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与归途（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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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与归途（11）
就在同一天晚上，睡在寝室里的哈利•波特也做了噩梦。等他汗流浃背的从床上惊跳起来的时候正好是凌晨2点40分，因为掀开窗幔的时候男孩看见那些映在寝室天花板上的星象图上的星星们准时的变换了一次位置。
这个男孩从床上做起来，难过的想哭，却完全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梦见了什么东西，只记得这个梦古怪、恐怖、又悲伤，很多地方被摧毁，很多他身边重要的人死去。他沉淀了一下自己惶恐不安的心情，拖着鞋子走到了寝室的门口。不知为何，哈利现在并不想要听见寝室里他朋友们发出的沉睡中的呼吸声。他披着斗篷，孤零零的坐在休息室中长沙发的一头。
在这个寂寥的凌晨，年幼的哈利再次陷入了他忧郁而烦躁的心境里。男孩知道自己根本不那么勇敢，至少在现在，他甚至不敢将自己的难过和朋友们分享。哈利明白罗恩喜欢和他自己个性一样大大咧咧的人，除了三明治和哥哥们善意的欺负，在生活上罗恩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地方。年幼的哈利已经模模糊糊的清楚他的朋友理解不了自己的那种惶恐和孤独。而赫敏，不可否认她是个聪敏和善的朋友。她正义、善良，却很强硬。哈利觉得她的生活永远是那么有条有理，事物运转总有道理。所以他要如何向赫敏解释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或许赫敏只是认为他睡眠不足或者压力太大。
男孩在休息室坐了一小会之后，感觉那种焦躁的感觉并没有消退，所以他决定出去走一走。
‘或许就像赫敏说的，散散心会有改善。’哈利心想着。于是他再一次的溜了出来。
这是哈利第一次在凌晨这种万声俱澜的时刻出来游荡。
霍格沃兹在他面前显示出了一种与往昔温馨庄重完全不同的诡秘和严肃。高高挑起的宏顶和墙面上精制繁杂的壁画在灯火和深夜欲明未明光线的映照下，透露出它原本的古老。哈利觉得有点害怕，走廊上没有一点声音，他可以清楚听见自己躲在斗篷下的呼吸。他踮起脚尖，顺着墙角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甚至都没想过自己究竟是要去哪里。仿佛那些冷冰冰的墙面忽然出现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吸引力，让这个男孩随着指示越走越远。
哈利能从耳边听到一种轻缓的声音，像是琴声或者歌唱，但是这声音不仅非常小而且时断时续，所以男孩不能确定这是真的或者是自己的幻觉。不过哈利现在忽然抛弃了谨慎和害怕，任性的顺着自己的直觉，伴随这个声音一起向未知的方向前进。
他向下一直走，已经忘记自己究竟转过了多少道弯或者已经下了几层楼梯。这个男孩用一种和他以往完全不同的沉默和耐心慢慢在霍格沃兹踱步。
最后，哈利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男孩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出了霍格沃兹城堡。虽然他身在地下的一条走廊里，但是哈利却已经清晰的嗅到了湖水特有的潮湿味道和禁林里树木的清香。男孩环绕四周，确定那个声音就是从这条已经堵死的走廊的一段传出来的。虽然这声音依旧非常小，但是哈利却笃定就是这里了。这种感觉很神奇，哈利觉得自己第一次这样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一定能找到这声音的来源，而这个来源也不会伤害他。
他背靠着墙坐下来，将耳朵贴在冷冰冰的石块上。大脑里接收到的声音终于变得清晰，是钢琴伴随和一个人在唱歌。哈利听不完整那个人唱的是什么，但是偶尔出现的单词和整首歌的旋律让他觉得非常舒服。一直在他脑袋里吵杂的焦虑和烦躁现在已经远走，现在的哈利感觉非常舒适。带着些疲劳，他缩起自己身体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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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早晨赫尔曼真是惊喜不断。先是因为睡不着凌晨从寝室出来的时候差点被熬夜的魔药课教授觉察出来；再是好不容易出了地窖在自己的秘密基地过了一晚，结果一出门就被空气绊了一跤差点跌倒。要不是理智还回想起自己现在是在霍格沃兹，陡然间暴躁起来的侯爵先生差点就放了阿瓦达。
在试了好几个‘速速现形’都没有任何用处，对方也没有任何回应之后，赫尔曼•马吉特那与生俱来的强烈好奇心逐渐占据了上风。于是他用魔杖尝试着戳了戳那个绊了自己一跤的‘空气’。
从织物滑开的缝隙间露出了一个男孩的脸——哈利•波特。
在冰岛长大的半个北欧人迟疑了一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他挑起眉毛，然后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用魔杖又戳了戳那一团‘东西’。这次证实赫尔曼既不是没有睡醒也不是眼睛出了问题。因为那团‘东西’——哈利•波特醒了。因为睡觉的姿势不舒服，这个男孩花了很长时间才艰难的将懒腰伸展开，然后一双睡得模模糊糊的绿眼睛就对上了一双‘被惊喜’的模模糊糊的蓝眼睛。
“马吉特？”哈利显然非常的吃惊。“你怎么在这里？”男孩显然还糊涂着，以为自己正在格兰芬多的寝室。
“这是我要问你的问题吧，波特先生。”赫尔曼恢复了以往漫不经心的贵族腔调，用一种嫌弃的语气说：“你怎么没有好好的待在格兰芬多高塔，而是跑到了斯莱特林的温室门口。”
“斯莱特林的温室？”哈利有点疑惑的环绕四周。这里已经不再是昨晚他所见的地下室，而是一间下沉式的巨大玻璃温室。透过那些透明的屏障，男孩看见了各式各样奇怪的植物在里面茂盛的生长着。他甚至还能够听见有些幼生曼德拉在泥土里翻身时发出的嘟囔声，似乎是抱怨阳光的照射。清晨微凉的空气让他的脑袋稍微清楚了一些。
愣了一小会，哈利•波特猛的回过头看向赫尔曼，用一种不可置信但相当肯定的语气说：“昨天是你在唱歌？！”
出乎意料，又似理所当然的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赫尔曼那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他的脸色几乎在一瞬间暗了下来，那种严肃而阴晦的打量眼神甚至让哈利打了一个寒战。不过在那一瞬间过后，救世主男孩看见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斯莱特林学生用魔杖敲着掌心，忽然间想通了什么似的冲他露出一个狡黠而开怀的笑容。
然后，他就转身就这么走掉了，留下一个感觉到莫名其妙且手足无措的哈利。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与归途（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