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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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看到的不是真实，人们却宁愿选择怀中拥抱的虚假。
所以，紧握刀刃，斩向迷惑双眼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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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荧屏发出的微弱蓝光映在阿近惨白的面容上，幽森地闪烁。
他站在屏幕前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双唇，眸子发直地盯着呈蓝屏状况的屏幕，仿佛在思考些什么，垂在身侧的拳头无意识地捏紧。
——没有。完全没有。
为了以防万一，尸魂界的所有重要资料和档案都有在技术开发局备份，身为内部人员的他自然是知道浏览所用的密码。但是令他此刻如此木讷的是，无论是在流魂街人口登记簿还是在真央灵术院的学生名册、护庭十三番的队仕登记簿上，他都找不到任何关于“栗原清云”的档案。甚至就连“栗原清云”这个名字，都未曾出现在任何资料上。
上回不经意间听到栗原和浦原喜助的莫名对白，他便留心抽空想要调查这个女人的身份，此时却得到了这种结果。
他深吸一口气，呼吸都有些颤抖。紧蹙着眉，百年来亦是头一次感觉到屏幕的光芒让自己不适。
[这不可能。即便是没有经过真央的审核，护庭十三番的队仕名单和流魂街人口登记簿上也一定会有档案才对。除非这女人……]
隐隐的不安感与丝丝渗透出的恐惧缱绻而来，似是千万只蚁虫摩肩接踵地爬满胸腔，轻轻扯咬着内部温热的血肉。
[除非这女人根本就不存在。]
“奇怪吧。”背后赫然响起一个熟悉的懒散女声，语带倦意却让他不由得背脊发凉，僵硬地扭过脖子看向发声的源头，阿近竭力克制住自己想保持神色上的平静——栗原清云正站在他身后距离他五公分的位置，依旧持着惯有的将手藏进袖管的动作，微弓着背，墨色的眸子中同样映衬着微亮的蓝光，却看不出情绪。
见他撇过头来看向自己，她便将目光移离屏幕，抬眸与他对视，语气同往日一般没有任何的跌宕起伏：“那些资料，早在三百多年前的时候就被彻底清除了。即使再有相关栗原清云的档案新增，也无法存档，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抹除。”
阿近脸上摆出的沉稳神色像是凝固了下来，他已无心去观察眼前这个墨发女子身上是否带着斩魄刀威胁自己的性命，仅是觉得大脑好似是停止了运转一般，唯一能够操纵的动作便只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没有因他的视线而尴尬，栗原继续兀自地启唇：
——“尸魂界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个叫做栗原清云的女人。”
[过去是如此，今后亦是如此。]
“不过，”稍稍仰头，她墨泉般幽深的眸子里平添了几分森然，“这件事还劳烦您装作不知道呐，副局长。”兴许是受她眼神变化的影响，阿近惶惶然终究是恢复了神志，声音难免沙哑地开口：“我会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
[这也是事实。]
“怎么，你怕我是「蛹」么？”须臾间又成了平日里的散漫语调，栗原清云翻了个白眼后打着呵欠问道。
“……”这是无以回应的阿近。
“啊对了，说起「蛹」，你想不想亲自去看看「活的」？”她似是想起了什么。
“……”他仍然是不予应声。
“哦呀，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再不去恐怕就要错过好戏了唷。”侃大山似的轻快语调。
“……”虽然没有回复她，但阿近起身迅速收拾起了仪器装备。
