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断羽》GinnySue

13、第五章 蓝眼睛（2）

　　她推开他伸向她脸颊的手，但这不是因为生气。此刻她只是不想被触碰。但她含着眼泪，忧郁地笑了笑。
　　“可惜事与愿违……没有明美，一切都没有意义。我的亲人只有她了。而你……”她看着琴酒的眼睛，失落和痛苦的眼神让他感到难过。“我们都看到了，对你来说，我什么都不是。”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反驳她，但他没有说话。只要他不记得所有事情，他就没办法说什么。也许她是对的。琴酒不知道。他知道的是，他对这个女人有感情。一定是因为他们在一起时的记忆，因为他的逻辑告诉他，他对现在的她不再了解。但如果他对她有感情，他为什么要杀了她？
　　“哀呢？她也是你的家人。”
　　“哀？”志保用手捂住眼睛，绝望地笑了起来。她太累了，不想跟他解释这件事。
　　“你不喜欢她？”
　　“我恨她。你不明白。”她还没反应过来，话就脱口而出，她说的是实话。志保不愿再变成小孩。这样救了她的命，但她不喜欢。
　　“为什么？”
　　感觉琴酒在她旁边坐了起来，她睁开眼睛，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讨厌她是因为我是她的父亲吗？”
　　志保差点窒息。“什么？”
　　“那是原因吗？”
　　“什么？不！你——不！你到底为什么认为你是她的父亲？”
　　他微微耸了耸肩，她感觉脸颊发烫。
　　“有这种可能。”考虑到她的年龄，他不喜欢这样，但确实有可能。
　　“不是的！我为什么想跟你生孩子？”
　　“我很受伤……”
　　“闭嘴吧，琴酒！”她愤怒地说，坐起身来。“我出生在这个烂摊子里！我的父母为组织工作，我也自动变成了它的所有物！学习，工作，无路可逃，不能做我想做的事！你觉得我会把孩子带到这种世界上？还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让你可以利用它来对付我？逼我做BOSS想让我做的事？不可能！”
　　志保喘着粗气盯着他，话说出来后，她觉得很震惊。如果她说实话，曾经有几个上头的时刻，她真的想过和他生孩子，但这从来不是真正的选择。永远不是。
　　“太糟糕了。我喜欢松鼠。”
　　琴酒冷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好像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没什么反应，使她的火气好像撞到了墙上。就在不久前，志保在还想，她认识的琴酒去哪儿了，但他就在这里，她想放声大笑，同时把他勒死。
　　“天哪，我恨你……你为什么喜欢这样？”
　　“你说过了。我是个混蛋。”
　　“是的！混蛋……我怎么会爱上你？”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低声说出来的。
　　“也许你喜欢混蛋。”
　　“赶快闭嘴吧……”志保吼道，但握住了琴酒朝她伸出的手，让他把她拉进他的怀里，她将额头贴在他发烫的皮肤上。“……等你想起来，你就会明白这一切了，琴酒。如果我现在试着向你解释，你不会相信我的。”
　　“你为什么不试试呢？”他贴着她的发丝说。
　　“不。太多了。我想……”她犹豫了一下。“我害怕我们的时间是有限的……现在我想要的只是珍惜和你在一起的一点点时光。”
　　“你真是个复杂的女人，小雪莉。”他叹息道，让她后背发凉。
　　“别那么叫我，琴酒。请你不要……”
　　“那就小志保？”
　　“我们独处时，你叫我你的玫瑰。如果你非要使用昵称的话……”
　　“玫瑰……甜美的玫瑰……”有那么一瞬间，志保肩上的手指停下了动作。这些话听起来很熟悉。它们让他的心里涌起一种温暖的感情。温暖和——
　　“你的香水是玫瑰味的。”
　　“是的……”她闭着眼睛，手指紧抓着他的衬衫。“所以你内心深处真的记得。”志保喃喃道，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她眨了眨眼睛。他的绿眼睛因为高热而闪闪发亮，她还没能做什么，他的嘴唇就落了下来。你会传染我的，志保想责备他，但她最后只是贴向了他的吻。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想起一切……她不想错过这一刻。
　　而且琴酒是多么谨慎啊。志保不知道他是否害怕拒绝，但当她将手指伸进他的发丝时，所有羞怯都消失了。他渴求、几乎是绝望地吻着她，她只想回应他。她贴向他的身体，感觉他的双臂搂紧了她，几乎让她觉得疼。这种感觉很好。如果志保此刻必须死掉，她也死而无憾了。
　　但这一刻过去了。他们需要呼吸，双唇红肿地分开了，两人拉开了一臂的距离。志保微笑地看着琴酒用手捂着嘴，剧烈地咳嗽着，同时回味着他在她唇上留下的感觉。
　　“你可以头脑十分冷静，但最后总是做得过火……而且你现在可能有传染性。”她温柔地责备着他，抚摸着他颤抖的后背，直到咳嗽平息下来。
　　“如果我传染你，也许你会留下来。”琴酒嘀咕道，像她一样露出了歪斜的笑容。他看起来很疲惫，也许不只是因为他们热烈的吻。
　　“我不能留下……还不行。”
　　志保突然不再想让他知道真相了。她害怕他发现她就是哀时的反应。如果他发现了，也许他们的吻会感觉不对劲，她就不想这么久之后再次品尝他了。
　　“为什么不能……”琴酒捧着她脸颊的手干燥而温暖，他的触碰以前总是很冰冷。那时，她为他温暖他的皮肤。那时。“现在你是唯一让我感觉对的东西，志保。我不记得细节了，但这种感觉……和你亲近感觉熟悉和正确。”
　　“别说甜言蜜语了，琴酒……”
　　“我没有说甜言蜜语。我在陈述事实。”
　　自从他没有记忆地醒来，他就觉得自己好像飘浮着，和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关联。那一小包香烟是他的锚，现在志保也是一个锚了。琴酒觉得如果他放开她，他就会迷失自我，但不像那些香烟，他不想把她在手里捏碎。
　　“请留下来，志保。”
　　“听着，笨蛋。”她捧着他的脸，吻了一下他滚烫的额头。听到他恳求，她很难受。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得去给你拿点水和药，这样你才能尽快好起来。你明天也许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肺部。等你好些了……等一切都好起来，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保证。”
　　“我能相信你的承诺吗，还是你会再次逃跑？”
　　他说话时面带笑容，显然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但志保觉得心里一紧。
　　“你可以相信我……”
　　“太好了。”他凑过去，还想吻她，但敲门声让他缩了回去。
　　“阵？你睡了吗？”是阿笠博士的声音。志保皱着眉头下了床，一只手拉住了她。
　　“哀说不能有人知道你在这儿。”琴酒低声说，但她只是笑了笑。
　　“没事的。休息吧，好吗？我很快就回来。”
　　琴酒似乎并不相信，但还是放开了她，看着她走向门口，抚平凌乱的头发，然后打开了门。
　　“晚上好，教授。”
　　教授盯着她，少有地说不出话来。“怎么——”
　　“走吧，我出去解释。”志保把教授推出门口，又回过头，露出安慰的笑容。
　　“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