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恶之花（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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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恶之花（7）
邓布利多在接到哈利的姨妈和表弟两人死亡消息的时候着实愣了有很大一会。凤凰社对于哈利的保护可以说是万无一失，而作为哈利仅剩的血亲、血缘保护魔法生效的条件、住在小惠金区的哈利的姨妈德斯礼一家当然也受到了凤凰社社员滴水不漏的保护。
可是邓布利多没有想到，佩妮•德斯礼和达力•德斯礼两个人会死在同为麻瓜的袭击者的手下。
这位睿智的老人当初在设置对德斯礼一家的保护圈时，除了重点防范魔法界可能对他们造成的伤害之外，自然也曾考虑过这家人可能会遭受麻瓜世界的某些意外事故伤害，又或者食死徒会使用麻瓜的手段的伤害他们。但是在凤凰社保护力量资源不足的情况下，邓布利多是更多的将人力使用在降低魔法世界——尤其是食死徒的突袭上。在防范麻瓜上，只用了几个简浅的咒语，例如恶意侦查咒或者是忽略咒。而那些被邓布利多派去的保护者，他们的心底对【麻瓜】这种生物几乎不带有防范意识。
于是，袭击就这样发生了。
外出购物的佩妮•德斯礼和达力•德斯礼在揭开商场赠送的一个礼物盒子的时候被里面放置的□□场炸死。
邓布利多高估了恶意侦查咒之类咒语在麻瓜世界适用的范围。这位老人不知道在麻瓜世界很早就出现一种叫做【微表情分析】的测谎技术，这种技术使用在保护政要或者关键人证上以及有一段的时间了。它的效果可能没有恶意侦查咒那样有效率，但是在某些程度上也可以保证有恶意的嫌疑人员接近不了敏感区域。于是作为对这种技术的反击，袭击者们早就整理了一套缜密的反侦察技术。最简单而最有效的方法是：他们会雇佣不明真相的人赠送包裹（那些无辜的邮递员、商场的礼品派送员、街道委员会的救济员、甚至是一些热心人或者是凑热闹的孩童），或者制造一些‘巧合’让‘猎物’自己上当——这些都是【微表情分析】测谎技术没有办法识别出来的。因为当事的两方都不会表现出恶意或者紧张。同理，魔法界的恶意侦查咒在遇见这种手段时自然也会失效。
邓布利多对德斯礼一家的保护重点一直放在【房子】的周围，这也是在资源稀缺的情况下的无可奈何之举——为了避免引起食死徒的注意，邓布利多甚至不敢让有魔力的巫师在哈利姨妈家的旁边居住，而是选择了一个没有魔力波动却对他忠心耿耿的哑炮。这位老人的思绪不可谓不缜密，但怎奈与他作对的赫尔曼•马吉特在这场博弈中是作了弊的。
首先，赫尔曼【已•经】明确的知道哈利的家庭住址和家庭成员——这些在魔法界原本是被凤凰社护住的绝密。其次，赫尔曼在成为的马吉特小侯爵的生前原本就是一位被国家培养出来的【战斗机器】，他对于这种麻瓜式的袭击方式可以说是了然于胸。
赫尔曼•马吉特从小受到马吉特家族的培养，从几名兄弟姐妹的混战中艰难的生存下来，这个男孩即便是本身还不能使用魔法界所有的反侦察或者侦查咒语，但他对于这些咒语或者法阵或者魔药的功效可谓知之甚详。在设计这场袭击的时候，赫尔曼在心中将自己的各种袭击计划的效果和保护魔咒的效果进行了各个方面的多方比较，最终认为自己的方案可行。
魔法世界的魔咒无论防御或者攻击都是针对魔法世界本身的，对于防范麻瓜的咒语可算是少得可怜，而哪怕就是这是这些少得可怜的咒语也大多是巫师们在【大屠杀世纪】——也就是十四世纪至十六世纪流传下来的。这些古老的咒语，比如麻瓜驱逐咒对于现在麻瓜们依然有效，但是对于现在麻瓜们的突飞猛进的袭击方式恐怕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赫尔曼决定铤而走险实行这样一个釜底抽薪的计划，除了考虑到了远古魔咒与先代攻击方式两方的不平衡之外，最大的依仗其实是凤凰社的社团精神本身
