去。
“哥,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阿辉,难道你也不相信我,我也不至于为了申办权而去杀人吧!”
左辉这会也乱了阵脚,他知道就算自己相信,雨婕也不会相信。
一凡开车出来,没有去医院,没有去酒店,而是去了盈盈的咖啡馆,他要了很多啤酒,一个人在那里喝,盈盈和雨婕根本劝不住,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瓶,但是一凡好像就是醉不了。最后还是家栋过来把一凡送回了家,房间里的灯暗暗的,一凡一个人躺在那张双人床上,想到自己不能为雨晴做任何事情,泪早已悄悄流下,拿着那个蜡笔小新的玩偶,一凡又沉沉睡去。第二天的早晨,一凡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去了酒店,刚坐下来,家栋就进来了,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酒醒了?”家栋边说边把保温桶放到桌上。
“是啊,不能老是喝醉,老是让你们担心我。”
“这句话还像是人说的,不过你不止让我们担心,你还让雨晴担心。既然现在你什么也不能为雨晴做,那就做好你自己,等到雨晴醒过来的时候,她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你才会开心嘛!”
“对,她希望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我。”
“对了,这是我老婆给你熬的粥,她说你昨天喝了那么多,今天肯定没有胃口,你吃点吧,我出去了。”
喝着盈盈做的粥,一凡却想起从前雨晴给自己熬汤的情景,自己自告奋勇去帮忙,结果却帮了个倒忙,然后是雨晴小心翼翼地为自己擦着药膏,你会回来的,对吧?
一个星期以后,终于等来了好消息,霍氏在亚洲区得了第一,一凡有机会到美国参加最后的角逐,雨晴已经从ICU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只是她还是那么睡着。家人们轮流着到医院去照顾雨晴,一凡也是每天去报道,但是她好像真的是恨下心来不打算醒过来。一凡每天的生活就是那枯燥的三点一线,家,酒店,医院,但是他没有抱怨,没有后悔,即使全世界的人对雨晴失去信心,他不会。
今天已经是雨晴手术后一个月的日子,忙完了酒店的事,一凡去了医院。一凡还是和往常一样坐在雨晴的床前,握着雨晴的手和她说话。
“老婆,我今天好累啊,你倒好一直睡在这里,你要快点醒过来,没有你我真的怕自己应付不过来。你已经睡了一个月了,差不多了吧!你快点起来,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你不是说一直想有个长长的假期,想再去我们度蜜月时去过的沙滩吗?那次蜜月你一定很不开心是不是,整个就是出国考察嘛!我们再去的话,一定要好好地吃顿蜜月套餐,好好地去沙滩散步,我呢,还要对你说那句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过的话。”
床上的雨晴依然面无表情,一凡的心可真的要碎了。
“雨晴,我曾经以为除了慧欣,我不可能再找到那种甜蜜的感觉,我不可能再找到那个能够为我奋不顾身的人,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你就是那个人,你的执着,你的倔强,你的一笑一颦都记在我的脑子里。从前,因为慧欣,因为MICHAEL,我一直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但今天,我一定要说,我爱你,我们还有那么多人生没有去享受,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做,所以你一定要给我机会。”一凡一边说着,一边把雨晴那插满针管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他不知道雨晴是否会收到这能量,但是他知道现在的雨晴一定了解他的心意了。
护士小姐的推门声提醒着一凡必须离开了。一凡把雨晴的手放回了病床上,他站起来准备抽出手来离开病房,突然间,他感觉到雨晴的手好像在拉住自己的手,他淡然一笑,自己最近一定太紧张了,是幻觉吧!他继续抽出自己的手,但这一次,这种感觉更强烈了,他转过身来,看见病床上的雨晴在慢慢地睁开自己的眼睛,此刻的他已经欣喜若狂了。而护士小姐也在找医生过来。
“雨晴,你醒了,谢谢你。”他像孩子一样趴在雨晴的身上,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是泪水,是喜悦的泪吧,一凡总算把雨晴从生死线上拽回来了。
接着医生进来了,雨晴坐在病床上,医生给雨晴做了简单的检查,发现她的记忆和视力功能都没有问题。
“雨晴,你没事了。”一凡坐在病床边握住了雨晴的手。
