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真央(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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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有任何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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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魂界，瀞灵廷。
真央灵术院在烈日焦灼的午时迎来了同往日无异的嘈杂午休时段，学生们或是在院内寻到荫庇之处歇凉，或是三三两两回到课室闲谈休憩，树影斑驳下的身影尤显闲适。
但即便是在这种安逸的氛围里，身着便服步入院内的两张陌生面孔还是引来了许多警惕的注视。
“所以我才说，队长您的发色实在太张扬了啊。”跟在银发少年身后的墨发女人边打着呵欠边无所谓地道，“听竹添三席的建议，戴上帽子不是更好吗。”
“那种现世的帽子才会更引人注意吧——该死的女人。”对方忍无可忍地转过头来，压低声线反驳。她翻了个白眼耸耸肩，张了张嘴正打算说些什么，第三个声音就毫无预警地响起——“哦呀，我说是什么可疑人物呢——原来是日番谷队长。”
栗原清云略略一惊，转首便瞅见一个身影无声地落至自己身畔——那是个年轻的褐发女子，身上的死霸装外笼着真央教师独有的白色外套，清瘦的脸上唇角微翘，闲散的笑意带着些捉摸不定的危险意味。
“……好久不见了，长泽主任。”相较起栗原，日番谷冬狮郎倒像是早料到这个女子的出现，镇定地开口。“哎呀，这是什么态度。”被唤作长泽的女子眯起眼来笑得粲然，转眸瞟了眼身边的栗原清云，眼里读不出笑意以外的其它细节：“在部下面前都不肯叫我一声‘老师’吗？”
顿了顿，还未待他给予回应，长泽便笑着继续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比较感兴趣的是……日番谷队长亲自到真央来，是为了什么？”
“技术开发局的报告还没有送来吗？”日番谷闻言不禁眼角一跳，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的笑容：“关于蛹的调查……”“噢噢，你说的如果是那份见鬼的报告——”恍然大悟地打断他的话，她愉悦地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看过了哟。没办法，新的院长上任以前，真央的杂务都是我来代理的呢。”
“那你就应该知道——”
“所以我说，真央的杂务都是我来代理。”长泽嘴角的笑意加深，毫不在意地表露出的淡薄杀气令她身侧的栗原眸光黯了黯，“我以为你听得懂我的话呢，日番谷队长。
“我的学生，就该我来管。要是你们坚持进行所谓的调查，我不介意在这里跟你切磋哦。”
日番谷冬狮郎蹙紧了眉心与她对视，碧眸中映着她不容置疑的笑靥，在显而易见的杀气下陷入沉默。
[果然……跟意料中的一样啊。]
忖量半晌，他才终于短叹一声，妥协道：“知道了，老师。”
长泽歪歪脑袋，摊了摊手，了然地一笑后，侧身作出“走好不送”的姿势——这欢愉的模样无疑又让栗原清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刚想要启唇，便见银发少年先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肩：
“我们走吧，栗原。”
滞顿半秒，她亦只得将手笼进了袖管里，默不作声地跟着他踏出了真央大门。
等二人驻足在真央门前的林道时，再转首望向门口，那个一派轻松的褐发女子已不见了踪影。
“德育主任还是一如既往地难搞呐。”困倦地耷拉着眼睑淡道，栗原抬手捋了捋鬓间的墨色发丝，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似的，难得地露出了些许抑郁的神色：“真是个古怪的女人。”
“前任院长在两天前暴露出蛹的身份后，长泽毫不犹豫地杀了他——虽然在德育方面存在很大的问题，但她对真央学生的尽职维护是不能否认的。而且……她很强。”揉了揉略为疼痛的太阳穴，银发少年不紧不慢地说着，“更何况真央现在是直属中央四十六室，她要阻止我们调查的话，也有足够充分的理由。所以还是先回去跟总队长报告吧。”
她闻言，偏首乜斜他一眼：“既然一开始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您就应该跟山本总队长申请通行证吧。”“啰嗦，能申请的话我会拖到现在吗。”扭头不悦地回应，他放下抱肘的双手，瞬步朝一番队的方向赶去。