——这个社团的成员对麻瓜几乎不存在防范心理。
对麻瓜的这种隐性歧视——即‘麻瓜是软弱的、没有能力的’是巫师们根深蒂固的心理之一。只不过依据巫师个人的世界观，极端的两派——凤凰社或者食死徒——其中一个认为麻瓜作为世界人类多样性的一员需要呵护，另一个则认为这种低等生物应该被清除。
于是，在详尽的考虑之后，赫尔曼找来了他在麻瓜世界的【利益攸关方】，言语含混，但透露出足够多的、可以让那些熟悉血腥味的人了解自己意思的信息。赫尔曼毫不怀疑电话那头的人会听不懂自己的意思，因为他清楚对方是业内的顶尖人士，就像前世的自己一样。只是，虽然他的计划是如愿的顺利实施了，可是后面的确还有大笔的烂尾需要赫尔曼来善后
——把公爵先生调配的管家打昏并私自行动就是其中的一条。
赫尔曼•马吉特害怕Voldemort吗？
答案是当然的。
赫尔曼讨厌疼痛、厌恶身不由己，恐惧受到折磨。他很清楚当一个拥有至高权力的人对某个人心存恶意的时候，那个人会得到怎样的待遇。这世界上有太多的方法折辱一个人，从□□到心灵再从心灵到□□，花样丰富、种类繁多、任君挑选、从不重样。这个男孩本人就精通麻瓜世界的刑讯。他太清楚如果一个人掉入了这样的境地，等待这家伙的将会什么，所以他害怕，他的害怕有充分的依据。赫尔曼•马吉特生活了两世，他不是什么善良分子，在这段时光中他曾亲手结束过很多人的性命，但是如果可能，他都会选择快速的结束敌对者的性命——这恐怕是他对【世界】或者【生命】心存的少有的尊重了。
对这个男孩来说，他宁可得罪邓布利多，也不愿意得罪Dark Lord。
赫尔曼并不惧怕死亡。他的内心甚至对这件事情充满了些些期待。从这个世界彻底的消散对赫尔曼来说并不是一件难受或者会产生抵触情绪的事情——嗯，或许会有些遗憾存在——可是面对这种甜美的休憩，赫尔曼心有向往。这个男孩唯一惧怕的是死亡中漫长的过程。如果暴怒中的Dark Lord可以容许他一下到达死亡的殿堂，赫尔曼心中思量着或许自己还有心情多得罪，甚至是狠狠的捉弄他几次——他对这样的未来心存期待。
现在的、这次的反叛，并非单纯是赫尔曼的愿意，而是他身为【马吉特侯爵】所不得不做的。他的母亲告诉他马吉特家族需要一个更大的筹码来控制与凤凰社之间的关系，于是作为马吉特家族的下一任族长——重点的是：未成年、还需要爱丽丝女士提拔培养的下任族长——在没有得到能够然自己独立出去的实力时，赫尔曼只能为家族勤勤恳恳的鞠躬尽瘁——至少在培养下一代上，他认为母亲对自己的保护起码是有契约可循的，比起他那个已经成为了非人类的生理父亲，这位女士相对靠谱一些。
【他•今•年•只•有•十•二•岁。】
好吧，开学之后就要变成十三岁了，但是他在魔法界只是个孩子。
【他还需要几年时间。】
赫尔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被自己的行为气到眼瞳发红、牙齿都在打颤、可以说是风度尽失的Dark Lord，心中默想：【哦，不知道邓布利多曾经是不是能够将他气成这样？】
答案是否定的。
至少如果邓布利多或者邓布利多下属的凤凰社惹怒了Dark Lord，这位公爵可以立刻组织人手伺机找回场子，就算一时找不回场子，公爵大人还可以拿办事不利的下属撒气。可是对于赫尔曼•马吉特，这绝对行不通。
先不说赫尔曼的身后还有个马吉特——Voldemort完全不觉得拥有马吉特家族的实力是不可或缺的。让这位公爵唯一头痛的是这个家族的族长爱丽丝•马吉特女士。最重要的一点是公爵本人的灵魂现在完全依托于赫尔曼而生存和修补。没有赫尔曼，他就没有冷静思考的头脑和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逻辑。作为被邓布利多评价为【最有能力的施法者】的Voldemort或许在人生上会走弯路，但是他绝对不会在这样的领域再一次跌倒。