“是,”雨晴想回答却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话来。她又试了两次,但是她还是无法发声。她使劲地抓住一凡的手臂,一凡也紧张地问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生也只能无奈地要摇摇头,那是他们曾经预料到的情况,因为雨晴的大脑有过严重的脑震荡,而且血块在脑子里停留了太长的时间,血块压迫了脑神经,所以造成了她语言功能的丧失。
医生走了,一凡一直抱着她,告诉她没事,以后可以慢慢恢复,她看得见,也可以思考,虽然这么安慰着,他知道不能说话对她来说是件非常残忍的事情,从前那光彩照人的方雨晴如果无法表达自己的思想她真的会难过地不能活。接着,家里人,朋友,同事都陆陆续续地到医院去看她,有人在的时候,她表现出一副没有事的样子,但是他了解她内心的苦。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雨晴还得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今天一凡带上了礼物去医院看雨晴,病房里没有人,原来她在楼下的花园里。他远远地望着她,此刻的她可能是最真实的,如果她现在还在昏迷中,她是不是会幸福点?这时,一个小球滚到雨晴的轮椅下,雨晴俯下身去帮他捡起那个球。“谢谢阿姨。”孩子有礼貌地致谢。雨晴刚想说不用谢,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说话了,于是她只能像那个孩子微笑着点点头。孩子离开后,雨晴又是一脸的失落。一凡走过去。
“今天过得怎么样?”一凡悄悄出现在雨晴的深厚。
她立刻换上笑脸,摇摇头示意发现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礼物。”一凡把手上的盒子递到雨晴的手里。雨晴打开一看,原来是手机。
“这种手机是新上市的,发短信很方便的,你不用像从前那样用手去按键盘,用这支电子笔直接在屏幕上写字就可以了。以后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想告诉我的短信给我就好了。还有啊”一凡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和雨晴手里一模一样的手机。“我把我的手机也换了,和你的一样的。所以你不要担心和我有什么不一样,任何时候,我和你都是一样的。”一凡说完抬起头时看见了雨晴眼里的感动。
“谢谢!”雨晴发了第一条短信给一凡。
“不用谢,我去给你买喝的,等我一下。”一凡转身离开了,看到短信的雨晴笑了。抬起头,雨晴看见不远处一个丈夫正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和轮椅上的妻子说话。那个女人看起来很虚弱,在医院住了些日子,雨晴也从护士的谈话里听到那个女人是晚期肝癌患者,时间可能已经不多了。看到两人仍然快乐地说笑,她却有点羡慕。如果自己不曾醒来,一凡可以活得不这么有负担,如果自己不曾和一凡有那个所谓的三年之约,一凡不会一边想着慧欣,一边又顾虑着自己,我们或许真的是没有缘分的人。
雨晴出院的日子到了,但是雨晴没有回霍家,而是回了自己的娘家。一凡的父母也没有阻拦,一凡也了解雨晴暂时还无法适应自己无法说话的情况,她可能还没有做好重新回到酒店上班的准备。回到家里的雨晴自然比从前轻松些。自从不能说话之后,雨晴和家里人的交流很少,整天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一凡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过去问雨晴的情况,听到琴姨说雨晴的精神状况好像不太好,他的心里也是一阵担心。他并没有急着去看她,他已经学着给雨晴一些空间,他知道雨晴在自己面前反而更辛苦,所以按捺住对她的思念,他愿意继续等下去,等到雨晴自己说我愿意的那一天。每天晚上,他会发短信或者电邮给她,她的回答始终是那几个字,我很好,我没事之类的。其实每天晚上,枕头上都是她的眼泪,她知道一凡是个好人,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承担所有的苦,但是那一切不是因为爱,更多是责任,他们可以这样看似相亲相爱地过一辈子,但是她知道自己过不了这关。想到他在慧欣的忌日,喝醉了酒都可以叫出慧欣的名字,她能了解那种感情的深刻。
明天是雨晴到医院复诊的日子,一凡也特地到雨晴的娘家去看雨晴。因为刚吃完晚饭,一家人都在客厅吃水果。门铃响了,雨婕自告奋勇地去开门,“姐夫,你来了。”一凡和雨婕一起到了客厅,看到雨晴比出院的时候还消瘦一些,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凡,你来得正好,我们老俩口刚想出去散步,你呢就留在这里陪雨晴慢慢聊。”方鸿说着示意琴姨把他推出去。“哥,你不是教我那个软件吧,还不上去。”一向有些“反应迟钝”的志宏也听懂了这句话里的含义,客厅里顿时只剩下了一凡和雨晴。本来很盼望雨晴过来,可看到一凡的时候,雨晴居然有些不自然。
雨晴本来以为一凡又要说什么,可是一凡直接掏出了手机在上面写着什么。
“明天下午我陪你一起去复诊,OK?”