“大概找到黑崎一护的灵压就能找到那只「蛹」了。”丢下这么一句话，他终于听到了背后关门的声音，又回过头来确认房间里确是只剩下自己时，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皱眉寻思十几秒后，继续准备需要的仪器。
栗原清云晃悠着钻回被窝时，松本乱菊睡得正沉。
瞥了眼窗外，天光方醒。想起几日前她被日番谷冬狮郎一脚踹回现世时松本抓着她哭诉的模样，栗原忽生慈悲心怀，打算让她再多休息一会儿——当然，她自动过滤了自己亦想要偷懒的心思。
只可惜是天不尽人意。她刚将头埋进柔软的枕里边听得耳畔一阵吵闹和细微的震动。
习惯性屏蔽掉那些声音，栗原磕上眼皮泰然自若地继续补眠。可向来没她这种抗干扰能力的松本很快便张开了眼，揉揉眼不耐烦地支起身子探过手捎起栗原身旁的手机，又用手肘推搡着她：“清云，你电话响了……”
而栗原清云仍然是不知廉耻地呈死尸状瘫在被褥上一动不动。
意识朦胧地推了她半晌才反应过来，松本乱菊便自行将手机挪到耳边按下了接听键。
——“もしもし，这里是平子真子，那边是栗原桑么？”电话那头传来吊儿郎当的男声，带着奇特的上扬尾音和关西腔。
金发女子依然处于迷蒙状态，睡意浓浓地张嘴：“平……”“这里是栗原清云。”还未待她重复完那个名字，手机便被不轻不重地夺去，平静的女声在耳畔响起。松本偏首瞪大了杏眸看着一旁僵尸般神速坐起的栗原清云，嘴角不禁抽了抽。
“啊类，栗原你居然这么早就起来了，真是奇迹呐。”平子真子懒散的声音萦绕，自然是无法忽略其中的调侃意味。“你都已经醒了我还没起来的话就太失败了，平子幸子。”淡定地反唇相讥，她翻着白眼道。“说过多少次了，是‘真子’，不是‘幸子’……”电话那头的声音多了分无奈和幽怨，“我还不是被这呆子揪起来的……”
“不要罗里吧嗦的废话啦，秃子！！”——一声熟悉的暴喝插入二人的对话，在一声清亮的拍打声后，栗原意料之中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成了猿柿日世里的高调：“诶，栗原！今天的那只「蛹」我也可以过去看看的吧！？”
“唔。”略歪过头，她瞟了一眼早倒回床上的松本，面无表情地应道：“我没有意见。你记得带上幸子就好。”然后理所当然地听得一句不起眼的惊疑——“诶？！为什么我也要跟去！？”接着又是暴怒的声响——“你有什么意见吗！秃子！”
能想象到此刻仓库里混乱的场面，栗原清云连续翻了三个白眼后果断地切断了通话。想必日世里早已抄起拖鞋教训真子了，手机恐怕会被遗忘在某个角落。
这般想着，她又没有犹豫地按下了关机，调整了姿势便瘫回床上。
耳边是松本清晰可闻的平稳呼吸。
松本乱菊再度醒来又是因吵闹不休的铃声。她抬手顺着床沿缓缓摸索，终于探到了躺在枕边的通讯器，听到了通讯器那头日番谷冬狮郎稍显急促的声音：“松本，栗原在不在你旁边？”
“啊……”伸手想要拍拍身侧的栗原清云，扑了空后她这才惊觉原本躺在自己身边的墨发女子不知何时已没了踪影。
“她不在。”猛地坐起身，折过手肘理了理颈后的金发，蓝眸顿时清醒过来，“刚刚还在这里的，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出了什么事吗，队长？”“你快去看看还有谁不在房间。”通讯器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似乎是有风刮过——大概他正在疾速前行。
“嗨。”乱菊迅速爬起身，不顾浦原诧异的目光便瞬步来到几个男人的房间前，径自地拉开了门——房内正盘腿坐着喝水的斑目一角被她此举吓到，一口水便喷了出来；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整理头发的绫濑川弓亲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眸看向她。“呃……松本小姐？”身后响起了桧佐木迟疑的声音，她转首便见他拿着毛巾诧怪地看着自己。
最后扫了一眼房内叠得整齐的被褥，松本蹙起眉对着通讯器那头道：“只有早川和阿散井不在。”“果然。”日番谷有些愤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听到他镇定地吩咐：“松本，你叫斑目他们现在马上分头赶去空座町此时人口最密集的地方，然后让阿近带上必要的仪器赶去黑崎那里，你自己也要跟来！”
