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李凤

12、深思

　　“儿能问问，这件衣服的主人，姓甚名谁？”李雍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关禧叹了口气，这空旷的大堂里，安静的只有呼吸声，关禧调动灵力把轮椅转过去，他看着外面的皎月，未言语。
　　月光柔和，如今的神州大地葳蕤茂密，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在这格外压抑却又格外舒心的别扭场景里，少年掷地有声，他问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关禧声音冰冷，李雍却道：“是前任魔君——无忌吧。”虽然是反问，可李雍的语气明明就是陈述。
　　他跪在地上，道：“仲父……我究竟是谁？”他看着面前男人的背影，祈求着他的回答，他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对我父亲只字不提？为什么要远离世家仙首？你的腿！到底是怎么瘸的！！”
　　他用力嘶吼出声！把这几年的疑惑全部吐出，他站起身，把男人转过来，他趴在关禧的膝盖上如孩啼。
　　关禧的眼眶也红了，他攥紧拳头，却咬紧牙关。
　　这些年，李雍不是没有看过关禧的腿，原本修长有力的腿，如今已经有些腐烂，膝盖处露出深深白骨，周围的伤口不可愈合。
　　他每每想到，便有些生气，他恨不得把导致关禧如此的混蛋家伙腿也打瘸。
　　可他逐渐也有察觉，仲父的腿，跟他父亲脱不了干系。
　　哭了好一会，他才平息，他看着关禧：“仲父夜深露重，还要为儿操心，是儿不孝，送您回去吧。”他擦擦眼泪，推着关禧就走。
　　还好今天不冷，北斗七星高，静月沉沉。
　　“我关家屹立神州大地近千年，当属于世家第一。”关禧淡淡开口，李雍安静聆听。
　　关禧道：“关家有过飞升成仙的传说，有大过乘期大能，有过顶级的丹师。”他闭眼感叹：“有过纵横神州大地的游侠，有过江湖风流传说。”
　　关禧轻笑，那笑声里，是无尽的嚣张，他仿佛还是二十年前的那个风流肆意的少年公子：“不是因为他们有了关家，而是因为关家才成就了他们。”
　　若是别人嘴里说出，李雍第一个鄙视无语，可是这话从关禧嘴里说出来，就是低调。
　　“我们送走了一代又一代的天才，一代又一代的至尊强者，可是没有一个能停留太久。”关禧抬眼看他，他道：“你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关禧微笑着，他抚弄自己的黑发道：“我不希望你是其中一个。”
　　话了，已经到了关禧的门口，关禧对着李雍道：“你回去吧，好好休息。”
　　李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自己房间的，这一路上他的思维都在混乱，他并非蠢笨之人，那件衣服为何会对他有所吸引？但唯独那件金簪无事？
　　当年魔君无忌的事情，他不是没有听过，魔君心狠手辣，屠了梅门，又与孙家明教勾结，残害修真义士。
　　这一切的矛头都在指向什么，他看不清，但是他明白，他父亲绝非善类。
　　根据关禧的话，父亲与他共同求学于混天书院，看来混天书院，是必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