雨晴接过一凡的手机,写道:“你最近好忙的,我自己去。”看见雨晴的回答,一凡有些失望。
“在家里住感觉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家来?”一凡还是没有说话,他还是用写的。
“家里很好,我想再住一阵子。”这个回答可又给一凡泼了一盆冷水。
“你要说什么直接说给我听,这样写来写去你好累的。”这次是雨晴抢过一凡的手机写了想说的话。
可一凡还是没有说话,依然在手机上写着:“我说过,我想和你一样,你用写的,我就用写的。”
看到一凡的这句,再坚强的女人相信都会被感动的,雨晴也不例外,可是这感动的背后真的堆积了太多的伤心,看着一凡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她的眼神却有些躲闪。
“早点回家休息吧,我也要休息。”雨晴把手机交给一凡,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而一凡也站起来一把抓住了雨晴,雨晴被他揽入怀中。一直渴望这样的一个拥抱,但是今天一凡拼命抱住自己的时候,怎么心里那么难受?“雨晴,不要放弃你自己,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你在医院睡了一个月,我就为你担心了一个月,每天晚上看到那张空荡荡的床,我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直到那个时刻,我才知道我离不开你。你不能说话没有关系,让我来照顾你,我们都试着放下从前,我们试着去看看我们的将来,我们的将来,好不好?”一凡把雨晴抱得更紧了,雨晴已经满脸是泪,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对我说这些,我们的相遇的时间就错了,接下来的一切都错了。雨晴慢慢地从怀里振脱出来,她放开了他的手。她又转过身去,他没有再追过去,或许这就是我们的结局。
雨晴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而一凡就那么呆呆地看着雨晴。雨晴冲进自己的房里,关上门,雨晴顿时成了一个泪人。而另一边的一凡也呆呆走出雨晴家的别墅,机械地打开门,关上门,汽车发动的引擎声响起来,他的泪也忍不住涌了出来,车子开走了,而他不知道,雨晴在窗口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雨晴带上一大束百合去了墓地看母亲。照片上的妈妈笑得很美,而墓前的雨晴却不可能那么灿烂得微笑了。“妈妈,我和爸爸和好了,你放心,现在大家都相处得很愉快。至于我,我一直都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会幸福的。”虽然不能说话,但雨晴的心里还是在默默地说,明明不快乐还是要说自己是快乐的。离开母亲的墓,雨晴去了慧欣的墓,墓碑上的慧欣如同那张合照里一样笑得很美,在慧欣的面前,雨晴知道自己永远是个输家,在慧欣的面前,一凡可以永远那样毫无顾忌地笑着,而在自己的面前,一凡真的活得好沉重。下山的时候雨晴又走到了自己上次摔倒的地方,那是他们相逢的地方,雨晴不敢在那里多停留,她像逃跑似的跑完了最后的山路,我们不停地在错过,真的是命运吗?
第二天中午,家栋看到一凡还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纳闷地走了进来。
“怎么还不走,你今天不是要陪雨晴去医院复诊吗?”