“嗨！”点点头后挂断了通讯器，她即刻对已意识到有状况的三人重复道：“桧佐木、斑目还有绫濑川——你们赶紧各自到现在空座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尽快！”“知道了。”桧佐木修兵立刻踏进房间拿起床头的死霸装；斑目一角已是绑好了腰带，脸上扬起难以抑制的兴奋笑容：“了解。”一旁的弓亲亦是挑了挑额前的碎发，应道：“收到。”
于是松本又提脚瞬步穿过长廊，来到阿近的房门前扯开了门——“阿近——”刚喊出声她便发现房内除了大堆仪器和那显眼的屏幕外，已然没有任何人影。她一愣，亦没有再多想，回到房间换上死霸装后拿好了刀，便寻着黑崎一护的灵压敏捷地越过房屋向那里赶去。
令她有些吃惊的是，阿近的灵压竟也在往黑崎一护的方向移动。
[难道阿近他早就检测到了？]
此时，日番谷也正赶往黑崎一护的所在地——弓泽。
他仔细考虑后推测「蛹」跟「蛹」之间应该存在着一定的影响力——或者说，在一只成形的「蛹」接触到未破茧的「蛹」之后，后者过不长时间便会成形。而「蛹」对「蛹」的「异变」相当敏感，在一只「蛹」异变后未成形的「蛹」会被吸引到附近，而后通过跟那只「蛹」的接触产生异变。
如若真是这样的话，链式结构的异变会让空座町潜藏的「蛹」们躁动不安。日番谷冬狮郎在连夜赶去小野濑川查看上次「蛹」出现时周围的较强灵压，竟意外地发现早川江留下的灵压居然和「蛹」残留的灵压零距离接触过。
不祥的预感缠绕上心头，他本想立即联络栗原清云询问她前日跟早川一起值班时是否发现异样，却不想她竟关机。静下心来搜寻早川的灵压时他发现一个正在发生异变的波动灵压中隐隐夹杂着早川的灵压，当下便意识到情形的严重——联系到松本，果真早川江已不在浦原商店。
[他的灵压距离黑崎很近，这么说来……这次的目标是黑崎吗？]
握紧了通讯器，他马不停蹄地前行的同时抽空观察屏幕上空座町的异样灵压波动，心下不敢放松——除了弓泽地区闪烁的红点外，其它地区仍然是风平浪静。
但这情况亦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拧紧了眉心，用尽全力赶向弓泽。
[希望还来得及……一定要在其它「蛹」感应到影响之前……]
黑崎医院。
空气中细微的不寻常波动让黑崎游子顿住了手中刷洗碗筷的动作。她昂首微怔地望向波动传来的方向，但有地皱起了眉。
[哥哥说是要去弓泽那边的……而且露琪亚姐姐也……]
略捏紧了碗盘，她耳边又响起彼时夏梨曾对她说过的话：
——“是一哥的话，就没问题。”
松了松手，她理好混乱的呼吸，重新埋首认真的清理碗筷，澄澈的眸中，不安转化为坚定和信任。
聚精会神的游子并未发现，一个熟悉的灵压已无声地来到黑崎医院的房顶——一身利落的黑色死霸装，墨瀑般的长发被掠过耳际的风捎起，修长的身影伫立在泛白苍穹的苍茫背景之中。墨发女子的目光同她前一刻一样，凝望灵压波动的东北方向。
栗原清云神色镇静，仿佛脚下的整个城市都在掌控之中。
“看样子已经要开始了唷，你不过去吗。”带笑的粗沉男声自背后响起。她略微瞥眸却没有回头：“那是你儿子，不是我的。身为老爸的你都不紧张，我又为什么要过去。”“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黑崎一心咧嘴笑着，踏前几步来到她身侧，身上显眼的死霸装亦没入她眼底，“说实话，我很惊讶。”
栗原乜斜他一眼，将视线转回几个强大灵压正赶往的弓泽，等待下文。
“想不到你居然会再次当上死神，”嘴边挂着不可置否的笑容，一心的语气像是纯粹的侃然，“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会藏在流魂街拖个几百年呐。”“你有多了解我啊，”他话音还未落，清云便冲他翻了两个白眼，“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倒是大叔你也很让我惊讶呐，居然被放逐到现世了，啧啧。”“风水轮流转嘛。”手伸进衣襟里挠了挠胸口，他全然一副不受打击的模样，“也差不多要到我回去的时候了。”