【寄生】当然并不能让Voldemort满意，可这是目前唯一的补救措施。将灵魂切分的副作用顽固而不可逆，比之公爵一开始的设想实在差的太多，在没有其想出他方法之前，公爵会记住教训，不会再贸然涉险。
这些条件恪守住了游戏规则。公爵不能对赫尔曼做什么——尤其是诸如【钻心剜骨】之类涉及到灵魂或者伤害极大的魔咒惩罚。于是Dark Lord憋气了、郁闷了、在面对赫尔曼并准备惩罚这个男孩的时候表现除了稍稍的迟疑。
一直敏锐的观察着Voldemort反应，并准备见机而动的将自己所受惩罚降低到最低限度的赫尔曼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不同寻常的表现。【迟疑】可不是Dark Lord在气到这种程度的时候会在始作俑者面前表现出来的情绪。很明显——赫尔曼的脑袋急速的思考着——他对伤害自己有所顾忌。
那么有什么原因可以让Dark Lord顾忌？
答案只有一个——【死亡】。
【显然，就像现在的哈利•波特一样。】
赫尔曼猜测。
【我的存在与Voldemort的生死攸关。再大胆来猜测，也许是至关重要的条件，这也是为什么这位公爵要将自己从爱丽丝•马吉特手中抢夺过来的原因。】
想通了这一点，赫尔曼从进入霍格沃兹就紧张不已的心忽然放松了下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母亲的所作所为、她的欲念、她的大体计划、以及她最终所想要的结果自己就全清楚了。这样一来，他就能从被动转为主动，获得这场博弈的最大转机。
因为他已经将对方的底牌全部摸清了。
他知道邓布利多最终的目标，甚至从前一世的书中了解这位老人在今后每一个特定时段的动作，只要这位老人不是忽然变成想要称霸全世界的岳不群的话，赫尔曼自认为自己能够在暗处胜过这位老人——因为他太了解这个老人的目标了，只要这个总的目标不变，那么老人所有的行动都可以经过推敲呈现在他眼前。而博弈中的另一方，Dark Lord，只要一旦自己已经与这位公爵最在意的事情成为了一个整体，那么他就不需要担忧了。而至于他的母亲，爱丽丝•马吉特，十多年的详细了解和近几年的相处足够让赫尔曼能够在清楚她终了愿景的前提下不着痕迹的牵着这位女士的鼻子走。
现在，赫尔曼需要的只是验证自己的猜测。
【究竟自己对于Voldemort来说，是否直接关系到他的生死？】
这是个大胆的验证，不过就像赫尔曼的格言一样，生命有时候需要些赌博。
于是，当公爵先生舍弃了自己的魔杖而是用手狠狠的扇了赫尔曼一巴掌之后，这位一直在Voldemort面前表现的相当听话的小侯爵‘腾’一下跳了起来，扑住公爵的手臂张嘴就咬。公爵大惊失色，除了幼年时期在孤儿院曾经受到这样的待遇，这位史上最出色的黑巫师之一已经多少年没遭遇过对方这样直接的身体冲突了。赫尔曼的开局相当不错，趁着公爵怔愣的瞬间张牙舞爪的就开打了。然后，没有意外的，两人战成一团。
当一只大雕将哈利的，不，是邓布利多的回信带来给打架打得正欢的小侯爵，这个男孩又在阅读后紧接着丢给脸上五颜六色的Voldemort面前的时候，哪怕是得到了自己即将要享受三十鞭子、然后被丢进只有水喝的小黑屋里待七天这样的消息，都没有影响赫尔曼•马吉特侯爵的、哪怕是一丁点的愉悦心情。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恶之花（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