“昨天我去看了雨晴,她说她自己过去。”
“你真的放心她自己过去?本来以为雨晴出院以后可以看到你们的大团圆结局,可现在看来你们两个好像越来越远了。你怎么不主动点。”
“主动?昨天我去雨晴家,告诉她我们俩个都应该放下从前的事,只看我们俩的将来,我想照顾她,可她什么也没说,是她放开了我。或许我们真的没缘分吧!”
“缘分,缘分是要靠自己争取的,雨晴伤得那么重最后还是醒过来了,这就是缘分。现在她不能答应你,是因为她不能说话,她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才说那些违心的话,你怎么也跟着糊涂啊!”
“那我该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能为她做什么?”
“你做的就是等待,她会感动的。还有,文件交给我啊!你呢下午还是适合去当护花使者吧!”
听到这里,一凡笑了。从前是雨晴守在自己的身边,现在该是自己来守护雨晴的身边。
下午,雨晴坚持一个人去医院,坐在出租车上,脑子里仍然浮现着昨天晚上的情景。到了诊室的门口,雨晴看到早已等在那里的一凡。雨晴又是一阵不自然,而一凡什么也没说,只是拉起了雨晴的手,两人真的像一对恩爱夫妻。作完检查,医生说一切正常,至于能不能够说话,那是老天爷才知道的事。出了诊室,一凡又拉住了雨晴的手,雨晴想要振脱,但一凡没给她任何机会。她也不再挣扎,只是把头转向了一侧。走在过道上,雨晴突然听到一个男人嚎啕大哭的声音。那个男人使劲地拉着车子,不准医护人员把他的妻子推走,他妻子头上的白布被盖上,又被掀开,雨晴认出那个女人,她就是那个肝癌晚期患者,丈夫死死地拉住妻子的手,叫着妻子的名字,那个场景真是有点惨不忍睹,那还是雨晴第一次看到阴阳相隔的场景,慧欣死的时候,一凡是不是这个样子。雨晴转过头去望了望一眼一凡的表情,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他一定是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走出大楼,一凡依然牵着雨晴的手,然后又自言自语起来。
“慧欣走的时候,至少是在那一刻,我觉得天塌下来了。看到你躺在病床上毫无反应的时候,我也是那种感觉,我的世界没有你就是千疮百孔,老天没有给我机会去弥补慧欣,但是老天给了我们机会,你不用做什么,只要呆在我的身边就好,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或者你找到了你的幸福,你随时可以离开,但是现在,现在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望着一凡这次一脸的真诚,雨晴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一凡看到她的点头如释重负,他终于抱住了她,她也没有挣脱,人有时候是不是不需要活得那么清楚,想不明白的事就让它留在那里不也是一件很美的事?
晚上,一凡带着雨晴回家了,霍景天和妻子看到两个人一起回来,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一向不怎么动感情的一凡母亲居然主动握起了雨晴的手,扶摩着雨晴的脸,动情地说:“回来就好,怎么瘦了,以后一凡惹你生气,你就跟我说,我会想办法治他。”老太太说完这句就后悔了,因为她忘了雨晴现在不能说话,可雨晴只是笑了笑,然后摇摇头示意她没有关系。
隔天,雨晴很早就起来打扮,其实雨晴还是黑西装,白衬衫,今天她还把头发梳起来,为的是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化好了妆,雨晴还是坐在梳妆桌的前面,大概是紧张吧,或许今天一去酒店,所有人都像看异类一样看着自己。“走吧,已经够漂亮了。”一凡来到她的身后,还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到了酒店,的确很多人都用怪怪的眼光看着雨晴,而一凡还是紧紧地握住雨晴的手。
到了办公室,一凡帮雨晴打开了电脑。电脑上多了一个图标,原来是聊天工具MSN。
“我知道你原来可是五好员工,电脑上从来没有聊天工具,但是现在有MSN你和我交流会方便一些。开会的时候,你只要把你的想法写在电脑上就可以了,你不能说话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嘴巴。”一凡一边说着,一边为她演示着,而雨晴则偷偷看着一凡,他还是那么细心。