第二句话让栗原清云噤声几秒，最后耸耸肩将手掩进袖管，歪着脖子保有往日里翻白眼的特有动作道：
——“升天愉快。”
空座町。弓泽。
黑崎一护瞬步后退了一定的距离，纠紧了双眉盯着眼前的人，不自觉地咬起了牙关。离他约十米之外正痛苦地扼住自己颈脖的男人便是早川江，但此刻他的面容已变得血肉模糊，身上不断涌发出惊人的灵压——那不再是一个死神的普通灵压，而是夹杂着血红的黑色灵压，他自己的气息已完全被吞噬；另一护感到颇为心惊的是，早川的外皮正在破裂，露出了躯壳内类似于野兽的灰褐色皮肤！
那具身体仿佛已容纳不了内部急剧膨胀的生物，褪茧一般撕裂开来！橘发少年警惕地迈开步子，注意到他脸上的皮破裂后露出的白骨似的面具。
几分钟前黑崎还和早川扬手道好，却不想后者在与他攀谈几句后突地「异变」！
“黑……黑崎……”早川江竭力停止哀号，只觉得意识快要被自己身上涌泄出的灵压冲破，嘴角淌下唾液，眼眸充血地望向他，死亡的恐惧迎袭：“救……我……求求你……”
橘发少年被他恐惧的神情慑住，竟产生了瞬逝的畏惧。
[我……有办法吗……]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在他这片刻的犹豫之时，早川已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一声凄厉的咆哮后，表皮完全脱落！！「异变」最后得到释放的灵压爆炸般迸发，猛烈的圈式冲波从中心扩散！
黑崎一护抬手抵挡冲击，人群的惊叫声轰炸开来。他惊愕地感觉到这一波灵压的扩散后，北川濑和学园町方向亦出现了暴动的「蛹」的灵压！
“没办法了……”他深吸口气，抬高右手探向肩后，反握住背后的斩魄刀，双眸紧盯着面前灵压已逐渐稳定下来的「蛹」。
[至少有三只……我必须快点解决。]
“不要拔刀！”身后赫然响起一声怒喝，熟悉的声线和陌生的威慑力令他霎时滞住了拔刀的动作。
回过头，对面大楼上挺立着黑发少女娇小的身影，而她抱肘厉声止住他的气势却与她的外表不搭，仅有面容上的严肃和愤怒衬托出了她特有的震慑力极强的气场。“露琪亚……”愕然地喊出她的名字，橘发少年显然吃惊不小。
空气中气流的变速波及于彼，强风刮过，几缕黑发拂过脸庞，少女明澈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愠怒：“没有下定决心的你，怎么能拔刀！”见他脸上闪过动摇的情愫，她转而又接着呵斥：“看着你的对手！”
先是一颤，他立马反应过来，扭过头重新将部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这只全身呈通透灰褐色的「蛹」上。
朽木露琪亚却依旧是看着他的背影，疾言厉色，语气不容反驳：
——“看清楚了！你眼前的这只「蛹」是身为你同伴的早川！”
「蛹」发现了距离他不远的黑崎一护，提脚便疾速冲上前——手里没有握刀的橘发少年只得瞬步闪过，衣袂触到他身体时竟被灼去一半！刹住脚步，一护抬眸盯着这只「蛹」，脑内迅捷地反应过来——它的身体散发着极高的温度，肉搏的后果只能是被烧得握刀的力气都不剩！
——“今后像这样跟你战斗的，也将会是你身边重要的伙伴、朋友，甚至是你曾坚决要守护的家人！”少女的声音铿锵有力。
橘发少年瞳孔瞬间缩小，心底好似有什么东西猛然震颤了一下。
掌心汇聚了灵压，「蛹」猛地冲他发出一记虚闪！
他侧身勉强躲过，却不想下一秒「蛹」便出现在自己身后，利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向自己！！当下反射性借助脚下大楼墙壁的反弹力，他向下一蹬想要闪过这一击，却终还是被它炽热的身躯触碰到左肩，火烧般的灼热烫过皮肤！！
吃痛地低喝一声，他下意识伸手打算拔刀，却又在半空中顿下了动作，眼底掠过踟蹰。
——“现在你若是决定拔刀，就表示你已经下定了决心！”
——“仍有所犹豫，就代表你在胆怯！”
双眸一黯，胸腔中翻涌起的某种情绪此刻竟胜过了肩膀传来的钻心痛楚。
他不敢抬头。
——“你斩向的究竟是什么！？”
——“是你用肉眼能够看到的东西对吧！！”
他捏紧了拳。
——“你手中握着的，难道仅仅是刀刃吗！？”