墨发女子面色平静地打了个呵欠，又转过头来不着痕迹地瞟了眼正午的阳光下安逸的真央，便也提起脚跟瞬步跟上了他的脚步。
[长泽矢川啊。]
一天前，因真央灵术院院长产生了「蛹」的异变，尸魂界的警戒措施全面铺展开来。栗原清云与桧佐木修兵因此被暂时调回尸魂界，参与「蛹」的扫描行动。虽说早就听闻真央院长在异变后即刻被真央灵术院的德育主任长泽矢川抹杀，但一院之首突然身亡这种事竟没有给真央带来不安和躁动，实在令人不免吃惊。
[该说德育主任的保密工作做得很优秀吗。]
而身为技术开发局局长的涅茧利，在听闻技术开发局的调查通知因为一个小小的德育主任就被驳回时，恶劣的态度也丝毫不亚于对方——
“什么？”本是专注于解剖前任真央灵术院院长的涅茧利抬起头，染了些血丝的眼睛可怖地转向身后的墨发女人：“那个女人敢质疑我的报告？”
“虽然您的理解有些扭曲，不过大致上也差不多就是了。”栗原清云稍微把头转向一边，打着呵欠懒散地答道，“我有听到‘那份见鬼的报告’一类的词。”
“哼，那个流魂街来的乡下女人。”他冷哼一声，低声咒骂了几句后，有些恼火地丢开手中的工具，疾步来到大堆复杂的仪器面前，长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敲动起来：“就是因为有那种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家伙存在，尸魂界的漂浮灵子才会带着恶心的恶臭。”
“嘴真毒啊，涅队长。”随手捏起肘边糕点盒里的一块糕点送进嘴里，她淡定地看着他在昏暗的光线下诡谲的背影。
“给我闭嘴，你这女人跟她的性质是一样的。”狠狠地敲击了一下按键，仪器左侧的数据输出口就随即弹出了一张薄单——他没好气地抄起它，扔向了若无其事地吃着糕点的栗原：“以为我愚蠢到不知道你的意图吗，女人。”
虽是一张轻飘飘的薄单，却也正中了她的脸——不疾不徐地将它拿起，她随意扫了眼上头的内容后，亦没有出口否认些什么，便挥挥手，满嘴点心含糊不清地道：“谢谢啦，涅队长。虽然是仿冒品，水准也挺高的。”
“你还是早点去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给你收尸了。”涅茧利正眼也不瞧她，就兀自地踱回实验台前，继续进行他被打断的工作。
栗原清云又挑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便拍拍手瞬步离开。
在十二番队队舍门口等待的日番谷冬狮郎敏锐地感觉到了她接近的灵压，老远就瞥见她慵散地挥着手中的高仿通行证后，险些控制不住表情，眉角一抽。
“这种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流通的？”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递过来的通行证，太阳穴不觉又开始胀痛了。
“我以为队长您早就知道了。”不在意地揉了揉倦眼，她语气平淡地道，“据说是在跟浦原喜助作对，所以也干起这行来抢浦原的生意了——这是护庭十三番都心知肚明的事啊，队长您的信息网真是狭窄呢。”
信息网狭窄？日番谷冬狮郎霎时间有了种要跳脚的冲动——他回想起以往松本隔三差五就递交的总队长批准的休假证明，一种难以言喻的悔恨和愤怒就在脑内缱绻着咆哮起来。
“既然已经把通行证弄到手了，中午的休息时段能让我正常休息吗，队长。”见他一副似是要沉默中爆发的姿态，栗原清云抖了抖袖管，又恢复成平日里微驼着背将手掩在衣袖里的懒散模样，开口道。
斜睨她一眼，日番谷稍稍敛下了心中迸发的怒火，将通行证收好，皱眉阖眼道：“午休时间结束后马上就要前往真央——你最好不要去九番队。”
“唔。”她随口应着，并未注意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沉黯，摇摇晃晃地稳了稳脚步，便向着十番队队舍的方向瞬步离去了。
[那就回队舍睡一睡好了。刚好修兵今天也很忙……]
拧眉凝望着她离开的方向，银发少年低叹一声，抱肘惯性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公事上需要忙的实在太多，出于私心要和栗原一起行动，似乎又是在愚昧地戳自己的痛穴——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应对能力了。
于雏森的事，他知道自己一直在逃避；那于自己对栗原清云的感情呢？
摇了摇头，日番谷冬狮郎放弃了继续思考下去的想法，亦踮脚瞬步朝十番队队舍赶去。
[与其考虑这些，还是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吧。]
TBC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真央(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