“还有啊,登陆名就是你的英文名字MICHELLE,密码呢,你可要看好了。”一凡慢慢地敲击着键盘,R-L-O-V-E-M,雨晴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他什么时候也懂得这一套,而他的脸上这才有轻松的表情,好久好久已经没看到她那么自然地笑了。
“MICHELLE,你可终于回来了,我和一凡可要累趴下了。”家栋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
雨晴笑着点了点头。“我过去了,有事就短信给我。”一凡和家栋出去了,而雨晴的脸上甜蜜可没少。
“我看雨晴今天很开心,你对人家施了什么魔法?我也好用它来哄哄我老婆。”
“什么人家,魔法的。雨晴是我老婆,我们心有灵犀。”
“今天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了,希望你们俩有好结局。”
“谢谢。”一凡一边致谢还一边想着刚才雨晴的噗嗤一笑,心里可是甜得很。
虽然丧失了说话的能力,雨晴工作的效率还是很高,中途雨晴需要去一凡的办公室讨论最后的PRESENTATION的设计方案,走到门口,却听到两个秘书的谈话。
“SANDRA,霍太太是不是真的不能说话了?”
“你小声一点,是真的,现在她和霍先生可都是靠短信沟通。”
“年纪轻轻的,可真是可怜,本来挺有能力的一个人怎么搞成了这样?”
“我倒不觉得她可怜,霍先生现在可是温柔体贴得很。”
“温柔体贴又有什么用,一个男人怎么会守着一个哑巴过一辈子,温柔体贴只是暂时的而已。他们两个又没有孩子,如果霍太太有儿子,结局可能还好点,现在的样子可真教人担心啊。”
“好了,你不要那么八卦了,回去工作吧!”
秘书的谈话结束了,雨晴却有点怕去见一凡了,一个男人怎么会守着一个哑巴过一辈子?我们俩应该没有一辈子吧,只有一年半的时间而已。
和一凡开会的时候,雨晴又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一凡知道雨晴一定是听到别人又说了什么。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凡没带雨晴去二楼的VIP餐厅,而是去了一楼的职工餐厅。两个人从前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吃饭,看到餐厅里那么多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雨晴不由地拉紧了一凡的手。一凡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让雨晴坐下,自己去领了两份午餐过来。一凡不在的时候,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雨晴只是一个劲地看着窗外。
“午餐来了。”看着一凡端着午餐过来,雨晴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雨晴盘里的甜品是八宝粥,而一凡盘子里的居然是一块红豆糕。看见红豆糕,雨晴可来劲了,她伸过手想拿过来,可一凡可抢先一步,红豆糕到了他的手里。“把嘴张开,我喂你。”一凡说着还张开嘴,示意雨晴也把嘴张开。周围又是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雨晴可是脸皮薄的人,见一凡在这么多人面前肉麻,她宁可不要红豆糕而低下头吃着盘里的炒饭。而一凡则不罢休,干脆把红豆糕送到雨晴嘴边,“老婆,给个面子。”雨晴看到周围那么多人在看着他们,只好张开嘴把红豆糕吃了下去,周围的人都鼓起了掌,刚才的那一幕就是一凡和雨晴感情的见证,先前大家所有的猜疑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一个这么爱妻子的董事长一定也会以这样的心情来爱这家酒店,这些员工。餐厅又恢复正常了。雨晴又在手机上写着什么,然后又把它递给一凡,“刚才真的很感动,谢谢。”
看到雨晴的心里话,一凡也笑了。隔着桌子,一凡拉住了雨晴的手:“我想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婆,希望你能永远地相信我,我需要你。”雨晴眨了眨眼睛,一凡知道她读懂了自己的意思。
真的希望我们随时随地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意,这样,无论还有多少考验,多少阻碍在我们的面前,我们都会握住彼此的手,不再松开。
(第十四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