——“你所斩向的「蛹」——他们身上那些看不到的东西，就在你手上啊！！”
堵在心口的冰凉物体像是突然间凭空消弭，橘发少年昂首，明亮的眸子对上了紫眸少女的视线——她站在那里，孑然一身的不羁，逆着光却好像燃烧着什么巨大的力量，目光笃定而坚决。
[即便是这样……]
「蛹」转换了目标，绕到她身后一跃而起，掌心朝着她聚集起赤红的灵压！
而少女仍然抱肘伫立原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目不转睛地与少年对视，喊出了最后一句质问：
——“你还会畏惧吗？！一护！！！”
红色的虚闪从「蛹」手中发射出来。
然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橘发少年扯过身后的斩魄刀，只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拼尽全身的力量冲它挥去：
——“月牙天冲！！”
背后一阵疾风掀起，巨响丝毫没有影响少女的沉着。
她轻磕上眼睑，嘴角扬起了似有若无的笑意。
[欢迎回来。一护。]
不远处高楼上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正不露声色地看着这一幕。
金发羊角辫的少女扁嘴一声“嘁”后不满地瞪着黑发紫眸的少女，语调愤懑，橙眸中却是难掩的欣慰之色：“那女人，居然还穿着「义汗，不要命了吗！”“她的确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啊。”一旁的平子真子龇牙慵散地接着话，目光亦紧锁在朽木露琪亚身上，“要是一护没有拔刀……”
“她就已经嗝屁了。”难得有默契地说着，猿柿日世里轻哼一声。“对对对。”打了个呵欠后稍微有了那么点困意，平子偏首开口道：“好啦，可以回去了吧？你不就是因为担心一护才来的吗，现在他已经没事啦。”“秃子！！谁跟你说我是因为担心那个秃子才来的！！”她暴跳而起，顺势又抄起拖鞋一个用力将他抽飞。
同一时间。椿台。
——“破道之十二，伏火。”
——“破道之三十二，黄火闪。”
——“破道之十一，缀雷电。”
为了避免引起群众恐慌，雪发碧眸的少年用鬼道将「蛹」引到了松仓医院遗址附近，而令他感到头疼的是不知为何即使是在这里，今日的人流也特别多。
“嘀嘀——嘀嘀——”通讯器震动起来，他在躲开「蛹」攻击的同时掏出通讯器，电话那头便是阿近冷静的声音：“日番谷队长，麻烦你再跟那只「蛹」拖一下时间。我正在测量它的电波，全部记录下来之后也许有办法终止它的「异变」。”“终止「异变」？”怀疑地重复了一句，日番谷冬狮郎又看向朝自己猛击过来的「蛹」，蹙眉道：“我知道了。”
尾音刚落，眼前的「蛹」就突地没了踪影——他挑眉，迅速旋身时它已是仅距离他三公分，獠牙上凝聚了红色的虚闪，一触即发！
“破道之五十八，阗岚。”清亮的女声顷刻间响起，银发少年一回眸便见到墨发女子手心的巨大旋风以极快的速度毫无预警地将他面前的「蛹」冲开，那一击虚闪亦得以射偏，击中了他身后的医院旧址，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响。
栗原清云瞬步来到他身边，转首凝视被旋风刮去十几米外的「蛹」：“抱歉，队长。来晚了。”“……你刚刚去了哪里？”虽然明白此刻问这种问题有些堂皇，他瞥她一眼却还是心存疑虑。
“去过成年人的夜生活了啊。”耸肩答着，栗原竟扯了一个显而易见的谎言，时间上完全对不上号。日番谷不禁有些愤恼，迫于情势亦不好发作，只得抽出身侧的斩魄刀道：“阿近说要拖些时间。”
顿了顿，碧眸又扫了一眼她腰间静垂的斩魄刀，见她一副同往常一般不打算拔刀的姿态，他又看似不经意地淡道：
——“等一下实在不行的话，你就逃吧。”
“唔。”随意应了一声，栗原清云调整好姿势准备迎战，眼里是一成不变的波澜无惊：“我知道。”
城市中踽踽行走的人们因爆炸声而惊恐地加快了脚步。
他们看不到危急的战况，却能感觉到即将席卷这个城市的，蠢蠢欲动的阴谋。
阴云覆天。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觉醒
，还差 