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文子和她的平静生活》暮烟歇

21、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谁都没想到对尸体反应最大的人是文子。
　　小孩整个人几乎是贴在墙上，用新村助理挡住自己的视线，力图让尸体和呕吐物的残迹消失在视线里。要不是警察没到案子没破，柯南敢肯定她现在已经夺门而出。
　　那副厌恶至极的神态毫不作假，反而侧面证实了文子背景的问题。恶心和恐惧的外在表现看上去可能有些相似，本质却并不一样。她针对的明显不是死状奇特的尸体，而是那个位置上其他一些旁人看不到的东西。
　　“文子小姐，你……”
　　“别说话，我后悔了。”
　　文子的脸色相当不好，“明天就回横滨。”
　　因为异能的副作用，她能够隐约感知到某件事将要发生的几率。估计是在人格程式里被设置过，只有在涉及到自身安危的时候这种感知才能触发，效果也仅限于能让文子躲过危险。
　　有人会死不让她意外，不过这个味道和场面，文子实在是没有预料到。别人闻起来可能只觉得那摊秽物散发着酸腐臭味，看见的也只是尸体和颜色奇怪的呕吐物而已。按照常理来讲，死者中毒的可能性相当大。在场有破案率奇高的名侦探和背景特殊的间谍，理清来龙去脉后破案并不是什么问题。
　　——前提是，死者呕吐出来的是食物残渣，而不是奇形怪状的咒灵。
　　在文子的眼中，桌面上的黑色淤泥逐渐凝聚出蠕虫的模样，没有肢体和眼睛，只有头部硕大的圆形口器。待到黑色气体积累足够，蠕虫光滑湿润的表皮上忽然鼓起无数个瘤，膨胀到一定程度后接连破裂，从绿色的脓液中露出形状近似于人类眼球的惨白圆球，被青蓝色的血管固定在蠕虫身体上。
　　四周人来人往，警察和侦探们找线索审犯人进行推理好不热闹。和死者一同进来的两男一女都是她的高中同学，感情纠葛离奇又复杂，导致三个同行者都有作案嫌疑。所有人，包括时不时还要关注文子动向的柯南和安室，都没有看到桌面上体型越来越大的蠕虫。
　　“有没有咒术师的联络方式，总之叫过来一个能解决问题的，这东西不对劲。”文子对新村道。
　　她没当面接触过咒灵，不知道异能对这东西有没有用。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找专业人士来解决方便一点。新村赶紧给同事发消息，就算看不见她也知道不要质疑文子的说法。
　　好在横滨总还是有一些咒灵活动的，港口黑|手|党作为夜间活动大户和他们接触过，找到联络方式并通知过去不算难事。做好心理准备的文子总算从新村身后出来，捂着眼睛尽量避免看到那伤眼睛的外貌。
　　“文子小姐，你先喝一点。”
　　新村找了店员要一杯冰水给文子，后者真的是肉眼可见的脸色越来越差。
　　文子一口气喝了小半杯，总算缓过来劲了，却还是屏着呼吸尽量少闻那股尸臭味。
　　即使不了解咒灵，她也能辨别出来这些东西之间的差距。外头飘在半空中、连个具体形态都没有、随时随地可能消散的最弱，对她基本没有影响。上午去池袋玩，在巷子里偶然瞥见奇形怪状的东西要强不少，但也不到让她恶心坏了的地步。毕竟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异能者，甚至还亲自上手干过拷问的活，再怎么有洁癖都不会被影响太过。由此可推，眼前这个咒灵是能对她产生威胁的级别，还是身心同时受创的那种。
　　“……所以，凶手就是你，松口先生。那枚浸泡过毒液的戒指，此刻不是正放在你的眼镜盒里吗？”
　　卡座上昏睡的名侦探明明没有开口却讲出了自己的推理全过程，没一个人注意到这其中出现了什么问题。文子试探着问新村，后者同样无知无觉，“没想到毛利先生这么厉害，回去我就叮嘱东京分部行事小心一点。”
　　文子：……
　　文子：你能不能看看桌子底下那么大一个人。
　　事已至此，她再度确认了自己跟东京气场不合不该多待的事实。警察们从松口的身上搜出眼镜盒，打开后发现里面确实装着一枚红宝石戒指。文子远远看了一眼，凭借从曾经掌管□□宝石生意的爸爸那里学来的经验，估算出这枚戒指起码价值十万美元。
　　十万美元，加上你爱我我不爱你我推了她她死了的纠葛，搭上一条命的结果说实话真的挺合理。文子只是有点好奇，这枚戒指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她看的很清楚，从眼镜盒里拿出来的时候，戒指里散发出的黑气浓稠又沉重，如同液体一样不断滑落，转瞬间便积成一小滩。
　　黑水的面积不断扩大，蠕虫也开始朝戒指所在的方向挪动，口器一张一合啜饮着溅到这边来的黑水。文子带着新村坐在同样靠窗但稍远一些的位置，方便随时破窗逃跑。
　　直觉告诉她还没到最危险的时候，观察一下也无妨。横滨咒灵不多，能成气候的更少。看在不知情的其他人眼里，就是平平无奇打工人悉心照顾上司受到惊吓的女儿的画面。小女孩长得倒是挺可爱，揪着旁边女ol的西装外套的样子，像极了被吓出飞机耳的小猫咪。
　　“文子小姐，真的没有问题吗……”
　　新村桌面下的手已经按在枪套上，随时准备挡在文子面前。不过她自己也清楚，真到出了事的时候，谁保护谁还不一定。
　　文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紧张，能解决问题的人来了。”
　　话音未落，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的警戒线外。车上下来一高一矮两个人，高个子的白毛带着墨镜，光是站在那里就和周遭格格不入。旁边穿着黑西服的司机一直在擦汗，不知道在对高个白毛说着什么。只见白毛带着墨镜还能看出满脸的不耐烦，甩了甩手直接跨过警戒线，闯进波洛咖啡厅里。
　　站在门口环视一圈，白毛隔着墨镜的眼睛跳过分外伤眼的咒灵，最终锁定在角落的文子身上。旁边前来办案的警察围上来要把他请出去，司机赶紧跑过来拿出证件对他们解释自己的身份。仗着个高腿长，白毛直接走到文子桌边，伸手敲了敲桌面，态度不算多好。
　　“你就是那个让总监部紧赶慢赶把老子叫过来的大小姐？”
　　“抱歉，可能家里人有点着急。”文子慢条斯理地道。
　　白毛摘下墨镜，一双色泽瑰丽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一切，上上下下来来回回仔细打量文子半天，表情从不屑转为好奇，“你的身上……”
　　“是有些东西，不过建议您先解决那边的问题。”
　　他背对着咒灵和警察们，也就意味着文子正好要面对来自警察、店员、侦探们多方的好奇目光。不是本场作战，文子不想表现的太显眼。原定计划只是来试探一下江户川柯南而已，谁知道突然冒出咒灵的问题。
　　即使是黑|手|党预备役，也有那么一点不多，却很有用的良心，支撑文子硬顶着呕吐的冲动等到现在。万一没人过来出了问题，好歹身为异能者的她还能控制住场面。
　　通知过去之后，□□那边留守的人肯定不会怠慢大小姐，必定会发动人脉找来最可靠的人选，只不过……
　　文子看着白毛轻描淡写祓除咒灵的背影，实力肯定是可靠的，就是这个性格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不靠谱的感觉，让她想起前两天才在河边碰到过的绷带怪人。

作者有话说

　　TOT原来我真的是冷评体质吗……好歹也是评论加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